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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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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不亮时,单逢时照常进宫上朝,可中午放值时却没有回府同单茸用午膳。

单茸敏锐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想晚些时候,随行单逢时入宫的小厮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来,一见到单茸便立刻哭倒在了她面前。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单茸逼着自己端起架子,压制住自己心头的不安,“阿爹呢?”

小厮的头埋得更低了,带着哭腔道:“老爷……老爷进诏狱了!”

单茸登时愣在原地。

“老爷今日入了宫便被廷尉按下,说是明知沈筝串通细作,却故意隐匿不报,致使西北战事延误,前线死伤惨重……我左等右等,也不曾等到老爷再出来,倒是有个人专门递了话,说、说……”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单茸一眼,有些吞吞吐吐。

单茸一时不耐,冷着脸道:“说什么了?”

小厮的头猛地磕在地上:“说老爷的罪证都是少爷亲手递上去的,如今人赃并获,老爷和小姐是走不了了!”

单茸眼前恍惚一黑,不得不下意识抓住春华的手,好稳住身形,不至于失态。

当初沈家的事,是她亲口告诉单逢时的,只是多少涉及官场争斗,她无法介入其中,便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单逢时,之后发生了什么,单茸全然不知。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发展到以权谋私的地步,单逢时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眼下只有拥缚礼呈上去的一方说辞,能说清真相的唯有沈琴一人。单茸当机立断道:“我要去沈府,阿爹必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既然他拥缚礼找了所谓证据,我也要有说法应对。”

她正提裙欲往外走,没想到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管家适时伸手,将单茸拦了下来,“少爷吩咐过了,在他回来之前,小姐不能离府。”

春华一直在旁边听着,先是听见小厮回禀说拥缚礼将单逢时送进了诏狱,又是不准她家小姐出门,当即怒从心头起,斥责管家道:“放肆!单府什么时候由他一个外来的少爷做主了!”

单茸心中亦有些怒气,只是眼下救出单逢时在即,还不是和管家磨嘴皮子功夫的时候。

她按了按春华的手,沉声道:“我不能离开,春华也不能?”

管家到底还是怕正经主子的,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单茸的脸色,躬身道:“少爷不曾吩咐。”

那就是可以了。

单茸也不纠缠,转身便带着春华,径直去了书房。

她推开书房的门,见里面一片凌乱,像是被人胡乱翻过,不由得目光一暗。

春华上前将书桌简单收拾了一番,才为单茸重新磨了墨。

单茸提笔,匆匆写下一封信。如今要救单逢时,唯有让沈琴平安归来,李书景离京已然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一行顺不顺利。

她叹了口气,在信中简单写明了保沈琴回京的重要性,随后将信折了起来。

还没交到春华手中,书房的门就开了。

拥缚礼推门进来,正巧看见单茸主仆二人站在案前,满脸警惕地打量着他。

他倒也不恼怒,丝毫不把下意识挡在单茸面前的春华放在眼里,冷声道:“下去。”

春华一寸不退,被单茸从后面握住了手,信被她不动声色地塞进了春华的袖口中,“听他的,先下去吧。”

感受到单茸的动作,春华眼神一凛,心知自己如今身负要事,也只能不甘心地退出了书房。

随着春华离开时合上门的咔嗒声,书房中重归寂静。

拥缚礼越过一地散落的书册,踱步到单茸面前,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

他似乎终于完成心中所愿,如今半点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野心与欲望,眸底带着几分冰冷,注视着单茸,意味深长地问:“阿姐来书房做什么?”

单茸被他冰冷的注视刺得心底一凉,靠着面前的书案,道:“你说阿爹与沈褚谋私,何来罪证?”

“罪证……”拥缚礼在舌尖咀嚼过这两个字,嘴边忽然漾开一抹阴寒的笑,“二人之间书信往来,字字句句板上钉钉,如何算不得罪证?”

单茸一愣:“书信往来?”

拥缚礼终于走到单茸面前,他向前倾身,阴影落在单茸身上,像是一道盘踞的蛇影,“我日日琢磨,字字亲笔,应当是惟妙惟肖,否则陛下不会如此震怒。”

单茸闻言怒极反笑,此人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恶意,更是不在乎听见了真相的单茸会不会就此策划反击。

他注视毫无还手之力的单茸,就像是大人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眼神中还带着对蚍蜉撼树的怜悯。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单茸无端生出了几分悲戚。拥缚礼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他会在剧情线中黑化是再正常不过的,又凭什么会因为单茸早做打算的远离而心甘情愿的放弃?

