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晶是一种包裹在陨石中的神秘晶体，受到高温高压刺激后会向外界释放异能量波。——《异能百科·异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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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产生初始异能量波的陨晶核心已在十九年前被炸成了碎片。它在那一瞬间释放出大量的异能量波，造就了最后一批异能者。
李姣月出生于东极爆炸的七个月后，所以她不可能是异能者。
难道说，这真的只是巧合？
沈渊不相信巧合。
“也许李姣月篡改了出生日期。”杜星眠说，“东极爆炸刚发生的那段时间，社会混乱，很多新生儿的出生证明都是一年后才补办的。”
是或不是，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办法。
“江楠，你和秦念一起去一趟李姣月家。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检测她家里是否出现「牵线木偶」的异波信号。”
操纵人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李姣月很有可能私下练习过。
“星眠，你继续调查李姣月。如果替乔姗娜报仇只是幌子，我要知道她真正的动机。”
“好。”
三人各自领命。
至于沈渊自己，他必须要去一趟医院。
【沈渊】看到消息的话，给我回个电话。
他给虞隐发了一条消息，随后打给了高乔乔。
“高女士吗？我是沈渊。”他语气严肃，“我想问你，白天的那个玩偶放在哪儿了？”
高乔乔回答说，虞隐很喜欢那个娃娃，因此她就把它留在病房里。
“怎么了？那个娃娃有什么不对劲吗？”高乔乔有点紧张。
“没有。你在医院吗？”
“我在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沈渊没有多解释，立刻挂了电话。
车子被秦念开走了，他就随手抓了一辆共享单车。
也不见他蹬踏板，自行车就直直地飞了出去，潇洒地超越了身旁堵在路口的众多车辆。
事务所离医院有不短的距离。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接到了杜星眠的电话。
“你是对的。”杜星眠开口就十分笃定。“李姣月高一的时候搬过家。我去查了她原本的住址，你猜是什么？”
她报出了一个公寓的名字。
名字有点耳熟。
沈渊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前几天才刚去过那附近。
那是乔姗娜案嫌疑人白鸿影的住所。
“具体门牌号——”
“我都查清楚了。”杜星眠说道，“她家和白鸿影是对门邻居。另外，李姣月和白鸿影都曾在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就读。”
沈渊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他曾以为犯人是乔姗娜的粉丝，因为误把虞隐当成真凶，才犯下罪行。后来发现李姣月不是乔粉，他又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障眼法。
但事实上，他遗漏了一点。
因坚信虞隐是真凶从而发动报仇计划的人，并不只有乔的粉丝。
还有那些认为白鸿影是被冤枉至死的人。
“马上联系秦念，让他们注意安全，不要打草惊蛇。”沈渊语速很快，“另外，你把信息整理一下，告知异管办。”
“好。”
……
秦念和江楠按照杜星眠给的地址，来到李姣月家门口。
这是一幢漂亮的二层小洋房，有着珍珠白色的外墙，咖啡色的屋檐与窗框，以及一个种着粉花海棠的小院子。
院子里，还搭建着一间刷着红漆的木制狗屋。
“希望她养的是一只金毛。”秦念嘀咕了一句。温顺，不爱叫。
狗屋洞口露出半截白色的尾巴。
“唔，比熊也行。”
秦念从兜里掏了掏，抓出一把零食，准备用美食引诱。
狗尾巴露得更多了一点，直到狗子整个钻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博美。
秦念跟博美大眼瞪小眼。
他忽然反应过来，顾不上把手中的零食丢出去，转身就准备开溜。
已经晚了。
博美瞪着他，咧开嘴，疯狂吠叫起来。那叫声极具穿透力，还自带呼朋唤友的属性。
一下子，整条街道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秦念尴尬地看着江楠。
“要不……我们先撤？”
看这个样子，似乎不适合开展原定计划。
江楠没有回答。
她盯着洋房客厅的落地窗，忽然提高了声调：“您好！我和朋友打算买这里的房子，想来看一下户型。”
没有人理她。
她抿了抿嘴，直接翻过栅栏，走进院子。
