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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个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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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许均安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支着下巴,第八十九次思考该怎么跑。

他晃了晃脚踝上的铁链,瞥一眼又移开视线,默念眼不见心不烦。虽然手上的是解掉了,但这种小范围的活动也没什么意思。

第n+1次痛恨作为鬼魂却不能穿墙的问题。

一周前,谢居雾吓唬似的解了他衬衫的两颗扣子后,也没真的做什么限制级的事,但要问他破解之法,那就是——

眼看威胁行不通,在谢居雾准备解许均安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他当即决定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大喊道:“蔡中成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先强行把话题拉上正轨。

谢居雾再次顿住,这回显然是真的奏效,因为两秒后他居然反过来慢条斯理地帮许均安把解开的扣子给扣上了。

“你去过了?”是平静且肯定的语气。

凭借多年了解,许均安一看就知道谢居雾肯定已经在想怎么忽悠他比较合理了。

因此许均安没急着回答,他勉强半支起身体,眼神示意道:“我手上这个,先解开吧?”

意外的是谢居雾在沉默片刻后还真的照做。

“对。”许均安活动着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手腕,回答说。

以谢居雾的脑子,只要稍微一想就能反应过来许均安这两天的消失和这件事有关,但他却依旧没有多说,只是站起身嗓音沉沉道:“蔡中成的死没那么简单,这段时间你需要待在这里。”

都说不简单,又都不让他知道。

一个个总爱当谜语人是为什么呢?

许均安不能理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离开是去干什么了,那为什么还要关着我?”不告而别的原因也说了,能审他的也都审了,那还锁着他是为了什么?

谢居雾没理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最后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就是因为知道。”

许均安:“……”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结合白巫常和谢居雾对这件事的态度,许均安反倒被激起一身反骨。

他不可能完全听谢居雾的。

而接下来的一周,许均安开启了被囚禁生活。

其实想脱困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在他魂体不稳的时候他就能短暂的像个真正的鬼魂一样,拥有穿透一切的能力。

但离谱的是谢居雾自那天之后居然就没再回过这个房子,估计因为他是鬼,也不需要送饭,就连之前那个阿姨都没再来过。种种条件下,许均安的魂魄想被阳气灼烧都不行。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房有个连伪装都不装的摄像头,大概是起监视作用。

经过自强不息许均安的思考,白天魂魄状态显然是最好的逃跑时机,毕竟就连监控也看不见他。

小小铁链,还能锁住他一个大大鬼魂?!

“……”

一周后坐在窗边思考人生的许均安还是这么想的。

结合多次失败经验,他痛定思痛,深刻反思。

但凡有个同伙都不至于待了一周还没跑路成功,可这事坏就坏在白巫常这周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许均安想抓他问清楚读心特效药的事都没机会。

求人不如求己,逃跑要靠自己!

于是许均安就惊奇地发现,原来这铁链不是铁的,而是不锈钢材料。

“……”

这一周的时间里,许均安没事就思考谢居雾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给他提供了住处,但在这还不如在陵园呢,起码平时还能找其他鬼魂聊聊天。

“喵呜。”

刚从书架上随手掏了一本书翻看,一声熟悉的猫叫声忽然打破寂静。

许均安放下书,拖着链子跑去打开房门。是了,谢居雾甚至没锁门,估计也是打定了他出不了这个门,锁不锁都无所谓。

拧开门把手后,坐在门口的竟然还真是乌云!

因为这个别墅没人来,所以许均安下意识认为谢居雾把猫也带走了。不过从乌云的特殊性来看,也可能是它自己想办法溜回来的。

毕竟谢居雾总是不关客厅的窗。

虽然乌云外表看着纯真无害,但许均安也不是真缺心眼。这次他没有直接放它进来,而是双手抱臂倚着门框沉思片刻,严肃地问:“你是不是会说人话?”

