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將流瀉而出的風聚集一起
朝著浪花的彼端前進
已經做好覺悟就算路途遙遠
也會朝著描繪好的未來持續前進
從遙遠的此處到彼方的你身邊去
想將那些日子的風和碎片一起傳遞給你
不會寂寞喔 會一直在這裡
不管到哪風都會將我們緊緊連繫……"
夜風吹拂、火光跳動。
鳴人帶領著所有大人小孩唱完了最後一句歌詞,巳月撥了最後一組和弦,讓悠揚的琴音回盪在愉快的氣氛中。
"你彈的真好!"莎拉娜說,聲音中有一絲的驚喜。"也許你不當忍者,也可以成為吟遊詩人。"
巳月搖了搖頭。"我不認為,"他說:"我只會彈,歌是七代他帶我們唱的。"
鳴人剛唱完他最喜歡的一首歌,波風サテライト(風浪衛星),這是一首非常通俗而廣為流傳的歌,任何人都聽得懂,任何人都會受感動,而另一方面,又耐人一再聆賞,不會感到厭倦,每次鳴人聽完都會發現新的魅力與感動,永遠新鮮而不朽。
因此,金髮男子心情格外愉快,他搖了搖手中的烤棉花糖,喚道:"巳月,下一首,會不會彈'風'啊?"
"山猿大叔的那首?"巳月問,幫吉他調了個音。
"對。"鳴人再度露出笑容,點頭道。
輕快的前奏響起,漩渦鳴人再度放聲高歌:
"逆襲舞台聽其自然
天下第一捨我其誰
I Can Feel it
無論何時始終堅信希望之光
手心緊握的夢想
即將撒落的時候 我總會回想起
那傢夥的溫柔容顔
心靈深處再度力量滿溢
為粗枝大葉的心靈點燃火焰
我還想抓住震撼心弦的明日
不再畏懼未見的世界
那是堅信至今的未來吧 Let's try!
細數不盡的淚水
沒錯終將化作彩虹
源源難抑的悲傷
終有日能緊擁吧
當脆弱的心隱隱作痛
何不傾心盡力輕吻明日
再度用力緊握住顫抖依舊的稚嫩拳頭
逆襲舞台聽其自然
天下第一捨我其誰
I Can Feel it
無論何時始終堅信希望之光"
在場不論大人小孩都感受到了一股澎湃洶湧的力,鼓舞著意志與精神,激勵著勇氣和信心。歌曲旋律流暢而優美,洋溢著青春與活力,閃耀著明亮的光輝,空氣中充滿了舒暢而希望滿滿的快活氣息。
更多或高或低、或沉或響的歌聲,飄在皎皎明亮的空地上。漩渦鳴人領著大家邊唱了一首又一首木葉的軍歌或民謠,邊吃著烤棉花糖,歌聲中時時刻刻充滿著歡樂 。
"感覺如何?"金髮男子偏過頭向身旁的妻子問了一句,他那帶笑的面龐在火光的映襯下更為英俊了。
漩渦雛田望著他那近在咫尺的容顏,不由得一怔:丈夫的的人格魅力實在太大,常常於不知不覺間便流露出來。眼神晃蕩,紅著臉,憋了半天,她這才悶出一句話來:"鳴人君,我很喜歡……現在這樣子……"
"雛田……"鳴人聞言,心頭不捨。他忘卻了在場他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擁愛妻入懷。
抱歉,我應該多陪在妳和孩子身邊的,讓妳承受太多寂寞了,他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小櫻垂下頭,淡綠色的眸子朦朦朧朧的,今夜的佐助君,又在哪兒呢…..
