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识归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方才那一瞬,九方贞元看兰松野的眼神介于贪婪和惊艳之间,让人拿捏不准,燕识归极力回想对方的神情,可随着时间越长,那点儿记忆便越不清晰,最后只好有点儿泄气的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就觉得这人不像是个简单的泥瓦匠。”
楼东月也没反驳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无妨,多一份戒心是好事,左不过七天的时间,你我仔细着些便是。”
燕识归点了点头,两人各忙各的去了。
兰松野这一觉补到下午才醒,他迷迷糊糊的掀开帐幔,揉了揉眼睛,喊道:“燕识归——”
两人都守在院子里,一听屋内有动静了便推门进去,燕识归给他倒了杯水递上前去,小声嘟囔道:“主子,您可是越来越懒了,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兰松野端过茶杯后喝了一口,剜了他一眼道:“成啊,下次等你感染风寒了,可别在床上躺着,需得绕着城郭跑三圈,让我瞧瞧你的真本事才行。”
燕识归吐了吐舌头,当即噤声。
楼东月在一旁问道:“主子觉得好些了没有,可还需要再请大夫来把把脉?”
“不用了,没那么矫情。”今晨就觉得身子爽利不少,白日里这一觉,说白了就是犯懒。他下床穿戴衣物,一边穿一边问道:“今日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过么?”
楼东月回道:“有啊。”
兰松野背对着他二人,闻言系带的手一顿,嘴角勾起几分抑制不住的笑意,随后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嗯,他来干什么了?”
楼东月如实道:“噢,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一趟鬼市,还真找到一个人,说是七天之内就能将咱们这儿修缮好了,明日一早他便带着人来了。”
兰松野心中刚刚泛起的一丝甜意,在听见这句话后,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有些失落的想:原来不是梅擎霜啊……
许是有些不死心,兰松野又追问道:“还有旁人来过么?”
燕识归看破了他的心思,故意回道:“主子,您自己什么人缘儿自己不清楚么,平日里您在这晟国就不受待见,您生病了我和楼哥难不成还要放出风声,好给那些小人趁人之危的机会不成?”
兰松野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讪讪一笑:“呵……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