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不像正常鬼能问出口的,但许均安有自己的节奏,别管。

乌云再次使出它的经典表情:心虚目移。

许均安心下了然,表面上却突然换了不打算再深究的样子,大方地侧身让它进来。

“嘭——”

猫一钻进来,许均安紧跟着就重重关上了门。

乌云瞬间炸毛,警惕回头。

许均安也学它之前很无辜的表情,摊手说:“是风吹的哇。”

乌云:……诡计多端的两脚兽喵!

虽然许均安无故吓唬它,但它乌云大王还是不多计较地向他亮出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把钥匙。

和许均安脚踝上锁链的锁孔似乎对上了。

他讶异,稍微想了一下,问:“是谢居雾让你给我的?”

更奇的是乌云还真的小幅度点了一下头。

最佳快递员乌云,风雨无阻靠谱喵!

“谢谢……”许均安拿下钥匙,百思不得其解。

谢居雾这就准备放他走了?那关他一周的意义又到底在哪?大概率是趁着这周背着他干了什么大事。但谢居雾为什么自己不过来?是不想来还是不能来?

“不如我们再来玩个游戏吧。”许均安忽然在它面前蹲下,笑眯眯提议道。

虽然上个两脚兽用这个表情和它说话就没发生什么好事,但天真单纯的乌云还是决定再相信两脚兽许均安一次。

许均安撕下两张纸片,分别写了“是”和“否”。游戏规则也很简单,由许均安提问,乌云用爪子指来回答。这个游戏毫无趣味性,明摆着就两个字:套话。

这还是他跟谢居雾学来的。

“谢居雾现在是安全的吗?”许均安问出第一个问题。

乌云思考两秒,选择了“是”。

谢居雾到底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真正的主人?”许均安又问。

既然都玩信任小游戏了,乌云也没多犹豫,直接拍下“是”。

许均安:"那他知道你现在在帮新主人办事吗?"

乌云状似无意地伸出爪子按在“否”上。

一只小猫还玩起谍中谍了?

许均安看它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意。

回答完乌云却睁大眼睛很有底气的样子,透露的意思是:生活不易,猫猫我打两份工怎么了喵?

“吃饭了吗?”许均安也没深究,忽然话音一转。

乌云耳朵一抖,脑瓜差点转不过来弯,警惕但老实地选择了“否”。

今天少吃了一顿,肚子饿饿喵TAT。

接下来许均安又接连问了它“你爱吃鸡肉吞拿鱼罐头吗?”“猫咪都喜欢猫薄荷吗?”等等类似问题,乌云虽然脑袋懵懵但都一一回答。

难道现在的两脚兽人类想加入猫猫教?

“蔡中成的死和你旧主人有关系吗?”许均安猝不及防道。

乌云几乎是条件反射,秒选了“否”。

“那我的死呢?”许均安乘胜追击。

和刚刚的果决不同,这次乌云不仅没有立刻回答,犹豫片刻后,它反而突然伸出爪子将书桌上的马克杯推了下去,杯子砸在毛绒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乌云紧跟着跳下书桌,飞快窜出了这个房间。

意思也很明显:这个游戏它不玩了。

乌云这个反应倒在许均安的意料之外,而且显然能有很多种解读。

但这个问题不是关键,当务之急他还是得先去找一趟白巫常。

回陵园的路非常顺利,一路畅通无阻,不得不说当鬼之后连通勤都变得便利多了。

虽然没看到白巫常的影子,但这一趟恰巧让许均安碰上了一个来看他的旧友。

江应溪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款羽绒服,这个颜色很适合她。她站在许均安的墓碑前,弯腰放下一封邀请函。

幸好上次阻止及时,当时要是真让谢居雾把他的坟给撅了,江应溪这一趟恐怕就该跑空了。

许均安默默飘回原位听她说话。

“转眼又是一年了啊。”