木葉丸看著鳴人大哥的燦燦金髮,思及那個淺金髮的千金小姐宵村檸檬,也是悶悶不樂……
"爸爸!我也要抱抱!"小葵嘟著嘴起身,不等鳴人反應,便鑽進了父母的懷抱裡。
"欸……"鳴人這才發現自己引來了大家的注目,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開了雛田,輕輕地摟了女兒一下,便挺身說道:"大家,時間不早了啊…….。"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們的火影,博人更暗暗翻了個白眼。
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鳴人拿起身旁的啤酒罐,起身轉向林中,舉杯邀飲道:"那個……衛隊的各位辛苦了,我敬天下所有堅守崗位的人!" 語罷,平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啤酒。
"敬天下所有堅守崗位的人們!"大人拿著啤酒,小孩則用冰涼的汽水代替。
"火影大人,謝謝。"帶著豹紋面具的衛隊長代表暗部答道。
鳴人迴身坐了下來。
"敬忍者,那些能夠忍耐風雪,忍耐不公的人們。"鳴人的聲音依舊清朗。
"敬忍者。"眾人複頌道。
金髮男子一舉杯,將手中金黃色的液體一氣灌入喉。
"哈……"他滿足的嘆口氣,笑瞇了藍眼睛。
"還有……敬在場的各位,謝謝你們,能夠當你們的丈夫、父親、長輩或是朋友,真的是太好了呢……"鳴人笑瞇了藍眸,不是以火影的身分,而是以家人和村中的夥伴。
守護這些羈絆,是他達成夢想成為火影後,能夠持續工作下去的動力。
也可以說是他的新夢想吧……
"爸爸……"
"七代……"
"鳴人……"
看到大家的目光,混雜的訝異、感動、欣喜。漩渦鳴人滿足地笑了。
金髮男子當下喜道:"呦西!再來一首歌吧!今晚不醉不歸!"
"鳴人!不要帶壞小孩啦!"小櫻生氣地說,舉起拳頭作勢要打下去。這倒讓孩子們開了眼界。
"開……開玩笑的啦。巳月,快開始吧!"鳴人急忙澄清並吩咐著。
於是,歌聲和著笑語,再次響徹了這個燈火通明的秋天夜晚。
★☆★
隔天一早,鳴人一夥在楓樹下吃著點心和早餐,慵懶地談天說笑。
兩小時後,才一行人起身收帳拔營。
此後,他們向西行,又過了一小時,來到一片普通不過的森林。
七代火影命令隨行的暗部們在方圓十里處佈置好一層最強隔絕結界,又把四位大人,六個小孩分成了四組,分組狩獵。
小櫻、博人與玉奈。
雛田跟莎拉娜。
木葉丸和巳月,還有小葵。
最後,是鳴人自己,以及和也。
火影衛隊則兩兩一組,在七代火影的堅持下,與前三組隨行。
把有血緣關係的的人打散,是漩渦鳴人特意為之的結果。
昨天,儘管放下火影的工作,他還是把村裡的所有人都當家人一樣,和兒子女兒的親子互動已經刻意低調了。
可是,月光之下、篝火之側,他還是不經意看到了,那對小姊弟。
明艷的火光為他們的臉色增添了一絲瑰紅的活力,柔和的兩頰稍稍緩和了宇智波一族眼角獨有冷峻的神色。
然而,眉眼間卻透出哀傷的光暈,嘴角也不由得揚起苦澀的弧度。
止水伯伯這一個月來音訊全無,是不是不要他們了?黑髮男孩不安地想。
同齡的孩子,除了雙親不在場的巳月外,人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親作陪。只有他和姊姊獨處其中,宇智波和也雖然依舊如平時般笑得燦爛,那笑裡卻隱隱透出了幾分寂寞。
如果沒有彼此的話,就跟以前的鳴人一樣的情況呢。
和黑髮藍衫的瘦小背影重疊的是,少年時的自己。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和也在森林中一前一後地緩步走著。
漩渦鳴人沒有父母,但他有伊魯卡老師,第一個認同他,像是父親般的男人。
昨天的那一幕,突然讓鳴人決定,他也要做和也、玉奈生命中的伊魯卡老師。
"吶……小和,我可以跟你說一個故事嗎?"鳴人搔搔腦袋,帶著一點笨拙突然開口了。
少年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首,一會兒後才頷首說道:"可以啊,七代。"
金髮男子溫柔一笑,彎下腰,朝個孩子簡單地叮嚀:"叫我鳴人叔叔吧!"
