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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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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船是早先定下的,到了码头只待上船便是,裴清川翻身下马,又将闻昭抱下来。

他们身上沾着血腥气,好在如今夜深,码头周遭没几个人,便是有几人,离得也远。

一早在此处侯着的人张望半晌,小跑着过来行礼,哈着腰问:“小侯爷这便上船,还是?”

“这便出发。”

“是是是,您随我来。”

上船时,闻昭本是与裴清川同行的,才进去,裴清川忽地身子一晃,闻昭立即扶住他:“小侯爷。”

“郎君,您受伤了!”

跟在身后的侍卫忽然出声,闻昭一惊,连忙循着侍卫的视线看了眼裴清川身后。

他惯常穿黑色劲装,流了血也瞧不真切,如今被船上的灯光一照,这才看得分明。

裴清川左侧肩胛处正流着血,浸湿那一大片的衣裳,如今伤处还源源不断的往出冒着血。

闻昭忙搀住他的右臂,眼里满是担忧,看向带路的人:“这船上可有大夫?”

那人连连点头:“自是有的,小侯爷早就安排了。”

“那麻烦你快些叫他过来。”

“好好,那小侯爷的房间在右手边走上七八步,最里头的那间就是了。”

闻昭点头谢过,扶着他就走。

裴清川笑笑,垂眼说:“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不慎被箭所伤,箭早就拔出来,别担心,何必用的上大夫?”

闻昭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没再说话,只垂首走路,脚下动作快了些。

两人原走的不快,这一来,倒是扯得裴清川得加快些步子,他有些怔愣,倒也乖乖的顺了她意。

到了屋前,梅香麻利的推开门,闻昭将他扶进屋坐在椅子上,便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成。

裴清川扯住她的袖子,弯着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生气了?”

闻昭抿抿唇,想拍开他的手,到底是忍住了,她没回头,声音有些闷:“不敢,只是想若没有我拖累您,或许小侯爷也不会受伤。”

裴清川身子往前,伸手抓着她的胳膊,强迫人转了个身,神情有些严肃:“这与你何干,是有人想杀我。”

他顿了顿,看着闻昭的眼,认真道:“仔细说来,还是因为我你这几日才会担惊受怕的,你瞧,这短短几天就有多少人屡次三番想来杀我?说不定,这半月多的水路,也不会太平。”

闻昭抬眼看他,眼底早就生了雾气,见他如今面色发白,疲惫的紧。鼻尖一酸,滚下一滴泪:“你既知这个道理,为何还不肯早些医治。”

裴清川有些无措的看着她,这回好像是自己惹哭的。

他也不是不医治,否则就不会提前预备着找大夫来船上,方才那话,本意也只是不想她担心,怕她害怕了。

毕竟,上回不慎在她面前杀了人她就吓软了腿,这次若是亲眼见路上躺了那么多尸体,还不知会发生了什么呢。

裴清川抿抿唇:“医治的。”

闻昭小声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失态了:“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她点点头,刚跨出门槛,身后忽地一声重响,闻昭霎时回头,方才还好好同自己说话的人,竟是跌倒在地。

她提裙跑了过去:“裴清川!”

响声惊动寸降他们,几人很快赶来,寸降赶来,将他扶到榻上,面色有些难看。

正好这时,大夫来了。

几人让开位置,以便他过来,那大夫看样子年纪不大,一脸书卷气,着一身青袍。

他不急不忙,却半分也不曾耽搁,寸降举着灯过来,那大夫手搭在裴清川的腕上,又掀起他的眼皮看了看。

半晌,他看向寸降,沉声说:“郎君这是中毒了。”

寸降:“应是背后的箭伤导致,狗贼,那箭上竟淬了毒。怀夕,你可能看出这是什么毒?”

“你帮我挪一下郎君。”怀夕去解药箱,一面说,“我得先看看伤口,仔细检查完了才能知道。”

寸降点头,将手里的剑丢在桌上,往榻边走。

怀夕:“哦,还有你将郎君的上衣脱了。”

寸降才碰到裴清川的腰带,忽地手下一停,看向闻昭,他眸子生的圆,眼里什么情绪也藏不住。

闻昭主动开口:“我出去。”

寸降点头:“我会尽早告诉小娘子郎君的情况。”

*

闻昭回了自己的屋里,也坐不住,她捏着帕子走来走去,很是焦急。

梅香看的眼花:“姑娘,你快坐下歇歇吧,夜深了,要不要吃些东西,打中午吃了后,一口水都不曾喝过,要不先吃两口垫垫肚子?”