“哎，江楠——”
“刚才窗帘动了动，有人在里面朝我们看。”江楠快速说道，“那人蒙着脸，看起来不太对劲。”
她走到门口，用力按响门铃。
“你好！有人在家吗？”
秦念紧跟在她身边。
经过吠叫不止的博美时，他稍稍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壮着胆子朝博美吼了回去。
与此同时，没能得到屋主回应的江楠握住了门把手。
她用力一推。门没有锁，直接就向这两位不速之客完全敞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无论是江楠还是秦念，都不会认错这股味道。
是血腥味。
……
沈渊赶到医院楼下。
这个时间点，门诊早已下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缺少了进进出出的门诊病人，沉默的医院大楼在夜幕下显得有些阴冷。
唯一还亮着灯的就是住院部。
沈渊在这里呆了不少日子，熟门熟路找到电梯，按下特殊病房所在的楼层按钮。
虞隐仍然没有给他回应。
他有些烦躁地敲着电梯壁，恨不得直接把这个铁盒子提到顶层。
之前怎么没发觉，这个电梯运行得这么慢呢？
电梯可看不透乘坐者的心情。
它平平稳稳地停在最顶层，不慌不忙地停顿了两秒钟，才缓缓打开金属门。
沈渊从门缝中蹿了出去。
拐过一个弯，就是走廊口的第一道门禁。
医院的保安就守在这里。
看到保安面色如常，沈渊也稍稍松了口气。
“你怎么又回来了？”保安认得沈渊，帮忙刷开门禁。
“病房没出什么事吧？”沈渊问。
保安扭头看了看走廊深处。“没有。正常得很。”
虞隐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保安一般都守在走廊入口，不靠近病房。
病房口设置了第二道门禁。前几天为了方便沈渊和高乔乔进出，这道门禁处于常开模式。但此时此刻，门禁的指示灯呈现出红色的上锁状态。
沈渊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锁着。
他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虞隐的名字。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
他不信邪地再次拨打虞隐的电话。
很快，他就听到手机铃声透过病房门传了出来。是最常见的系统自带铃声，一段反复重复的音阶。
手机在，人却不在？
沈渊觉得不能再等下去。
他保持着手机呼叫，伸手在门禁刷卡处挥动一下。
嘀。
指示灯跳转为绿色。
他推门而入。用的力有些大了，带起一道风。
正对病房门的是一扇半开着的窗户，高层楼的夜风很是强劲，不断将窗帘吹出不同的弧度。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放在床头的手机不懈地发出声响。
沈渊快速扫视一圈，注意到病房自带的盥洗室的门虚掩着，似乎有一滩水从门缝底下渗了出来。
他立刻朝盥洗室快步走去。
走了两步，他一个趔趄，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是一个Q版的虞隐。
玩偶坐在病房正中央的地板上。原本干净整齐的衣服变得皱巴巴的，两颗纽扣像是被谁粗暴地扯了下来，只留下几根线头。
它睁着那双纯黑的眼睛，冷冷淡淡地盯着沈渊。
沈渊冷笑一声。
他抓起玩偶，举到面前。“李姣月，我知道是你。”
玩偶没办法说话，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着。明明长着如此类似的脸，眼前的这个玩偶却显得尤其可憎。
就在这时，盥洗室里传出几声响动。
沈渊回过神来，啧了一声，把玩偶丢到一旁，继续朝盥洗室走去。
“虞隐，你在里面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推开虚掩的门。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如果他戴眼镜的话，此刻眼前一定是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见。
但即使他的视力好到可以看到十几米外的蚊子，在眼下这热气缭绕的狭小空间里，恐怕也跟个千度近视患者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在这片朦胧中，他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
“沈渊？”
虞隐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抓起洗漱台的浴巾。
他瞪着同样因为热气而只能看清大致轮廓的沈渊。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