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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人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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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歌扭头看向宁言之,脸上满是诧异,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克己守规的宁言之吗?那人就在俯身行礼,不似从前如青松般站立。

“给太子殿下请安!”

殿外传来的请安声,使刚刚坐下拿捏气氛的贵妃,攥紧了身旁的扶手,眼中满是怒火地向殿外看去。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这儿今日好生热闹啊!咦!年年怎么在这跪着呢?”说罢,许长衡看了李倩一眼,径自将许长歌搀扶起来。

两人坐下后,许长衡这才开始打量起殿内,笑脸相迎地看向贵妃,眼中满是嗤笑之意,“娘娘这是动用私刑呢?孤瞧殿外竟摆好了行刑用的木凳。这是要”说着,眼神环顾四周,故作惊讶道,“莫不是孤的妹妹为宁御医求情?”

“太子怕不是在说笑了,再说了,难道太子不知公主做了何种事情?”贵妃脸上满是笑意,暗地里却将牙都要压碎了,只恨自己没有早一步打死这个孽畜。

许长衡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许长歌倒也乖顺,摇了摇头,回答道:“娘娘说的,我就不懂了。“

说完,许长歌可怜兮兮地看向贵妃,只对视了一眼,便又低头低语道:“莫不是娘娘还在怀疑是我陷害娘娘早产不成?”

在场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悄悄看向那皇室中唯一的公主,果然是先皇后的遗腹子,颇受宠爱,连这种话都能直接说出口。

“依孤看,是娘娘爱子心切了,思虑过多导致的,今日的事情不如等父皇回宫再议吧!”说完,许长衡不等贵妃开口,便拉着许长歌大步离开了。

就这样许长歌也不闲着,回头指手画脚的向宁言之示意,随后又指了指大功臣茉莉。

茉莉毕竟是在许长歌身边陪伴多年的,自是懂自家公主的意思,在贵妃面前恭敬说道:“娘娘您也看到了,公主殿下正示意奴婢请宁御医去请平安脉呢!”

“你”

“玉素!”贵妃看了一眼身边刚要开口回怼的玉素,见玉素咬牙退后了,才笑道:“公主殿下自是体弱,宁御医还不前去请脉!”

“是。”宁言之总算是直起了腰,拿上药箱跟着,满是得意的茉莉去往了秭归殿。

不日后,皇帝回宫,倒是没有过多指责许长歌,还赐了不少外邦进贡的稀奇玩意儿,倒是让宫中的人知晓了,公主失意不是一世的,有些人怕是哪怕身为贵妃,也是只能是贵妃。

“开心的日子总是多的很,茉莉你先回去,我天黑便回去。”许长歌哼着歌,满是开心,一蹦一跳向宫门走去。

“殿下,又要出去?殿下不怕”

“别说,我只不过是去傅老夫子家玩,你别怕。”许长歌信口胡说着,满是厌烦挥手道,“好了好了,别跟着我了。”

宁言之原以为陛下要关公主禁闭,不曾想回家便见到了该禁闭的公主。

该关禁闭的公主此刻正摆弄着宁宅草药架子上铺晒着的一堆分不清种类的草药片子,偏头问向一旁的宁言沁:“不是我说,这么多草药片片,你们真能分出是什么药材吗?我咋不信呢,你说说这是什么药材?“

一旁的宁言沁仔细看了又看,又拿来放在掌心嗅了嗅,满是医术圣手的模样。

许长歌满是期待的等着宁言沁的回答,谁知这女娃沉思许久,缓缓开口道:“当归!“

“你这么厉害!”

“当然,我瞎说的,我也没学好,不清楚。”宁言沁嘿嘿笑道,挠了挠后脑勺。

许长歌被宁言沁的笑容晃了眼,眼前几分像那人眉眼的笑容就如此好看,也不知,想着,她眉头一跳,压下来心中的悸动,宁言沁于她而言只是好姐妹,或者更像一个无条件相信她的小白鼠,她倒是第一次意识到,宁言之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没有替代品的那种,这是可惜了。

收回思绪后,许长歌肘戳了一下宁言沁,跑走了。

宁言沁刚要追随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让她身体一僵,顿在原地。

“她是你邀请来的?”宁言之幽怨地喃喃低语道,满是悲愤,亏他还觉得这几日安静了,没想到是家被偷了。

“哈哈,我先去看看年年跑去哪了?”说罢,撒腿就跑,生怕自家兄长发火,手撕了她,宁言沁心想着,库库就是飞奔而去。

许长歌一顿乱跑,竟跑到了一草药院,没想到宁宅前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后院倒是花团锦簇的很。

