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朔如蒙大赦,顿时红了眼眶。
手指紧紧抓着陆长惟胸前的衣服,如同水中即将溺亡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额头抵上陆长惟的肩膀。在让人以为他会趴在陆长惟怀里哭出来的时候,许知朔仍旧只是红着眼眶。
“对不……”习惯性就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因为想起陆长惟的警告,硬生生咽了下去。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
陆长惟抬起的手指碰了下许知朔泛红的耳垂:“你要把我勒死吗,许知朔。”
许知朔的耳朵轻轻一动,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着急忙慌地松开陆长惟的衣服。
平滑柔顺的衣服被他抓得皱皱巴巴。
许知朔看了两眼,一边抬眼偷瞄陆长惟的表情,一边抬起手,快速地抚平衣服的褶皱。
陆长惟靠着墙,任由许知朔动作,等许知朔把衣服弄平整后,他才开口:“摸够了?”
“我没有……乱摸。”许知朔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陆长惟转移,他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视线正好落在陆长惟的胸口,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刚才整理衣服时摸到的胸肌触感。
软软的,还很有弹性。
手掌心的温度突然就滚烫了起来。
陆长惟看着许知朔变化的表情,只可惜光线太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他那双亮亮的眼睛,慌乱地眨啊眨的,让人很想碰一碰。
“我们回去吧。”许知朔说。
陆长惟走出门楼:“这才走几步?”
许知朔慢了陆长惟一步,看到他后背的衣服蹭上了刚才门墙的灰尘:“衣服脏了。”
许知朔往前跨了一步,想要给陆长惟拍干净。
陆长惟正好转过身,低头看了看许知朔举起来的手,他说:“不让你摸就要打我。”
被冤枉的许知朔立即放下了手,语气急切地对他解释:“是你的衣服脏了。”
陆长惟说:“听着很像借口。”
“不是。”许知朔认真地说,“我不想摸你。”
陆长惟顿时冷笑一声。
许知朔不明白他为什么更不高兴了,小声地说:“真的是衣服脏了。”
陆长惟停下来,背对许知朔。
许知朔愣了下,反应过来,轻轻拍掉他衣服上的灰尘,顺手整理了衣领:“好了,干净了。”
陆长惟转回身,继续走。
许知朔走在他的左手边。
越往靠近山的方向走,亮起的灯光越少。
宁静的夜里只有逐渐同频的脚步声。
“陈泉的事,是你那边做的吗?”许知朔问。
陆长惟说:“怎么,又要谢谢我。”
许知朔点头:“嗯,谢谢。”
陆长惟轻哼一声:“欠我三次了,我看你最好拿个本子记下来,到时候好还给我。”
许知朔认真地说:“我都记在心里了。”
陆长惟看他一眼:“最好是。”
说完陈泉的事,两人一时又有些沉默。
村子在山脚,地势一边低一边高,陆长惟和许知朔此刻就在往地势高处走。
走了没有几百米,许知朔的呼吸就比平常重了一些,并且逐渐落在陆长惟的后面。
陆长惟听着许知朔的呼吸声,掉头:“回去。”
许知朔也跟着转弯:“好。”
原本落后的许知朔,此刻走在了陆长惟的前面。陆长惟看着许知朔清瘦的背影,想到不久前抱进怀里时的感受,皱了下眉,不容拒绝地说:“你以后每天晚上出来陪我跑步。”
“啊。”许知朔有些勉强地说,“好吧。”
陆长惟说:“嘴上说着记在心里了,为我做什么都可以,看来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不是!”许知朔只是担心自己跟不上陆长惟,他已经很久没有运动过了,“那你要等我。”
别在他跟不上的时候扔下他一个人。
陆长惟说:“要求还挺多。”
许知朔看着陆长惟:“可以吗?”
陆长惟错开目光,模棱两可地回答:“看你表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走回住的地方,门口已经没有了林恩乔和春生的身影。
许知朔往林恩乔和井思源两个人的房间窗户看了眼,发现都是亮着灯的,于是锁上了门。
“你先去洗澡吧。”走进客厅,许知朔对陆长惟说,“我晚一会儿洗。”
“你去,我洗完要睡觉。”陆长惟说。
“哦。”许知朔回卧室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洗澡用品,跟在陆长惟的身后,走上二楼。
陆长惟在二楼的沙发坐下,看着许知朔走进浴室,关上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很快,脱衣服的窸窣声响起。
又过了两分钟,淋浴头喷洒出哗哗的水声。
陆长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给唐梦洲发消息,让他处理好陈泉的事,即使陈泉离开娱乐圈成为普通人了也别让他过得太舒服。
【唐梦洲:都安排好了。】
【唐梦洲:薛闲雨的事情也做好了公关预案。我还挺希望他搞点事,他是乐海那边的艺人,我们正好可以趁机搞一波乐海。】
【陆长惟:你看着处理。找个人帮我整理一下珀塞尔剧院这五年的演出,尤其是2023年四月份的演出,整理好后把文件发给我。】
【唐梦洲:收到。】
陆长惟放下手机,好不容易忽略掉的水声再度清晰地响在他耳边。
这个房子这么不隔音吗。
陆长惟重新拿起手机,打开了,觉得没意思又放下。看到茶几上的拍摄通告,陆长惟拿起看了起来,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剧本。
看了三遍,陆长惟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陆长惟,你在吗?”放下水杯,陆长惟突然听见许知朔喊他的声音。
陆长惟走到浴室门口,看着里面隐约的一片黑影:“我还没死,不出意外会在五六十年。”
黑影朝门口走近了,陆长惟呼吸微顿。
许知朔声音紧张地说:“我把沐浴露忘在外面了,应该在洗手台上,你可以递给我吗?”
