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觉得葬礼后的萨拉萨尔庄园阴沉沉的,尽管七月的加泰罗尼亚是阳光明媚的夏天。你和德拉科一直有书信往来,但你还是想念他,你期盼着他能来陪你过生日,但这取决于卢修斯同不同意。像无数个他没能来陪你度过的假期那样,直到生日那天的前一天你都在盼望着可以收到带着他可以前来陪你的好消息的书信。但事与愿违,你只收到了他说不能来陪你的书信,你虽然失落,但也并没有怪他,只是默默埋冤卢修斯管德拉科管得太紧了。
从父亲的事情发生到现在,你的心底还没有一刻是真正轻松过的,尽管今天是你的又一年生日,你也开心不起来。你不知道今天有谁会来给你过生日,你也不期盼这个生日能过得开心了,只是没想到你的第六感会这么准,这一天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中午过后,壁炉里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是教父带着马努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你刚和教父问完好他就让小精灵加加去喊你妈妈下来,像是有什么要说似的,不像是单纯来陪你过生日。
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马努,他看到你疑惑的目光后微笑着向你走来,透过午后阳光夹和淡淡的葡萄香,你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儿时带着温柔的笑容迈着大步走向你的他。他在你身边停住了,递给你一个金色的丝绒小盒子,你对他礼貌地微笑,拿过那个小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你刚想说谢谢,但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愣住了——里面装着的是一枚镶嵌着黄钻的冈萨雷斯家戒。
你面色苍白,惊恐万分,“马努,你……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随便把这个东西给我?”你把盒子盖上,又想把盒子还给他,但他只是对你笑笑把手背起来,站到了他父亲的身边,留你一个人尴尬地拿着那个装着家戒的盒子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好这个时候妈妈也从楼梯上下来了,看到穿着正装的冈萨雷斯父子二人,她也有点不知所措,走到你身边对着他们俩说:“奥古斯汀、马努,今天只是给泰莎庆祝一下生日,你们穿的这么正式又这么拘谨干什么?”
教父带着马努走到你和妈妈面前,郑重地对妈妈说:“苏珊娜,泰莎已经14岁了,可以尽早订下婚约了。”说着他看了看马努,“泰莎和马努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们俩更适合彼此的人了。况且我们两家是世交,相互信任扶持已经延续了好几代人,你怎么看,苏珊娜?”
还不等妈妈开口,你就立马回绝他:“不!教父!我是不可能同意!让我去和马努单独说几句。”说着你就拉着马努的袖子拽着他到楼上的房间去。
“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和德拉科在一起,你在搞什么,马努艾尔?”你气冲冲对他嚷道。你本以为他会以委屈的姿态面对你的呵斥,但没想到,不同往常,这一次他脸上的神情是那么让你陌生——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你,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你,“在一起又不是结婚,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有机会。我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你疯了吧,马努艾尔?”你皱着眉头,不可置信般地瞪着他说道。
“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那么亲密,你跟我订婚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我们两家在西班牙巫师界就是最无人能敌的家族的存在了。”他勾起你的下巴说,“冈萨雷斯和萨拉萨尔,本就是实力相仿,强强联手。我们两家是最互相信任的家族了。我又那么喜欢你,订婚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们的先祖看到我们两家合为一体,也会庇佑我们的。而且你要是和我结婚,你不用改姓,我会改姓萨拉萨尔。这么诱人的条件,泰莎,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你大力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你的下巴处丢开,“我爱德拉科!我是不会和他分开的!”你冲马努吼着,转头就一路跑到客厅对老冈萨雷斯说:“教父,我已经心有所属,不会和马努订婚的。”然后把那个装着冈萨雷斯家戒的小盒子放到教父的手上。
“哦?你要放弃这个让家族变得更强大的机会吗?你的心上人也可以让你的家族更强大吗?”教父挑了挑眉,不屑地说。
