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被官家训斥,哆啦小梦也被不知是真是假的紫微星临落奉为神使。
一时间,大理寺卿新贾家又一次名声大燥。
不过这不是贾赦的意思,他本意不过是想怎么在最快时间解决红楼中的事情,并为自己身边的人谋一份好前程。
从系统小软口中得知,他的主线任务只剩下最后一个,支线任务因为是不定期触发的,所以暂时不知道还有多少。
但不管怎么样,贾赦明白,离他回家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在红楼世界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一草一木尽是感情,如今突然要走,自然是舍不得的。
而且,他真的能回到最初的世界吗?
又或者,他将要前往下一个地点?
对于未知,贾赦不愿多想,经历过种种,他只想好好面对今天,至于明天有什么,明天再说。
哆啦小梦跟他时间久了,便也如是,一人一猫倒是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迎春丫头的事情,你跟她说了吗?”到了晚上,贾赦问身边的哆啦小梦。
哆啦小梦今日走了太多地方,有点累,因此一回来便恢复了原身,如今已然成了小猫形态。
恢复原身后,小粉猫就不想再管内宅的事,而只想安安心心当只猫。
“到了下班时间,闭嘴,我要睡觉。”
贾赦无奈一笑,见它蜷缩在自己身边,就想着逗一逗,“你既然是我的猫,哪里还有下班时间,快起来与我说说。”
“不要。”哆啦小梦抗议,并侧头不去看他。
“要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娶你?”
哆啦小梦听到“娶”这个字大脑宕机了一下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她并不上当,“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定义吗?我就是一个挡箭牌。”
“谁说的?你这么乖,怎么可能是挡箭牌?”说着手指还不安分地伸出去捏了捏粉粉嫩嫩的小猫爪子。
“我乖吗?你认为我乖?”哆啦小梦表情不悦。
贾赦听了这口气,不知怎么又惹到了这祖宗。
刚想问问,却见哆啦小梦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罩,将他整个人连同声音一起套了进去。
贾赦:“……”
哆啦小梦耳边清净了,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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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博昀被贾府赶出去后,听说了那边发生的事,因着挂念贾迎春的安危故而来回奔走多次,想为贾府求情。
工部尚书觉得此事可大可小,但碍于身份并不能出面。
贾赦见这年轻人还算可以,而且哆啦小梦询问过贾迎春,迎春虽没发表意见,但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
王熙凤便与贾琏寻了个好日子出门进香,想为他们制造些机会。
贾赦睁只眼闭只眼,直到半月后刘夫人再次登门。
这一次,刘府直接带着聘礼来了。
工部尚书虽是清流世家,夫人却是商贾,因此聘礼并不含糊。
有关退婚一事,当初仓促,刘夫人本就觉得对不起贾迎春,因此如今在聘礼上便下了功夫。
珠宝首饰都是顶好的,衬得上大理寺卿女儿的头面。
贾赦看他们家心诚,那孩子虽然拧了点儿,但好在对他们家迎春是一片真心,便应了下来。
之后便是欢天喜地。
贾赦如今身份贵重,家财万贯,迎春的嫁妆自然也是顶好的。
十里红妆铺了出去,众人才知贾赦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钱。
贾迎春成亲当日,林如海进京面圣,顺道参加了迎春的婚礼。
林黛玉多年不见父亲,父女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过了午日,贾赦这才安排膳食将人叫出来。
林如海公务缠身,自从承两淮巡盐御史的职位后便没了自己的时间,官场如战场,天高皇帝远的外省更甚,他几番被人陷害残喘,如今能活到进京已是命大。
见女儿被养得这般好,心中甚慰。
闻荣国府将舅兄逐出门,不免觉得稀奇,“如何便成了这般?”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贾赦将酒盏推过去,两人短暂碰了碰杯,接着饮尽。
随着大观园一事被皇帝训斥后,荣国府那边属实消停了一些,然而几天过后,宫中传话来说是圣上龙颜大怒,并命贾赦进宫。
贾赦进宫一路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了宫门见到谢肇旭才知道,原来是义忠亲王老千岁结党营私的事情败露。
当初皇储之争,义忠亲王是败方,皇帝上位后因博得个贤德之名故而没有赶尽杀绝,但多年来对此人却是十分提防。
义忠亲王自己也知道皇帝对他的心思,这么多年相对低调,却不想这次竟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说得果真不错,荣国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参与党争。”
贾赦颔首,“陛下息怒,此事虽不能姑息,但未免落人口舌,须得查清楚再动手。”
“此事交由你去办,京都府在旁协助。”
贾赦叩首:“是。”
他出了宫门,谢肇旭正在等他,“倒是很久没有一起做事了,还有点怀念。”
“大人怀念的是我吗?”
