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的头发还是没能成功剪掉，不是菲奥娜突然不嫌弃它们碍事，也不是她发现长发的好处，实在是扎比尼小姐给的太多。

期末的时候，菲奥娜的头发留了几英寸就会获得多少枚金加隆。

菲奥娜向来不会和钱过不去，这次也不例外。

办法总比困难多，她都可以克服的。

不过总有一些困难难以克服，比如每周一次的魔药比试，菲奥娜总是要思考一遍，到底怎样才能成功毒哑斯内普那张嘴。

尤其经历几场比试后，斯拉格霍恩教授突然改变主意，让他们两个合作熬制魔药，菲奥娜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斯拉格霍恩像是找了其中的乐趣，再没让他们单独熬制魔药，准备的魔药材料也越来越高级，这次摆上来的材料，光看着就让菲奥娜感觉压力不小。

依旧没有半分提示，需要菲奥娜和斯内普自行判断眼前的材料可以达成的配方，然后在制作内容上达成共识。

他们各自思考片刻，斯内普拿起流液草，而菲奥娜选了水仙根。

斯内普皱了皱眉：“生死水，安德鲁小姐的自信让我叹服。”

菲奥娜面不改色地又拿起生死水需要的另一种材料，“我可不想和你合作制造复方汤剂。”

“这次又是什么引人发笑的理由？”

“草蛉虫就要熬制二十一天，难不成你想和我天天见面？天呐，说不准哪天您就收到了退学通知书——”菲奥娜做作地掩唇：“因为在其中的某天，您那张刻薄恶毒的嘴，将我毒杀在坩埚前。”

生死水需要的艾草也要浸泡一天，但桌上有现成的艾草浸液，却没有熬制好的草蛉虫。

斯内普的额角抽了抽，放下流液草：“收起你那让人作呕的姿态。”

菲奥娜轻哼一声，把缬草丢给他，自己则安静的研磨水仙根粉末。

斯内普瞥了一眼菲奥娜那边，干燥的水仙根被细细研磨，粉末质地均匀细致，像细腻的面粉。

他扯了扯嘴角，鼻腔喷出一声不屑地冷哼，低头处理缬草。

办公室安静下来，但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准备工作很快结束，来到了熬制环节。

“如果你还记得魔药需要精确性，就不该像现在这样，如同得了巨怪般的抖动症，如此没有规律地放入水仙根粉末。”斯内普一边搅拌，一边讽刺。

——又开始了。

菲奥娜感觉自己都要习惯了，虽然还是很恼火：“搅拌的弧度大一些吧，淑女先生，别显得那么小家子气。”

斯内普的脸色刷得黑了：“能不能改了这见鬼的称呼？”

“那叫你什么？鼻涕精？”菲奥娜控制着火焰，嘴上也毫不消停：“我还是觉得称呼您为先生礼貌些，淑女先生。”

“闭嘴。”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不要看看是谁先说的话？”

坩埚内的粉末开始微微发光，斯内普拿过艾草浸液倒进去，刚要说什么，坩埚下的火焰已经调整完毕，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教授，您这儿可真是热闹。”来找斯拉格霍恩要借书签名的高年级学生刚好目睹这场“战斗”，忍不住笑道。

“呵呵，他们的关系很好吧？”斯拉格霍恩说。

高年级认可地点头：“很有默契。”

斯内普：“……”

菲奥娜：“……”

真是活见鬼，她和这家伙的关系哪里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各自眼中的嫌弃，又飞快地一起别开脑袋。

“感觉有点犯恶心。”

“彼此彼此。”

说是这么说，却是一个递出下一步要加入的魔药材料，另一个接过并正确执行步骤。

斯拉格霍恩摊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你看，非常合拍。”

高年级学生拿到签名，离开前又看了又开始斗嘴的两个人一眼，包括他们正在制作的魔药。

生死水是五年级的课程，两个一年级却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不佩服不行。

魔药成功熬制完毕，菲奥娜和斯内普一起松了口气，他们倒出魔药，然后定在原地，谁也没有主动把这瓶魔药上交。

辛苦熬制出来的魔药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成色有些糟糕，他们的眼睛往材料桌上瞥，思考再来一次的可能性。

“不错不错。”斯拉格霍恩已经自己走过来，拿起魔药端详，生死水的味道叫人昏昏欲睡，他此刻却无比精神：“一年级成功熬制生死水，无需在意成品效果，我的孩子们，相信我，你们必定前途无量！”

“如果我的火焰控制得更好些，应该不至于这么糟糕。”菲奥娜有些懊恼。

斯内普抿紧唇角：“我处理材料的手法有些纰漏，或许需要改进。”

两人差不多是一起开口，听见对方的话愣了愣，又互瞪一眼。

“不需要对自己的要求那么高，你们已经很优秀了。”斯拉格霍恩爽朗地大笑，放下药水，拍拍眼前两个小脑袋：“我想，我的决定已经做好了，在此之前，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们。”

菲奥娜之前就猜想过斯拉格霍恩安排魔药对决的目的，邀请一个人加入他的鼻涕虫俱乐部，在她和斯内普之间做抉择。

那么会是谁呢？

斯内普虽然是个讨厌鬼，但菲奥娜不得不承认，他很优秀。

斯拉格霍恩递出两个袋子：“你们这段时间制作出来的魔药卖了个好价钱，这是你们的分红。”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菲奥娜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客气，就当是没法现在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一点小小慰藉。

斯拉格霍恩并没有现在宣布他的决定，想要留下一些小小的悬念。他告知两人生死水如果可以卖出，也会给他们相应的报酬。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他们需要好好复习，每周的魔药比试就此取消。

菲奥娜和斯内普并肩进入休息室，依旧是相看两相厌，立刻隔开很远，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实在不行，你们打一架吧。”扎比尼嘲笑他们。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看了扎比尼一眼，沉默地快步离开。

扎比尼微微皱眉：“没礼貌的家伙。”

“你今天才知道他没礼貌吗？”菲奥娜没好气地说。

“不说他了，你的笔记呢？”扎比尼特意早早结束约会，就为了蹲守菲奥娜的笔记，她可不想期末的成绩太难看。

“温妮那里，你问她要。”

“……我要申请换宿舍！”

对于扎比尼小姐的无能狂怒，菲奥娜郑重其事地坐好，然后给予无情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