“当然可以!我和我的爱人都会为家族荣誉而战,请您以后不要再提联姻这件事了。马努是我的好朋友,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你没有给教父回答的时间,就匆匆跑上楼到房间去找马努,看到他背着手站在那扇他曾趴在上面读书的窗台前,熟悉的葡萄香被穿堂风带到你身边。这一瞬间,他又在想什么呢?你走到他身边,严肃地对他说:“马努艾尔,我必须和你谈谈。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你也作为我最好的朋友,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这是我的真心话!你不应该执着于我,因为我不能像恋人那样爱你,我只能像爱哥哥一样爱你。”
“可是我想这样爱你!”他转过身来扶住你的肩膀激动地对你说,身上带着的葡萄香气一反常态的浓烈。
“不可能!马努,强扭的瓜不甜…请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在我眼里你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孩,值得一个人一心一意的爱,但那个人不会是我。”你试图用柔软的声音劝慰他。
“为什么不可以是你?为什么?”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泛起涟漪,让你不由得心生怜悯,但你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怜悯之情,提高音量,对他说:“因为我不爱你!因为我爱的是德拉科!你不要再问了!你别怪我……这不是我的错。我只愿你不要作茧自缚,而是丰满你的羽翼去自由的飞翔。我的好马努,但愿你能寻得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子,幸福终身,这才是我想看到的。”
他摇了摇头,垂下了眼睛,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你所熟悉的他,“泰莎……不,你不明白....没有你我又怎么能够幸福终身……”然后留下你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你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了画像室,在空空的房间里看着那幅他三年前送给你的画,那幅蕴含着满满的爱的魔法的画,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我害怕你哪天变成我不熟悉的样子,所以这幅画是给你的礼物,对我而言也是给我的礼物,能让我记住我最熟悉你时你的样子。”和他那落在你身上成千上万次的柔软的眼神。
那时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成真了,你看看画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你确实变了,你不由得感叹时光匆匆。可是谁又没有变呢?不知道三年前的他画这幅画的时候心境也和现在一样吗?不,肯定不一样了,他正在一步一步的变成你不熟悉的模样,就连他身上的葡萄果香也不像以前那般清新,而是带有欲望的浓烈,虽然依旧很香甜,但这香甜只怕是可以将人淹没。你当时答应他不论你们变得多么陌生你们都会再次熟悉下去,而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你不敢再去这样做,多么唏嘘。
等你已经听不到客厅传来的声音,你才放心地下楼去,到了楼下,冈萨雷斯父子已经带着家戒离去,只是留下了一个小盒子装着的生日礼物和弥漫在整个大厅的葡萄香。
你看了看妈妈,妈妈张开双臂让你到她怀里去,你二话不说就扑进妈妈怀里,妈妈也吻了一下你的额头,拍拍你的肩膀然后温柔地对你说:“刚刚马努来说这个事情吓到你了吧?”你点了点头,妈妈又吻了一下你的额头,“妈妈其实也不想你那么早订婚,现在你还小,对于自己想要的是哪种幸福还了解得不够清楚,等你……”
你连忙打断妈妈,“不,妈妈。我很清楚,我只想和德拉科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就能幸福!”
“你就那么确定吗,泰莎?”妈妈问。
你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妈妈。我只爱他。他是最明白我的人,最相信我的人,愿意为我改变的人,最爱我的人——所以我只爱他。如果我要结婚,那只会是和他!”
妈妈无奈地笑了笑,“愿意为你改变……真的很重要……”听到这里,你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那么,如果你真的很想这样做,那妈妈就带你去和马尔福家沟通。但是我提醒你,他们家肯定没有冈萨雷斯家那么好。如果马尔福和萨拉萨尔在姓氏、继承人和财产等问题上谈崩的话,这个婚我不可能让你订,也不可能让你结,你清楚吗?”
你点了点头,“妈妈说的我都记住了,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
“如果他足够想和你订婚,就会理解你,理解萨拉萨尔,去说服卢修斯。”妈妈严肃地看着你说。
晚上,你匆匆和妈妈吃完一个小蛋糕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纸和笔,给德拉科写信,写白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亲爱的德拉科
我必须跟你说一件今天发生的紧急的事情。今天中午,马努和我教父来我们家说要让马努跟我订婚。我拒绝了他。真的很吓人!虽然妈妈也会尊重我自己的意愿,但我觉得婚约这个事情……我想早一点确定下来,你呢?
