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
在杨争那一声喝出来，还真让人生出不少希望。
虽然过去杨争也没什么显眼的，但这两天她连续两次打败了刘凯，而且都是一招制敌！
虽然眼前的事充满了诡异，但、但有她在，也应该……应该会有办法？
就连刘凯也这么想。
是的，刘凯。
他也被困在了这里，不仅是他，还有刘璇、王妍、丁盛，以及其他一些武道部的学生。
说起来，他们这些武道生是应该排在后面的。
但他们受到的培训是，在狭小的室内空间，大灾预警下，要排队前行。
到了空旷地带，就可以自行其是了。
刚才在教学楼里，他们排在后面，这到了操场上，就放开了速度，自然而然就跑到了中间阶段，只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保证能跑出去。
刚才刘凯已经把周边的环境大概扫了一下，有多少武道部的人也记在了心中。
此时再见到杨争这么勇于当先，就想着凭他们这些人联手，那遇到什么不好的情况，大概也可以斗一斗。
再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杨争那充满飘逸的撩发动作。
……
…………
没有风，但全场都有一种凌乱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
刘凯忍无可忍的脱口，这家伙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开舞台会让她表演吗？她怎么不再来个披风？
杨争看着他，又轻轻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然后惆怅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没有啊……
虽然失望已经成了习惯，但，怎么在这个时候也能没有呢？
这么想着，她还有点怨念的看着刘凯——刚才就有的，然后现在就没有了！
这供给，一点都不给力！完全不能同武宁相比。
想到这里，她又向人群看去，到底，是没能看到武宁。
她这先是遗憾的看自己，然后又看别的地方的目光彻底刺激了刘凯，他咬着牙：“你、你……”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她正色道，刘凯一怔。
“很大的麻烦。”她再次道，“所以，刘凯、刘璇、王妍、丁盛，还有……大家……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
我们本来就是要齐心协力的。
刘凯没好气的想着，不过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同她分辨，反而也点了下头：“不错，虽然我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慌乱！”
“不错！”刘璇也站了出来，“现在，请大家以我为中心靠拢，武学生站在外围，其他学生站在我们身后。”
他们三个，现在几乎是十五中学生中的最高战力，此时站出来说话，令众人心中都是一安，大家也顾不上去想杨争刚才的撩头发了。
很快，几十人就行动了起来。
十几个武学生虽然不太够，但稀疏的站着，也围成了个圈。
但其他学生站位的时候，则开始产生矛盾。大多数学生，都想站在刘凯身后——杨争现在虽然有更高战力，但她的精神仿佛、大概、好像……不是太正常。
这给人的安全感就不是太足。
当然，她身后也是一个热点，之后就是刘璇、王妍。
而再之后，其他的武学生身后就不是太有人愿意站了。
“为什么你站这里？”
“我先来的！”
“我和刘凯是一个班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
……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一个武学生开口道，“你们以为我们很想站在这里吗？”
“是啊，还挑来拣去。”
“凭什么我们是武学生就要站在前面啊。”
……
一开始，还只是普通学生在抱怨，慢慢的，武学生们也加入了。
都是人，都是学生，还都是一个学校的，凭什么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就要站在前面，刘凯这样真成了正式武者的也就算了，他们呢？过了高考，他们大多数人都会放弃武道！
这么说起来他们也是普通人，那这个时候，为什么就要挡在别人身前？
一个人、两个人，很快，大部分武学生都说了起来，在最开始其他学生还被说住了，但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开始反驳：“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是武学生！”
“是啊，你们现在还享受着武学生的待遇好不好！”
“就是吃饭比你们多一个鸡腿！”
“那不是鸡腿吗？不要钱的鸡腿，我们可没有。”
“就一个鸡腿就想我们为你们拼命？”
……
争论迅速升级，刘璇得手有些颤抖，她想，自己这是为什么呢？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是自己兄妹抗的最多，可这些人却在这里争吵！
她看向刘凯，在他脸上也看出了不快，当下她再不迟疑，大喝一声：“你们够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有这个时间吵架，你们……”
