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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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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不仅白梅客,周围的妇人也都愣了愣,始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白梅客渐渐沉下了心。

在座不知有没有谁从前与白家相熟,虽说少时她并不常参宴出门,但难保不会有记性特别好的妇人,要真是被在这认出来了,还不如直接一抹脖子死了算了。

她正想开口,平成郡主另一边的年轻女子忽然笑道:“娘亲您真是糊涂了,这位不就是芙儿的妹妹吗?前些日子芙儿还来看您,姐妹俩长得像也是应当的。”

芙儿指的是徐昀成长女徐芙风。

白梅客看向她,女子衣着素雅,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较之满园比花娇的女子来说,她的装扮实在是不显眼到显眼的地步。

但她本人的气质却和装扮截然相反,说句不恰当的形容,她坐在那里,就像一柄插入地心的剑。

不冷厉,但却分外坚韧。

哪怕宰杀过野猪的张南嘉也没有这样凌厉的气势。

她方才唤平成郡主娘亲,再瞧他年岁,原来她便是周尚锦那个十全十美的长姐,陆梧欢。

平成郡主向陆梧欢投去一眼,随即缓缓笑开,认同道:“不错,果然是姐妹俩,样貌的确有几分相像,坐下吧。”

平成郡主一开口,一旁的众妇人也都笑着附和,方才厅中的凝滞仿佛错觉,白梅客挂起周到的笑,并不多事。

只是坐下后朝还看向这里的陆梧欢感激地颔了颔首。

先前她为秦鹤邻引路,今日又为她解围,或许是存着旁的心思,但总归是示好。

陆梧欢在交际中心,故而并未多少回应。白梅客在那一眼后也低下头不再多言。

十七岁就成婚在大兴还是有点早,年岁相仿的姑娘大多在院子的玩闹,白梅客也并没有心思与周围人交际。

她来这里,其实是想见见周尚锦。

关于她为何想杀白梅客,又为何会说出那样一句“你已经活得够久了”,白家当年的事,她应当是些什么的。

只是今日好像没见到她?

才生出这个疑惑,一道女影便从厅后屏风出拐角而出,定睛一瞧正是周尚锦,后头跟着个衣着灰扑扑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个看不清面容的婴孩。

瞧周尚锦看那婴孩的神情,难道是她与夏睿的那个女儿?

白梅客凝了凝眉,还没收回目光,不知是不是巧合,正正好和周尚锦对上。

她的目光带着些微的怨毒,只是那些杀意有所收敛。

其实不止她,好几个夏家的妇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并不是非常友善。

这也是应当的,秦鹤邻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要快的多,夏睿已经下狱,虽他只是除掉陆温的一条引线,但近期也时常有人去周尚锦那里查问线索。

这全拜秦鹤邻所赐。

这几日周尚锦疲于应对来查问的官员,加上女儿原本的乳母是夏家的,而今女儿根本用不惯新聘用的这人,夜夜哭嚎,双重压力下自然心力交瘁。

但若不是和离得早,只怕今日在狱里头的还要多一个她。

哪怕陆梧欢很讨人厌,周尚锦也不得不承认,这次她才是对的。

落了座,周尚锦又看了眼熟睡的女儿,今日陆梧欢又新荐了位乳母,眼下瞧着,到是还好。

这是她和离后第一次出来交际,照例先向娘亲和几位相熟的长辈见了礼,周尚锦吃了几口席面,周遭人原本还顾忌着她,现在看她姿态随意从容,便也弃了担忧同她说笑了几句。

好不容易出来玩,谁愿意小心翼翼的看旁人脸色呢。

拉了一会家常后,周尚锦状似无意地看向白梅客的方向,她身边没什么认识的人,一个人坐在位上捧着果酒,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无人在意的尴尬,只专心致志地看着不远处的马场。

大兴尚武,富贵人家不论男女出来交际时总喜欢跑马打球。

现在场上玩的是赛马,三人一队,一人一圈,最后用时短的队伍获胜。

彩头是一副前朝名家的春景图,多少年没有踪迹,没想到一出现竟是在陆家的春会上。

不过娘亲收藏众多,就连周尚锦也不知底。

正瞧着,正背着身子的白梅客却突然扭头直勾勾往她这边看来,恰此时比赛结束的铜锣的震天声响起,吓得周尚锦一僵,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而后她便看见白梅客朝她笑了笑,非常客套规矩的一个笑容,但她从没想过能在白梅客面上看到这种笑。

白梅客应当是桀骜的,狂妄的,目中无人的,她的笑也应当是这样。

她现在这样,简直像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游魂附在了白梅客身上,用她的脸做出截然不同的事。

但除了周尚锦,没人意识到白梅客的不对劲。

而后她看见白梅客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依旧带着那样的笑,温和又矜持,完全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最终她停在自己面前,笑道:“周小姐好,上次一别,许久不见了呢。”

周尚锦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大喇喇地过来与她说话。

同席的女子有好奇看向她的:“尚锦和徐夫人有私交?”