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我爱你。
爱你的泰莎
第二天,你也收到了德拉科的回信,信是这么写的:
我最爱的泰莎
我!真!的!很!生!气!想不到那个可恶的冈萨雷斯居然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为!他明明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忍不了了啊啊啊!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父亲同意过几天带着我去你们家商量订婚的事情。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顺利订婚的!然后订完婚,就等我们毕业,毕业了就结婚,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永远不分开!德拉科永远不跟泰莎分开!不过,我也要谢谢泰莎一直坚定地选择我。
我爱你。
你的德拉科
你看完这封信时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微笑,然后你就笑着一蹦一跳地把信拿去给妈妈看。妈妈看了一眼开心得蹦起来的你,接过信看完,对你说:“瞧把你开心的,真是喜怒形于色呢,我的泰莎。那就等卢修斯带着他来,我们一起谈谈吧。不过我说过的,我的准则不会因为你喜欢德拉科而改变,你也别听了他的几句‘永远在一起’的鬼话就对我提的条件不管不顾了,懂吗?”
“那妈妈希望是能谈拢还是不能呢?”你带着天真的期盼问妈妈。
妈妈笑了,“当然是希望能谈拢呀。如果你能在保证家族利益的情况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像德拉科的父母这样就很好,他们是纯血家族里面为数不多真心相爱的夫妻。那些纯血家族的夫妻们要不就是貌合神离的联姻,要不就是因为立场而不能在一起……所以说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很可贵!”
你点点头,想象着如果你的父母有成婚,如果没有伏地魔,没有阿兹卡班,那他们也将是像卢修斯和纳茜莎一样恩爱的一对夫妇吧。你看向妈妈的眼睛,似乎从里面看到了一丝羡慕和向往。她的目光温柔而复杂,像是穿透了岁月的重重迷雾,凝视着一段未曾拥有的幸福。你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微凉和微微的颤抖——那是她绵绵的渴望和遗憾。你心中默默发誓,不论家族的责任有多重,无论未来的道路多么坎坷,你一定会尽可能地握住自己爱人的手,和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去守护这份珍贵的感情。
过了几天,卢修斯和德拉科一起移形换影来到了萨拉萨尔庄园。你一看到德拉科就抱住了他,欣喜之余还有些紧张。许久未见你的他也抱住了你,捧着你的脸蛋亲了又亲,直到卢修斯黑着脸喊他他才停下。
在正式谈话开始前,你们四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坐下,彼此交换着礼貌的微笑。闪闪正抱着一个记事本和一支笔站在一旁准备记录下谈话的内容。这时妈妈先开口,柔声说道:“德拉科,不用紧张。这次谈话只是我们双方家庭的交流,无需拘束。”她语调温和,试图化解气氛中的微微紧张。她向你和德拉科露出微笑,轻轻拍了拍你的手背,示意你放轻松。
卢修斯则微微颔首,语气平稳地说道:“苏珊娜,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目光从德拉科身上扫过,眼神像平日一样严肃但带着一丝柔和,“德拉科,你也不必有任何压力。”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点点头,握住了你的手。他轻声对你耳语道:“你看,父亲和苏珊娜阿姨其实也没那么严肃,这只是我们一起在为未来铺路,不必担心。”
你则回应一个轻笑后点了点头,你和德拉科坐在妈妈和卢修斯面前,双手紧紧交握,指尖微微发凉。你能感觉到德拉科轻轻揉了揉你的手心,似乎在用无声的力量给你鼓励。而你也回握了一下,心跳微微加速。这是你们共同面对的第一场家族会谈,而你们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德拉科,”妈妈的声音温柔中透着一丝威严,“我相信泰莎和你提到过,萨拉萨尔是一个母系家族,历经中世纪惨无人道的猎巫行动而存活下来。我们的祖先们早就立下规矩,家族的传承必须由女性继承,以此保留萨拉萨尔的血脉。这并不是偏见,而是萨拉萨尔在那段历史中的生存之道。而且,萨拉萨尔的姓氏——”她的目光从你身上掠过,“是始终不变的。即使泰莎和你结婚,她依然是萨拉萨尔家的一员,不会改姓马尔福。而德拉科则要改姓萨拉萨尔,这样才算是一家人。”
