梅擎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耽搁一会儿又能怎样?”
兰松野换了个坐姿,将两只脚伸出去,又伸出两只胳膊,故意露出手腕脚腕,假装委屈的说:“那我就要疼死了。”
梅擎霜气笑了:“兰松野,你怎么越来越狡猾了。”
兰松野嘿嘿一笑,轻踹了两下梅擎霜的小腿:“快去呀,我等着你。”
梅擎霜无奈摇了摇头,推开门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
兰松野像只狐狸似的跪坐在床上,见梅擎霜提着一个小药箱进来了,迫不及待的问他:“你既然都带了药,方才为什么不拿进来?”
梅擎霜抬起他一只胳膊,撩开了袖子为他上药,眉眼间满是专注:“我以为你在宫里那么长时间,这点儿伤早就处理好了,又加之急着想见你,走的快了些,便将药给忘了。”
兰松野心里美滋滋的,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这么想见我啊?那你这几日是不是想我想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梅擎霜在上药的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戏谑道:“我如果说不是,你是不是就要撒泼,就要说我不疼你了?”
兰松野很是冤枉:“我是那样不讲理的人么?”
“是么,”梅擎霜动作麻利,三言两语之间已经给他一只手腕上好了药,并且缠上了纱布,听到他这话后,一边去处理他另一只胳膊上的伤,一边含笑道:“那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想你到难以入眠的地步。”
兰松野觉得自己一片痴心得不到回应,又试图再说点儿什么,想唤醒他辜负自己的内疚感:“可我在牢里的每一日都在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
梅擎霜才不信,揶揄道:“你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还是嫌弃牢里闷热潮湿、草席太硬,亦或是那只鸡太吵?”
兰松野登时噎声。
这人真是……一点儿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兰松野愤愤的踢了梅擎霜一脚,紧接着四仰八叉的往后一趟,负气道:“你走吧,区区皮肉之伤而已,我还死不了。”
“行,反正见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梅擎霜将手中的药瓶放在床边的桌案上,随后认真叮嘱道:“伤好之前不要沾水,每日睡前换一次药,记住了么?”
兰松野微微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问:“你……你真走啊?”
梅擎霜“嗯”了一声,反问道:“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兰松野一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哀怨模样,不死心的吼道:“你就这么听我的!那我让你不许走,今晚留下来哄我!”
梅擎霜眼底藏了一丝笑意,顺势应了声:“行啊。”
兰松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人是戏弄自己呢!他转嗔为喜,当下什么都忘了,手脚腕不疼了,心里也舒坦了,他又笑嘻嘻的坐起在贴到梅擎霜身上,软糯糯的嗔怪道:“我还以为你真要走呢,没心肝的。”
梅擎霜打趣他:“不是说不撒泼么?”
兰松野狡黠道:“你不是说我狡猾么,我也得对得起这番评价才是。”
梅擎霜失笑,二人搂在一起,在房间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