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全网小说 > 强取豪夺后他失忆了 > 第37章 第 37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在跟前,傅璋明明还在气头上,今天还是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收获。

可他看她这模样,心里又隐隐戒备。

先前他以为她是清冷高洁的白荷,现在发现她并不是。

就算她是白荷,也不是草做的,是石头做的,不好采撷。

她硬着呢。

可惜太蠢了,竟对他耍花招。

“你最好是别再耍花招,孤对你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傅璋道。

沈窗看了他一眼,因穿着红色,不似那黑色那样衬得他无法接近。

但她要说的,定是会惹他不高兴的。

但她必须说明白。

沈窗垂眸看着他腰间的玉带,道:“二爷先前说,我要想离开,只能去做官妓,这话算数吗?”

傅璋僵了片刻,沈窗明显看见他胸口起伏巨大,胸前的龙纹都撑开了些。

沈窗后颈有些发麻。

“不算数,你走不了,除非死。”傅璋寒声道。

沈窗感觉到他的目光冷锐如刀,是很生气了,但她得了这样的回答,反而平静了些。

她仰首迎上他的目光,果然凌厉得让人胆颤。

“我不想死。”

傅璋冷哼。

“为了让我活下来,我娘饿死了,我哥被刺死了,我先前之所以碰到陈襄,是我刻意倒在他脚下的。”

沈窗看着傅璋,目光毫无躲闪,也没了先前蒙着的淡然,和从见到傅璋以来一直强力维持着镇定而显得不那么专心的涣散。

傅璋只觉她从未如此专注地看过自己。

她的眼神比她的话还让他震动。

沈窗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不这样做,我会饿死在城外。”

“我为了活下去,确实做了不入流的事,遇到二爷确实是我的幸运,幸运到就算二爷利用我杀人我也认了,让我以色侍人我也接受,无论如何,至少我好好活着。”

“但是二爷任由春回害我的命,我真的怕了。”

傅璋动了动嘴,没有说出曾让封彻监视春回的话。

他已经对沈窗有了防备,不会轻易被她拨动情绪,他觑着她:“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傅璋这淡漠的样子让沈窗有些迟疑,但她没有别的法子了。

“我觉得二爷待我不公平。”

傅璋冷笑:“我对你还不好?孤送你的那些,每一样都可以买一个完整的你,这园子里就你一个,还有谁需要公平?”

“不是跟别人比,我自认对二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二爷还是因为卫家姑娘的一句话就将我弃置,我本来就只有二爷,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差点被春回害死……”沈窗眼里有了些怨怼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傅璋也被勾动情绪,差一点脱口而出自己没有不闻不问。

他顿了片刻,呵了一声:“一介奴婢你都对付不了,还有胆子逃跑。”

傅璋上位者的压迫来了,沈窗顿了片刻,毫不退缩:“我怎么对付得了她,她背后有人,我怕死,所以才想走的。”

“你背后没人么?你害怕怎么不来找孤说?”

沈窗抓到他的漏洞:“我说了,在我求你娶我的时候,还有前面几次……”

傅璋面不改色,他先前没想过,那晚沈窗口不择言激怒他时,他便敏锐地察觉了。

要是没有春回,离了观澜院,她恐怕不会再来见他了。

傅璋脸色沉到底:“那春回是卫家的,你是我傅二的,你任她欺负丢的是孤的脸,孤给你的东西你不用,还有这些人你都视而不见,从始至终你只想离孤远远的,以为这样便相安无事。”

沈窗怔了片刻在思索,大概又想骗他。

傅璋冷道:“你还蠢到想走,你以为回了溪合县就太平了?”

“孤告诉你,你全家死光了,你这样的相貌和性情,到哪里都会被人嚼碎吃了。”

“杜棹能把你卖了,谁都能,卖给孤算好的,要是被卖到青楼,哼。”

傅璋没有说下去,沈窗已经脸色苍白。

她显然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被他几句话就吓到了。

“没用。”

但沈窗很快听懂了他的话,她虽然被傅璋吓住了,但仍不忘自己要的是什么,沈窗问:“我不敢反抗春回,是因为她是卫姑娘的人,我若反抗,是与卫姑娘作对,我得罪了卫姑娘,二爷会为我做主么?”

“你心里没点数?”