你侧耳倾听,目光望着妈妈,那种熟悉的坚定中透出些许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的话一字一句深深嵌入你的心中,你知道她对家族的骄傲,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妥协。她的目光掠过你,那瞬间,你感受到她隐秘的期待——她希望你继承的不仅是姓氏,还有家族的灵魂。德拉科则坐得笔直,眉头微皱,听到自己可能要放弃马尔福这个姓氏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你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是被迫放弃姓氏的无奈和压力。然而,他的手依旧握紧你的,坚韧而温暖,让你觉得安心。
“改姓萨拉萨尔?不可能!”卢修斯沉声反驳道,你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决然。你知道如此颠覆社会传统的事情除了萨拉萨尔和冈萨雷斯,其他家族是几乎不可能包容的,也算是在你意料之中。你害怕事情就在此谈崩,便转头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德拉科。德拉科垂下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时,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握着你的手更用力了些。他向你的妈妈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隐隐的恳求开口:“苏珊娜阿姨,我尊重萨拉萨尔家的传统,但作为马尔福家的一员……我也是我们家族的唯一传承。”德拉科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少有的坚决和冷静。他轻轻侧头看向你,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歉意,却也包含着一股勇气,仿佛在无声地问你:能接受这样的他吗?你微微皱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妈妈。
这时,妈妈轻叹一声,看了你一眼,“既然如此,不妨让他们联姓。这样,既尊重了萨拉萨尔的传统,也不会让马尔福家失去传承。”你听到这里,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卢修斯则微微点头,嘴角略带欣慰地说道:“联姓是个好的选择,算是我们各退一步了。”他把目光转向德拉科,严肃的脸上能看出一丝丝对儿子的溺爱。
德拉科眼里闪耀着激动的光芒,他转头对你微笑,又紧握着你的手,仿佛在宣告一项胜利。但开心过后,他又抿了抿唇,略显谨慎地问道:“那如果我们将来有孩子……”
“西班牙孩子的名字里都会有父母双方的姓氏的,但是主姓得是萨拉萨尔,且继承两家的财产,你们能同意吗?”妈妈坚定地说道。
“当然不可以,马尔福也需要延续血脉,不是吗?”卢修斯又提高嗓门说道。
“可是如果我们有孩子,那也是我生的呀!德拉科又不会怀孕生孩子!”你有些不悦地抱怨道,完全涨红了脸,“我生的孩子主姓是萨拉萨尔不是理所当然吗!”
你看看妈妈,她骄傲地看着你点了点头。你又看看卢修斯,卢修斯则是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你和德拉科互相望着对方,都有些无奈。
“你们还小,孩子什么的可以结了婚之后再商量也不迟。”卢修斯低声说道。
妈妈坚决地摇摇头,“不,现在不说好,不白纸黑字记录下来,就连婚都不要订了。”
你有些被妈妈的话吓到了,脑子里突然就蹦出来了一个念头:“那……如果我们只有一个孩子,主姓就必须是萨拉萨尔。如果有很多个,就能有主姓姓马尔福的。当然有几个孩子也是由婚后的我决定,因为这是我的身体。”你坚定地说,手依旧紧紧攥着德拉科的手。你转头看看德拉科,他抿着嘴对你点了点头,握得你的手更紧了。
妈妈和卢修斯都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起点头,“我觉得可以。”“我也是。”
看到这个结果你和德拉科都笑了,你开心得吻了一下他的脸。
“我再说一点,萨拉萨尔家族的财产也不会与马尔福家族的财产合并,这对我们都有好处。”最后妈妈严肃地说道。
“这点我同意。”卢修斯也附和道,“还有什么要商量的吗,苏珊娜?”
