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温颂：“二少还是去医院看看，再留个疤就不好了。”

贺郁川：“没事。”

他伤过很多次，这种程度根本不会留下痕迹。

“就当是我自己磕的，还请江小姐也不要再跟大哥提这件事，免得他又生气。”

“好。”温颂作为站在贺斯谨这边的人，自然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贺斯谨最近压力大，二少别往心里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攻略目标黑化值＋2。】

贺郁川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那就有劳江总。”

送走对方，温颂：“看他小心眼这样，估计要不了几天黑化值就能先拉满。”

495忧心忡忡：“不行啊，好感度过低黑化值过高，攻略目标很容易失控，到时候就危险了。”

温颂：“大不了重开。”

“没有足够高的权限和经验值无法重开，任务失败，积分清零，最好的后果就是遣返接受惩罚，最差......”

温颂想得很开：“到时候跟主角同归于尽吧，双死怎么不算he呢？”

“主角有光环，他会不会死不好说，你死了就真死了。”

“......”

“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诉我？”

“你又没问。”

495轻咳一声，又理直气壮：“谁让你之前除了玩股票就是泡男模，跟你讲规则也不好好听，现在知道怕了吧。”

“你只跟我说有奖励。”温颂说，“果然，凡是只宜扬不实在的好处对隐性成本只字不提的项目，都是风险。”

“现在发现也来不及了，老老实实做任务才是出路。”

“还有个问题。”

“好感度上升黑化值不会跟着下降？同理，黑化值上升的时候好感度会不会掉？必须两者同时拉满才算任务成功？”温颂问。

“不一定。”

495：“会互相影响，但也不是非要同时拉满才算成功，评定标准会综合考虑。”

这两个数值，最直白的解释就是爱恨。

爱恨交错，共生绞杀，单纯的线性关系根本无法清楚判定。

“别担心，我可不像一般系统那么死板。”495十分骄傲。

“我的判定标准比你的道德底线还灵活，是最通人性最智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颂：“希望能活到那天。”

她原本打算做完手头的工作就去会所美美点男模，现在脑袋上时刻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愿意花时间哄攻略对象了。

贺郁川在她面前用了一出苦肉计，不管是为了贺斯谨还是为了增加好感度，她当然要顺坡就下，给点补偿。

对接工作钦点对方负责，贺郁川在项目组的会议上又得到了新的工作。

负责盖亚花园的预算把控。

由于合作方是江颂，不好得罪，这个工作妥妥的吃力不讨好，贺郁川接了这个烫手山芋，贺斯谨也没说什么，反而松了口气。

开会之前贺斯谨路过贺郁川身边，看着对方额头上的细小伤口疑惑道：“怎么弄的？”

“捡东西磕到了桌角。”

“下次小心点。”贺斯谨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没多想，敲打他道，“你现在经常出入阿颂公司，说话做事都要体面，别让别人看笑话。”

“放心吧大哥。”贺郁川笑了笑，“不会给江总添麻烦的。”

不谈别的，贺郁川在他面前还算听话，进项目也方便随时替他背锅。

贺斯谨放下了些顾虑。

让对方忙起来也好，起码没空盯着他手下那些亏损的项目往上报，贺明荀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担心子公司从他手上被转交给贺郁川。

项目前期开会频繁，好在明通和环江离得不算远，视频会议能解决的问题，贺斯谨都尽量面谈。

下属们不敢有意见，贺郁川跟在贺斯谨身边，也时常跟江颂见面。

涉及到两边利益这些敏感问题，贺郁川就代贺斯谨唱白脸，比如项目预算，江颂看起来好说话，但仅限于在贺斯谨面前。

当会议上就剩下贺郁川和助理坐在她对面的时候，江颂黑心资本家的面孔就展露无遗。

“江总，我们预算就这么多，不能让步了。”

温颂一边用系统看k线，一边敲竹杠：“那样品再加一万件。”

贺郁川：“再加一万件的话，可以给江总3%的让利。”

“误会了。”温颂说，“我的意思是你们附赠一万。”

“......”

饶是贺郁川做好了回去写报告提预算的准备，也没想到江颂能这么厚颜无耻。

495都看不下去了：“你是真的黑。”

温颂：“做生意不黑还做什么，做慈善吗。”

“有异议的话就先散会吧，你们回去商议一下。”温颂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事。”

贺郁川和助理站起来准备离开会议室，温颂叫住他：“二少回公司还是直接下班，回公司的话我可以载你一程。”

贺斯谨说订了餐厅一起吃饭，她要去找对方，所以顺路。

贺郁川取消了原本的安排：“回公司。”

他跟着走到温颂的车前，拉开后座的车门。

“我是你的司机吗？”温颂说，“坐前面来。”

贺郁川：“我坐后面就好——”

“快点。”

对方径自进了驾驶室，贺郁川只得坐上副驾驶。

车缓缓开进明通的地下车库，温颂从中央扶手下拿出一个小瓶：“听说外伤涂这个好得快。”

这几天工作繁忙伤口不小心碰了水，原本能尽快愈合的额头隐隐泛红，贺郁川只好将额发尽数撩起。

他不怎么在意伤的地方，包扎也没有就这么露在外面，路过的人总忍不住朝他额头上看。

“谢谢江总。”贺郁川迟疑道，“江总特意为我找人拿药么。”

“不，朋友送的。”

贺郁川低低笑了一声：“送的很及时，我刚好需要。”

温颂把车开进专属车位：“不好好包扎的话，很容易留疤。”

“习惯了。”贺郁川打开瓶盖，沾了点透明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在福利院的时候从来不包扎，有人跟我说，伤口见风才好得快。”

“那是让你保持干燥。”温颂停好车，看对方头上相距不远的两道伤口，“预算的事，二少要是为难就不用再加了，按照现在的金额上报。”

贺郁川闻言有些惊讶：“江总不是还要一万件的附赠。”

温颂：“看在伤员的份上，不讹你了。”

贺郁川拿纸擦去手上残留的药膏：“那我伤的还算值——”

“怎么这么不仔细。”驾驶座的人解开安全带向副驾靠近，指腹碰上他的额头，视线专注。

贺郁川擦手的动作一顿，呼吸微滞，不可避免地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触及脸庞，香气萦绕鼻尖，踩在冷暖之间，温柔得像抚摸沙滩的浪花。

【攻略目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44】

温颂用指腹替他擦去额头上多余的膏体：“好了。”

身边电话响起，她坐回去点了接听，语调轻松：“出来吧，在停车场等你。”

贺郁川在安全通道看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贺斯谨，人还未走近，江颂就打开车门扬起唇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觉得这两道身影十分碍眼。

【攻略目标黑化值＋5，当前黑化值：7】

兜里那个小小的药瓶硌得手心生疼，贺郁川看了一眼身旁的垃圾桶，在距离边缘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最后还是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