傅璋不知自己所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沈窗软弱不堪,不会察言观色,不懂审时度势,更不敢放胆为自己争取。

那便只能做取乐之用。

“你敢故意惹怒孤,怎么不想想讨孤的欢心呢?”

沈窗便循序渐进述说起来:“二爷说得没错,在这天底下,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二爷。那卫家姑娘还没过门呢,就要杀了我。二爷你也坐视不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白日里被春回派了做不完的活,夜里连完好的床铺都没有,还随时担心被蛇咬,就这样,我不吓死就算好的了,我告诉你你也不理,还要我讨你欢心,二爷未免太盘剥人了,二爷定知道不能不给飞星吃草,又要让它拼命跑,那我呢,就算是牲口也不是这样用的。”

沈窗少有诉说自己的时候,她此时说着这些,带着些压抑的控诉,不过确实比只会逆来顺受有用,傅璋一时对她刮目相看。

傅璋猜测她要提出真正的目的了,要么要身份要么要实际的好处。

傅璋知道沈窗的心态,跟立了功讨赏的下属差不多,但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而且她没有功劳,只是仗着自己舍不得杀她罢了。

“所以呢?”

傅璋冷眼带着戏谑。

“所以,请二爷管好自己的未婚妻。”

沈窗说出这话,倒是全然出乎傅璋的预料,她神情紧绷,忐忑不安,显然是费了些勇气才敢说出来。

傅璋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你这是要凌驾于孤未来正妻之上?”

沈窗垂眸片刻,再抬眸目光坚定:“我不管二爷作何想,二爷做不到,就杀了我吧。”

“死在二爷手里还干脆些。”

她立在面前,极力维持呼吸平稳,眸子黑白分明,不似先前那般淡然得看谁都一样,而是带了些凛然不屈。

可是傅璋觉得,她这个样子,比先前有趣多了。

傅璋笑了:“凭什么?凭你长得美?”

傅璋的笑意味深长。

沈窗顿了片刻,神情坚定不改:“不。凭我代表二爷的脸面,卫姑娘说要杀我,二爷已经让我搬走,算是给了她交待,二爷不杀我,又不赶我走,那就是有用,对二爷有用之人,她不信服,背地里要害死我,那是没将二爷放在眼里。”

沈窗的话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身份,有挑拨离间之嫌,她打量着傅璋的神色,不确定他会有什么反应。

傅璋盯着沈窗:“不错,有点像沈澍的孙女。”

沈窗脸色变了变,垂下眼勉强维持镇定。

“不过不对。”傅璋又说。

沈窗看向他。

“在孤面前,凭的就是你长得美。”

“?”傅璋的话转向太大,沈窗懵了。

“可你偏偏说恶心孤碰你。”

沈窗知道他想要的是这个,实际上没什么厌恶不厌恶的,一开始就是心甘情愿的讨好罢了。

“我那是气话。”沈窗顿了顿道。

“看见了么?”傅璋很是轻松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下唇,“还有你自己的,属狗的?”

沈窗下唇伤得比他重,那晚的心绪涌来,她一时沉默了。

傅璋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这是提醒她回话,沈窗张口回道:“我今年十九,属兔。”

傅璋又气又想笑,半晌找回思路:“哭成那样还以为孤把你怎么了,再哭来看看孤就信你是气话。”

傅璋安坐着,好整以暇,好像非要她哭一场不可。

沈窗当了真,用力挤了挤眼睛,没用。

“……我哭不出来。”

傅璋朝前倾来,“那你好好想想,怎么让孤相信,其实你很喜欢孤碰你。”

又来了,好好想想。上一次她没想清楚,被他好一顿诱导,这次她却是心知肚明,她仅有这一点点算不上筹码的筹码。

沈窗沉默着,好似在冥思苦想。

傅璋见她犹豫,起身便走。

沈窗抬手拉住他:“二爷。”

傅璋停下了,等着沈窗牵着他的手或是抱上来。

不想沈窗立即松开他,还侧退了半步。“我还有个请求。”

“说。”傅璋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把杜棹敛葬了。”

傅璋心里觉得她犯蠢,却说:“可以。看你表现。”

“可不可以先把他葬了,今日是第七日……”

傅璋冷笑,“你今日跟孤说这许多,都是为了赶在他头七前把他葬了?”

