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又是一夜未眠，直到天光破晓，才勉强有了几分睡意。这一睡便直睡到下午才醒过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季尧已经不请自来，跟五年前一样，自己在房间找了个位置打坐。

梁白起身洗漱后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屋里的茶水已经有下人来换过温热的。

喝了口茶，他才注意到在自己屋里打坐的季尧：“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梁白跟他说话，季尧睁开眼，结束打坐，起身来到他身边坐下：“想再问问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改变主意？

是想问他有没有改变主意跟他回图南宗？

梁白突然后悔主动跟他搭话了，他垂下眼，不说话。

季尧手指在桌面轻点两下，看出他想逃避，再次开口便是：“我明天就要走了。”

梁白终于看向他：“明天才走啊。”

今天不可以吗？

听出他话里的嫌弃，季尧气笑，故意逗他道：“要不我后天再走吧。”

梁白：“……图南宗真的还在吗？”

宗主可以离开这么久，这宗门也不太靠谱的样子，是不是要倒了？

季尧笑容无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这么想我走？”

梁白拍开他的手，瞪他：“不要动手动脚。”

季尧看了眼自己被拍开的手，目光重新落在梁白的脸上，俯身凑近他。

梁白呼吸顿住，下意识闭上眼睛。

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他睁开眼疑惑看去。

季尧正看着他，很近很近。

梁白转过脸：“我要去忙了。”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梁白下颌一紧，被人掐着下巴又转回脸来。

“跟我回图南宗。”季尧不再用问句。

梁白拔下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假装生气：“季尧，五年不见，你成了宗主，就这样对我吗？”

季尧倾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真生气了？”

“……”梁白站起身来，“你不许再这样突然亲我，我们是能做这种事的关系吗？”

季尧挑眉：“我自是把你当作道侣才……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梁白捂住了嘴。

“什么……什么道侣，我答应你了吗？”梁白的脸又红了。

季尧看着他，握住他捂住自己嘴的手，在他的手心亲了一下。

梁白立刻想抽回手，却被握住了。

“那我现在问。”季尧专注地看着他，“梁白，我现在的修为是元婴后期大圆满，你可愿意做我的道侣？未来的修行之路，让我陪你一起走。”

强调自己的修为做什么……

梁白：“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那你从现在开始想，等你有答案了，再告诉我。”

季尧语气温柔，似乎能无限包容梁白。

梁白低头看向被季尧抓着不放的手：“……这事以后再说，我该去忙了。”

季尧松开手：“那你先去忙你的，我在逍遥居打坐，等你回来。”

梁白连忙转身就要出去。

身后季尧的声音再次响起：“明天跟我一起回图南宗住段时间，你不好奇图南宗是什么样的吗？”

梁白没有回答他，直接走出房间，关上门。

季尧果然懂他，他确实有些好奇图南宗是什么样子的。

但……有什么可但是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梁白心中做好了决定，却没有回头告诉季尧，而是离开逍遥居，往书房走去。

如果要离开无量城一段时间的话，他需要跟流影他们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