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顺平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他就对周围的人和视线非常敏感。
同龄的孩子总会嘲笑他是没有父亲要的孩子,以前小,他还会因为这些事情去和他们打架,但等大了一些后他学会了忍耐。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
只要做的不过分,没有证据,老师都会对班级里这些小打小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人如此,小孩亦如此。
所以他就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去接触,是不是那些恶意与伤害就会远离他。
“顺平哥!”
年幼的孩子手里举着碟片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们来看电影吧!”
吉野顺平眨眨眼,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新邻居是对非常年轻的夫妻,织田先生内敛沉稳,织田夫人外向开朗,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充满了善意。
“顺平哥哥,可以给你念故事吗?”年龄小的女孩抱着一本图画书,腼腆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他喝了口果汁,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们父母都都很忙吗?”
好像每次他过来的时候都看不到织田先生,阿鹤小姐也总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就像刚刚那样招待了他之后又匆忙离去。
这两个人似乎忙到都没空陪孩子啊。
“你是说织田作和阿鹤吗?”
“啊……你们都直接喊父母名字的吗?”
“那倒也不是。”
“?”
几个孩子对视了眼,然后年级最大的幸介抱起手臂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们是领养的,大家都习惯直接叫名字了。”
最主要的是那两个人也不在意称呼的问题。
吉野顺平愣了下,花了几秒钟整理消化后立刻严肃起来:“幸介,以后这件事情不能说给其他人听。”
“为什么?”
“啊,顺平哥是怕其他孩子欺负我们吗?”
面对优的寻问,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痛,明明有许多想要说的话却无法倾诉。然而孩子们却好像清楚他想说的话,反而笑着安慰着他。
“放心啦,我们可是很强的!”
“谁敢欺负我们,我们肯定会揍回去的!所以顺平哥不用担心我们!”
他们远比自己想得还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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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的自动响应门发出清脆的声响,顺平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准备回家。
在角落里蹲着的几个国中生朝他看了过去。
吉野顺平走路走到一半就被人勒住脖子,穿着同样学校制服的高年级学生嬉皮笑脸地将他拉到了角落里。
他像个物品样,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有人抢走了他的钱包:“怎么才这点钱啊?”
嘴上抱怨着却还是将钱包里仅剩的钱一卷尔空,吉野顺平抬头扫了眼蹲在面前的人。
“哈?”
“你在瞪我是吗。”
糟糕了,不该抬头看的……
“没有……”他刚说完,头发就被人拽住粗鲁地往身后的墙壁上撞去,疼痛令他倒吸了口凉气。
好烦。
怎么就在这里遇到他们了?
看见对方抬起的拳头,顺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啊,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听到了一个轻浮的声音,没有感觉到拳头砸下来他悄悄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他们不远处,纯白的短发没有一丝杂质,即便戴着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镜也能感觉对方正在盯着他们看。
男人歪了歪脑袋,恍然大悟地敲手道:“你们是在欺负人是吧!”
吉野顺平: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然而对方却朝旁边的方向招了招手,语气亲切地喊道:“过来这边,惠~”
“干什么?”另一个比较冷淡的声音传来,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走过来,目光清冷的扫过他们然后又看向把自己叫过来的男人:“所以叫我过来做什么?”
吉野顺平的视线往下看去。
一黑一白的两只狗勾正在名叫惠的男生脚边,顺平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
感觉……不像是普通品种的狗?尤其是两只狗的额头还有奇怪的圆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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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并不讨厌惊吓,因为人生总是一成不变的话也太过无聊了。
人生应该有许多的意外。
无论这些意外是惊喜也好惊吓也罢……至少到现在她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和源氏兄弟谈话结束后她就立刻从本丸赶回来。
她需要将自己收获到的情报告诉夜斗他们。
织田作身上的确实是诅咒,这份诅咒针对的是那个本丸每一位继承者,诅咒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危险但是不同的人接触到诅咒后的症状却因人而异。
【有的人会产生幻觉,有的人会性情大变,也有的人会被同化。】
【我们最初的主人身体非常脆弱,听你的描述,新来的审神者应该是体质被同化了,不过只是身体变弱倒也还好,如果精神受到同化可能就糟糕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这个本丸的诅咒是两位大人相互之间因为嫉妒和痛苦而产生的。】
【只是不知不觉间演变成了如今这样,诅咒已经扎根,就算这次审神者能够接触诅咒,也不能保证之后不会再中招。】
【即便如此你们也要留下来吗?】
她是刀剑。
既然为刀剑,无论是以刀的形态还是人的形态——她都会听从主人的决定。
这是她作为鹤丸国永的回答。
再离开本丸时她又忍不住问了髭切一句:“不过你为什么会重伤?”
“为什么呢,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笑眯眯的男人语气温柔:“弟弟丸,去送送鹤子吧。”
她看了看身为弟弟的膝丸。
在狐之助送她回现世时,膝丸还是选择将过去的事情告诉了她:“一期殿下确实是自己选择了刀解,在知晓第二任的主人害死了第一任后他非常痛苦。”
“但是在他刀解后,第二任过于痛苦于是诅咒了一期殿……重新回归的一期殿瞬间成为了溯行军,阿尼甲的伤就是阻止一期殿时留下的。”
在明白所有后鹤丸只觉得头皮发麻。
人类总是能爆发出非常强大的情绪,只是她从未想过对某人的‘爱’在某种时刻会被扭曲成一种‘诅咒’。
当她赶路时无意间看到眼熟的身影。
“顺平?”
“…阿鹤小姐?”
坐在台阶上脸蛋上贴着绷带的少年惊讶地睁大眼,在他旁边是两个陌生人。
黑色海胆头少年平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和顺平说话。
而另一个白发的男人则直接走到她的面前。
快两米的男人弯腰靠近她,墨镜下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眸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先生?”
“你身上混了奇怪的东西呢,最近有接触什么人或者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