闻昭摇头:“我吃不下,今日没有胃口,这都过去许久了,怎么会还没醒。”

梅香安慰她宽心:“怀夕方才看起来胸有成竹的,郎君定然没什么大事,小娘子放宽心。”

她怎么可能没心没肺的坐着歇息,裴清川是因为救自己受伤,今日他若不醒,她也是愁的难以闭眼。

夜再深一些的时候,月亮出来了,寸识也回来了,船开始出发。

闻昭手里绞着帕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海上升起的明月,心里却无半分欣赏的意思。

再夜一些时,寸降敲门,说:“郎君的伤已治了,小娘子可要随我去看看。”

话音才落下,门扉便开了,闻昭说:“好。”

裴清川屋子的门开着,怀夕他们还在里面,闻昭跟着寸降进去。

怀夕行了一礼:“郎君的毒已解,只是毒量大,我此行带的草药也不多,今夜应是醒不过来,或许还得睡两三日方醒。”

“多谢。”闻昭回了一礼,“毒解了就好,我……我能看看他吗?”

怀夕让开路:“自然可以。”

裴清川已穿上了中衣,发丝也散开着,应是擦洗过了,周遭只有草药的味道,没了血腥气,他本就生的俊郎,剑眉星目的,只是如今唇色仍有些泛白,看着虚弱不堪,但奇怪的是双颊有微微的红。

闻昭撤回视线,又问怀夕:“我瞧他的样子,可是起了高热吗?”

怀夕点头:“伤口发炎,加之毒量大,一时起了高热,实属正常。”

这时,寸识端着汤药进来,他搁在桌上,看着站了半屋的人,说:“今晚我守着郎君,你们且回去歇息,明早再换。”

寸降他们都没异议,正准备回去时,却见闻昭立在榻边没动。

几人互相看了眼,闻昭看了眼裴清川,才说:“今夜我看着吧,你们今日肯定都累了。”

寸识要拒绝,闻昭说:“我如今回去,也不敢闭眼,睡也睡不踏实,不如就让我在这儿待着,好歹等小侯爷醒了,心才安一些。”

寸识还待说些什么,怀夕却拦下他:“好,小娘子夜里若是累了,可随时唤我们一声,我同他们二人皆宿在郎君旁边的屋里。”

闻昭点头。

几人行礼后便要离开,寸降又补充说:“若郎君有什么异样,小娘子也只管叫我便是。”

“好。”

*

三人进了旁边的屋子,寸识靠在门上,看向怀夕:“你既知闻姑娘是郎君未过门的夫人,为何还让她守夜,你没瞧见她脸色也不好吗?若是郎君醒了得知此时,你小心他将你丢河里。”

怀夕打了个哈欠,在灯下整理着药箱,头也不抬的说:“你个榆木脑袋,你也知是未来的大娘子,你怎么还不让她陪着郎君呢?”

寸降捡起个葡萄丢进嘴里,挑挑眉,看向寸识:“是这个理,且闻姑娘今日既受了惊吓,自然是在郎君身旁待着才好些,兄长你怎能如此的愚笨?”

寸识瞥了两人一眼,没再说话。

那厢,闻昭坐在榻边喂裴清川吃药,只是人躺着又没醒,一勺药能有大半勺从唇边滚出来。她喂了两勺,觉着实在浪费。

便唤梅香帮她将裴清扶起来些,她坐在床头,再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轻捏住裴清川的下巴,迫使他能张开口,梅香再喂药,如此这般,才将一碗药喂完。

随后又接了盆温水,将巾帕浸湿,拧干后覆在裴清川的额上。

做完这些,夜已经很深了,见梅香困的哈欠连连,闻昭便让她去歇息。

“我陪着小娘子。”

闻昭拍了拍她的手:“不用,你去睡吧,在这里干坐着也没事做。”

梅香又说了几句,抵不住太困了,便去睡在了外面小榻上。

闻昭又回榻前,夜里几回换淘巾帕。

夜半时分,她去西窗前,推开一条缝儿,只见两侧山峰陡峭,高耸入云,河面洒下一片月色,水声潺潺,一派静谧。

破晓时是最冷的时候,闻昭一夜没睡,这时才有些困意,她摸了下裴清川的额头,见不再发热,这才舒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怀夕便敲门进来,来看裴清川的情况,他诊了诊脉,说:“不发热了,过会儿我再为郎君扎几针,小娘子也去歇吧,回头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郎君真得将我丢进河里。”

闻昭没再推辞,回房去歇觉。

她睡了大半日就醒了,起来梳洗过后便去看裴清川,梅香端着饭菜堵住了她:“小娘子紧着自己,赶紧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了。”

闻昭真觉得还有些饿,她赫然:“昨日没胃口,今日是睡多了感觉不到饿了,正巧你拿来了,那我吃一些吧。梅香,小侯爷如何了?”

梅香倒了杯茶递过去:“还没醒。”

闻昭随意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她往前一推,说:“我去看看他。”

梅香看着没动几口的饭菜,有些发愁:“好歹是再吃几口啊?”

闻昭却已出了门,只见一抹翠绿的裙摆飘过:“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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