周尚锦皱了皱眉,还不待她开口,白梅客就先笑道:“先前周小姐来过鄙府,我与她……相谈甚欢。”

她说的是最开始为刘萍而去那次。

见周尚锦没有反驳,一旁几人也和缓了态度,笑着邀请白梅客同席。

白梅客自是无不应的道理,坐下说了没一会话,又一场赛马的锣声响起,白梅客看着场上蓄势待发的几位骑手,笑道:“光瞧他们有什么趣儿,我们也得比试比试才好玩。”

有人好奇:“你也想上场吗?”

白梅客摇头:“我骑术不佳,就不献丑了。”

徐雅栀自小在观里长大不是什么秘事,在座几人都知道,见状也不意外地表示理解。

可白梅客还在继续:“不若我们赌一赌,哪队赢?”

有人来了兴趣:“赌钱吗?”

白梅客缓缓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她看着周尚锦,像是只对着她道一般:“输家,为赢家做一件事。”

这算什么赌注?

众人面面相觑,但白梅客却很自信,她知道周尚锦一定会答应。

否则明日下狱的就是她。

桌上渐渐安静了下来,周尚锦死死盯着白梅客。

“说笑的。”白梅客忽然笑开。

-

宛府,书房。

秦鹤邻向宛恒说明了他与皇帝的对话,宛恒抚了抚花白的胡须:

“陆温也是这些年行事过于放纵才惹得陛下不满,不过你也要小心,除了陆温外,尽量不要牵扯到旁人。”

秦鹤邻沉静着一双眼,陆家走岔了路的不止陆温一个,陛下也只是打算借此敲打敲打陆家旁人,他自然是知道分寸。

宛恒又叹:“不过你才入户部便弹劾陆温,这件事结束后,只怕恨你的人不少。”

秦鹤邻闻言,竟然笑了笑。

这才是陛下的高明之处,他得罪众人替陛下做事,而在新帝登基后,若想要得百官所向,直接拿他开刀便是。

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不外如是。

不过好在他不在乎,据前世那般来说,只怕根本等不到新帝登基,皇帝就会先动手解决掉他。

而只要他识相,皇帝也不会对秦家的旁人下手。

故而秦鹤邻面上没有一点愁绪,甚至有心情安慰宛恒:“您不必担心,况且陛下也并没有让我当主审官。”

正说着,却忽然听得下仆来向宛恒通传,说是有人拜见。

宛恒闻言眉梢扬起笑意:“快请进来。”

看来是知道来人是谁。

不一会,院中央站着个高挑男子,年逾四十,五官英挺深邃,几道浅浅皱纹无损他的风采,玄色衣裳更显得他身材硬挺,气势逼人。

宛恒见了他很是高兴,招了招手让他进来。

男子迈开长腿,行走间自有一种军人特有的利落风采,他直白锐利的目光射向秦鹤邻,直到走近才略微收敛,对着宛恒微微侧头欠身:“老师。”

秦鹤邻面色从容,不为刚刚男人无礼的目光所动,坦荡地拱手行礼:“宁远将军。”

男人面上勾起一抹笑,直勾勾地盯着秦鹤邻:“你认得我?”

“陈大将军威名远扬,京中无人不识。”秦鹤邻迎上他的目光,浓黑的眼平静无波。

更何况前世陈云驰倚功自傲不敬陛下,后来斩首示众时,他是监斩官。

陈云驰又笑了笑,转而面对宛恒致歉:“昨夜回的匆忙,没来得及拜见老师,还请您老见谅。”

宛恒显然心情很好,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见过陛下了吗?”

陈云驰:“刚从宫里出来,陛下属意我去刑部,说最近刚好有个案子,正好叫我查一查。”

说着他看向秦鹤邻:“我方才扫了一眼卷宗,那犯事的人,好像还是夏家公子。”

秦鹤邻面上没什么表情,却也已经确定,皇帝派去的主审官只怕就是陈云驰了。

宛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在秦鹤邻和陈云驰之间游转片刻:“这倒是巧,鹤邻也知道这案子,你们二人正好可以趁此交流一番。”

陈云驰却是笑了:“老师您可饶了我吧,我这才刚回京呢,再说鹤邻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听说今日恰好有春会,弟子不如带着鹤邻去凑凑热闹如何?”

秦鹤邻:……

“走吧。”陈云驰二话不说便已站起身来,“马车已经在府外备下了。”

话已至此,宛恒也知道他这个学生的性子,只好笑着冲秦鹤邻摇摇头:“去吧,否则这泼猴只怕没完没了。”

他们到时气氛正好,男男女女热热闹闹,赛马铜锣响起,秦鹤邻与陈云驰站上观台,忽地看见一旁摆了张赌桌,上头压满了筹码。

陈云驰看了几眼,有些好奇:“这是在赌什么?”

荷官笑道:“厅中几位贵人押的码,看这赛马最后哪方赢。”

秦鹤邻眼神好,扫一眼便看到桌上摆着的名册,很快便看到最前头的那个名——徐雅栀,她押了红。

“这倒有趣!”陈云驰笑开,“那我也来押一注……就,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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