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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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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怀川闻言,倏地攥紧衣摆,又缓缓松开:“不会。”

“那为何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连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林鹤延一思及那般结果,便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可两人僵持良久,楼怀川依旧寸步不让。

林鹤延揉了揉额角,无力道:“你们为何就不能听话一些呢?”

“时闻风给的解咒之法是假的。”

林鹤延神情一僵。

“就我与阿照目前调查来看,时闻风绑架的百姓皆是有大功德之人,他就是为了窃取功德,加之己身,最终飞升上界。

我曾问过我父亲,时闻风这般有无成功可能。

他说,没有。

纵使时闻风他拥有神力,满身功德,只要不得天道认可,便无法召出登天梯,更别说打开天门了。”

楼怀川顿了顿,幽幽瞥向林鹤延。

“陛下猜猜,若是此法不成,时闻风之后会如何?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窃取来的功德还不够,然后换个身份,在太子登基后故技重施,让燕南生灵涂炭,直至消亡于战争之中。”

林鹤延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眼底流露出些许惶惑:“可、可是为什么?为何是我燕南百姓?为何非要是你和阿照去与他争斗?

怀川,让别人去吧,你们不是已经查到是时闻风搞得鬼吗?此后那什么地府、什么上界要抓他也好,杀他也罢,都让他们自己去吧!你们只是个凡人,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他的反应让楼怀川很是诧异,好像当时在大理寺狱中口口声声说“想活没有错”的人不是眼前这个。

“......陛下,不关心解咒之法吗?”

林鹤延如同被什么击中了,熟悉的撕裂般的痛感自脑仁迸发。

他不禁痛吟一声,弯腰抱头,察觉不对的楼怀川已经叫随行的太医去了,只剩林鹤延还在原地不停地喃喃自语。

“是啊,我怎么不关心解咒之法呢?默许他们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解除诅咒吗?我方才怎会忘了呢?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时闻风,你竟敢骗朕!朕为此付出了这么多,你竟敢骗朕!”

等楼怀川带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屋内已经被林鹤延砸得一片狼藉。

他怔怔地看着曹慎一边招呼着宫人将晕倒的皇帝抬上床,一边命人前来打扫屋子。

顶着寒风过来的太医见到这阵仗也冒出了满头的冷汗,他咽了咽口水,恭恭敬敬地上前把脉,然后便是老生常谈。

人乌泱泱进来,又乌泱泱出去,曹慎叫了几声楼怀川,没等到回应后也一头雾水地退了出去。

楼怀川试探地朝林鹤延的床边靠近、远离、再靠近,寻常没有变化,所以他也一直未曾发觉,而如今......楼怀川伸出手掌,悬于林鹤延之上。

不是错觉,在林鹤延自我怀疑,开始头痛的那一瞬间,他发觉林鹤延周身的温度骤降,就像是——阿照身上的鬼气。

林鹤延还活着,身上不会有鬼气,那么便是......怨气。

因为怨气,林鹤延才会一直犯头痛;因为怨气,他才会性情大变,阴晴不定;因为怨气,他才为了活下去,默认明家和时闻风的行径吗?

而楼应鸿闭关前,为他炼度过几次,所以他才逐渐回归本性,变成了他们从前熟悉的那个林鹤延?

他此前听楼应鸿说林鹤延身上的怨气是被人引渡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明明林鹤延已经身负诅咒,最多只能活到而立之年,那人为何还要将怨气引到他身上......

原来还有这般作用。

这个时闻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要将皇室牵扯进这场祸事中来。

楼怀川目光沉沉地落在林鹤延睡着了还皱着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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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为了婚事,来知会长公主一声,但皇帝亲临,且不去太庙,非要赶往皇陵。

这种情况亘古至今从未有过,礼部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以,礼部与太常寺共同商议后,还是决定在场面上做小型祭祀的准备,毕竟陛下对长公主的宠爱有目共睹,他们怎么着也不敢草草了事。

楼怀川作为这场婚事的另一个主角,身着官服,落后一步跟在林鹤延后面,他不动声色地给在前方布防的于凌递了个眼神,于凌会意地微微颔首。

长公主陵墓前摆上了祭台,高香尽燃,三牲不少,礼官高声唱赞后,头戴冕旒的林鹤延先行上前点香,而后是楼怀川。

“雪儿今日来了吗?”林鹤延举着三炷香,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

“她——”楼怀川正要否认,忽地瞳孔一紧,直直看向中央四足香炉旁边,那个好整以暇地冲他眨了眨眼的虚影。

“阿照......”

