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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病态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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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决搬出宿舍的一个月后,他接到了父亲的死讯。

警察告诉他,父亲是被人提刀狂砍数十刀,失血过多致死。

许决接过警察递给他的事故认定书,上面写的是父亲被一个已婚女人的丈夫杀死的,看到这一条,他厌恶又唾弃地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丧礼上,许决面无表情,漠冷至极。

一旁的亲戚已经开始算计起财产的分配,个个争得面红耳赤,甚至要大打出手。

好在法律是公平的,许决继承了八位数的财产。

他自修完大学课程,申请提前毕业。他在离白氏集团最近的地方租了一个高层公寓,买了五个望远镜,痴痴地偷看白楚之的进出与行踪。

不出所料,陪他一起、跟在他身边的人是傅朝。

他从最初的愤怒、嫉妒、悲伤,转化为现在的释然、安慰。

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他想。

他如一个病态的暗恋者,陷入对白楚之癫狂般的偷窥中。

许决毕业后没找工作,一方面他不爱与人打交道,另一方面父亲遗留给他的钱绰绰有余。

他自学绘画,本身他是一个专注力极强的人,不出一年,画技便已游刃有余、炉火纯青。

满屋子,都是白楚之的画像,贴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他记得白楚之在《四月诗》里有这么一句:

四月的蔷薇花是蓝色的。

他开始研究蔷薇花,仔细观察每个花瓣的形状,然后在纸上窸窸窣窣临摹,纤细被颜料染色的手,为蔷薇花涂抹哀郁的蓝。

在房间里足足自闭了一年之后,许决在北都市最著名的艺术街道长明街画画。

这里年轻人很多,用歌声、音乐、绘画张扬青春与梦想。

他打开画具,将素描纸固定好,不厌其烦地勾勒蔷薇花的形状。

一个人闯入他的视野。

本来许决是不在意的,可偏偏这个人恰好挡住花朵的阳光,他观察不到阴影的变化。

于是他抬眼,望向直直伫立在面前的这个人。

陌生男人走到许决身旁,对他说:“蓝色蔷薇花,少见,太过于悲伤,不如你试试红玫瑰。”

许决脸色微变,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男人穿黑色中衣,地中海发型,面色和蔼。

他静静地看许决灵巧地画完蓝色蔷薇花。

“你叫什么名字,这画可以卖给我吗?”许决画完之后,这个男人眼里充满炙热的光,兴奋地对他说。

“不卖。”许决冷漠地回答。

这让男人大吃一惊,他扯过旁边的小凳子,和许决面对面坐着。

“我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名片。”男人拿出一张黑色烫金名片递给许决。

“不好意思,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卖。”许决冷冷道,“而且对于你是谁,我一点儿不感兴趣。”

男人面露尴尬,随后又开怀大笑。他收回名片,自我介绍道:“小伙子,我叫樊山尽,是一个不入流的导演。刚刚可能我太激动了,因为你的画实在太吸引我了!”

许决这才看了一眼樊山尽,没说话。

樊山尽继续说:“这条街是长明街,也叫试艺街,运气好,可能直接被导演或者传媒公司选走,然后包装出道。”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许决语气漠冷。

樊山尽哈哈大笑,他拍许决的肩膀:“小伙子,艺术的价值难道不是被人所理解,尤其是被在乎的人理解?”

许决:“你可能误会了,我画画不是因为什么艺术,而是因为无聊,打发时间的。”

樊山尽:“你可以骗得了我,但是骗不了自己。不然——”樊山尽的手指,触摸白纸上的蔷薇花,面色冷峻在许决耳边道,“你画的花,为何在哭?”

许决瞳孔收缩,他惯性地蜷缩身体,默不作声。

樊山尽站起身,音调高昂:“许决,试试画红玫瑰,它更适合你。”

樊山尽看到许决在画板右下角留下了名字,他将自己的电话写在多余的白纸上,笑着对他说:“艺术让我遇见你,别看我老,其实我心态可年轻了,有什么艺术上的困惑,欢迎随时来找我。”

许决手紧紧攥着樊山尽留下的纸条,眼光盯在蓝色蔷薇花上,如一尊万年巍然不动的佛像,看不出喜怒哀乐。

夏季的狂风暴雨疯狂地敲击门窗,许决内心隐隐生出不安。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白楚之。

好像一直被握在手心里的风筝,突然断了线,他茫然无措。

更多的还是担忧。

他到底在哪儿?

白楚之的死讯被白承宗狠狠地按在内部,一个偌大的白氏集团少爷之死,连讣告都不曾发出。

冷清至极的丧礼,潦草地起棺,葬入地。

许决心里的不安如虬枝疯狂生长,他无路可走地联系了那个神秘的男人樊山尽。

他直接问樊山尽:“你知道白氏集团吗?”

