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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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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陇州靠近玉江的码头前往蓝田县大约需要五天时间,因为跟着押送货物的漕运车队,这个时间被延长至了七天。

出行第二天的时候,白若松已经从唐平的骂骂咧咧中,得知那个跟在她身边的年轻女人正是她的女儿,名唤唐子季。唐平看起来对唐子季有诸多的不满,成日动不动就被气得破口大骂,大部分时候唐子季都呈现一种沉默隐忍的状态,小部分时候则会出口顶撞两句。

陇州多山,山路盘盘,曲折蜿蜒,陡峭难行,白若松不得不放弃驾车,下马牵着走,以防止马匹一个失控坠入山涧。

第五日的时候,旱了多日的天气终于迎来了头一场暴雨,持续一天一夜倾盆而下的大量水汽冲散了闷热,也冲垮了车队预计前进的道路。

尽管漕运前去探路的工人穿了一身织得厚密的蓑衣,回到避雨的客栈的时候仍然全身都湿透了,同时带回了道路被泥石流冲垮的消息。

现在雨下得这么大,根本没法派人去疏通道路,就算是雨停了,看路被冲垮的程度,怕是也得修十天半个月。

唐平拧着眉头,缓缓吐出一口烟,沉默良久,下了绕路的决定。

她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没人提出什么意见,但白若松偶然路过唐平所在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了争吵声。

守在唐平门口的十七姑娘是个身法奇好,但是完全没有半点心眼子的人,见白若松好奇地停下来,居然还主动告诉她道:“帮主和少主吵架呢。”

白若松看着十七姑娘眨巴着的无辜大眼睛,按住了自己的良心,打探道:“你们少主经常和你们帮主吵架吗?”

“经常呢。”十七把头伸过来,压低声音道,“你快些走吧,少主心眼子可少了,要是知道你在外头听,回头一准打你。”

白若松敏锐地发现了十七这话里的不对劲:“你们少主经常打你么?”

十七点头,过了一会又摇头道:“也算不得打我,准确来说是挠痒痒一样碰我。”

看来唐平的这个女儿并不习武,且脾气十分之大。

“她怎么能打你呢!”白若松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经意地补了一句,“那你们副帮主会打你吗?”

“不会啊,我们副帮主人可好了,温温柔柔的,看见我还会经常塞给我饴糖吃。”

翌日傍晚,大雨终于渐渐停歇了,白若松吃过晚食就拉着孟安姗到处找一个能够监视唐子季的房间,却又隐蔽,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地方。二人沿着呈回形的客栈搜寻了一圈,最后一致觉得正对着唐子季房间窗户的对面屋顶是最好的蹲守地点。

当然,唯一的问题是,客栈有三层,屋顶实在是高了些。

孟安姗盯着高高的屋檐苦着脸道:“一定要在这个客栈后边的犄角旮旯上去吗,就不能从三层的窗户爬上去吗?”

白若松瞥她:“漕运的人全在三楼,你要当着人家的面爬上去监视别人吗?”

孟安姗:“那你从这里能上去吗?”

白若松:“到底我是武官你是武官啊,我要能自己上去还叫上你?”

孟安姗转过头来看白若松,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摊手:“我自己能上去,但是带人一起上去,我不行。”

白若松跺脚:“你怎么能说你不行呢!!”

孟安姗也跺脚:“我又不是侦察营出来的,我擅长的是近身刀法啊!!”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孟安姗:“我想到一个帮手。”

一盏茶以后,一脸懵逼的李逸被拉到了墙根地下,三个人一起抬头望着铺满瓦片的屋顶。

“小意思。”李逸自信满满。

白若松以为自己会像上辈子看的电视剧里那样,被人抱着飞上屋顶,谁知老实人李逸也是个钢铁直女,提着白若松的后襟,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人拎着,脚下一踮,像壁虎一样扒着墙壁几下借力,就带着人上了屋顶。

白若松只觉脖间一勒,随后自己的双脚就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犹如飘飘悠悠的宣纸在空中荡了几个来回,落地的时候两股战战,一个腿软没站稳,若不是仍然被李逸提着后襟,只怕要当场委顿在地。

孟安姗轻功没有李逸好,紧跟着跳上屋顶后赶紧去扒李逸的手,急道:“你快放开,人这样是会被你勒死的!”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白若松一边咳嗽,一边接受着李逸的道歉,她解开自己圆领上的扣子,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长长舒了口气,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孟安姗不知从哪里掏出来那种一路上用来在草地上垫吧的麻布,铺在生了青苔的湿滑瓦片上,招呼大家坐下。

“读书人就是讲究。”

“那你别坐!”