傅璋摆出冷厉的威严,沈窗吓一跳,赶紧道:“不是。我想通了,只要二爷护着我,我从今以后死心塌地,好好跟二爷过日子。”

傅璋神情软化片刻,仍旧摆出凌厉。

傅璋盯着沈窗,想窥见她有几分真心,他从未留下过背叛之人,没有怀疑别人的习惯,但沈窗是个例外。

“你只能做此想。你若再有不忠,孤绝不会再留你。”

“是。我明白。”沈窗看着他,没有半分虚假。

沈窗话音刚落,外头有人跑着进了观澜院,很快便来到了正房门外。

是项岂,手里还拿着一封龙武军军报专用信封。

傅璋转过去,让他进来。

项岂递来军报。

傅璋拆开看了。闪过一丝凝重,很快归于平静。

“更衣。”他说着走进内室。

沈窗跟上,帮他快速换下朝服,他一步不停就走了。

傅璋走得突然,沈窗的一口气不上不下。

傅璋一整夜没再回来过,沈窗便一夜没睡好。

天一亮她便早早起了。

深秋的天色起了大雾,窗外的松柏仍不改翠色,她摘了一支松枝放进插瓶里。

冬天又要来了,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这屋檐下,寒来暑往,如一方笼子将她困住,但也抵挡了外头的风霜。

沈窗拉开衣柜,挑了一套烟霞色襦裙,精美的织锦上襦,领口用了金线绣出水波金鱼纹,栩栩如生,灵动精致。

她还戴上了傅璋送的玉佩发簪,与衣裳相配,因嘴唇破了还没好全,她上了色泽鲜艳的唇脂遮盖。

穿戴好后,整个人都不同了,不似明珠那般光华,而如朝阳般明艳。

沈窗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能美的如此张扬,她对镜笑了笑,镜中人绽开笑颜,她也跟着心情舒畅了。

沈窗持着这副妆容出了门,守门的侍卫都看呆了,沈窗走到一个侍卫跟前,让他跟她一起去膳房。

那侍卫下意识跟从了。

沈窗便带着一个随从一般,堂而皇之来到膳房,她不顾其余人打量的目光,径直朝大厨说要给二爷做晚膳。

实际她连傅璋今晚是否回来都不知道,但她就要如此明目张胆,而且以后都要如此。

厨下的厨娘厨师从来把她当半个主子,此时更是恭敬行礼,退到一旁协助,将膳房交给她支配。

孟蝶从他们中间排出来,亲切地给她打下手。

沈窗对她笑笑,孟蝶看得呆了一瞬,低声道:“姑娘,你今日太美了,二爷看了定然会喜欢。”

沈窗回以一笑。她如何打扮,最终傅璋还是喜欢她不穿,她可不是为了给他看。

沈窗今日来得高调,春回没多久就从花园赶了过来。

她冷眼从外头挤到里面,冷眼看着沈窗。

但沈窗今日的打扮不说多么高贵,但算得上富贵,傅璋说得没错,她身上的珠宝都是权贵精挑细选来的,卖出的价钱,买沈窗这样的美人或许不够,但春回这样的奴婢,可以买得上数个。

春回恨得牙痒,若是平日,她只能避其锋芒,但今日不同,昨日沈窗消失几日忽然出现,她就心生警惕,去报了主家,她的主子明确不会坐视不理。

春回便想着先打个头阵,挣个好表现。

于是春回便大声道:“沈姑娘金贵,看来是要做主子的人了,怎来此地了?”

她一开口便是嘲讽的口气,沈窗都听厌了,她往常是忍气吞声任其阴阳,今日她却停了手,看她一眼。

转向跟来的侍卫:“此人口中污秽,以后不得进膳房,将她请出去吧。”

侍卫僵了片刻,看看沈窗,又看看春回,一时没动。

“封郎中曾说过,我的话便是他的话,你敢不听?”

沈窗语声仍旧柔和,但显然不是平日那请求商量的语气了。

侍卫看向春回,还没动弹,封彻从外头走了进来。

封彻走到中间,看向那侍卫,侍卫趋步过去附耳解释了。

封彻冷道:“既然如此,还不请出去。”

侍卫神情一凛,立即走到春回跟前,把她“请”了出去。

春回一走,房里清净了。

沈窗暗暗松了一口气,擦擦手要继续动手切菜,封彻止住她。

“沈姑娘请跟我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