可笑的只有自己,一心一意相信拥缚礼只会报复皇帝,从而放过单逢时和单茸。

拥缚礼只是看着眼前少女的笑,面露几分不解。

他想来也是真的疑惑,皱着眉头道:“阿姐,我做错什么了吗?单逢时当年同沈褚联手,置我全家于死地,如今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在阿姐眼中,便是大逆不道?”

单茸听他诡辩,手忍不住攥成了拳,保养得当的指甲深深印进了自己的掌心。她克制着自己的满腔怒气,语调中带上了几分颤抖:“可这些年,阿爹到底是真心对你的。”

“真心……”拥缚礼自嘲一声,“阿姐还真是慷他人之慨,我家破人亡寄人篱下,还要感念他的真心?当真是病糊涂了,来人,送阿姐回房休息。”

单茸最后看了拥缚礼一眼,左右有侍从上前来,一左一右牵制着单茸,将她带离了书房。

回到院中,春华便急切迎了上来。

那些送单茸回来的小厮并没有得到看管她的命令,在看见单茸进门后,便自觉退了出去。

单茸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拉着春华进了屋子。

“明日天亮,你便带着这封信和骨哨去邬镇。此哨一响便能见到李书景,到时候把这封信交给他,务必要他带着沈琴平安回京,”单茸嘱托道,末了又觉得有几分不放心,“你一去一回,不要被其他人瞧见,避着些人。”

春华心知事关重大,下意识将袖中的密信掖紧了些,只是想到单茸如今的处境,难免有些不安,“拥少爷怎么忽然……老爷待他就算没到视如己出的地步,可也并未苛待,他怎么忍心!”

单茸叹了口气。

原书中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都不能轻易告诉春华,怕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可她心中的疑虑,也正是单茸想不明白的。

就算知道拥缚礼不可能轻易放过单逢时,但也不至于这样痛下杀手,半点情分也不顾。

如今拥缚礼更是装也不想装了,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单逢时留在诏狱中的架势,看了如何不叫单茸胆战心惊?

她沉吟片刻,将原书剧情与二人相识以来的场景统统回忆了一番,并没有为自己找到答案。

莫非是他如今就职廷尉门下,故而肆意报复从前参与过拥家覆灭的人?

单茸一时间有些犹疑,或许让拥缚礼入朝为官,并不会让他学会自洽,反倒是放虎归山。

次日一早,春华便避开众人耳目,悄悄翻了院墙出了府。单茸算过了时间,邬镇离京中不远,以春华的脚程最多不过一日,她枯坐在屋内等了一天,从天亮到天黑,都没有看见春华的身影。

单茸安慰自己,李书景向来神出鬼没的,想来是路上耽搁了也未可知。

可又过了一天,一直到第三日晌午,春华也没有回来。

拥缚礼借着洒扫的名义支了不少下人到单茸院中,说是除草浇花,实则是将监视她的命令贯彻得更彻底了些。

单茸不想看那些人冷冰冰的脸色,索性关了房门,拿出在裕文堂里留下的功课,独自温起书来。

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至于被忧心压垮,可春华一刻不回到单茸身边,她就无法放下那份几乎要将她吞噬的不安。

晚膳时分,有下人来传话,请单茸去堂上用膳。

单茸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正是朝中放值的时间,她院里那些下人还没有撤走,想来只是拥缚礼回了府,而不是要庆贺单逢时从诏狱脱身。

她不咸不淡道:“不饿。”

拥缚礼找她用膳,无非是想炫耀自己在这次争斗中大获全胜,还能安什么好心?

可那些下人完全听不懂她单茸话里的冷淡,闻言也只是消停了一阵,随后便不顾单茸的意愿,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菜碟一盘盘摆在单茸面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半点食欲也没有。

下人们上好了菜后自觉地退了出去,单茸抱膝坐在床上,视线别到一边。

门轻响一声,是拥缚礼独自乘着月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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