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心情可一点都不好，简直糟糕透顶。审视的目光在几个低年级萝卜头身上一一扫过，艾福瑞明显瑟缩了一下。

莉莉跨出一步，挡在菲奥娜前面：“级长先生，是她们先动的手！而且侮辱同学！”

卢修斯的视线在莉莉身上略微停留，嘴角不经意地向下撇，“我认为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格兰芬多的小姐。”

莉莉还想说什么，被菲奥娜拉住，菲奥娜轻轻摇头：“你先回去吧。”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快回去。”菲奥娜推了推莉莉。

莉莉犟不过菲奥娜，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很好，可以解释一下你们刚才的行为吗？”卢修斯掀起嘴角，冷冷地讥笑：“各位——淑女们？”

“马尔福先生，是安德鲁……”艾福瑞想要解释。

“我认为蓄意在格兰芬多面前挑起学院内斗的艾福瑞小姐需要一些小小的教训，而且她的咒语可是不分对象的乱用呢。”菲奥娜幽幽地开口：“比如，刚刚那个火焰熊熊。”

“那是对你用的！”

“她承认火焰咒是她用的了，先生。”菲奥娜笑着摊手，顺便亮出自己的伤口，“您看，我身上还有伤，她们什么事都没有。”

艾福瑞气得要说不出话了。

菲奥娜用的咒语全是攻击身体的，不会对衣物造成破坏，她们受的伤只多不少！

这时，躲在菲奥娜身后的温妮探出一双怯懦的眼睛，小声说：“是艾福瑞小姐先动的手。”

“温妮！”艾福瑞大吼。

“我说的是实话。”温妮缩着回答。

卢修斯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她们争论，眉眼间满是不耐烦：“既然如此，艾福瑞小姐、帕金森小姐、博克小姐，你们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可是——”

卢修斯凌厉地看过去：“还是说，艾福瑞小姐想要我给斯莱特林扣上两分？”

“……没、没有。”

事情处理完毕，卢修斯不预备多留，警告地看了菲奥娜一眼，却对上一双无辜的黑眼睛，好像她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样……如果她眼底的狡黠好好藏一下的话。

“你给我等着，你给我好好等着……”艾福瑞像是念着诅咒一样，死死瞪着菲奥娜重复。

菲奥娜确定级长先生已经不见踪影，转身走到艾福瑞面前，抓住对准自己的魔杖，推到另一边。

“动动你没用的脑子，艾福瑞小姐，我刚刚为什么会站在那个位置等着你放出那个可笑的火焰咒？”

艾福瑞的表情凝固了。

“你总是记得温妮的爸爸是谁，还记得温妮的哥哥是谁吗？”

“你算计我！故意引导我攻击马尔福先生！”艾福瑞总算反应过来，咬牙怒道：“好啊好啊，你完了。”

菲奥娜冷冷看着艾福瑞重新变得得意的面孔，都要忍不住怜悯她了，“你是觉得他没看出来吗？你觉得他像你一样蠢？”

帕金森体会到菲奥娜话里的意思，不自觉后退半步，“要不我们算了吧……”

“凭什么算了！”艾福瑞的眼神简直像是淬了毒：“温妮有哥哥你没有吗！”

帕金森一言难尽：“我哥哥……”那家伙就算了吧……

“屡败屡战，勇气可嘉，艾福瑞小姐，我都想要称赞你的执着。”菲奥娜满不在乎地冷笑：“可惜我很忙，没那个兴趣一直陪你玩这些霸凌小游戏。”

“记住，我今天给你解释清楚只是给你警告，让你认清现实和差距，再有下回——”菲奥娜骤然抽出艾福瑞的魔杖，轻轻抵住艾福瑞细嫩的脖子，黑眸弯起，盛满冰冷的笑意，轻声细语地仿佛蝮蛇吐信：“我不介意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艾福瑞凭空在冰冷的地窖走廊打了一个寒颤，反应过来时，菲奥娜已经带着温妮扬长而去，她被博克和帕金森扶着才没有腿软得跪倒在地。

“算了吧……算了吧……”博克的腿也在打哆嗦。

帕金森咽了咽口水，声音都在发抖：“就是说……我们好像也没必要非针对她吧……又打不过她……”

艾福瑞艰难地站直，踉跄着往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跑：“疯子……她就是个疯子！”

刚刚那个眼神，简直跟布莱克家那位疯得如出一辙！

*

去礼堂的路上，菲奥娜瞥了一眼身旁的温妮：“你不怕她们写信给你爸爸？”

温妮垂眸看着地面，轻声回答：“我圣诞节不回去。”

“你总要回去的。”

温妮沉默片刻，反问道：“如果是你呢，遇上我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我？”菲奥娜笑了笑，“我会让他滚出我的视线。”

温妮不见意外，反而抿唇一起笑起来：“果然是你会做出的选择。”

沉默片刻，温妮指指菲奥娜的胳膊：“你的伤没事吗？”

“没事，马尔福先生要是来得慢一点，它都要愈合了。”

温妮掩唇直笑。

菲奥娜耸耸肩，好奇地询问：“你刚刚是怎么通知麦克米兰先生的？”

“这个。”温妮从口袋掏出一个发卡，很普通的款式，中间有一颗珍珠，泛着淡蓝色的浅光。

温妮轻轻拨弄那颗珍珠，淡蓝色的光跳了跳，消散不见。

与此同时，另一边，伊恩手里的胸针原本散发的绿光也跳了跳，黯淡消失。

“看来是解决了。”伊恩紧蹙的眉头松开。

弗洛温也松了口气，远远看见卢修斯冷着脸走过来，快速凑上去，“怎么样怎么样，菲奥娜没事吧？”

卢修斯眯着眼上下扫视弗洛温，脸色阴沉得可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好得很。”

弗洛温眨眨眼，默默后退了半步：“发生了什么？”

“我倒是头一次见识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算计我的人，非常好。”卢修斯的表情可一点不像是觉得很好。

弗洛温的脑子飞快地运作：“我猜想，她应当不是针对你的，只是过去的人刚好是你……她应该以为过去的人是伊恩吧？”

伊恩很给面子的给予认同，可惜没什么作用。

弗洛温移开目光，不和卢修斯对视：“咳……消消气。”

“你的级长徽章是摆设吗？”卢修斯咬牙道。

“那毕竟是斯莱特林的事……”弗洛温无奈地再退一步：“你的圣诞礼物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卢修斯眯眼，脸上的怒意慢慢收敛，轻哼一声：“那我先期待着。”

至于菲奥娜·安德鲁……

卢修斯的脑海又闪过那双让人恼火的黑眼睛，脚步骤然一顿，“弗洛温。”

“怎么了？”弗洛温以为他又要提要求，有些警惕，“先说好，要是我可以做到的。”

还真是紧张啊，卢修斯嗤笑：“你的眼光确实有所长进。”

“啊？”

“但不多。”

“……？”

弗洛温不解地看着卢修斯那莫名别扭的背影，偏头询问：“他没事吧？”

伊恩也不确定。

“大概……被气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