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在城堡逛了逛，临近宵禁才回到休息室，斯内普正坐在休息室内的沙发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察觉到有人进来，他抬头，阴沉地看向菲奥娜，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脸颊诡异地抽动一下，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
菲奥娜差点就直接笑出来了。
她努力绷着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直直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
只听身后一声烦躁地咋舌，还有起身快步心动的动静。
“喂，安德鲁！”斯内普喊。
菲奥娜停下脚步，努力控制好表情，然后才转身，“有何贵干，淑女先生。”
“见鬼的梅林，别那么叫我！你能不能讲一次礼貌？”斯内普咬牙说。
“你和我讨论讲礼貌的事？真的假的？”菲奥娜惊讶地反问。
平心而论，菲奥娜确实比斯内普讲礼貌得多。
斯内普被堵得憋屈，一想到莉莉的请求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更加憋屈了。
半天不见斯内普的下文，菲奥娜提问：“你叫住我就为了知道自己的礼仪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菲奥娜，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身体僵硬得快成为一座雕塑。
半响他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莉莉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礼物甩到菲奥娜身上，脸色格外的臭：“给你的生日礼物。”
菲奥娜手忙脚乱地接住，要是平常，她肯定想呛两句，现在嘛——
“莉莉没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吗？”菲奥娜问。
“我不是你们的猫头鹰！”斯内普的表情也有些扭曲了。
菲奥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得到回答后，可以百分百肯定，莉莉一定让他转达什么话——让他耻于开口的话。
“真没有？”菲奥娜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那我自己去问她好了。”
“……”
“总之，辛苦你了，猫头鹰先生？”菲奥娜好心情地说。
斯内普的嘴唇在飞快的开合，像是在咒骂什么，最后闭上眼睛，语速飞快，显得视死如归：“莉莉说，礼物给晚了很抱歉，祝你……生、生日快乐！”
最后一个词就差吼出来了。
“噗——”
斯内普猛地睁眼，菲奥娜已经抱着礼物盒子笑得蹲到了地上。
有那么好笑吗！
真该死，他确实太可笑了！
斯内普感觉有什么冲到他的大脑，头昏脑胀，这鬼地方他一秒都要待不下去了！
“你生日是哪天！”斯内普的语气像是在发恶咒。
“你打算送我礼物吗？这多不好意思啊。”菲奥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莉！莉！问！的！”
菲奥娜笑得捂着肚子才能站起来，想控制一下自己，看见斯内普五彩缤纷的脸色后，以失败告终。她眨眨眼，说话都带着笑声：“七月三十一日，我很期待您的礼物，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先生得到了难得的礼貌待遇，但是他完全不享受，转身就走，大步流星地冲向男生宿舍。
“你的生日是哪天来着？我也给你送一份礼物？”菲奥娜还在继续。
斯内普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砰地关上连接休息室的门。
*
菲奥娜回到宿舍后，拆开莉莉的礼物，里面还有一封信，认认真真地向菲奥娜祝贺，还邀请菲奥娜今年的圣诞节去伊万斯家度过。
莉莉这样真诚的小太阳，谁能不喜欢呢？
菲奥娜感叹。
她妥善收好那封信和礼物，花了几天的时间选好回礼，书写回信，然后在上课的课间找到斯内普。
斯内普看着面前礼物盒子，表情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回礼啊。”菲奥娜理所当然地说。
斯内普一动不动，好像盒子里面有麻瓜火药，一碰就会爆炸，“我没送你礼物。”
“你想什么呢？给莉莉的回礼。”菲奥娜说。
斯内普：“……”
斯内普手里那支可怜的羽毛笔都要被他折断了，“再说一遍，我不是你们的猫头鹰！”
“好的，知道了，猫头鹰先生，就当是为了莉莉，你不希望看见她开心吗？”菲奥娜又把礼物推过去一些，“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谢谢。”
“……”
西弗勒斯·猫头鹰·斯内普伸手按住礼物盒子，僵持半响，提起缎带丢进座位抽屉里面，眼不见为净。
菲奥娜坐的位置比斯内普靠后一些，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抿唇轻轻笑了一声。
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嘛。
菲奥娜偏头询问：“温妮，你的猫头鹰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
菲奥娜点点预言家日报角落上刊登的一则购物广告，“猫头鹰购物，我想买点东西。”
下课之后，斯内普收拾好课本纸张，眼神没有任何偏移，精准从抽屉里提出礼物盒子塞进口袋，离开的脚步快得像是城堡的看门人先生在后面拿着链条赶他。
今天他和莉莉约好了见面……该死的，安德鲁刚好挑今天找事，像是知道这件事一样。
到那里的时候，莉莉正拿着魔杖施展变形咒，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把礼物递过去，“莉莉，安德鲁的回礼。”
莉莉很惊喜，连忙收起魔杖，接过礼物，“太谢谢你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
莉莉拆开盒子，浏览随礼物附来的信件，当即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开始写回信。
他们约好的地方在黑湖旁边，很凉爽安静，斯内普在她旁边坐下，耳边满是沙沙书写的声音，还有莉莉不知为何的笑声。
斯内普看了好几眼，但莉莉都躲着不让他看信的内容。
“写完了，西弗勒斯。”莉莉折好信，递给斯内普，眨眨翡翠般的绿眼睛。
斯内普：“……”等等！
“可以拜托你再帮我送一下吗？”
不可以！
莉莉的请求完全不出所料，斯内普人都要不好了。
没有得到斯内普的回应，莉莉意识到这样让好友反感，当即便开始道歉：“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的。”
“……我没说不愿意。”
最后，猫头鹰先生拿着那张该死的羊皮纸，愤怒地四处寻找目标，最后化身成为毒蛇，在菲奥娜面前嘶嘶喷射一通毒液，留下羊皮纸，愤然离去。
菲奥娜拿着莉莉的来信盖住勾起的唇角。
哎呀，她好像发现了新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