“不如撩撩头发？”
就在刘璇准备训斥的时候，杨争突然插口，她向杨争看去，后者冲她一笑，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撩一下头发吧。”
……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而在此时，空间外面的王风阳正在同曹正德解释：“曹局长，你知道异端最可怕的是什么？”
曹正德想了想：“能制造感染者。”
“是的，而感染者最可怕的，则是无声无息，甚至就连感染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感染者。但是一旦受到什么刺激，他们就可能暴起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社会上那些重大社会事件，十之八、九都是感染者所为。”
曹正德点点头，他作为治安局局长，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
一个瘦弱女子，平时可能是单位里的老好人，家庭中的贤妻良母，但不知怎么成了感染者，然后就能做下连杀九人的大案。
一个行就将木的老者，平时可能路都走不好了，一旦暴起，能去屠人满门。
国外更有什么人体炸弹之类的事情。
而偏偏感染者非常难以发觉，除非在专门的仪器下测量什么特殊物质，否则在他们没有爆发之前是完全看不出来的，而就算去测量，也不见得完全准确。
“但其实，异端要制造感染者并不容易。一般来说，可能需要一天的接触，才能真正的制造出感染者。”
旁边的魏一剑点了下头：“虽然也有更快一点的，但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如果只是短时间的接触，虽然也会有麻烦，却不会真的变成感染者。”
“这我也知道一点，我们早先追捕异端的时候，也会查时间。”曹正德惴惴道，王风阳魏一剑说的都是他知道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他的不安感却更强了。
“而异端空间转化感染者的时间则要大大缩短，根据已知的情报来看，可能只需要两个小时。不过最关键的是异端空间里的时间和我们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我们这里……”王风阳看了眼手表，“从警报拉起到现在不到二十分钟，而里面……可能已经两个小时了，也可能已经二十个小时了，更有可能，已经两天了。异端制造感染者一次很难超过三个，而异端空间……可以把空间内的所有人都转化为感染者。”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对不起。”
曹正德的脸变得死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王风阳说里面的学生已经都变成了感染者。
他知道面对异端，武者能抵抗的更久，但哪怕是后天高阶，两天……也是很难的，而里面，只是后天初阶。
想到这里，他也是通体发冷。
这六十多个学生都成了感染者……
那这六十多个学生都……
一时间，气氛很有些萧瑟，王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开口：“那叔叔，先天武者的话，就能在里面抵抗两天吗？可如果只有一个先天，那不是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免于转化吗？”
王风阳看了她一眼：“这些还不是你该知道的。”
“叔叔！”王颖一跺脚，“人家已经后天六级，马上就要冲击七级了！如果再碰上感染者的事，我也能去打打外围了。”
“只是感染者的外围，其实这里你也不该来的……”
“王师妹很有天赋，师父对她也非常看好。”魏一剑开口，王颖立刻得意的一仰头，王风阳看了他们一眼，想了想，道，“一剑，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有些事不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知道。”
“知道，虽然没有科学支持，但有大量实证证明，一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有可能成为现实，特别是关于异端和异端空间。”
“你既然知道这一点……”王风阳说着，又看了眼曹正德，见他脸色过来了一些，暗自点了点头，到底是治安局局长，心理素质还算可以，如果他经受不住，下面的事还真有些为难，“不是说先天能抗住，而是在这种规模的空间里，先天有可能抓住里面的异端。”
“先天能抓住？”曹正德和王颖都怔住了，“一个先天就能抓住异端吗？”
不到先天，不可能参与到同异端的战斗里，但就算是先天，也不是一个就能面对异端的，这是他们都知道的。怎么到了这里，就能抓住了？“
“因为这是异端空间里的异端，而且，这是精神空间异端，只要能不被它精神控制，就有可能把它除掉。”说话的，是魏一剑，“但要先天的精神才能发觉。”
众人又一起看向前面的黑暗，那里面，又怎么可能有先天？
里面是没有先天，但是，有杨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