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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小说 > 重生后把仇家写成总受 > 第17章 月夜(2)

第17章 月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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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朔跌在地上的时候姜行就醒了。他本来要扶,看他跌跌撞撞反应慢半拍的样子觉得好玩,索性装睡。

这不装不知道,一装吓一跳,南朔这眼神灼热又迫切,恨不得把他细细拆了吞入腹——他要给小唐提个建议,下一本写丞相大人火辣辣,就照这个写。

“……唔。”南朔被他抓了个现行,倒是没什么忏悔的意思,干脆直接伸手往他衣服里掏。

“喂喂喂喂喂你喝太醉了吧——”姜行的衣裳被他暴力扯开,露出大半截精壮的胸膛、以及藏在衣襟里的锁链。

“我?我清醒的很。”南朔挑了挑眉,拽着锁链往前一抻,“为了保护你姐能做到这种地步,不错,很有奉献精神,对谁都可以吧。”

姜行被他拽得低下头,对上那双阴晴不定的眼眸。

“开个价?”

“……”怎么办,他刚刚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说开个价啊姜行,”南朔不耐地拽了拽他的锁链,把人拽得东倒西歪,“多少钱能买你拴在我身边?你姐的命,加上望月的命,够不够?”

金属锁链剧烈碰撞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姜行没有讲话,他心里说不出的堵,像是见到了上一世的傅闻弦,轻巧地说着独断专横的话,然后在他的脚上铐上沉重的枷锁。

他明明是最排斥被锁链拴住的人了,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为什么还要心血来潮陪南朔玩这种不入流的游戏?

“行了,玩够了没。”

姜行厌倦了,他扯住了锁链的另一端。南朔的力气比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徒劳无功地停下了。

凄惨的月下,姜行看着他缓缓低下头,华贵的发冠落进尘土。

“……多少啊,你就说多少啊……我什么都给……”

锁链从醉酒的青年掌心滑落。

“再加上我的命够不够……我不会替你再做那些自以为是的决定……其实我明明是想你留下的,我、我……”

衣裳凌乱,黑发狼狈地披散,鬓边散发遮住了他的神情。尽管如此他的肩膀依然在剧烈地起伏,像是用尽全力才能呼吸一样,嚅嗫着断断续续不成调的语句。

姜行听不清,他伸手抬起对方的下颚。月光照在他氤氲的眸中,一瓣瓣碎成崩裂零散的破片,粼动细碎的光像一柄利刃扎进了他的胸膛。

姜行何曾见过他如此落魄失态的模样,只能仰头看见的景色跌入人间,染上了与他一样的尘埃,在触手可及的距离被他染指,成为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姜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种偏颇的独占欲跟傅闻弦把他锁在屋里又有什么区别?

犹疑之时,南朔似乎从他的行为里找到了某些答案。

“哈哈……我醉了,当我胡言乱语。”他摇晃着起身,“你还是莫要与我扯上关系为好。”

……

他失魂落魄地往院里走,秋风拂动层云,明月乍现,简陋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着,素白的纸鹤展翅欲飞。

清风霁月,他亲手移栽的桃树已经凋零得不成样子,却好像因为有秋千作伴而愉悦起来,发出欣喜的簌簌声响。

“听说你是去扫墓,扫墓也不该喝太多酒。”姜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过也是,任谁的生辰与父母忌日在一起,都不好过。”

姜行记得,今天是他的生辰。

姜行还记得,今天是他的生辰。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你不是讨厌我吗?”

“自以为是这毛病你自己不都知道吗。”姜行叹口气,“我想你是在保护姜舟,作为谢礼,也作为生辰的贺礼,希望你至少今天能开心。”

“话虽这么说,今天也快过去了,那就祝你剩下的几个时辰能开心吧。”

他走到那座幼稚的秋千旁晃了晃,最终他和望月还是没舍得拆这东西,想着有总比没有强。反正南朔要是不喜欢也打不过他。

“坐坐看?”姜行看着南朔,“下午打得仓促,不知道牢不牢。”

南朔沉默地坐下,姜行轻轻推了推椅背。小小的秋千载着沉重的心思飞向轻盈的夜空,像是要甩掉那些过于罪孽深重的包袱一样,吱呀吱呀地摇晃着。

风和月从未在视野里如此明亮澄澈,脚下艰涩的土地有那么一瞬离他而去,南朔仰起头,蓦然发现今夜的银河是那么美。

“……好幼稚啊姜行。”

“幼稚你就下来!”

姜行用力推他的椅背,南朔晃得头晕,用脚停住了秋千。

“……纸鹤也是你折的吗。”

“嗯。”

“这一个好像坏了,翅膀松了。”

“给我看看。”

“……啊。”

纸张撕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南朔举起可怜的纸片,然后从裂片的缺口中看到了姜行无奈的脸。

“嗯?你在纸上写了字?”他对着月光,眯着眼,“……多、吃、点?”