在这个温度下,人类呼出的热气立刻就变成了白雾。

“我组织了一场同学会,日期就定在今晚,十年了,总想着让大家再聚一次。”她微笑着说道。

许均安大概猜到了她的来意,果然,下一秒她便接着说:“要我看,生活中的仪式感还是不能少的,喏,这就是我专门制作的邀请函。不管来不来,你的这份我也送到喽。”

江应溪语调轻松,恍惚间让人觉得似乎回到了高一那年。那时没什么要担心的,最大的事是考大学,他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卷谢居雾以及中午吃什么。

参加这场同学会显然对许均安的投胎目标没什么帮助,但反正谢居雾大概率不知道这回事,那他混进去偷吃两口菜应该也没人发现。

既然迟早要去投胎,现在多混几天日子又怎么了?

许均安越想越有理,成功说服自己。

待江应溪走后,许均安又在陵园等了白巫常大半天,但从白天到黑夜,一直等到晚上同学会的时间,对方也没出现。

下次再见到他必须问个联络方式。

……

从邀请函上的信息来看,这场同学会的地址定在了一家百年老字号饭店。

临近除夕,不仅店里座无虚席,给前台致电预订年夜饭的电话也是接连不断。一楼大厅中欢笑声和碗筷发出的碰撞声平添烟火气。

许均安刚刚还在门口等了一会,认真观察手腕上的什么尘缘线也没出现,最终得出谢居雾确实不在这。

确认这个情况后他才放心地去了二楼包厢。

许均安来的并不早,等跟着服务员混进去的时候位置都已经坐满了。

老实说这些同学许均安印象都不太深,毕竟他生前是倒霉体质,人际交往能力也非常一般。

席间他们高谈阔论,推杯换盏,许均安则默默找机会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两口。

饭局进行到最后,江应溪出去接电话,许均安正准备朝角落里无人在意的水果拼盘下手,这时突然有人提起谢居雾的名字。

许均安手一抖,小番茄就那么从桌面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说起来,我们所有人里还是谢居雾混得最好吧?”

这话一出,举着酒杯的几个男同学纷纷跟着附和,这之后话题的中心便转为谢居雾。

既然已经提到他,许均安的名字很快也跟着被牵扯出来。

“他俩不一直是王不见王的竞争关系吗?”

虽然众人想着逝者已逝,都不约而同的有意避开提起他。但眼下酒过三巡,说一些话便也不再顾忌那么多。

“诶你们都不知道,我当年坐他俩附近,他俩真的是,一打照面就黑脸,我收作业都不敢把他俩的叠一块。”

话匣子打开,当年的学习委员加入吐槽大军。

“我作证!有次我亲眼看到他俩都在西操场后面的小树林约架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打。”最爱聊八卦的小胖也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许均安:?

犹豫地咽下小番茄。

“还有高三运动会那次,我都全程盯着许均安,生怕他偷偷跑去把谢居雾的腿给打断!”

健康委员及时补充。

许均安:??

恐惧地咽下小番茄。

眼看越说越玄,席间有人冷不丁地提出质疑。

“不至于吧,我和他俩高一就在一个班,他俩以前关系可好嘞。”

“啊?怎么说?”

“就说高一那个研学游吧,当时我们不是去爬山了吗?我记得有个环节是把愿望写在木牌上再挂到树上去,等我挂的时候正好看到谢居雾写的了,具体内容没看清,但他写了许均安三个字嘞。”

那个男生努力回忆说。

听到这,当事人许均安浑身一僵。

而大部分人都表示不信。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不不不,你肯定是看错了!”

“这也不能代表啥吧,写个名字而已。”

……

当晚,飘回陵园的路上许均安还在复盘。

他们说的那个祈福环节他确实也有印象,但,谢居雾写了他的名字?

也许又是错觉,但这次许均安莫名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那个木牌的内容和他一直在找的谢居雾的执念有很大的关联。

但都已经过去了十年,而且还是在景区,那个木牌恐怕早就不在那棵树上了。

不管怎样,许均安还是决定明天早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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