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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111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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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暗火是星魂的阴阳术,你这话要被他听见,小心又被他捉弄。」我扶住阿玲的小身躯,防止她没站稳掉了下去。

「他敢!」阿铃悻然地用可爱的小布娃娃手,大力拍着我的胸口,很不服气的样子。

「你说谁敢?」星魂沉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们二人之间,不过片刻他便走到了我们俩的跟前,他挑眉,抬指一挥,指腹上照明的幽蓝焰火游移到了布娃娃地脑门上头,只差几吋便要灼烧到阿铃的头顶,阿铃本是个直脾气,看星魂不怀好意,脑袋上的火焰烧得正旺,骂骂咧咧说:「卑鄙小人。」

「原来卑鄙小鬼也会怕鬼。」星魂扯着嘴角,不惶多让道。

「你,你……你这死小鬼!」阿铃气冲冲地用她的布娃娃手隔开星魂的指尖,星魂的火焰间接灼烧到布料,她的小手便焦了一片。顿时,阿铃惊声大叫,心疼的用她另一只娃娃小手摩擦着焦黑的手背,看来是没心思与星魂拌嘴了,我见此,便孰稔地把阿铃送回她该待的衣料口袋里头。

眼看星魂在此,我手中拿着纪录甘栎的木简,心中不免想到甘栎留下的遗书。我将卷文递与星魂,真诚道:「这是罗网记录你叔父甘栎的竹简,你想看……。」我还没说完,便被星魂果决打断:「我说过,过去之事不值一提,甘栎更甚至是甘氏如何我不在乎,也与我无关。」

「你难道不在意当初甘栎在刑场上突如其来的转变?」我抓住他的双臂,十分认真的凝视着他说:「你可记得前往赵国的前日,甘栎身为罗网厉鬼,却将他的玄桑剑赠与你,他还承诺游说赵王功成后将教予你两件事,到了赵国,甘栎又特意托人将远在千里之外的甘茂傀儡送至赵国给你,他是十分笃定你不会临阵脱逃,而是会回秦国受赢政的责问。」

「我明白他重视功名,重视甘氏的兴荣,但他更重视你呀!」当我出口之后,心头冷不防地抽了一下,当初甘氏的惨况来的突然,在不断消失与苏醒的零散记忆中,甘罗上一刻意气风发的微笑,眨眼间,就成为坠入深渊的绝望。

「重视我……呵。」星魂冷嗤着,他不屑地看着我掌中的竹简说:「那他就不该将罪名推拖到爹娘身上,爹与娘从头到尾与吕不伟所处的势力毫无关连,可知朝政斗争烽火,不仅灼骨,更将烧枝毁根。」

「不过也是,人性孱弱,常人皆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氏族利益当前,种种羁绊也不过脆如枯枝,轻折即断。」

那日,即便甘栎的选择对是如此残忍且现实,给了我与甘罗的心窝子狠狠剜出一个窟窿,但是当大梦初醒,随着时间过去,在些在我心中却总有一种说不清的纠结,让我怀疑着甘栎的目的,在君王的问罪下,背后因果,有甚么是我们二人都未能看清的。现在罗网既然有纪载着甘栎经历,那只不定能够知晓,引发甘氏灭族之灾的灾难究竟是如何而起,而甘栎背后这些举动,究竟代表着甚么。

星魂出神地望着我,朝我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像是在安慰我一般,温柔道:「你若有兴趣,想看便拿去看吧。」我听闻星魂像在在哄小孩般的回答,不快地抿着嘴,看来他压根不明白我所在意的。

我只是,想同星魂证明,他曾经敬爱的叔父还是那个会顽皮与他打笑的叔父,而不是纯粹为了甘氏一族利用他的才智,将甘家,将他做为筹码予以牺牲的罗网厉鬼。

「我这还有一物,是从桃么阁主那拿到的,你不想看罗网的东西无妨,至少看一看甘栎生前留给你的遗书。」

剎那,星魂脸色骤变,他脸色一沉,瞇起眼冷哼道:「别忘了,他终归是为了甘氏,牺牲甘家性命的罗网厉鬼,吕不伟的心头爱将。他有着这点本事我无话可说,如今,我已非当初稚嫩小童,他留给我的东西,我半点兴趣也没有。」

「如果甘栎最后留给你的话,是极其重要的事呢?」我焦急道,心想他以前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从甘罗再到星魂,这一张玲珑巧嘴越发不老实,只把那心窝子里的秘密与纠结,全都吞肚子里,他才满意。

