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霜向前迈出一步，踏入通往秘境的漩涡中。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的神魂仿佛被放入滚筒洗衣机搅动，从半空落在地上的时候差点吐出来。
虞星霜扶着旁边的墙壁试图站稳，指尖的触感却是冰冰凉凉的。她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身在一处位于湖底的寒冰宫殿当中，透明的冰墙外，隐约可见深蓝色的湖水和游动的鱼群，更远处则游弋着模糊而巨大的黑影。
她没时间感慨造物的神奇，眼前的冰墙上便出现了一副虚幻的画卷，画卷上字符不停变化，随着不断的排列组合，形成了可以识别的文字。
【欢迎第一百六十六号选手进入秘境，请抽取你的身份卡。】
“身份卡？”虞星霜微微歪了下头，“这秘境之灵，还挺像系统之类的东西。系统，你认识它吗？”
“不认识。”她脑海里的系统回答，“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炮灰逆袭系统，主神空间那么多系统，我也不可能全都认识。再说了，这秘境之灵也可能是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未必就是系统。”
虞星霜点了点头，敛去思绪，把手按在画卷上。
“开始抽卡吧。”
画卷上亮起了璀璨的光芒，不一会儿便呈现出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画。画上所描绘的赫然是有猫耳朵和尾巴的虞星霜，画面的右下角，点点墨迹组成了一行行文字。
虞星霜定睛看去。
【身份卡：猫妖】
【阵营：妖族】
【任务描述：你身为猫妖，却冒名顶替了一户人族世家的大小姐，请做好伪装，不要被人族和魔族修士发现异常。成功伪装一个月则视为任务成功，杀掉所有前来调查的修士亦视为任务成功，身份被当众揭发或死亡视为任务失败。】
【任务成功奖励：进入下一层秘境。】
【任务失败惩罚：进入困难级别的惩罚秘境。】
“原来妖族秘境是这样的，不同的人被分配到了不同的秘境中，我还以为是很多人在一起夺宝呢……”虞星霜若有所思。
【这样的环节自然也会有，但要在你通过初步的考验之后。】秘境之灵仿佛能听到她的话，在她的眼前呈现出了一行漂浮的字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虞星霜好奇地用指尖戳了戳那行字，只戳到了空气，“感觉还挺聪明的，一点也不像人机。”
【人机……是什么意思？】秘境之灵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夸你呢。”虞星霜眼眸微弯。通过简单的试探，她发现秘境之灵不懂“人机”的意思，这说明它应该和她不是来自同一个时代。
她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猜想，不会是有人在操纵着秘境之灵和她对话吧？
【事不宜迟，你该出发了。】秘境之灵提醒。
虞星霜点了点头，再次踏入了湖底宫殿内的漩涡之中。
*
秘境之外，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
妖族之主浔幽催动术法，在广场的半空中制造出了一道道冰镜，镜面上呈现出秘境之内的景象——每一位进入秘境的人都被传送到了寒冰宫殿内不同的房间，抽取着身份卡。
“那几位人族修士还挺走运的，抽到的也是人族身份卡，只需要调查出顶替世家大小姐的妖怪是谁就好了。”
“快看，虎族少主抽到的是杀戮秘境，只需要把怪全杀完就能通关，以他的实力还不是轻轻松松。”
“快看那边，秘境模拟出了上古大战时的场景，有人族、妖族、魔族，甚至还有鬼族、巫族和龙族！有数十人都抽到了这个秘境的身份卡，这下有热闹看了。”
……
由于冰镜太多，上古大战的秘境显然更吸引人们的注意，虞星霜的冰镜又在较为偏僻的位置，几乎没什么人关注。
只有高台之上的渡月仙尊微微眯起了眼睛。
“魔尊果然也混入了秘境之中。”
“哦？”浔幽循着渡月仙尊的眸光看了过去，“魔尊竟还和你那徒弟在一个秘境里……这下有好戏看了。”
渡月仙尊清朗的眉宇微微蹙起，语气陡然变得冷冽而危险：“如果我这徒弟在你们妖族的秘境里出事，本座会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放心好了。”浔幽道，“她所在的秘境相对安全，隐藏好身份，混一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这秘境是否还有别的解法？”渡月仙尊忽然开口问道。
“有。”浔幽点了点头，“彻底解开秘境里的谜团，也可以算是一种通关方法，就看她有没有本事发现了。”
渡月仙尊仍蹙着眉，未发一言。
“你啊，就是关心则乱。”浔幽说道，“秘境之灵并非噬杀之辈，如果真的没能通关，只是会被传送出来。当然，若是在秘境里被人杀死，那就没办法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渡月仙尊捏了一把汗，“怕的就是魔尊撕破脸皮，对我那乖徒儿动手啊！”
浔幽的脸色有些古怪，“倒也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渡月仙尊道，“魔尊对正道恨之入骨，杀念又重，怎么可能指望他遵守游戏规则。”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看看秘境里的情况吧。”浔幽道，“渡月，你要相信自己的徒弟啊。”
“不是我不相信，是魔尊太狡诈！”素来清冷淡漠、如明月般高不可攀的渡月仙尊这次是真的急了，“如果魔尊敢使用超出金丹期限制的力量对付我徒弟，拼着被天道反噬，我也会破碎虚空把她救出来。”
浔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心仙魔大战因此而起啊……”
台下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你们看，渡月仙尊和妖族之主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他们设置了隔音结界。”
“不过看他们的眼神，都在关注着同一个冰镜。”
“在哪呢？我们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