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几个,你扯猪耳朵,我推猪屁股,将大肥猪从安乐窝生拉硬拽了出来。
何氏是屠夫家庭出身,瞅准机会拿着绳子套住猪后腿一扯,等猪失了劲再往猪肚子踹上一脚,猪就侧躺下了。
“按住了!”
在何氏的英明指导下,余下几人瞅准机会按住四肢。
何氏拿绳子用捆猪结,两两一组给四个蹄子捆好,再寻摸根粗木杠子从中穿过,齐活。
家传本领依旧。
等一通忙活完,感受到周围乡亲的目光,何氏这才反应过来,我刚刚表现得是不是太凶啦!
她扭捏着道:“娘,咱们这么干不好吧?”
什么叫不好,这样很不好,做得太绝了!
有点把人往死路上逼得感觉。
四个儿子齐刷刷看向田雯,他们老娘再次突破了他们的认知下限。
田雯丝毫没有动摇,“与其有精力可怜别人,不如多留点力气抬猪。”
最小的老儿子季义正开蒙,受书本影响最深,听完田雯的话,这会儿瞅自己老娘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亲娘,成了书本中的反面教材。
“等儿子长大后指定给娘挣很多钱。这次就算了吧,娘。”
正义感爆棚的老儿子赵季义挺身而出,给田雯画起大饼。
这让田雯怀念起上一世没吃完的老板饼,对上老儿子认真的眼神后,又感欣慰。
摸了摸他小脑袋,悄悄在他耳边嚼了句耳根子。
赵季义若有所思,看了大哥一眼后,不开腔了。
小弟看我干啥?娘到底跟小弟说了啥啊?
好奇心大的赵伯宽急得抓耳挠腮,然后就挨了一脚。
“愣着干啥,抬猪,回家。”
老娘带队,大儿抬头,二儿收尾,余下几人尾随其后,一家子人在乡亲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抬着老母猪,到了前院。
此时的陈家一家子,男人面色灰白坐在屋前台阶,盯着趴地上不敢抬头的二赖子,那眼神直愣愣的。
二赖子娘没了泼辣气势,一把扑上来抱着田雯大腿苦苦哀求。
“我的老天爷唉,青山家的啊,你不能这样干啊,俺全家就指着一老母猪过活了,你这是要俺全家的命唉…….”
这番凄惨模样,谁看了不动容?
田雯不,她硬着心肠一根根掰开二赖子他娘的手指,一句话没说,领着一家子闷头出了院子。
“赵田氏这婆娘不得了哦,心是冰坨子做得不成?心肠真狠。”
“亏我刚刚还帮她家说话,呸,乡里乡亲的,做得真绝。”
“他陈家婶子啊,快只顾着抹眼泪儿了,不行去求求村长爷说说情。”
老赵家是走了,留下一地鸡毛不说,自家的形象也在村中一落千丈。
赵叔仁走在老娘后面,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