「他能留的,必离不开家常闲话,过去的亲情牵挂早已埋入沙土,尘归尘,不须再挂心于此。」

「你若不看,这遗书怎么办?」我急迫地拿出甘栎书写的布帕问,谁知星魂见着布帕,眉头一皱,脸色比方才更冷了。

「你爱怎么办便怎么办。」星魂冷淡响应,深邃的蓝眸上头藏着几分不屑一顾,我听闻,心头一揪,整个人难受的很。他的话中不自觉夹杂的冰冷,根本不是坦然放手的从容,即便他总把过去是过往云烟挂在嘴边,但他现在的影子却又与从前的某个时刻出奇的相似。我越想,心里越是不服气,只惦记着还有甚么转圜递余地,能够解开他心中缠扰他数年的枷锁才是办法。

「你现在才来,在外头可是被甚么耽搁了?」星魂话锋一转,我的思绪一下子便被他给打断。我朝他解释蜀山幸存的虞渊护卫之事,又将从百虫那里得到得消息尽数说与他,他听的认真,眉间越发紧绷。

「若我猜得没错,赢政恐怕已经见过卷文了。」星魂严肃道,细思之下,我察觉其中端倪,心里来回想了数遍依旧不解,抓着星魂问:「这就怪了,如若赢政已将古蜀卷文阅览完毕,密卷的注释又是月神及东皇太一其中一人所为,这也代表咸阳宫的确有着能够读通蜀山密卷之人,可在这两大前提下,最后一卷密卷却被罗网私藏起来,迟迟未交出与赢政,否则赢政若得古卷,老早便把卷文托付与月神或者东皇太一解读了。」

「他难道在害怕卷文被破解?」我疑惑道。

「以我对赵高的了解,他长年居于咸阳宫,侍奉赢政左右,能见得其余蜀山卷文也不意外。最后一卷卷文,不太可能是害怕被破解才私藏与此,否则一卷读不懂得破典,他烧了便是,又何苦留藏于蛛腹。」

「这么说,他难不成想要独自找寻解法,向赢政邀功?」

「呵,如若是常人恐怕也会这么想,但赵高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破解一个连能不能破解都不晓得的卷文来争取功劳,况且,比其难以预期的结果,罗网更喜欢实质性的行动,就好比围剿墨家一行人,对兲施压换取叛贼情报,又或者……收集朝堂上残余的六国势力的情报,以利后续铲除行动。」

「最后一卷蜀山密卷,如若真在蛛腹里头,那许是与蜀山的卷文放在一块。」我提醒道,星魂无奈地说:「存放蜀山区块的木架,我早翻遍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不再架子上,难道密卷被人拿去阅览了?」我思量道,星魂像是想到甚么般,猛地丢下一句话,惊诧说:「有了。」便移形换位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走之前好歹告诉我你要去哪吧?」我看着消失在蛛腹中的幽幽暗火,轻叹一口气,默默地将掌中的卷文缓缓摊开,顿时伴随着映入眼帘冰冷的血文,脑海中回荡着过往甘罗与甘栎鲜明又温暖的回忆。

当初在甘家前院的栎树下,纵使我只是一位无形无影的旁观者,但那时的时光,是多么令人感到平稳,却又满怀憧憬的岁月。

我细读着卷文上的血墨,每个晦暗到令人感到沉重的文字,冰冷的描述着甘栎的曾经与过去。

*

甘氏甘栎,原罗网之主吕不伟,文信侯之亲信。其少年无志,唯独承袭秦国左相甘茂之剑术,其剑之快,落叶无声,闻声者,绿叶如簇,人未见,颈溅红。

二年……吕不伟收其门下,以十载受书乐,兵戎喂养罗网厉鬼。

厉鬼无颜,擅监察收集情报,与千言闾之主关系密切,主罗网消息大宗,其身唯一配之玄墨漆剑,名曰玄桑诡剑,剑身利短,快如电,触者取人性命,见者即死。

秋……文信侯藉以甘栎串联嫪毐,联合嫪毐铲除夏太后,夏太后除之,韩国势力崩解,嫪毐受封长信侯,甘栎达成任务。卫国及赵国势力日渐增长,其势可与楚国华阳太后不相上下。

初春……朝堂上赵卫楚之势已可互相抗衡,秦王政明以文信侯联合长信侯,以除□□楚国派系为首之华阳太后,使文信侯派甘栎前往雍城与长信侯相谈。谷雨……长信侯以帝太后之名,王政玉玺太后印信,举兵造反,欲攻咸阳之华阳太后,后秦始皇帝以连环计,反联合楚国昌平君等楚系势力,暴露长信侯等进军路线与计划,攻其无备,将文信侯及长信侯等一网打尽,尽除文信侯余下卫赵两国朝堂从党。