妈妈摇了摇头,“剩下的就交给这对爱人吧。闪闪,你把谈好的约定都整理出来给我。订婚宴就在八月下旬吧,正好是Macapeo马家婆葡萄(卡瓦酒的一种重要原料)成熟的时候,希望这一切都能给你们带来好运。你们觉得婚礼在什么时候好?”
你听完这些话,激动地看向德拉科,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的十八岁生日,妈妈!”你高兴地对妈妈说,难掩激动。
妈妈和卢修斯都点头表示可行,毕竟纯血家族一成年就结婚的不在少数。
谈话结束,你们的未来终于找到了平衡点,而那是属于你们两个共同书写的新的篇章。你激动地拉着德拉科一路小跑到你的房间,不停地和他跳舞转圈又拥吻着,仿佛空气都是香甜的。
过了一会,他突然站定下来,握着你的手对你说:“泰莎,其实,孩子什么的……我不想要。我不想有别人打扰我们两个地生活。而且听说生孩子很疼,对你的身体也不好,我不想让你受这个苦……”
“哎呀!还早着呢!你都想到那去啦!我们都还没订婚呢!”说着你就害羞得哧哧地笑起来,“虽然我也不想,但是萨拉萨尔必须有人继承呀!”
“那,你的身体你做主,你想要几个孩子就要几个,就算……”他突然降低音量,靠近你的耳边对你说悄悄话:“你如果不想要的话,没有主姓姓马尔福的小孩也没问题。”
你坏笑起来,“好啊,那就等你完全当上你们家家主了我们再考虑这件事,这样卢修斯叔叔也就管不到我们了!”
他也陪你哧哧地笑着,“小坏蛋!小聪明倒挺多的!”
你和他都笑得很开心,眼睛都眯得像弯弯的月牙。你突然一下子收住笑容,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没想到家人至上的马尔福也会有想要偷偷违抗父亲的想法。”
“订了婚之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所以这不算违抗,这只是多照顾我另一位家人的感受而已,是我应该做的。”他笑着对你说着,眼里的爱意诉说着你是他的例外,是他的一切。
你还记得二年级的圣诞节那个会因为在意家族名誉而伤你心的他,两年多的时间过去,是你的爱让现在的他身上丝毫看不见那时那个让你心碎的影子。
所以你更加确定你和德拉科·马尔福在一起会幸福,正正好好是你和他,不是别人。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在所有人和小精灵忙碌地准备下迎来了你和德拉科的订婚宴。正如妈妈所说,8月下旬这个时间段正值macapeo葡萄开始成熟采摘的时节,象征着丰收、圆满与生命的丰盈。葡萄的香气从庄园隔壁的酒庄和葡萄园飘来,就连庄园内种的少数用于装饰的葡萄树也结出了饱满的葡萄,空气中仿佛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这天的萨拉萨尔庄园仿佛焕然一新,下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庭院的花丛上,庄园内布置得温馨而庄重,西班牙传统的橄榄树枝装饰在门厅入口,中庭还摆放了英国式的白玫瑰和常青植物,为宴会增添了几分典雅。你站在庭院里等待着德拉科的到来,身着一袭黑绿相间的礼服,是特地挑选的与马尔福家族相应的颜色。因为订婚宴在西班牙的庄园举行的缘故,你们并没有邀请很多人,只邀请了在西班牙亲近的几家,马尔福则邀请了一些他们熟悉的英国纯血家族。
马尔福一家没有通过壁炉的飞路网过来,而是移形换影到萨拉萨尔庄园的门口。伴随着小精灵轻声的通报,德拉科与他的父母走进了庄园。他一见到你,就微笑着朝你走来,目光温柔而坚定,你也眼含笑意地望着他,脸上写满了幸福。他今天身穿一件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内里是墨绿的衬衫,显得格外英俊挺拔。他轻轻牵起你的手,按照安排将你带到露台,那里等待着长桌上摆满的英式下午茶点和西班牙的传统小吃,一切都按照订婚宴的传统完美地布置着。
订婚仪式开始了,在双方家长的注视下,你和德拉科正式交换订婚戒指。德拉科和你四目相对,他牵起你的手,他轻声在你耳边说:“今天,我把我的未来交到你手中,特蕾莎·克劳奇·萨拉萨尔——我的未婚妻。”说着把一枚镶嵌着绿宝石和黄钻的订婚戒指戴在你左手的中指上。你的手微微颤抖,心头掠过一丝甜蜜而激动的情绪。你也为你的未婚夫戴上订婚对戒,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彼此的心里只有彼此。
