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宅门口围了一圈的人,江延带着他们局的人站在门外,气势汹汹,而孔梅则抱着孩子,不满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可是裴家,在我们家门口闹事也要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孔梅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小小警察署,还想翻天了不成。
江延笑了笑,让手下人都退后,只身往前走去。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想闹事,而是抓拿嫌犯莫清。”
与此同时,路明霜从院子后面爬了进去,趁着没人,小心翼翼翻上二楼,他也是来过的人,知道这个房间没人住,就是个杂物间。
如今所有人都在外面,被江延吸引了注意。
孔梅的房间在三楼,但他没想到现在这个房间被锁住了,只好拿出自己专用铁丝,怼着门孔撬锁。
鼓捣了一会,听到“咯哒一声”,门开了,他观察一下了外面,准备出去,却突然看到两个人走上楼,急忙关上门,肩膀撞到了墙壁,发出“咚”的一声。
“嗯?”
这声音不对。
他又试着敲了敲,这一面墙的声音比普通的墙要脆,紧接着将四周围的墙都敲了一遍,果然,只有这面墙的声音比较脆。
“该不会是有密室吧?”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还怎么也压不回去,倒不如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开关,这个杂物间不大,堆积着许多旧凳子旧椅子,还缺了腿,没有一张是完整的。
路明霜俯下身去摸,表皮倒是还挺光滑,应该不是荒废特别久的东西。它们看着杂乱无序,但是又觉得哪里有点规整,是哪呢?
【0719:你可以一个一个去按一下啊,说不定就撞到了。】
路明霜看了一眼,直接否定了,他知道自己的运气,非的不行,要是真的一个一个试,怕孔梅她们突然杀出来。
所有凳子椅子缺的地方不一样,有的却一条,有的缺两条,全部搭在一块,跟垃圾一样,横竖八叉,他试着将它们搬开,看了一眼底下,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想错了?方向不是在这些椅子上?
绞尽脑汁,又将它们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好,当有一张只剩一条腿的椅子砸到他脚时,他灵光一闪,看着这些椅子摆动的形状,像一个“全”字,而多出的几张矮凳子,全部踢出去,便是一个“王”。
路明霜往抬头,起身往靠近窗子的地方走去,旧茶几上面,挂着一副“放虎归山图”,他掀开后面,还真有个凸起的东西,往离一堆,一扇大门突然打开,让他眼前一亮。
这竟然是个地下室。
顺着楼梯走下去,漆黑的不见一丝光亮,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楼底底下脏满了青苔,还有些滑溜。
这里接触不到一点阳光,四四方方,像一口棺材,再往里走,竟然是一张简陋的床。
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用木架子搭成的,看着有些年头,上面还有些血渍,仅有的一盏小灯泡夹在床边,顺着看过去,还有很多小白点。
仔细一看,竟然是蛆。
密密麻麻,在蠕动爬行,也不知道这里之前有过什么,竟然让这些蛆吃的这么肥,沿着床架子往上爬,圆鼓鼓的肚子,像是随时会爆浆,看着头皮发麻。
路明霜忍着恶心,在幽暗的地方观察,这些像是有人住过,而且时间不久远,边上还有一盆水。
他往灯源走去,鞋尖不小心蹭到了什么,是柔软的触感,一松开,还有柔软弹开的感觉。
俯下身,低头往床底下望去,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
[路明霜:0719,你说我要是伸手去摸,会不会有事?]
[0719:你可以试试。]
听不出有没有什么暗示在里面,这个系统并不像是帮他的,也不像是害他,更多时候都是在看热闹。
路明霜咬咬牙,赌一把吧。
他伸手,往里面探去,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东西的一刻,他头皮发麻,这东西他甚至不用拉出来看都知道是什么了。
犹豫了一秒,他拖了出来,床头上的灯恰好照在那东西上,是一个女人!
不,具体来说,是一整张人皮!被完整地剥下来,那张脸被划的乱七八糟,而眼睛却完好无损地睁开着,像是直勾勾盯着路明霜。
“啊!!”