为防文信侯门下及其余六国势力串连生话,赵命史于长信侯叛乱前夕,率已于暗市及千言闾,将帝太后及长信侯之二子,及秦始皇帝察觉此事之消息散布而出。

孟秋……文信侯之残党遭拔除,以甘栎及其宗族杀鸡儆猴,以试甘家幼子甘罗之诚。甘家幼子甘罗,天赋异禀,自幼熟读百卷书典,与文信侯大有往来,初次立功,劝过张唐,尔后游赵一行,不费一兵一卒,换取十来座城池,赫赫大功,视与文信侯同党。

甘罗访赵游说功成,文信侯其罪已定,同期赵尚书卒使传废除文信侯吕相之位,及相关者连坐之因由与甘栎,甘栎听之,心面惶恐,从甘栎之口,打听其欲将甘罗亲手雕刻之甘茂傀儡,送于赵国甘罗,其意为仿效前左相甘茂之举,苟延于他国,故顺其意,暗中快马加鞭,安全护送甘罗之傀儡送于赵国与甘罗;计划需成,乃通报甘罗,致使其留于赵国,故得甘罗与甘栎等,因惧受文信侯牵连,叛逃敌国之理由,呈报秦始皇帝使,便可杀之后快。

甘罗得之傀儡,却未顺甘栎之意,擅自脱离大秦使节队伍赶回咸阳;派刺客杀之,恐有其他势力阻挠,数日追赶,部分刺客突发重幻觉成废人,刺杀未果。

孟秋……甘罗回国,秦始皇帝刻意留甘栎性命,率已将甘氏全族及甘罗之甘家父母拘困于刑场。甘罗到,秦王以甘栎为首欲诛其全族,为测其侄子甘罗之忠诚,以杀鸡儆猴于甘罗,再以秦法信赏必罚之本,断绝甘罗势力之忧,杜绝朝廷口舌,顺理成章收服甘家神童。

未料甘栎突告发甘家,将文信侯关系者从甘氏部分人马,全数移转至甘罗至亲及甘罗之口,再以甘茂傀儡为文信侯所赠之千年丹木为证,意欲使秦始皇帝免除甘氏诛族死罪。尔后,秦始皇帝因其侄子甘罗之功,赦免余下甘氏族人,及甘罗之性命。

秋分,率先于刑场将文信侯之亲信,甘栎处以五马分尸之刑,以儆效尤。

甘氏,季栎,罗网厉鬼,于秋卒。长文……吕不伟除后,赵尚书卒使以鬼蛛整肃罗网,罗网除名厉鬼。

注一,玄桑古剑至今未可寻回。

注二,甘茂之剑法,以甘栎改进融合,独创花下百乐剑,现今失传仍未可寻回。

注三,其侄子甘罗任左相,突发大病,一载过以礼相送,探其状,病愈入朝。数月,怪病发作,推迟秦始皇帝命令,赵尚书卒史亲探之,过夜忽暴卒,面容尽毁,难观其状。

赵尚书卒使另安排之任务……长文。

「啪─!」

掌中竹简猛然落地,我发楞的看着脚下散落一地的漆黑卷文,尽管我没能将里头的内容全数看完,但几段重大经历,已经让我的背脊直冒冷汗。原来赢政对长信侯嫪毐的叛变,是意料之中,更甚至他一清二楚,看似是利用朝堂上六国其余势力,鹬蚌之争,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除吕不伟而为之?

而甘栎……纮墙当时特意将吕不伟受罚以连坐处刑之结果告诉甘栎,甘栎在得知消息的状态下,却把甘茂傀儡送给甘罗。当初那位栎树下,一口一声玉奴,亲自为甘罗送行的甘栎,过去既然是罗网中最强大的厉鬼,在朝堂与江湖游走多年的他,不可能不清楚,赢政下令与吕不伟有关联者,以连坐处死是板上钉钉之事,无可逆转,他绕了一大圈,使手段骗过赵高,不可能是为了保住注定处死的甘氏族人。