左瞧瞧右瞧瞧便也兴趣消磨没了,一边管理草药院子的小仆人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连忙跪下,道:“小姐,小姐,您快出来吧!这些草药是大公子细心照顾的精心养了许多年,一盆价值百金呢!您不能随便碰啊。”

这些草药许长歌也不识得是什么药材,只觉得品行香味倒是一绝,如是拿来做干花倒是不错的很,于是大声问道:“价值多少?我买下便是。”

只见那小仆人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竟顾不得那些价值连城的盆栽,想进去将许长歌请出来。

依许长歌的性子断不能干站原地让人捉住,于是她逃他追,正是叛逆乱动的年纪。

宁言沁和宁言之来之时便看见是此场景,草药院子里,两个人你追我赶,许长歌倒是看不出来身娇体弱了,一个常年劳作的小厮竟也追不上她。

就在兄妹二人要押注是谁赢的时候,只见许长歌“啊”的一声倒地。两人连忙上前去观察情况。

宁言之看着倒地捂脚的许长歌便大概清楚了情况,径直将许长歌拦腰抱起,走到自家妹妹闺阁,放在了贵妃榻上。

一旁的软枕,撑住身子不成问题,许长歌半躺着,看着宁言之将自己放在榻上,随后竟也不走,只是蹲下身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脚,另只手用袖子一点一点擦拭去她裤脚上的泥土。

许长歌挣扎着,想要把脚伸到内侧,躲避宁言之的触摸,赧然道:“别,宁言之,叫太脏了,让言沁来吧!”

宁言之挑眉看了一眼许长歌,随后又看了宁言沁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年年,你就先别管男女有别了,再说了我也不懂艺术啊,病患不分性别。”宁言沁连忙摆手,说着就往后退着,想逃离现场。

宁言之将许长歌的鞋袜褪去,仔细揉捏着,随后默默为许长歌穿鞋,许长歌就这静静地看着宁言之头顶,心里又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地感觉。

“我帮你去拿些药酒,你们在此等会哈?”宁言沁看着两人不清不楚地氛围,进来了内室,逃离现场了。

没想到宁言之直起身,又突然俯下身,许长歌只觉得耳边一热,男性气息迎面扑来,等许长歌反应过来,就听见宁言之笑吟吟地说道:“殿下,踩坏盆栽记得照市场价赔偿给鄙人。”

许长歌:“……”

谁懂啊,刚心动就无语了。

“兄长,我觉得我遇见我的爱情了。”许长歌盯着窗外,手中把玩着一个小药瓶,自言自语道。

傅南烛敛住神情,凑近自家妹妹,沉声道:“是宁御医?”

傅南烛自小便比许长歌高大许多,这样挨着许长歌,身影倒把许长歌整个人都笼入其身影中。他在许长歌面前向来是冷言冷语,嘲讽互怼,绝不会正常说话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长歌一点点后退,直到差点跌倒在地,只见傅南烛俯身,双手撑着桌子,将许长歌禁锢在椅子和桌子中间。

许长歌这好求饶,可怜兮兮的卖惨道:“傅南烛,你距离本殿下太近了,本殿下喘不过气了。”

“你们在做什么?”许长歌心心念念的兄长此时才到达战场,出声叫喊道。

傅南烛看向面露警惕的许长衡这才醒悟过来,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自知过分,退身后退行礼,低下了头。

“刚才妹妹说什么,心悦宁御医?妹妹是不是忘了幼时戏言要嫁于南烛呢!”许长衡取笑道,虽是笑脸迎着自家妹妹,眼睛却看着傅南烛,眼中满是警告。

他自知傅南烛的心思,也知自家妹妹的少女心思,自是想偏袒自己幼时玩伴,也是知道有些事情说的清楚也就没意思了。

许长歌听后,小脸一红,扭身不再看两人,呕声道:“兄长也知道那是幼时戏言,总不能拿戏言当真,总要两心相悦方是一门佳话,我觉得傅小公子应当另觅其人,别再想着幼时戏言!”

让许长歌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自己求一份佳话,便被他人又盯上了。

外邦多国来使,皇帝设宴迎接,许长歌原想着参宴能躲着些习学,在一旁小声和茉莉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个不错,让下面再端些来。

不曾想自己不争不抢,倒是吸引了不该出现的人。

“父皇召见儿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许长歌一进殿里,便开口问道,看向笑盈盈的皇帝和一旁一个卷发美男。

那卷毛美男直勾勾的盯着许长歌,看得许长歌浑身发毛,只见那卷毛凑近了皇帝耳边,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顿鸟语。

许长歌皱眉看着,只觉得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因为自己的父皇边听那卷毛说话,边慈爱的看着她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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