孟安姗一伸手就要把靠近李逸那边地麻布掀开,李逸立刻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屁股放在了上边。

暴雨过后的夜晚凉风习习,暗色的天空万里无云,清透似丝绒绸布,白若松仰着头看着漫天散落的星子,感觉连日以来在烈日下行路的疲倦在此刻都一扫而空。

孟安姗在白若松的另一侧坐下来,又从怀中掏了半天,拿出一个布包,一打开,里面是一把淡黄色的葫芦形长果。

“呀,花生。”白若松惊讶道。

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还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呢。

“稀罕东西,我跟客栈一个货郎买的,可贵了。”孟安姗大方地把这一小把花生分成三份,各分了李逸和白若松一份。

白若松熟练地捏开一个果壳,把里头红色的果皮连着果肉一起丢进嘴里,嚼了嚼,有股子生生的味道。

是没炒过的生花生。

“所以是易郎中嘱咐你们要盯着那个唐子季?”李逸刚刚被叫过来救场的时候,只是囫囵听了一个大概,因为看孟安姗和白若松很焦急的样子便没有多问,现在大家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吃花生,她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看这么多日唐帮主对她天天骂骂咧咧的,她也没怎么回嘴过,十分有孝心,不像是什么坏人啊,有没有可能是易郎中看错了?”

“绝对不可能!”孟安姗信誓旦旦道,“那可是易青天易郎中啊,她的眼睛从来没有出过错!”

“哪有人永远不出错的啊。”李逸不信。

孟安姗对她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种一根肠子直通大脑的人,易郎中看一眼,连你刚刚从房间出来的还是从茅房出来的都很能知道!”

“别吵别吵,安静,有动静了!”紧盯唐子季窗口的白若松立刻展开双臂,拍了拍两人。

果然,唐子季所在房间的窗棂突然被打开了,探出一个头发披散的脑袋。她身后的房间内燃着油灯,开窗后夜风吹入,火光晃动起来,明明暗暗,教人一时看不清那人的脸。

白若松是文人,眼神没有旁边两个习武的人好,于是转过头去对着李逸作口型问道:“是唐子季吗?”

“是唐子季。”李逸回答完,奇怪地看着她,“你在和我打哑谜吗?”

白若松:“......”

她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不是怕她听见吗?”

李逸:“她和你一样是个马步都扎不稳的文人,你只要不喊,这个距离是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白若松“哦”了一声,顿觉十分尴尬,用手指抠了抠自己一侧的面颊,继续转过头去盯着窗棂边。

唐子季在窗棂边站了一会,似乎是确定了周围没有人,回身离开,片刻后出现,手中抱着什么东西,对着窗户外头一撒手,那东西“啪啦啦啦”闪着翅膀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是鸽子。”白若松赶忙道,“快,给它打下来!”

李逸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蜷曲起来压在拇指指腹,中间夹着一颗花生米,手腕青筋暴起那么一弹,那飞在半空中的鸽子叫都没叫一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往下坠,落入客栈外头茂密的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我去捡回来。”满脸好奇的孟安姗立刻自告奋勇。

她起身,走到屋檐旁纵身一跃,鬼魅一般消失在白若松的视线中。

白若松赶快看向唐子季房间打开的窗棂口,发现她正稳稳站在那里看着夜空,似乎并未发觉自己的鸽子被打下来了。

“放心,我看鸽子飞出了客栈范围再打的,她被另一侧的屋子挡住了视线,看不见鸽子掉下来。而且我这一手,一击即中脑袋,直接打晕,叫都叫不出一声,她也根本听不出什么异常。”

星光下,李逸把头高高昂起,白若松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她因为骄傲而长长的鼻子。

果然,唐子季只是站在窗口看了一会,随后合上窗棂,熄灭了屋内的油灯。

“你好熟练啊。”白若松真心赞叹道,“一定经常打鸽子吧。”

“那是,我是咱们侦察营拦截情报的一把手。”李逸拍着胸脯自豪道。

不消片刻,孟安姗扒着屋檐跳了上来,单手背在身后走到白若松和李逸面前,嘴角微微往下撇着,凌乱的头发上还插着几根碎枝叶,长袍上有许多零散的深色水渍。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她有气无力道。

白若松想了想:“那坏消息吧。”

孟安姗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白若松立刻从善如流地改口:“那好消息。”

“好消息是,经过我仔细的摸黑搜寻,顺利在灌木丛中找出了掉落的信鸽。”她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正抓着一只歪着头晕眩的浑身雪白的鸽子。

“那坏消息呢?”李逸问。

被这么一问,孟安姗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她扁嘴,把手里的鸽子往李逸和孟安姗面前一丢:“坏消息是,鸽子身上是空的,没有信件。”

白若松小心翼翼地拎着那只昏迷着的鸽子的翅膀,把它提起来,上下翻找了一番,的确什么都没有,只发现它的腿上依稀有绑过什么的痕迹。

“你说那个唐子季是不是知道我们在抓她,故意放空的鸽子耍我们啊。”孟安姗摸了摸头,扒掉自己脑袋上插的枝叶,在白若松身旁坐了下来。

不太可能。

白若松想着,那个唐子季,一看就是个性格急躁,自大自傲,却胸无城府的人。

如果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话,那说明她的城府深不可测,这样的人,易宁是不可能把她交给自己看着的。

“可能是掉在哪里了吧。”白若松最后下结论道。

“要紧吗?”孟安姗赶紧追问,“天这么黑,也不好找,要不明天过来找吧。”

其实就算不看鸽子身上带着的信件,白若松也差不多能猜测出来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而已。

既然已经知道信件被拦截下来了,应该不要紧了吧......

她这么想着,便对孟安姗道:“算了,不找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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