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怪物的原因,在他们回城之后,上头得知了具体情况后并没有对他们有过多的苛责,反而还稍加安慰了一下。
毕竟怎么说这次也是一场无妄之灾,至于死的那些人?连一只正式的掘金小队都能被团灭,十几个普通人的死伤压根不算多大的损伤,后续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这几个带车出城的人进行什么责罚。
此时吴车夫拍拍李蔚然的胳膊宽慰道:“那就好好吃药,在家休养上一星期再看看情况,这个月你暂时先歇歇,别惦记出城的事了。”
陈哥也点头道:“总比没命强。”
趁着两人心有戚戚外加有点同病相怜的时候,李蔚然又顺口问起了其他事,比如那些单独出城的人是个什么章程?以及那些人回来时会不会受到那样的搜查?
还有那些学校组织学生们出城的时候其中难道没有女学员?也要受到那种搜身似的检查吗?
听到他的问题两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这些是一些新手们最为好奇的问题,而且李蔚然之前是什么情况二人虽然不知,但只要选择了出城这条路,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时不时的外出混迹一番。
等年纪再大些才有可能做出是留在城里做点小买卖、又或者去什么地方打工之类的选择。因此他会有这么多的疑问一点儿也不意外。
“女生当然有另外的检查地方了,像咱们那车上拉的都是带老爷们儿,那是因为就算有女的想出城拾荒或者掘金,跟着车子里面其他同伴也都是女的,毕竟男女混在一起、尤其是像咱们这种类型的车队吧……容易出问题,所以就干脆分队管理。”
李蔚然闻言恍然点头,他就说嘛,怎么可能外出拾荒的就只有男性?至于这两人说的“出问题”,想必也是以前曾经发生过的,所以之后才管理的比较严格,男女分车行动。
“那些单独外出的掘金者们,跟车出去时都是交过钱的,回程时自然不用检查,而且人家是在掘金工会接的任务,跟的车子也都是掘金工会派出去的,和咱们不算是同一个体系。”
李蔚然故作好奇的向两人询问:“掘金工会?还有这种地方?我之前完全没听说过!”
“那当然了,知道金桥不?掘金者工会、鬼街都在那一片儿。”
二人因为和李蔚然越聊越随意,已经暂时忘记他只不过是一个纯正的新人,之后会不会长期做这一行还不清楚,甚至连他们的那种特殊能力也并没有开启,所以下意识的透露了不少料。
总算让李蔚然大约知道了这些人,以及那些用科学无法解释的、这个世界独有隐秘的消息!
直到来到一楼穿过一条乱哄哄的走廊后,他们进入了药房所在的区域。
李蔚然过去取药,那两人在得到了李蔚然在协议上的字后表示还有事,既然他已经看完了病、暂时没有其他情况就各自告辞了。
他两人离开李蔚然心中多少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那位本家的李医生给他开了一些额外的伤药。免费医疗卡是那二人交给自己的,纵然多开这些药是属于他们圈子内的潜规则,可当着人家的面,自然不好把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拿回家。
此时两人离开,倒更方便李蔚然行事。
从药房离开的李蔚然提着一个老大的兜子,也幸亏他从上辈子起,就习惯性在随身的包或者口袋中带个塑料袋什么的,以备在购买一些东西的时候临时用来装东西。
如今虽然买不到环保袋,但家中有以前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留下的、体积很大的布口袋,被他加了两根比较结实的带子也能勉强充当购物袋——这东西总比让他提个菜篮子出门看上去要顺眼得多。
此时这东西就又派上了用场。
让他觉得略微有些无语的是,大夫给他开的与眼睛相关、回去服用的药体积都不算太大,但绷带、跌打药之类的东西倒是拉拉杂杂老大一堆,让李蔚然感觉这些纱布都快能把他直接捆成个木乃伊了。
回去家中的路上,顺便从他惦记许久的一家包子铺里买了十个大包子,连袋子一同放进他那大布口袋中丝毫不起眼。
又在路过某个杂货铺的时候买了一瓶黄酒,李蔚然这才一路走回家。
白天的时候,且此时又不是中午,在自家小的不是去上学就是去上班的情况下,胡同里的老太太这会儿也都基本上窝在家里,李蔚然这才一路波澜不惊的回去自家院中,进了房门闭好门之后,将一件件物品从大布口袋中往外掏。
一大袋包子,这是今天中午和晚上的伙食。一瓶黄酒,这是驱魔散的药引子,大夫表示那种药剂需要用温热了的黄酒送服。此外就是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品和绷带。
各种药品的体积都不算太夸张,李蔚然将这几天要吃的和储备药物分开,然后就一头黑线地研究起那一大捆绷带来。
他前世以及今生又不是没有用过正常的绷带?如今家里的药箱中还放着一小卷呢,那东西也就一根手指头长宽,薄薄的一层卷了一圈又一圈,但整体体积也并没有多大,用来应对一些小病小伤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但面前这个纱布的情况却不同,它的每一层都厚厚的,所以一整卷比带芯的卫生纸还要再厚出上两圈来!
