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灼,旭泽仙宗出现的邪魔,雾魔可是出自你之手?可与你有关?”审问的男人眼神犀利,旁边被咄咄逼问的人即使被锁妖链束缚着,却也不影响他翘着的二郎腿。
幽暗的环境中灯光中若隐若现,能看清花间灼的神情好不悠闲。
“你说呢?”他被花间灼的反问搞得无语,不是他在询问他么。
那人逼近,“花间灼,这你可不是第一次来着了吧!”说中早已拿着桌上的鞭子,不停地在他面前来回走动,手中挥动的皮鞭。
花间灼不再言语。
这锁妖塔内,他确实不是第一次进来。
突地,他面容突的一沉,太阳穴和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瞬间变得爆红,目光似乎能冷漠地穿透万物。
往事一瞬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身体一颤,神情在一瞬间恍惚。
花间灼望着眼前人的面容逐渐把他与当年那人的容貌融合,他现在想杀了他,可他却紧握拳,逼着自己不能动手,可最终疯魔战胜了理智。
审问的男人行动迟疑,看到花间灼的样子,并未多想,他发什么狐狸疯。
他上前几步。
可下一秒,他就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肌肤上是一道道醒目的血痕,花间灼的最后一击,男人停止了呼吸。
血迹却不断在地上蔓延,整个房间内,都透着股阴森,让人毛骨悚然。
死去的弟子,做梦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突然惹恼了他,最终落得了个身死的下场。
花灼轻而易举的挣脱锁链后,轻轻勾了勾唇,不缓不急走到那人身旁时,脚步我一顿。
看着地上的人了无生机。
他眼里的红才慢慢消散,嘴角僵硬的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看着瘆人不已,却没有离开。
仙法比试实际是有两个环节,一是比试择优,二是拜师。
今日的拜师倒是比昨日更加隆重。
昨日的仙法比试,有些天骄凭借资质今日可直接被收为亲传弟子。
宗门大殿
优胜的弟子全都在大殿外,安静候着,众人一片肃静。
大殿内的长老,或胖或瘦,有的正值中年,有的已然到了暮年。
最亮眼的还属玉墨仙人,鹤发童颜。
从内到外都透露着仙风道骨他的法修系可是远近闻名,不少人便是奔着他来。
听到号令,众人踏进了大殿。
偶尔还有几个东张西望,细细打量着这大殿之内的一建一筑,眼里满是震惊。
宗主旁边的小弟子,拿着名册,字正腔圆的念着一个又一个的入选的弟子。
而在一旁的棠瑛则是把手中的灵玉分发给了叫到名字的弟子。
众人拿着灵玉细细揣摩,左看右看,仿佛要把灵玉看出花来。
“这灵玉乃是你们拜师的信物。”棠瑛一字一句道,表情也未有松动,“把它放于你们想拜的师傅前,如若接受,那么两人正式为师徒。”
“可有听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斗志昂扬的回答着听明白了!
“名册是按照仙法的强弱来,所以,你们无须担心是否公平公正。”小弟子继而字正腔圆的说道,面容也是正经得不能在正经。
“第一名:砚初”
砚初从最后走上了前,淡淡的嗯了声。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藏匿着少年有的不羁,却好似也从中透露着一种倔强的个性。
他大步上前,按照刚刚棠瑛所说的,把灵玉放到了扶昀面前。
有些弟子一惊,在他们心里,以为砚初会选玉墨的,没想到竟然选了扶昀。
扶昀虽然实力强盛,但还是有些比不上玉墨。
如今,想选玉墨的弟子倒是庆幸,他没选玉墨,不然那名额轮不到他们。
看来砚初是奔着符系去的。
那灵玉也被扶昀拿到了手上,砚初依旧那副模样,倒是扶昀笑得合不拢嘴。
今年的第一在她扶昀门下,未来可期,她自顾自的点头。
第二个弟子便是今桑浅。
她小步走上前,果断的把灵玉放到了玉墨面前。
显而易见,她想拜谁。
今桑浅声音柔软,她询问的小心翼翼。
今桑浅:“玉墨仙人。”
玉墨从恍惚间缓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粉衣弟子。
随后修长的手,接过灵玉,随便答了一声。
今桑浅最后规规矩矩的拜了拜。
一番下来,各个弟子也完成了拜师的仪式,如今也可呆在内门,呆在她们的师傅身旁,传授她们专属的修系,增长修为,突破自己。
清尘峰
“小师弟,你可有好些了。”春半询问着潇惊浔的情况,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脸色苍白,嘴唇泛着青紫,她心里还是为潇惊浔紧张的。
那一掌妖力并不轻,当时潇惊浔并不觉得怎么,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妖力渗透。
想着刚刚那人,一只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也因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出来,他用指腹擦掉嘴角的血,眸子深了又深。
春半看着他又吐血,可是吓得不轻,她手忙脚乱的翻着她包里的各类丹药,还没找到就听到了轻微的推门声。
吱呀
两人眼眸向门看去,来人正是寒枝。
潇惊浔有种无颜面对寒枝,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他低垂着头,叹了口气。
“师姐。”春半喊了一声,“小师弟,他……”她没说完,她便不知道如何说。
寒枝对着春半点了点头,“你先回去休息。”春半愣了几秒才回答:“好。”最后到了门边,她还频频回头。
等春半彻底离开后,房间里的寒枝才不急不慢款款向他的方向走去。
潇惊浔虽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却一时间慌了神。
她从袖口中拿出玉瓶,递给了低着头的潇惊浔,寒枝能明白,眼前人的心情。
“你无需在意只是一场比试而已。”眼前人没动,她继续道:“况且,今日与你对抗的并不是宗门弟子。”
他抬头,眼中似乎有闪闪的泪光,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特别明显。
整个人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潇惊浔:“师姐。”他喊的很小。
寒枝坐在木凳子上,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他活了百年,你自不是他的对手。”
潇惊浔脸色微微一颤,明显是被惊住了,“百年吗?那他是妖还是魔?”