宴会正式开始。西班牙的习俗里,订婚宴是一场丰盛的盛宴,所以桌上布满了精致的海鲜、炖菜和传统的西班牙火腿。而马尔福家则准备了几道精致的英式菜肴作为回应,浓郁的英式烤牛肉与西班牙的传统美味交相辉映,在场的宾客都很满意。宴会中途,你与德拉科跳了第一支舞。因为和德拉科并没有住在一起的缘故,你们并没有事先排练过任何一支舞,但德拉科牵着你的手,带着你缓缓地在舞池中旋转,让你想起了你们在三强争霸赛舞会上和他跳的那支最完美的舞,一些都是那么得心应手。舞步轻缓而优雅,伴随着钢琴与小提琴的乐声和全场宾客的注视,他把你托举起来,一次又一次,沉浸得你以为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对方,最后以他落在你嘴唇上的一个吻结束这支完美的舞蹈。舞毕,全场的来宾都跳起舞来,你看到卢修斯和纳茜莎率先进入舞池,教父和教母挽着彼此开始跳舞……只有少数几个人站在摆着卡瓦酒和水果甜点的桌子旁边喝酒——一个是妈妈,另一个是马努。
趁着舞会的当儿你和德拉科偷偷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溜到了院子里,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你们的发丝,星空璀璨如银。你们在长椅上坐下,德拉科轻轻将你的手握在手心中,低声说:“泰莎,我真的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
你低头害羞地一笑,又抬起头来看着他,“不,你不是,因为那个最幸福、最幸运的人是我。”你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星空下的一片蔚蓝大海,“德拉科,或许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从哪一刻开始喜欢上你的了。好像是从你十岁生日宴上为说英语有口音的我解围的那一刻,好像是二年级的圣诞我们一起在雪中起着扫帚坠落的那一刻……不,我不记得了。我曾经只是喜欢你的意气风发、你的骄傲、你的任性和不可一世,但我发现我更爱的是不可一世的外壳下的那脆弱易碎的心。”
他就那样笑着看着你,眼神里还是透露着他特有的骄傲和不可一世,正是你最爱的不羁和意气风发。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却笑着打趣说:“我哪里脆弱易碎了!”
“你就是!我早就发现了!是在三年级你哭着向我认错的时候、是你在我坠下飞天扫帚时接住我的时候、也是你说因为我不被赫敏相信而不想委屈我,从而才不想履行放过巴克比克的诺言的时候……脆弱又骄傲的你会懂得我的口是心非,会看穿我的委屈和软弱,会为了我而改变,会听进我心里对麻瓜艺术的赞赏,会在我跳弗拉门戈的时候投来欣赏的目光,虽然你曾经会骂那些都是狗屁……这些就是我认定你的理由,德拉科,我的未婚夫。”你之前从未对他表白过你的内心想法,虽然你知道你们心意相通,借着今夜的月亮和星光,你把这一切全都告诉了他。
他眨着眼睛,眼里好像有涟漪,也笑着看你,“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泰莎?你想象一下一个人活在黑色的童话世界里,一切都阴暗又怪诞,所有人都循规蹈矩。但有一天,他的生活里出现了来自一缕地中海的明媚阳光,出现了一首从未听到过的《西班牙狂想曲》,她带来了新的风格、新的思想……是的,你的出现那时候吸引了好奇的我,于是我开始追寻与你的心跳共鸣产生的悸动——你靠近我我会开心,你离我远去我会难过。”他一边说着,喉咙一般微微发出哽咽的声音,“我一开始也觉得这是爱,不过后来才发现,真正的爱是——尽管是为了惩罚我才让我放过巴克比克,你也还因为心疼我受伤而觉得委屈的是我。尽管我是因为怕别人抢走你才没陪你吃晚饭,自己去修剪花来送给你,而你却担心我没有吃到美味的饭、担心我饿肚子。嗯……还有很多,比如你把变成白鼬的我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你父亲假扮的穆迪惩罚我的时候,无数次明明是我惹了麻烦但是你还是帮我出头的时候….虽然你总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太多了,说不完……”说着他抱着你,哽咽的声音变成了哭泣声,“我有一万个对你心动的理由,但爱你其实不需要理由,泰莎。你太好太好,所以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会爱上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话音结束也像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你笑着用手帕擦去他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对吗?幸福的眼泪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你真想把每一滴都收集起来,可是你并没有随身携带记忆瓶。