谢肇旭尴尬偏头,“小贺还好吗?”
虽说已经冰释前嫌,但谢容贺依旧没有回谢家,倒是因着地下实验室的事情跟贾赦走得极近。
当初表面上贾赦是将那些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毁掉了,但实际上他却在暗中留了些,并交给谢容贺进行研究。
谢肇旭一直知道这件事,却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只做不觉。
“大人如此挂念令弟,怎得不自己去问问?”
谢肇旭表情微恙,干咳两声,无奈的道:“贾兄...”
贾赦笑笑,“先生很好,大人若是得空,便去见一见。”
“我随时可以。”
贾赦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大人对这位胞弟的感情....倒不像是一般兄长对弟弟的感情啊!”
他说罢一笑,已经摇着折扇下了马车。
荣国府正门,贾赦看着那久违的几个字,竟有些恍然。
身后跟着的官兵见人站在正门不动,不由得上前询问道:“大人,叫门吗?”
贾赦没说话。
谢肇旭向前几步,随他一同看去,“怎么?不舍得?”
“我有什么好不舍得的,只不过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便让他们遭了报应,且这荣国府,本就没有错。”
一间府宅能有什么错,错的是人,错的是站错了队。
与义忠亲王勾结,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身后官兵很快将荣国府包围,并在一众围剿之下,搜出了与义忠亲王勾结的证据。
贾母刚开始见到贾赦带人前来还一脸不信,不相信贾政会如此糊涂,直到看到那些来往的书信。
“赦儿,我的儿啊!你也是荣国府的人。”她这些年早就后悔了,只是一直没法挽回而已。
贾赦对这偏爱二房的母亲没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虽说她有时候是疾言厉色了些,也属实是偏向,但却并没有害过自己。
“您若早点看明白您那好儿子的野心,荣国府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贾母灰败地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贾政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临了还不忘要拉上个垫背的,大叫“冤枉”不说,还妄想面圣。
“直接封了嘴押入大牢算了。”谢肇旭说。
贾赦摇摇头,“圣上向来多疑,此事若是被他知晓必然要疑心你我二人,还不如坦坦荡荡让他去闹。”
于是二人将其带走,并将事情跟皇帝回禀了。
圣上见了那些书信已经是气愤至极,哪里想听贾政说什么!
介于谋反之名并未坐实,只是结党营私,故而无法赐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圣旨下来的那天,贾府一干涉案人员全部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贾母因年岁太大得贾赦求情,故而留了下来。
还有府里那些小辈孩子,也由贾赦作保留下。
贾赦做完这些后,便没再登荣国府的门。
月余后,贾母身边的大丫鬟清菊来了,说是贾母病重,请大老爷回府一趟。
贾赦心软,思量一番到底还是去了。
贾母病得很重,说话都有气无力,一直卧床多日的她见了贾赦倒是精神了不少,强撑着由丫鬟扶着起了身。
“你坐过来一些。”贾母看着离自己八丈远的儿子,轻声说道。
贾赦挪了挪身子,去到了贾母床边。
“赦儿,以往都是母亲的错,你别在意,荣国府如今没落成这副样子,你却能不计前嫌,我很高兴...现今中馈交由你掌管,这荣国府中的大小事宜也都给你,赦儿,别记恨你弟弟。”
贾母眼神不太好了,记性也不行了,说话颠三倒四,但贾赦还是听明白了。
她将掌家权交给自己,却忘了自己早已经被逐出家门的事情。
清菊跟老太太时间最久,看了如今这一幕,不免转头垂泪,并低声跟贾赦说:“大老爷走的这些年,老太太也是想念大老爷的。”
贾赦默然不语,只瞧着那库房的钥匙发呆。
他不想拿,脑海中却在此时显现出许多零散的画面,都是原主小一些时候缠磨在母亲膝下的过往。
贾赦明白这是原主的意识在挣扎,于是将那库房钥匙接下了。
兜兜转转,荣国府的掌家权,到底还是落在了他手里!
贾母像是了了一桩心事,缓声说:“以后荣国府便交给你打理了,谁不听话,你便将他赶出去。”
她顿了顿又道:“即便是你弟弟也不准欺负你,若是他不服,只管让他来寻我。”
“好。”贾赦说。
贾赦出了内院,还没到大门,便听到房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回过头,刚好听到一声“老太太没了”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