寒枝:“狐妖!他便是消失了数百年的花间灼。”寒枝解除了他的疑惑。
潇惊浔直勾勾的看着寒枝,随后伸手接过来她手中的玉瓶。
寒枝:“你手中玉瓶里的丹药,可治愈你身上的伤,根除你体内渗透的妖力。”
在她进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能察觉出来他体内残留的妖力。
潇惊浔睫毛轻轻颤动,说了句谢谢师姐,就再没说话。
寒枝嘱托了几句后就出了清尘峰,待她走后。
他跪跌在了地上,单手狠狠捂着心口,呼吸急促,几缕发丝也因汗液而粘在可潇脸旁,惊浔另一只手指腹摩擦着那玉瓶上残留的温度,嘴角尽自己所能的扯出来一个笑,那笑有几分苦涩,但却掩饰不住那抹温暖。
听到弟子们刚刚来报,花间灼杀了询问他的弟子,沧桁赶忙来到了锁妖塔内,生怕他逃掉。
塔内的花间灼与沧桁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着沧桁的到来,他依旧半靠在凳子上,眼底的挑衅十分明显。
那双狐狸眼,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然,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没想到还是只男狐狸。
不过现在与刚刚暴起杀人时简直判若两人。
沧桁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瞳孔扩大,面色一瞬间苍白,却又在片刻之间恢复过来。
他眼神凝聚,叹了口气,向跟着他来的两个小弟子招了招手,让两个小弟子把那尸体抬了出去。
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悲悯的眼神藏不住。
花间灼把一切尽收眼底,“沧桁你还是如以前般,哪怕是只蚂蚁你都能露出这样的怜悯。”这句话从花间灼口中说出来,竟有几分讽刺,也不在彰显着他花间灼视生命如蝼蚁。
沧桁依旧温润开口:“花间灼,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本性难改。”
花间灼眸中一瞬间模糊起来。
花间灼与沧桁多年前便就相识,那时候沧桁修为低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辨别不出是妖是魔,救了被同族追杀的花间灼。
当时他身受重伤,已然命不久矣,他私自用了师父给他的救命丹药。
那段时间,沧桁也一直帮助花间灼恢复。
如此说来,沧桁于花间灼来说有的是救命之恩。
可他呢?盗了宗门尘封的耀玉。
想起来,沧桁心里面的火气就大。
他来此处不是跟他耍嘴皮子的,言归正传,“旭泽仙宗内出现的邪魔阎魔,是不是有你的手笔?”他不敢妄下定论。
花间灼正坐起来,微微歪头,狭长的眸子望着沧桁的脸,听着他说完,他笑得张扬。
他摸了摸另一只手指上的扳指,空旷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沧桁。”他叫了他,“你心所想的便就是真。”
沧桁想,他猜的果然没错。
“杀了他吧!”沧桁一挥手,墙头的黑袍人跌落于地上,化作了烟雾。
花间灼和沧桁的反应太过于快了。
花间灼:“你这宗内私养的邪魔倒是不少!”
沧桁:“他不是你的人?”他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不是。”花间灼对上她疑虑的目光回答的干脆利落,“我劝你,查查你们宗门的弟子吧!”
他原本以为这也是他的手笔,但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打消了对他的疑虑。
沧桁没接他的话题,只是淡淡说道:“你就好好在这多待几天。”说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锁妖塔。
到门口他步子一停,侧头对守着塔的弟子说道:“带给他点吃的,别让他饿死。”
他花间灼可不能饿死掉,他还要找他拿耀玉。
沧桁想立刻把自己知道以及花间灼说的一起禀报给给承觉,出来便马不停蹄的来来到了承觉的住处,恰好玉墨和寒枝都在。
四人围桌而坐,三人听了沧桁的话,不由得眉头轻皱,思索起来。
有这种本事的人想来修为并不低,可这仙宗如此多的弟子,想把此人揪出来也实属不易。
寒枝的神情从容不迫,“我们应当从那日中术的那名弟子调查起,承觉和玉墨带着疑惑的望着寒枝。
沧桁连忙解释道:“那日我与师姐、春半等人回来时,路过外门,恰逢遇到了被下了牵魂术的弟子。”
“牵魂术?”
“是。”
寒枝再次开口,“我们应当从这个弟子接触的人和事出手,能下这牵魂术的人,肯定是他认识的人。”承觉有一瞬间的恍惚,牵魂术可是禁术,必须得把人揪出来。
承觉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那便查吧!这事得隐秘行事。”
“是,师父。”
一旁的玉墨则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宝物拿了出来,“此宝物名为骨垚,能探查出魔气,即使那魔气再微弱,它也能探查出来。”
沧桁接过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