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愈发变冷，菲奥娜已经需要带上围巾才愿意出门，课间听见同学们的讨论，发现时间悄然来到万圣节。
往年这个日子都是在做什么来着？
她会用旧衣服的布料做一套简陋的扮鬼服，然后去卡瑞娜面前讨要糖果，不给糖就捣乱！
邻居们都是和善的人，尤其是露西奶奶，每次都笑呵呵地看着她扮鬼，然后把糖果塞满她的口袋。
菲奥娜想起往事，忍不住微笑。笑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又收起，盯着眼前的课本半响，轻轻叹气。
想家了。
“想什么呢？”
白净的手掌在菲奥娜眼前挥了挥：“听困了？”
菲奥娜回神，收拾好魔法史课本和笔记，跟上等她的两个人。
“你看起来很精神，扎比尼小姐。”菲奥娜说。
“因为我睡了整堂课，好学生。”扎比尼整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发型——虽然菲奥娜看不出哪里影响了扎比尼的美貌：“亏得你能撑住不睡。”
“需要听课笔记吗？”菲奥娜笑问：“限时特惠，欲购从速。”
上次成功约到普塞，扎比尼如约给了菲奥娜一些小小的报酬——金加隆、银西可、铜纳特各一枚，折合为麻瓜货币约是五英镑。
菲奥娜从没做过这么大的校园单子。
出于对“大主顾”的关照，菲奥娜分享了自己的听课笔记，扎比尼翻看之后，当即果断询问价格，要求购入全部的笔记。
菲奥娜对于贩卖笔记的事很是轻车熟路，不过她没收扎比尼的钱。
扎比尼哼笑：“什么学习不学习的，我要去约会了，晚宴再见吧好学生。”
菲奥娜目送扎比尼欢快的背影离开，站在旋转楼梯口思考着去哪里。
按正常来说，她会在节日让自己放松放松，但在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怎么过——难不成找邓布利多先生捣蛋吗？
菲奥娜先被自己逗乐了，偏头去看温妮：“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啊？我……大概会去找哥哥。”温妮说。
“捣蛋要糖果？”
“不是不是。”温妮飞快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窘迫：“他昨天给我写信，要我过去。”
“好吧。”
菲奥娜这下不用再做抉择，径直前往图书馆，还是看书吧。
开学后的第一个节日，礼堂的布局像是被施展了魔法，焕然一新。
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扑棱飞翔，还有一千只在餐桌上方盘旋，礼堂内悬空的蜡烛穿上南瓜新衣，被蝙蝠扇出的风影响，火苗在中央扑闪跳跃。
麻瓜世界布置的万圣节氛围比起霍格沃茨来说，实在是差太远了，菲奥娜不由得感叹。
因为过节的原因，所有长桌都统一使用金色的餐盘，对此，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很嫌弃。
扎比尼也不喜欢，她看着不解的菲奥娜：“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很吵吗？”
“我觉得这个颜色很值钱。”菲奥娜肯定地说。
温妮憋笑。
“……你说得对。”扎比尼正色：“我也有些喜欢这个颜色了。”
今天的晚宴十分完美，唯一让菲奥娜感到遗憾的是她很喜欢的杏仁小饼干不够吃，还想再来点。
于是，她在扎比尼小姐的指引下，找到了厨房的位置，离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很近，只需要挠一挠大碗水果画上的梨子就可以开启前往厨房的门。
厨房很大，忙碌的小精灵们正在进行宴会后的收尾工作，响指在厨房各个角落响起，像一曲万圣节的乐章。
菲奥娜刚走进厨房，就有小精灵发现她的到来：“小姐，您需要些什么？”
小精灵的身高只到菲奥娜的腰，菲奥娜不知道该不该蹲下来说话。
“哦，我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杏仁小饼干，很好吃，希望可以再来一些。”
“好的，请稍等。”小精灵说话的声音尖尖的，稍微还有些刺耳。
菲奥娜站在原地乖巧地等着，眼睛好奇地打量厨房和小精灵们。