和也愣住了,跟水門叔叔如出一轍的的笑容、語氣、還有動作,那兩個人……果然有血緣關係吧……只有我和姊姊……
黑曜岩般的眸子在那瞬間變得迷離,他偏頭望向鳴人,扯了扯唇角,低聲說:"嗯……鳴人叔叔。"
搞砸了。金髮男子在心底暗歎一聲,雖然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他清了清喉嚨,張口說道:"總之,故事是這樣的。從前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沒有幸福童年,每天生活在別人痛恨的眼神中,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每天回到家裡呢,他面對的都是空曠、冰冷的房間,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心裡有太多的苦卻沒有人可以訴說。原本非常平凡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奢望!被所有的人當作怪物,異類……被所有人排斥,討厭,甚至憎恨……背負著身為怪物的痛苦,苟延殘喘著……"
黑髮男孩垂眸,苦澀地勾起嘴角,怪物……異類……這幾天下來,和也漸漸聽習慣的詞語啊……
說到這裡,鳴人頓了一下。他接下來得小心斟酌遣詞用句,以免讓在場的另一位聽眾感到不愉快。
"可是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有一天,憎惡他的人們才告訴他真相——在男孩出生的那天,一隻貨真價實的尾獸因為一場陰謀,被從封印中放了出來,攻擊了他所在的村子。該村的忍者們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前赴後繼地衝了上去,可是奈何尾獸實在是太強大了,攻擊沒有任何效果,忍者們眼看就要坐以待斃。男孩的父親是個實力堅強的忍者,他只好動用封印術,以生命為代價,將尾獸封印在他剛剛出生的兒子的身上,而他的妻子也不幸在那場意外中過世了。"話及於此,金髮男子止不住輕輕哀嘆。
"哼!"鳴人感覺九喇嘛噴了一聲鼻息。算是可以接受他的說法。
"這樣子,那個男孩不會討厭他的父親嗎?"和也忍不住問到。就像他漸漸開始討厭宇智波這個新姓氏一樣……讓他變成紅眼怪物的源頭……
鳴人點頭證實:“啊,確實,那個男孩一開始不能理解父母為村子犧牲生命的舉動。直到他有一天發現,父親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定能夠撐過那樣痛苦的生活,他始終相信,他的兒子一定能夠理解他,也相信,他的兒子一定不會因此消沉、沉浸在痛苦之中,而是夠露出燦爛的笑臉,能夠樂觀地面對生活中所有的困難和波折……”
"後來呢?"父親的期望是一回事,孩子卻可以有自己的道路。和也很好奇,那個男孩的抉擇。
"嗯……後來啊,小男孩繼承了父親的信念,村人討厭他,他就用他的行動證明自己,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認可他。最後,男孩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成為了'影',領導並守護著他的村子,就和他父親當年一樣。"
"啊……"藍衫的男孩抬頭盯著金髮男子,後者莞爾一笑,又語氣輕快地說道。
"有趣的是,男孩小時候曾經試圖保護的一個女孩,那個時候,她因為被別的壞小孩稱為白眼妖怪,而被欺負了。女孩從此喜歡上那個男孩,長大後成了男孩的妻子。"鳴人強忍著別將幸福的笑意滿溢在臉龐,繼續正經而肅然地敘述著。
"不過,男孩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喔。他長大了以後,獲得了所有夥伴的認可。可是他永遠都記得第一個認可他的老師,並把那個老師當父親般景仰著。因為那個人,是為他開啟忍者之路的人啊……男孩一直相信,是老師的做法改變了他,將他從仇視村民的歧途中引向了正確的道路。" 是因為海野伊魯卡,漩渦鳴人才能避免心中的黑暗,如同黑暗深處的希望一樣,站在耀眼的陽光下,一頭金髮晃得人眼花,露出燦爛的笑容,大聲說:我的夢想是成為火影!
鳴人蹲了下來,平視著宇智波和也,天藍色的眼眸泛著堅定而溫柔的光芒。
"因此,很多年後啊,成為'影'的他,遇到了一個和他很像很像的小男生,所以決定跟他的老師一樣,成為第一個認可小男生的人——宇智波和也,雖然忍者要忍耐不公不義,但我相信當那些人欺負你時,你還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我認可你。"
"鳴人叔叔……"和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金髮男子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在忍者的世界中,不可否認的是,一個人能夠學習什麽樣的忍術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血繼限界。日向也好,宇智波也罷,又或像我有肚子裡住了九喇嘛。我們不能決定血緣或出身,但這不是不幸的詛咒,因為我們的父母都相信我們能善用這個力量,做出對的選擇,貫徹自己的忍道,才生下我們。這份力量,其實是父母的祝福喔。"
穿著藍衫的少年緩緩地低下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