路明霜没忍住叫了出声,空荡荡的人皮,没有骨头的支撑,像流水滑动在地上,赤裸着身躯,乌黑的头发沾染着泥沙,一点一点地萦绕在发尾,浑身没一块好的,遍体鳞伤。
连接着记忆,他认出此人,正是裴礼的生母,容琴。
路明霜将身上的披肩脱下,盖在了容琴身上,稳定了情绪之后,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走上储物间,路明霜的心思还有些复杂,但他缓了缓,见院子外面早就没了江延,知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翻墙,原路返回。
他并没有就此回了主宅,而是找了一辆黄包车,奔着裴翊礼的墓地去。
山顶还是一如既往人烟稀少,路明霜放快脚步,走到了裴翊礼的棺材前。
一把推开盖在上面的棺材,里面装着一具腐化的白骨。
“!”
路明霜肯定,这绝对不是裴翊礼。
上次来到这里,里面还不是这样,按照腐化时间,也不至于变成一句白骨。
他摸了摸棺材前面,与之前那副也不一样,材质,颜色也有些许差异。
但是这附近树林密布,想要搬一副棺材,亦或是藏起来,哪有这么容易,他摸了摸下巴,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
于是匆匆跑了下去,往刚刚路过的墓地走去。
这一块是个风水宝地,四周围也埋着其他列祖列宗,刚刚上来时,他就记得这附近有一把铲子,看来派上用场了。
观察一番,看见它果然躺在地上,路明霜提起就原地返回。
[0719:你这是想干什么?]
路明霜不语,埋头苦干,拿起铲子就是往棺材凿,棺材质量差的很,根本不用费力气,便给它敲烂了。
但露出的并不是泥土,而是另一块木板,而且坚硬无比。
路明霜眼前一亮,“找到了。”
那具被他遗弃在边上的白骨突然一倒,吓得路明霜还以为突然活了,急得他猛的给那具白骨一铲子,直接粉身碎骨,连头颅都与身体分离。
[0719:你……你]
愣是一句话也说不了,这个人也太彪了吧。
路明霜还是没理会,那个将上面整个棺材凿烂,让下面的棺材完整裸露出来,可上面竟然被钉了大小七个钉子,他试图拔开,或是用铲子撬开,可依旧纹丝不动。
他眼一沉,心一狠,看来这能这样了。
铲子被他狠狠地砸在棺材中间,中间闪出一丝裂痕,冒出森森黑气,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香味,路明霜更确定这是裴翊礼。
他还想再来一铲子,可周围却突然传来喧闹声,路明霜暗道不好,连铲子都不要了,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
“师父,我都准备好了,但是真的有用吗?裴大少怨气这么重,要是……”
“啧,别说这种丧气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路明霜躲在大树后面,看着一胖一瘦两个人的对话,挑了挑眉,瘦的那个,正是那天做法事的道士。
胖的倒是第一次见。
两个人走到前面,看到眼前的一幕,当即大怒。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片狼藉,原本被他们拿来掩盖的棺材被砸个稀烂,就连用镇压裴翊礼的棺材也被人砸出一条裂缝,原本整齐的七星钉变得参差不齐,还有森森黑气冒出。
黄袍道士吓得额角出汗,赶紧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胖徒弟,胖徒弟心神领会,点了点头,直接将手里的鸡的脖子掐断,流出的鸡血用碗接下,而黄袍道士用尖长的指甲捻起几粒糯米,随后嘴里念了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将糯米丢进碗里,突然就燃起熊熊烈火。
等火灭了,他便掏出一只毛笔,在符纸上画符。
等一切都做完,便让胖徒弟贴在棺材上。
可她没有料到,符纸瞬间燃为灰烬,毫无半点作用。
“师父,怎么办?!”
黄袍道士摇摇头,随后嘴里又念叨了什么,手指做了几个结节,眼神一暗,冷笑。
“呵,看来肇事者还没有跑呢。”
路明霜听到这话,心一沉,早知道先跑路了,可他太想知道究竟是谁做的,果然刀尖上舔血就是危险。
他不带回头,拼命狂奔,可他平日里体力不好,没跑一会,道士就追到了他身前。
想转身,却被胖徒弟拦着。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裴大少奶奶,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您也不用等三七了,现在就去陪大少爷吧!”
他眼神凄厉,死死掐着路明霜的脖子,大家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