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石圆圆笑着跟两人打了招呼，高中时的青涩和懵懂褪去了大半，整个人柔和又明亮，她手里拎着东西，刚刚围上来的几只猫一直在围着她打转。

方瑜想到刚刚饭桌上陈毅然说的事情有些愣怔，他摸了摸耳朵，“你每天都来这喂猫吗？”

“不是，之前在岚城，今天刚回来的，收完假就要回去上班了，”石圆圆正给一只橘猫的碗里加新鲜的水，听见方瑜的话抬头笑了笑，“这么久不见，你们两个还是一直在一起呀。”

这些猫应该是认识她，哪怕许久未见也不警惕，高高翘着尾巴围在她身旁打转，慢慢又有几只从暗处跑出来。

两人帮着石圆圆把剩下的餐食倒进了小猫的食盆里，看着大快朵颐的猫猫们，石圆圆摸着靠得最近的一只虎皮猫的背，“五一假回来玩吗？”

“是呀，之前班里的那帮人约着今晚出来聚了一下。”方瑜被小猫蹭着手背，心痒痒的。

“你俩之前高考那会是报了一个学校吗？”石圆圆声音平和，倒听不出当年落榜的哀怨，只像旧友的关心。

“没，我们没报一块。”方瑜一下有点慌张，否定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有一些刚要靠近的小猫马上又拉开了距离，垫着步子在周围警惕地看着。

石圆圆笑着看了他一眼，没在意他的异常，“挺好的，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面总能再见的。”

梁安沂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了一眼石圆圆，“你呢？现在怎么样？”

“我吗？”石圆圆盘腿坐着，地板铺了青石砖也不脏，她两手一撑向后，一副洒脱的样子，也不在意自己的事已经被传到了什么地方。

这座小城的人每天除了吃穿住行能做的就只有八卦，她的自尊早在被母亲当着那么多人面打骂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相比于早时那些街坊邻居堪称无礼的打探，梁安沂这一句问话显得多么委婉，更像朋友间的关心，她笑着，“现在跟小兰在岚城那边找了个工作，我打算攒好钱再去考一次。”

她在昏暗的灯光里柔和地笑着，无声地对抗着命运下的阻拦，温柔又坚定。

喂完猫三人在巷口分开，有一个女孩在路对面等着石圆圆，因着有些距离方瑜也不大能看清，女孩的面容在记忆中像附了层揭不开的纱似的。在走进KTV时他才猛然想起，那是二班的白伊兰，青春事故里的另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