樊山尽:“略微了解。”

许决问:“白楚之,你知不知道?”

樊山尽在电话这头眉头微皱,他迟顿片刻,回:“我知道,许决。他已不在人世。”

心中的那根弦,被压抑得太久,一下子猛然断开,使得许决口吐鲜血地猝然挂掉了电话。

他的面孔如将死之人苍白,爆炸的情绪在他的胸腔炸裂开来。

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抱头痛哭,死死地将白楚之的画像和蓝色蔷薇花,如同抱深爱之人,牢牢抱在怀里。

梦里,白楚之梦寐的笑脸,宛若晨曦的微光,将他孤独脆薄的心,点亮。

如果他能被允许,他想也回给白楚之一个最完美的微笑。

可惜,已经没有了如果。

外面的风雷电掣一闪一闪,划过许决的脸,他的脸色布满,如蛇般的阴翳。

他颓然地站起,找到打火机,点燃画纸,一张接着一张,焚烧的火,迅速蔓延,吞噬整个房间。

他隐没于熊熊火光中,烈火灼烧他的背。

他如蜕皮的蛇,阴冷地又是哭又是笑。

这么多年,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奉之为神,是抚平他孤独、不被世人所理解伤痛的信仰之神。

到底是谁摧毁了他的神?!

火光中,他发出低吼的怒声,如暴怒的野兽,眼冒火光地要撕毁整个世界。

他想起了把白楚之肆意揽在怀里的让他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的那个人!

被积压的怒意与嫉妒,重新在他心中燃烧。

他要傅朝死!

他蓄谋已久,要一刀让他毙命。

许决眼睁睁地看见傅朝将刀尖刺入自己的心脏,他孱弱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毯上。

不知为何,他对傅朝的满腔恨意,逐渐溃散。

也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曾与白楚之最亲密的人,他的身体上残存白楚之的味道与影迹。

他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他想让他活。

门被推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让前来探望傅朝的金书书大惊失色,进而高声尖叫起来。

“小朝!!!”金书书丢下包,看见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傅朝,惊恐地发出尖叫。

金书书不敢随意地动/插/在傅朝胸口处的刀,她暴怒而起,甩给林易一个大大的耳光,连同站在一旁的许决也挨了一巴掌。

她摸到包里的电话,拨通,语气狠厉:“苏常远,立刻马上滚过来!!!”

随后对林易,怒目而视,她斥问:“叫你看好少爷,他这是怎么回事?!”

许决答道:“是我伤害他的。”

金书书又给了许决一耳光,打得许决瘦高的身体一晃,她骂道:“呸,你算是什么东西,啊?!你也配伤害他?!”

金书书指着许决对林易说:“你快杀了他。”

林易无动于衷。

“好一个忠狗!”金书书说话间,扬手打算再给许决一巴掌,却被林易阻拦。

“你干什么?!”金书书大怒。

林易:“夫人,是傅总自己想死,和别人没有关系。”

金书书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做完美甲的手,指尖长而凌厉,直指林易鼻子,骂道:“林易啊林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别以为你是少爷提拔上来的,我就不敢动你?!!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忠心,老娘第一个把你弄死!!!”

她喘着大气,又是悲伤又是愤怒。骂完之后,苏常远提着药箱已经赶到了。

苏常远的医学素质较高,他镇定地蹲下,先是为傅朝清除淤血,随后以极其高超的技术,将刀取出。

金书书死死地盯着,心都提到嗓子眼,还好没有大出血。

苏常远为傅朝包好伤口,让林易扶进卧室。

“金夫人,我先暂时止血,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明天起,我将一直照料傅总,直到他完全康复。”苏常远身着便装,认真道,他是半夜被金书书一通电话叫过来的。

金书书对苏常远这一番表忠心很是满意,她挥手让林易和许决滚出房间,单独问苏常远:“苏医生,依你看,少爷还能和正常男人一样生孩子吗?”

苏常远见惯了大场面,他不慌不乱地说:“夫人您放心,傅总还年轻,他的病在心不在身,身体是可以慢慢疗养的。”

金书书无奈地叹口气:“可惜啊,他是个死倔的倔种啊!今天要不是我回来,恐怕他、他……”

作为一名母亲,金书书难以自控地哭了起来。

苏常远站在一旁陪着她。

北都市两大名医,一是薛玉尘,一是苏常远。

薛玉尘被傅朝赶走,离开北都市后,苏常远成为北都市豪门的新宠。

只需一个电话,哪怕夜半三更,苏常远都会提着药箱赶来,默默无言地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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