它们都不高，小巧玲珑，身体瘦骨嶙峋。一对大如蝙蝠的耳朵，鼻子长而扁，眼睛很大，甚至有些凸出。
明明它们长得不算好看，菲奥娜却莫名觉得亲切，或许小精灵这类生物都是讨喜的。
菲奥娜过来的时间已经不早，全新的杏仁小饼干出炉的时候接近宵禁，菲奥娜接过饼干，匆匆感谢它们，便着急要回宿舍。
她拉开厨房的门，急忙想要小跑离开，却和一团空气撞上。
“嘶。”菲奥娜跌倒在地，好在饼干都完好无损。
她抬头去看对面，稀稀拉拉出现三双腿，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
“别趴我身上，彼得，让我站起来！”
“嘿，西里斯，你按着我的肚子了！”
“不要推不要推，我又要倒了……哎哟！”
拐角又走来一个学生，是格兰芬多的莱姆斯·卢平，他走到菲奥娜面前，温和地伸手示意：“先起来吗？”
菲奥娜无语地看了眼没有身体的那三双腿，借助卢平的手站起来。
不知道那三个人在里面有没有达成共识，其中一个人猛地掀开让他们身体消失的隐形衣，忍无可忍地大吼：“彼得！你的手放在哪里呢！”
菲奥娜顺着看了一眼，彼得想要起身，手忙脚乱地随手按了一个地方，是詹姆的大腿内侧。
菲奥娜移开视线。
“噗。”卢平直接笑出声。
三个人好不容易分开，詹姆恶狠狠地瞪着菲奥娜：“安德鲁，你最好把刚刚看见的全部忘掉。”
菲奥娜无辜地眨眼：“刚刚有发生什么吗？”
卢平又开始笑。
“莱姆斯！”詹姆抗议。
菲奥娜早就把小饼干放回口袋里面，扫过四个人的站位，微笑道：“可以放我离开吗？四位先生，马上宵禁了，我不想再在外面逗留。”
虽然没有站在一团，但他们把离开厨房的走道挡得严严实实，显然不打算放菲奥娜离开。
“很简单，中一个一忘皆空就可以。”西里斯懒散地靠着墙壁，却是第一个发难的。
菲奥娜收起笑容。
格兰芬多劫道四人组的名声早就传开了，菲奥娜一直没和他们正面冲突过，不代表不知道他们平常的行径。
“恕我拒绝，布莱克先生。”菲奥娜说。
让未成年小巫师——尤其他们还是一群一年级的孩子对自己使用一忘皆空，他们当她是艾福瑞那个蠢货吗？
“你觉得你有拒绝的余地吗？”
“我说了，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菲奥娜皱眉。
不管他们有什么小秘密，这个时间刚到厨房是单纯的饿了，还是为接下来的夜游做准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她也懒得管。
“现在一个说法，待会儿一个说法，难道有人相信斯莱特林说的话？”詹姆冷笑。
身后，厨房内的挂钟当当作响，已经宵禁了！
菲奥娜深吸一口气：“除了一忘皆空以外的处理办法。”
“只有这个选择。”西里斯慢悠悠举起魔杖。
菲奥娜警惕地后退半步，抽出自己的魔杖。
詹姆和彼得也举起魔杖，只有卢平皱眉看着这个现状，没有行动。
“我为数不多的一项美德是说到做到。”菲奥娜的脸色彻底冷下来，“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还是说你们想在这里和我打一场？”
“哈，我们可是四个人，你以为自己在课上有些本事，就目中无人了吗？”詹姆轻蔑地嗤笑。
“当然不会，但宵禁后巡逻的级长和教授会发现，明天全校都会知道——格兰芬多的骑士精神是四个男生围殴一个女生，只因为那个女生不愿意被一群新生使用极其不稳定的一忘皆空。”
詹姆：“……”
西里斯：“……”
彼得左右看看其他三个人，依旧照着他们那样，举着魔杖。
“詹姆，西里斯。”卢平轻声提醒道。
詹姆面如菜色：“难道放她离开，好把……暴露出去吗！”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建议你们不想让我知道，就不要再说了，波特先生。”菲奥娜冷笑。
詹姆恶狠狠地瞪向菲奥娜：“你闭嘴！”
西里斯不再靠着墙壁，皱眉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楼道传来脚步声，从赫奇帕奇休息室那一层下来了好几个人，似乎是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径直走过来。
劫道组四人的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