陆长惟往洗手台上看了眼,确实有瓶沐浴露,他拿起来,敲了敲门:“我看你不是把沐浴露忘了,你是没带脑子进去——”
咔哒一声。
陆长惟的声音突然收紧消失,他低下头看向往下压的门把手,身体的肌肉不自觉绷紧了。
玻璃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湿热的水汽从门缝中飘出来,扑到陆长惟的脸上。白色的水汽散开后,一条胳膊从门缝中伸了出来,陆长惟的目光看了过去。
胳膊湿漉漉的,挂着水滴,泛着粉色。
顺着胳膊往上,可以看见一点圆润的肩头。
陆长惟深吸一口气,眼睛看向别处,动作粗鲁地把沐浴露塞到许知朔的手中,转过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他没看着的原因,沐浴露并没有被许知朔抓住,反而掉到了地上。
砰——
这一声好像砸在陆长惟的胸口。
“陆长惟。”许知朔声音很小地喊。
陆长惟感觉许知朔的声音都像是浸满了水一样,湿漉漉、黏糊糊的。
“闭嘴。”陆长惟转回身体,蹲下来去捡地上的沐浴露。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许知朔的半张脸从门缝中露出来,正垂眸看着他。
陆长惟起身的动作停住,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到许知朔的半个肩膀,还有凹进去的锁骨,锁骨中间的小窝像是盛了水,比其他地方都要湿亮。
许知朔问:“没有摔坏吧。”
垂下眼睫,陆长惟站起来:“没有。”
这次他看着许知朔的手,把沐浴露放到他的手中,确认他拿住了才松开手。
许知朔说:“谢谢。”
陆长惟声音微沉地“嗯”了声,转身从浴室门口离开,回到饮水机前,又给自己接了一杯水。
喝了两杯水,在客厅里走了三圈,陆长惟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眼。
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
陆长惟想,许知朔此时应该在穿睡衣。
熟悉的一声“咔哒”响起,站在客厅的陆长惟立即坐到沙发上,胡乱地拿起通告单。
脚步声从浴室那边往他这里走来,陆长惟余光中看到了许知朔穿着拖鞋的脚,然后是笔直白皙的小腿。许知朔属于体毛不旺盛的那一类,再加上以前上综艺时都有形象管理的要求,许知朔直接做了全身脱毛,几年下来就不怎么长了。
陆长惟想着想着突然有点走神。
许知朔也曾经央求过他去脱毛,不过地点不是很合适,是在床上。
许知朔不喜欢从后面来,更不喜欢自己坐上面弄,因为觉得被扎得不舒服。
有次,许知朔被陆长惟掐着腰只能被迫背对着他坐在上面,弄完,许知朔趴在床上,感觉到自己被磨得又热又麻的那块肉,不由得带着哭腔埋怨他:“陆长惟,你去脱一下毛吧,真的很扎。”
陆长惟说:“我看看。”
许知朔很委屈地掀开睡袍给陆长惟看他犯下的糟糕罪行,果不其然红了一片。
陆长惟摸了摸泛红的地方。
“有点疼。”许知朔瑟缩了一下,握住了陆长惟的胳膊,“你不弄,我下次就不跟你做——”
话没有说完,许知朔突然瞪大眼睛,腰一下子就绷紧了,他不敢相信地看向陆长惟,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你怎么能突然……”
不仅亲,还舔了一下。
陆长惟说:“你给我脱。”
许知朔的回答慢了一秒,然后他就又被陆长惟咬了一口。在臀尖的牙印显现出来的时候,许知朔“呜咽”了一声,说:“我答应,不要咬我了。你已经咬了我很多口了,你想把我吃掉吗。”
于是,刚吃饱喝足的陆长惟又如他所愿,再次吃掉了他,甚至是里里外外很仔细地品尝了一遍,让许知朔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