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变得真诚些：“我刚刚回答了，不知道去哪里。”

试图把课本从西里斯的魔爪底下解救出来，未果。

西里斯唇角微勾，似乎看菲奥娜为难的反应很是愉悦。

黑发服帖地梳在耳侧，额前的碎发随意垂落，带出几分典雅，他的模样还有些稚嫩，却可以预见以后的英俊帅气模样。

但这些都无法掩饰他这一刻的恶劣。

菲奥娜就这么和西里斯僵持着，笑容也越来越僵硬和虚假。

西里斯看上去耐心十足，还晃了晃手，似乎要抽走她的课本。

菲奥娜下意识攥紧书，知道自己肯定抢不过他，收起脸上的假笑，叹息妥协：“我听引导我的巫师先生提过这四个学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分进拉文克劳——可以放过我的课本吗，布莱克先生，我很心疼它。”

西里斯哼了一声，不知有没有满意，总之他松开了菲奥娜的书。

“拉文克劳都是书呆子，那里有什么好的。”詹姆随口评价，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你的指引巫师是谁？我们的哪位教授？”

菲奥娜不和詹姆争论“书呆子”的话题，轻抚被捏的书页，还好没有褶皱。

“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是哪位教授。”菲奥娜小心把书收好，怕它又遭殃。

“邓布利多啊！”詹姆叫了一声。

西里斯也收回了略带敌意的态度。

“咔擦咔擦——”过道上，笑容可掬的售卖员推着小车经过，往隔间里面望：“孩子们，要不要买点车上的食物？”

詹姆起身挑了几样想要的，回来后丢了几袋给西里斯，又看向菲奥娜：“你也来点？”

菲奥娜拒绝了：“我现在不饿，谢谢。”

詹姆耸了耸肩，不再管她。

自从说了邓布利多的名字，对面两个男孩都不再注意她，菲奥娜觉得很舒服，撑着下巴观赏窗外的景色。

虽然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真是好用的名号。

菲奥娜不想再好奇，以免他们过剩的精力又投射到可怜的自己身上。

沿途的风景不错，菲奥娜远眺放松眼睛，靠回忆知识消磨时间。

天色越来越暗，列车的速度似乎也在变慢，这意味着，快要到站了。

“你还不换袍子吗？”詹姆问。

真是个好问题，菲奥娜顿了顿，默默转头看着他们。

对视片刻，詹姆总算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脸颊飘起红晕：“我要出去转转，西里斯，你呢？”

西里斯双手插兜站起来，扫过菲奥娜，似笑非笑地说：“我觉得没什么看头。”

也不知道是在说隔间外的情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菲奥娜：“……”

菲奥娜扶额长长呼出一口气，简单平复心情，从行李里面翻出校服长袍换上。

詹姆和西里斯一去不回，菲奥娜乐得不用再和他们接触，听从安排准备下车前往学校。

一年级新生的大家都很安静，走出一段小路，菲奥娜看见了霍格沃茨。

湖对岸的高坡有一座静卧其上的城堡，塔楼耸立，一扇扇窗户被点亮，微光仿佛从高处洒落，照在渡船前往的孩子们身上。

菲奥娜突然想起邓布利多那天的话。

她想，不管旁人怎么说，都很难在看见这样的霍格沃茨后心生厌恶——为它的神秘，为它的悠久，为它夜色下无与伦比的美丽。

魔法世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菲奥娜看着调皮捣蛋的皮皮鬼都觉得格外顺眼。

进入礼堂后，莉莉带着斯内普找到菲奥娜的身边，为即将到来的分院仪式而紧张。

“分进哪个学院有什么区别吗？”菲奥娜问。

莉莉摇头：“我觉得没有。”

“那有什么好紧张的？”菲奥娜又问。

莉莉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你说的真对，我不用紧张。”

莉莉身后，斯内普用阴沉的目光瞪着菲奥娜，似乎在谴责她什么。

菲奥娜翻了个白眼，别开视线。

一时间，她还真分不出斯内普和布莱克这两个人，哪个更让她觉得讨厌。

“西里斯·布莱克！”麦格教授喊到了西里斯的名字。

没多久，分院帽大声宣布：“格兰芬多！”

这样的结果在礼堂里获得了很大的反响，大家都在感叹什么菲奥娜不了解的东西，詹姆待在等候分院的新生群里面也在为西里斯用力鼓掌。

菲奥娜看着醒目亮眼的西里斯，立刻有了刚刚的答案。

果然还是斯内普更讨厌，最起码布莱克还有那张帅脸呢。

要是斯莱特林都是斯内普这样的，她宁可去有布莱克的格兰芬多。

“莉莉·伊万斯！”

又有几个人分院之后，轮到了莉莉，莉莉给自己鼓气，走上去坐下。分院帽盖住了深红的头发，不到一秒，分院帽高呼：“格兰芬多！”

身侧的斯内普轻轻叹气，随后狠狠地剜了菲奥娜一眼。

菲奥娜这次不生气了，勾起唇角缓慢而轻柔低语：“有本事迁怒于我，那你倒是有本事凭实力跟着莉莉进格兰芬多啊。”

“菲奥娜·安德鲁！”

麦格教授喊出菲奥娜的名字。

菲奥娜整理自己的袍子，准备上去。余光瞥见斯内普乌黑的脸色，她笑眯眯地补充——

“鼻涕精。”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新生队伍。

早在刚进大礼堂，新生们就看见了分院帽后面的教师席，更看见了坐在中央的邓布利多，菲奥娜自然也不例外。

原来邓布利多先生是校长啊。

带着感叹，菲奥娜在位置上坐好，麦格教授拿起分院帽，轻轻放在菲奥娜头上。

没有预兆，没有犹豫，甚至在菲奥娜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分院帽重量的时候，它已经用高亢的声音告知整个礼堂——

“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