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快大学毕业了，青姨就她一个孩子，想让她继承商家。之前她来咱们公司实习也是因为这个，她实在是欠缺太多经验，商伯伯不放心。」
「你不喜欢她来公司工作，我就跟青姨提了让蓁蓁回商家公司，她们还是担心她做不好，所以蓁蓁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是和咱们公司合作，给她练练手。」
「蓁蓁需要先做出点小成绩，到时候才能服众，顺利接手商家。」
沈文茵明白了，原来是长辈青姨的请求，怪不得恋人同意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今天闹得好尴尬。」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色小猫头像连着发了几条消息。
「蓁蓁又惹你不开心了？」
「是我的错，宝宝，我给忙忘了。」
“唉。”沈文茵看着这几条消息蹦出来，叹了口气。
她能说什么？
晏慕菡每次认错认得都很快，就是从来不改，而且下次还犯。
何况，商蓁蓁都已经走了，也没干什么不合理的事情，就是正常问问项目进度，她能说什么？
沈文茵感觉到一阵疲惫，明明新的一天刚刚开始，现在才上午十点不到，她就已经累了。
「没事。」她回了句，「你忙吧，我先工作了。」
沈文茵关了手机，没再看恋人后续的消息。
*
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办公室外面的员工们都站起身舒展身体。
她们有的伸懒腰扭脖子缓解一上午工作的疲劳，有的正拿着手机纠结中午吃什么，还有的冲去了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大厦不再安静一片，打工人像蚂蚁一样汇聚成一条条队伍，有着各自的目的地。
沈文茵也被这种喧闹触动了，从机械麻木看文件的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没心情吃饭，闭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待了好一会儿，沈文茵才睁开眼睛，里面已经是一片坚定。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味逃避是不能解决事情的。
“系统，你赢了，我相信你了。”
闻言，相伴了三年的电子音得意地笑了。
它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高兴过，这个冥顽不灵的宿主终于认清现实了！
“别笑了.......”沈文茵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却隔绝不了脑海里的哈哈大笑声。
“再吵就不跟你合作了！”她吼道。
系统顿时安静如鸡。
沈文茵缓了缓，从魔音灌耳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等了好半天，电子音才委委屈屈道：“你凶什么嘛，我就是开心点而已。”
沈文茵无语住了，她泄了气，一下子趴在办公桌上。
“你开心也憋着点好吗？体谅一下我现在的心情。”
系统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它是欣喜于沈文茵相信现实了，可从没想过，这现实对沈文茵来说多么残忍。
“对不起噢。”系统思索了下，开始安慰，“你难过也没用，事实就是这样，你和晏慕菡是不可能的，长痛不如短痛。”
沈文茵：“……”
系统看着她的黑脸，意识到它还不如不安慰呢。
*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中温度最热的时候，没有人想在临近夏季的这个时候在外面乱晃。
行人们脚步匆匆，赶紧躲进地铁站或是临街的饮品店里，吹着空调降降暑。
晏慕菡就是在此时回公司的。
“晏总好！”
“晏总回来了！”
“诶，晏总去总监办公室了。”
“……”
员工们被她一一掠过，打完招呼就七嘴八舌地小声讨论起来。
彭柯竖起眉毛喊了一句：“上班少聊八卦！赶紧交表格，下班随便你们聊！”
“嘁，下班谁还聊天……”有人吐槽了一句。
彭柯瞪她：“聊谁也不能聊领导八卦，你不要钱了？！”
“不说了不说了，写表格写表格。”
提到工资，员工们顿时闭了嘴。
晏慕菡没注意他们的嘀咕，风一样的冲进办公室，关上门就开始给沈文茵道歉。
“宝宝，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忙忘了……”
这吓了沈文茵一跳，连忙招呼她搬椅子过来。
“还在公司呢，你怎么说这种话？不怕别人听到啊？！”
晏慕菡速度极快地在她旁边坐下，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她。
被这样一双大眼睛看着，谁能不心软？
但恋人似乎真的不太对劲儿，沈文茵不像以往一样露出不忍的表情然后原谅她，反而是静静地跟晏慕菡对视。
她的眼神很平和，表情是放松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晏慕菡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恋人既没有马上原谅她，也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文茵，你还好吗？”
闻言，沈文茵只是看着她，莫名让人觉得忧伤。
她一双淡眉本就显得清冷，现在这样的神情更让晏慕菡不安，她感觉恋人好像随时都会离开，或者死去。
“你怎么了？”晏慕菡又一次开口询问，已经带上了些焦急的语气。
在她快忍不住捏恋人脸时，沈文茵终于开口了。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和别人在一起……”
晏慕菡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打断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
沈文茵没说话，只是默默喝了一口苦咖啡。
她平时只喝白水，并不碰咖啡，但她现在需要咖啡这刷锅水一般的味道来让自己清醒。
“你怎么了，是不是蓁蓁说了什么让你这样瞎想了？”
晏慕菡不知道为什么恋人这样了，她就算再异想天开也不会明白有个系统在，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刚才上午沈文茵问她的事情。
她解释完以后，沈文茵留了一句去工作了，就再也没有回音。
晏慕菡因此加快了处理寰宇集团的事务，推了几个股东的邀请，饭都没吃就回来找恋人了。
她赶回来就发现，恋人很不对劲儿。
沈文茵听见她的询问，淡淡一笑：“慕菡，我没事，真没跟你生气。”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她的眼神又缥缈了起来，“有些事情我想不通而已。”
晏慕菡的眉毛都快拧成结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沈文茵心想：不过就是无论如何你和商蓁蓁都会在一起的事情。
她真想不通。
现实也没给沈文茵想通的时间，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