在医院的时候他没什么时间、也不方便仔细研究这东西,这会儿取出,隔着外面相对简陋的透明塑料袋从侧面看过去,他才发现这东西的端倪,这纱布的每一层厚度至少有两三毫米,每一层中并不是单纯的一层,内部似乎还夹着一些特殊的药膏。
他眉头微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今天他在医院的时候,曾经见到有的伤员刚到医院时、又或者包扎完毕时,身上裹的应该都是这种特殊的纱布。
想到那医院连医生治疗手段都可以不借助任何仪器,徒手就能让伤口愈合,说不定这绷带也是什么特殊的产品呢?
放下绷带他又拿起几瓶不同的喷雾,这些都是应急处理伤口和一般性外伤的喷雾,有止血的、止痛的。
李蔚然没敢直接开封,因为这些东西到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他一命,他只是仔细地研究了一下这些东西的喷嘴,然后努力回忆,上辈子在两千年前后是否已经有了这种看上去就非常精良的喷雾药剂?
然而不是专门学这一科的,他又没有其他男同龄男生那么淘气,家中几年都不带买一次跌打损伤药品,又让他如何能够回忆的起来?
于是思索无果,只得暂时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但其中一捆纱布、两瓶止血喷雾剂则被他单独收到了一个背包中,预备下一次如果还会外出又或者去做一些有可能遇到风险的事情时,随手就能带着它们外出,来处理某些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后李蔚然稍加休整,干掉包子外加自己熬的大米稀饭之后,等到傍晚的时候打开煤气炉烧了些开水,然后将一盅黄酒用热水隔水温热,这才打开一包驱魔散。
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淡红色的药粉,然后无奈仰头将其倒进口中,用黄酒送着这些仿佛在嘴里和起了泥巴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
视觉出现问题之后李蔚然连他喝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颜色都无法辨别清楚,只是从他如今的角度看过去时觉得是淡红色的。
吃完这药过了一个小时后,他又把消炎的药也吃过,这才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躺回床上,干脆闭眼直接睡了起来。
次日清晨,觉得似乎眼前的红色要淡了一些的李蔚然这才松了口气,不管他的眼睛是如那李大夫所说正在慢慢恢复?还是因为喝了那驱魔散的缘故?总之似乎并正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变化。
这就让目前一直萦绕在他身上最大的问题和压力减轻了不少。
又过了两天,李蔚然才真正的将一颗大石头放到了心里——如今他的视线看向四周围的时候虽然依旧是红色基底,但那红色已经褪得很浅,变成了一种灰红的颜色!
一些他记忆中知道原本颜色的家具、物品,以及外面的树木,也已经渐渐的能够看到它们的一点本色了!
这种变化让李蔚然的心情大好,以至于忽然想起那天他和老郑老吴聊天时对方随口提起的地方——金桥。
金桥是李蔚然所在的这座城市中建造最早的城市区域,也被当地人称之为老城区。
其中金桥一带,据说原本修建有一座外表为金色的过街天桥,并以此而成为著名的标志性地标。
那附近算是老城中曾经的商业中心,后来城市扩建,老城区因为种种原因还保持着原本的地形地貌,反而不利于后来的那些大商场、各种时尚小店的营业,所以商业中心逐渐外挪,那里如今一般人没什么事是不会刻意去那里转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