“别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啊!”姜行手忙脚乱地抢纸,“我折的时候无聊随便写的。”

南朔重新笑了起来,背手把纸条塞进了袖子里,然后魔爪伸向了下一个纸鹤。

“不行不行,一次只能拆一个!”姜行赶紧按住他的手。

“……哦?”南朔挑眉,“你不会写了什么很羞于启齿的话吧?”

“听、听说……用纸鹤许愿,比较容易成真,我都是替你许的愿望!”姜行理直气壮地说,“多吃点啊,太瘦了,抱着都硌手。”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

南朔靠在铁链上歪了歪脑袋,皎珠的眸中只映了他一个人。

姜行的脸烧得火热,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咕哝,“那……来都来了,你也许一个呗。”

南朔歪着头想了没一会儿,又抬头,“你有什么愿望?”

“我?”突然被点到的姜行愣了愣,“愿望……现在要说的话,早点找到大司马的军师杀了?”

南朔笑了,“那我的愿望,就是希望你的愿望成真。”

姜行被他的笑容晃了眼。他在这个男人脸上见过各种各样的笑,大多都是嘲弄讥讽,言不由衷,却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真诚又明朗,像是打从心底在期待愿望成真那甜蜜美好的一刻。

胸中生涩苦闷,姜行动了动喉头,可听他先开了口。

“姜行,”他摇了摇秋千的绳子,“是不是有些不太稳?”

“嗯?哪里的钉子松了?”

“不知道,你坐上来看看。”

南朔起身,姜行依言坐下。坐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因为喉头的锁链又被牵了起来,力不算大,但他还是顺从那一头的力道抬起头。

南朔嘴角牵着笑俯下身。

姜行愣住了,这里没有傅闻弦,没有姜舟,他们没有接吻的理由。

“南……”

男人的唇角却只是擦过他的,停留在了被皮革束缚的脖颈上。

他感觉南朔隔着皮革项圈吻住了他的喉头,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喉结明显地滚了滚。

似乎是因为他过激而夸张的反应,轻柔含笑的鼻息扑进了他的衣领里,皮肤上泛起炽热的战栗,姜行听见了细微的水声,有什么东西在温柔又嚣张地逗弄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

“你、你——”姜行憋得脸都红了,才很小声地说,“那个……脏吧……”

“噗哈哈……”一连串的笑声传来,“那不是正好。”

“什么?”

“总感觉,我好恶劣啊。”

“你第一天知道吗!”

姜行想低头,脖子上的锁链就警告地紧了紧。

“不许动。”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他被迫仰着头,“你不会害羞了吧?我们亲都亲过了……呃。”

喉结被咬住了。

起风了。

“我……你。”

“……你说什么?”姜行迷茫地望着明月,“我什么都没听清。”

风止。回答他的是骤然倒下的人影,脖颈间的桎梏松去,姜行伸手接住轻飘飘的男人。小秋千承受不住两个男人的重量,锁链剧烈地晃动,发出断裂的嘣响。

“……真的坏了。”姜行跌坐在地上,看着那断了一边的锁链叹气,拍了拍怀里的人。

“醒着吗?没摔到吧?”

宽大的衣袍之下他的身躯瘦弱不堪,虽然还没过去多久,姜行却觉得他比在萍谷的时候还要瘦。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能变成一张纸片飞走。

“对不起啊,姜行。”南朔趴在他肩头闷闷地说。

南朔是个脸皮多厚的人啊,他一个道歉整得姜行怪不好意思的,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多大点事,很快就能修好。”

“一定要修好……”衣袖被抓紧了,他听到南朔近乎恳求的语气,“求你把它修好,我再也不想自己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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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把他抱回屋里,一层一层剥开那繁复的衣袍,露出最里一层单薄的里衣,把人塞进被窝里。

南朔靠在床头看他,那层丝质的里衣柔滑软糯,一碰就散,松松垮垮从他肩上垂下,露出那白得晃眼的半截胸脯,一点儿浅色的乳丁顶出个小尖,透得隐隐绰绰。

“……”姜行把他的衣裳挂好,转头瞅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地替他把敞开的衣裳合上了。

“……姜折春。”南朔深深叹了口气,“你倒是折啊。”

“我走了。”姜行几乎落荒而逃,“你不能喝就少喝点。”

“姜行,”南朔盯着他的背影,“笨蛋。”

笨蛋姜行说着你最好你全对地给他吹了蜡烛合上门。

有些时候他宁愿自己真的是笨蛋,毕竟笨蛋是不会大半夜放着喜欢的人和觉不睡,偷偷摸摸跑到门口蹲在地上观察车辙的痕迹。

晴夜无雨,车辙的痕迹清晰可见。

姜行深深地眺望车辙延伸尽头的方向。他知道,南朔父母的墓碑并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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