"甘栎在死前究竟想带给甘罗甚么?"我心中纠结,默默拿出了甘栎留下的布帕,阿铃说甘栎遗书里的内容非比寻常,也许这一切的答案就在里头。

「珑!」

「珑月!」

「珑月啊!!!」

「呜—哇!!!!!」阿铃颤抖的鬼吼贯穿我的思绪,我手一抖,布帕冷不防地掉了下去,千钧一发间,我赶紧回过神,以内力将其吸回掌中,迅速的收回衣衬里藏好。

「是……!」阿铃声音发颤,虚弱的语调像是魂被抽走似的,我深吸一口气,不快道:「这里没有鬼。」剎那,机关声隆隆响起,在蛛腹的尽头又打开了一扇暗门,暗门之小,唯一人可进。

「妈的……。」

「有虫……虫啊!」阿铃才刚说完,好似晕了过去般再也没了动静。顿时,随着蛛腹的暗门被打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像是从耳边爬挠而过般,令人寒毛直竖。槽洞里渗出密密麻麻的黑泉,定睛一看,原是数不清的虫蚁汇聚在一块,像水流班似的虫群塞满了每个槽洞,沿着墙壁塞满了我的视线,即使如此虫群看似躁动,却规矩只在孔前三吋距离爬窜,一只都未有落地。

「害怕吗?」

正当我全神贯注之际,星魂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淡然问,他身旁几簇蓝色火光,冷冷的照在他脸上,我身子一抽,吓了好大一跳。他用手扶住我,神情有些担忧。

「怕鬼……。」我扯着嘴角,尴尬笑。

「特别是半夜,会突然出现在人背后,脸色发青的鬼。」我朝他吐舌头,捡起地上的竹简,默默的收好放回架上。

星魂听闻笑了出来,他抬起手忽然轻敲了我的额头:「傻子,蛛腹的暗室已经被我开启,你若怕这些虫子,便好好跟紧我。」他说罢,自然地牵紧我的手,我向暗门处瞥了一眼,唯有一人能通过的小门,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里头没光,也不知是因为被虫子占满,又或者纯粹是走道太长,像是太一殿前的星夜大道,漫长的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我吞了吞口水,暗自思忖也许两个原因都是。

「你知道蛛腹里密室的结构吗?」我紧张问。

「很重要?」星魂邪魅一笑,张狂的态度透露出一丝漫不经心。

「当然重要!」我不满的鼓起嘴,总觉得星魂发现密室后,在他那份严谨的态度间,便不经意透露出一丝孩子的淘气。像是少年找到秘宝一般,眼里有光,兴致大涨。

「密室顾名思义,通道只有一个,无窗无门无快捷方式,那扇门就是唯一的逃生出口。」我叹了一口气,再说:「不成,若我们二人同时进去,那真有个万一,岂不被人瓮中捉鳖。」

「到时候,可真真是自投罗网了。」

「我说成,便成。」星魂脸色一沉,认真反驳道。

「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我不敢置信的张嘴,对他的胸有成竹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身处纮墙的核心,外头还有一群刺客,他哪来的自信能够安然而退。

「笑话,正因我没忘,才会带你一同进去。」星魂嗤笑几声,牵紧我的手便想往里头走。那怕他眼下有十二万分的认真,我的理智也与他同样是十二万分的危险。

他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苦恼着,赶紧拉住了他,幸然道:「好,算我是个傻子,我就想问问你,你这是哪门子的正因如此?」

「哪个如此呀!」我气愤喊道。星魂愣了愣,转过身背对着我说:「我不会再放你孤身一人,在外头担心受怕。」剎那,心中一暖,心脏快速蹦跳了起来。我不由得牵紧了星魂的手说:「可我们真进入里头,万一有人追上来包围我们,到时可如何是好?」

「纮墙里既有毒物亦有兵刃,里头添了几位不知名的死人,不过是稀松平常,更不用提现在身处蛛腹暗室,擅入者杀之,我既不用再隐藏身分与实力,也不用提防有人走漏风声。」

「死人不会说话。」星魂阴狠的笑,他可真能稀松平常的说出如此渗人的话,字里行间无不是想杀人灭口,怎么觉得来到里头不过半个时辰,脑袋里头装的,就跟外头睡的正香的刺客卒子一样了。

「放心,没人能从我手下逃走。」星魂朝我开朗微笑,十足的信心,让我感到十足的压力。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来到漆黑的长廊前,尽头有着细小的窜动声,星魂五指牵拉,一具刚死不久的尸身身上沾着血,摇摇晃晃的独自走入通到里头。

「我怎不晓得你的傀儡术已精进于此,还能操纵死物!」我惊奇道,仔细一看,这具尸体不就是方才阿铃头次开门时撞见的尸骸嘛!