“德拉科,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我也是。”说着你吻下他的唇,眼角也泛起那珍贵的幸福的泪水。
“德拉科,你穿西装很好看。我希望你以后穿西装的时候都能像今天一样幸福。”你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出这句话,又抬头望向天空,看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很亮很亮。“你看,是流星!”你急忙把那颗流星指给他看,“那这个愿望肯定会成真的,对吗?”
他点点头,“肯定会的。今天是个多么好的日子啊,我们以后肯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你们俩不知道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依偎了多久,只看见宾客一批一批地走掉,庄园变得越来越宁静。你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花房里拿了一束白山茶,然后牵着德拉科的手,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带他来到了父亲的坟墓前,把白山茶用力地放在墓上,像是在叫醒一个睡着的人一样。“这是我父亲的墓,妈妈把他的遗体偷偷带回来,葬在了这里。”你对德拉科说,他听到后显得有些吃惊又有些慌张,毕竟那次被变成白鼬的记忆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别怕,德拉科。你现在是我自己选的家人了,也该告诉父亲一声。”于是你牵着德拉科的手,拉着他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父亲呀,我还是和你最讨厌的马尔福订婚了,嘻嘻。相信我,和他在一起我会幸福的,一定会的。不过呀,我还是姓萨拉萨尔,父亲你满意吗?妈妈和卢修斯叔叔已经为婚后的姓氏、财产和继承人约法三章好了,我们结婚后财产不需要合并,我们的孩子也不需要姓马尔福......这样你应该就不会太讨厌他了吧,父亲。不过你就算讨厌也德拉科没有用了,因为……嘿嘿!”你自顾自地对这父亲的坟墓诉说着你想告诉父亲的话。一阵凉风吹来,吹得白山茶的花瓣飘荡在空中。你发现德拉科正用手扯了扯你的袖子,你转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慌张,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你……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泰,泰莎?”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白山茶的花瓣随风飘散着,有几瓣跟着风围绕着你飘着,而有几瓣落在你的衣服上,一瓣落在你的肩头,一瓣落在你心脏的位置,一瓣则落在你的头发上。你好像知道了什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别怕,德拉科。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说着你握紧他的手,又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好了,父亲,我今天很美,你看到了吧。德拉科今天也很帅气,他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毛头小子,他是经过了我的考验的!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你啦!父亲再见.....!”你又拉着德拉科鞠了一躬,才挽着他的手,回头像庄园走去。
室内的灯光从敞开着的正门透出,你看见灯光被一个人的身影所遮挡,那身影一动不动,像是在看着从父亲的墓前走来的你和德拉科。那个身影原来是妈妈,等你走近一看,她的脸上也淌着清澈而幸福的泪水,正拿着金色的丝质手帕抹去自己的眼泪。
今晚的月亮很亮,星星也很明媚。马尔福一家都留宿在了萨拉萨尔庄园,妈妈给他们安排了专门的房间,德拉科也不例外。忙碌了一天,你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还做了一个幸福的美梦,梦里是穿着白色婚纱的你和一位金色头发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