林鹤延与他不过几步距离,自然也听到了楼怀川这声低语,他呼吸顿止,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更别说转眸去看。

他还是怕的,他怕他会在林照雪眼中看到对他失望和憎恶,怕到他都忘了他们已然阴阳相隔的事实。

“陛下、楼大人,可以将香插进香炉中了。”礼官瞧着莫名其妙都愣在原地,神不守舍的两人,出声提醒了下。

楼怀川率先回神,见林鹤延还定定站着,便借着上前的动作,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林鹤延这才如梦初醒地赶在楼怀川前面将手中的三炷香插了进去。

“陛下!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陛下!”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高呼声吓得正要念词的礼官一口冷气灌入喉咙,猛地弯腰咳嗽起来,他心下大骇,君王面前失仪,还是在这般场合,他小命危矣!

礼官好不容易顺了气,当即便跪下以头抢地,请求陛下宽恕。

然而他半晌都没等到回应,待他颤巍巍抬起头想瞄一眼林鹤延的脸色时,才发现陛下的注意力尽数放在了那个冲破金羽卫防线,正往这边跑来的人身上,压根没有在意他。

自从发现林照雪便心如擂鼓的楼怀川在听见那人的声音后,闭了闭眼,认命地走到被金羽卫押跪在地上,蓬头垢面的人跟前。

“你是何人?祭祀场上冲撞陛下,该当何罪?”

“奴婢是永康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云裳。”云裳缓了口气,顺着金羽卫的力道恭敬伏首。

“云裳?”林鹤延听到这个名字,迫不及待地越过楼怀川,疾步上前,在瞧见云裳的脸后,还失神地踉跄了两步,被楼怀川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挥退了金羽卫,让人赶紧起来:“你这些时日去了何处?为何自那日出了宫后便找不见人影了?”

云裳伏地未动,声嘶力竭地控诉:“陛下,奴婢要状告当今太师明携玉私自豢养死士,设计弑杀长公主,还盗取公主遗体!”

云裳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祭台之下更是一片哗然。

“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如何?”林鹤延寒着眸。

“此乃奴婢亲眼所见,句句属实,若陛下不信——”云裳抬头,目光坚定不移,“那便开棺,您亲眼瞧瞧,殿下是否还在里面!”

此言一出,不仅是林鹤延,连随行而来,正在台下小声议论的官员们也都静默下来。

“开棺。”

林鹤延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周身散发着凌厉的压迫感,气都不敢大声喘的官员们蓦地听到这二字,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楼怀川锐利的视线掠过台下众臣,最后落到一直跪地请罪没有起来的礼官身上,“没听到陛下的话吗?还不下去准备?”

那礼官猛地一颤,连忙应和着跑下祭台。

“陛下,不可啊!”台下有一人出列,“此女之言未有实证,贸然开棺恐扰殿下安宁,还请陛下三思啊!”

有几个大臣觉得他说得有理,刚要出来附和,便对上楼怀川那双氲黑森冷的眸子,吓得立马低下了头,伸出了半寸的脚也缩了回去。

出列的那人见无人支持,台上的陛下和楼大人也置若罔闻,悻悻地退回了队列中。

冬日的太阳不算毒辣,但一直站在阳光底下,还是会觉得有几分燥热。

礼官带着几个人小跑而来,进了陵墓,林鹤延等人也紧随其后,只有官员们还待在外面,翘首等着这边的结果。

“我有无与你说过,不要再将云裳牵扯进来。”林照雪飘到楼怀川身侧,凉凉质问道。

楼怀川扫了眼前方的人,落后几步,拉开了距离,才低声解释:“她不会有事。”

“你怎能保证时闻风不会因为我们破坏了他的计划,而对云裳下手?”

楼怀川抿了抿唇,说出口的辩解有些苍白:“她是自愿的。”

“那又如何?”林照雪有些气急,“你若不去找她,她永远也不会知晓我们在做些什么!”

楼怀川哑口无言,他去找云裳之前,就明白倘若此事被林照雪知晓了,必定会生气。

可这事的确由云裳来做最为合适,长公主贴身侍女、以长公主令带隐龙卫赶往竹林、进宫后不知所踪......那些话,没有比从她口中说出来更能让人信服的了。

“我之后再找你算账。”林照雪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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