「你不晓得的事可多着。」星魂嘲讽说。

「是吗?」我幸然反问,默默地把手从他手中抽开。

「自然,你若不懂,我可以慢慢教你。」星魂笑了笑,强势的抓住我抽离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侧,我撞在他精实的胳膊上,心跳扑通跳得飞快,实在是不好意思,琢磨半天,紧抓着他的臂膀说:「这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呵呵,一言为定。」星魂在我耳旁沉声道,好似有些开心。

忽地,长的可怖的狭小通道里头传来虫蚁的躁动声,当星魂将尸骸拉回来,上头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星魂轻轻弹指,凶猛的焰火将尸体迅速的吞噬,他两指微旋,从容地指着廊道的尽头,灼烧的尸体便发了疯似的冲了进去,片刻,有些刺鼻的焦味从廊道到传出,虫蚁的尸体烧得只剩灰烬。密道的尽头传了一点小小的火光,慢慢游走,直到距离过远星魂的傀儡术失效,游移的火光才逐渐停了下来。

「廊道没有机关的异动,但里头可就说不准了。」星魂思量道,他转头看着我,神情一楞,突然笑了出来,伸出手捏了我的脸颊说:「回神了?」

「没有男子看到一堆虫子会露出这种表情。」我赶紧拿开他的手,急忙捧着我的脸:「甚么表情?」

「你是幻形成男子,不是傻子,你方才俩眼珠子可是要飞出来了。」星魂朗笑道,又戳了戳我的脸。我速速拿开他的手,觉得脸上又热又燥,看着墙壁空荡的的廊道,便赶紧走了进去:「好了,既没有机关,那我们赶紧进入。」

「我才想说哪有人会把人当火炬的……。」我不满的碎嘴,心里害臊的很,刚刚我的模样很难看吗?

当我们二人进入后,走了百步,星魂走在我前头,狭小的通道紧紧的贴合在星魂的臂膀上,我们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如若这走道突然飞出甚么尖刺,他是真会被戳成马蜂窝。我担心的警戒着四周的动静,任何一块凹起的墙壁与凹痕都不放过,我看得认真,墙壁的孔洞除了渗出的虫子便无其他,而天花板偶尔能听见虫子外壳的摩擦声,当窸窸窣窣的声音由上往下传来,便能看见黑色的碎片缓缓掉落。

我想此刻还是让阿铃好好歇息才是。

眼下满眼的虫子与烧焦的味道让我的胃液翻涌,可比起被扎成马蜂窝,平安无事在虫子堆里还是值得庆幸的。

「这些虫是暗室的门开后才冒出来的,方才阿铃打开的门也是,房里头尽是一群虫子,纮墙里为何养那么多虫?」我拍去落到星魂背后的虫尸,凝聚内力在我们两上头形成了看无形的保护罩,免得遭虫雨波及。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喜好血腥的血蠹。过去楚地大巫养此虫以下巫蛊,没想到赵高竟也玩上虫子了。」星魂阴沉道。

「养了那么多血蠹,是要吃人,还是吓唬人的?」

「血蠹身小,并不食人,但一些散落的血液及铁锈是吃的,又或者凝固的血块也可。不过,我得说吓唬人这点,还挺新奇的。」星魂嗤笑答,兴致看似不错。

能把那么多虫子养在地底,还不怕他们跑出去,就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奇观了。

「外头的书简上头所记载之文字,绝大部分都是以血为墨,他养这些虫,不怕他们把外头的书简啃的一乾二净?」我摀着鼻子,听星魂着么一说彷佛都能闻到烧灼的铁锈味。

「一乾二净总比图穷匕见好。」

此时,星魂前头的火焰终于飞到尽头,看着前方的亮光,我们二人已经走到一半了,正当我我这么想时,机关声搅动,我们前后两方的门开始关闭,在无法转身的惊险下,星魂拉着我直接冲入密室里头,所幸这点距离,凭着我们二人的轻功能够顺利抵达。

当星魂踏入密室的瞬间,一声尖锐的转动声响起,他回头看着我,眼眸中透露出的惊恐,伴随着他节印的手势,一股汹涌又庞大的气劲,将我推入廊道里头。我眼睁睁看着我们二人放开的手,最后一眼,一块坚硬无比的巨石从天而落,震耳欲聋,仅仅一瞬便阻隔了我与他的距离。

「这不是有的吗……?」我发楞道,看着眼前坚硬无比的巨石,伸手抚摸,其材质不似任何一种青铜铁块,可能不是简单用内力与刀剑便能劈开的程度。

但,那又如何?

「呵……呵呵,甚么阴险的烂机关。」我苦笑着,掌中凝聚内力,心想只要把这东西给破开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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