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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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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寒月阁外的瑶心台孤悬于月色之中。

夜风轻拂,池水微起波澜,在月光的映照下,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环绕着瑶心台。

亭台中,微弱的烛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映衬出周围的冷清与孤寂。

俞王独自凭栏而坐,面对清冷的夜色,默默饮酒。

身体微愈的俞王妃自廊下经过,瞥见俞王面颊微醺,仍在自斟自酌,心生不忍,于是缓缓走向俞王,却在触及他肩膀时停住了手。

最终,她轻声劝诫道:“饮酒伤身,王爷还是节制些。”

“人若冰冷,即便是关心也如同寒冰一般。”俞王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怼。

俞王妃凝望着他腰间悬挂的同心结,心中涌起淡淡怅惘,幽幽道:“岁月匆匆,你我成婚已二十七年,然而,你我的心,却越来越远。”

突然,“砰”的一声脆响,酒杯在俞王妃眼前炸裂,碎片四处飞溅,散落一地,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锐利的针尖,刺痛了她的双眼,令她感到一阵酸涩难当的痛楚。

俞王摇晃着站起身,放声大笑,嘲讽道:“就为了一个傅庭深,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我冷若冰霜。可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你明白吗?”

“王爷醉了。”俞王妃轻叹一声,随即示意一旁的家仆扶俞王回房,然后,她转身离去,留下俞王在亭台中放声大笑,但笑声中却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疼痛。

俞王妃步入寒月阁后,随即屏退左右,步入内室。

侧卧上,一名衣衫破烂、满身剑痕的男子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她靠近。

“是谁指示你潜入王府?是为了俞王还是为了我?”俞王妃直截了当地问。

男子气息微弱,没有任何回应。

俞王妃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始终沉默,遂对外下令:“务必妥善处理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话音刚落,窗外便有人翻窗而入,迅速将男子带出。

夜色渐深,寒月阁内灯火通明,却难掩那份淡淡的忧愁。

俞王妃端坐于案前,单手支颐,闭目沉思。

这时,门外传来静儿的声音,她闻声睁开眼眸,语气平静地吩咐道:“去为王爷准备一壶薏仁茉莉花茶,并配以玉沁香蕊糕和冰脑丸。明日早膳,则备玉米荷叶粥,佐以凉拌黄瓜和清炒时蔬,再配上一壶菊花茶。”

静儿听后,领命而去。

随后,俞王妃起身,缓步至梳妆台前坐下,目光落向左上方的精致锦盒。她轻叹一声,并未伸手打开,但眼角却悄然滑落清泪,闭目时,泪如断线之珠,滚落不止。

那个久违的名字突然在她脑海中回荡,虽然她早已忘却当日之事,但此刻却又能清晰地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精美的锦盒最终被揭开,显露出盒中那枚独一无二的同心结,她轻抚这枚同心结,仿佛是在追寻那些逝去的青春记忆,又像是在缅怀那些难以重温的深厚情谊。

“心若相依,则结永恒;心若相离,则结弃之。”俞王妃怅然一笑,咳嗽几声后低声自语,“祁阳太子谋反之际,你得以全身而退;新皇即位,你亦能避其锋芒,主动请辞不涉朝政。然而,唯有一事,你始终难以放下。我时常在想,是你的执念过深,抑或我的固执难改,致使我们在这漫长岁月里,空自蹉跎岁月。”

俞王妃悲凉的话语在寒风中缭绕,显得既寂寥又无奈。

夜色深沉,王府灯火渐熄,唯寒月阁灯火微明。

俞王妃静静地坐在镜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望去,朱雀使已立于跟前。

“天水阁朱雀使拜见王妃。”朱雀使微微低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

俞王妃平静地询问道:“你来是为了那个北夷人,还是沈芷兰?”

朱雀使答道:“王妃明察秋毫,两者皆有。”

俞王妃沉思片刻,郑重道:“府中护卫都是王爷的亲信,因此,你所见到的那些身着王府护卫服饰,却佩戴弯刀的北夷人,绝非府内护卫所属。”

朱雀使闻言,眉头微皱。随后,她询问道:“既然他们并非王府护卫,那为何频频出现在王府周边,乃至今日还前往普化寺?”

俞王妃静默片刻,仅吐出几个字:“应是为了一个人。”

朱雀使不禁追问:“谁?”

俞王妃微微侧头,目光深远,似能穿越夜色,触及那人的身影:“傅庭深。”

与此同时,邺城郊外,山野间秋风轻拂,落叶缤纷而下,零落满地,斑驳多彩。

顾士谦踏着缤纷的落英缓缓而行,月白衣袂在萧瑟林木间飘飞,身影孤清,宛如流云掠过枝梢,这般寂静,又这般寻常,仿佛只剩躯壳在世间徘徊,而内心却充满了无端的怅惘。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徒步,顾士谦步入了一座被林木掩映的别致阁楼。他抬头微仰,目光落在那位身披金袍的人身上,随即拱手施礼道:“臣参见昶王!”

得到昶王的颔首示意后,顾士谦收回了行礼的手,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除了昶王外,还有一位灰袍人立于一旁。

昶王斜倚在雕花梨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翠绿的玉坠,嘴角微扬,似含笑意又似隐含讥讽。

“士谦啊,你来得正是时候,你可还记得沈贵妃的生父,前尚书令沈介然?”

顾士谦站在下首,恭敬回答道:“沈老在朝为官时,曾与家父有所往来,故臣对沈老亦有所了解。”

昶王语带深意地继续说道:“沈介然昔日因得罪温之言而被迫辞官归隐,如今其二女沈芷兰惨遭不测,真是令人唏嘘。”

顾士谦沉思片刻,陈述道:“关于沈芷兰之事,臣略有所闻,疑与阜、通二州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存在关联。”

昶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后他表示,“沈老虽已不在朝中,但其影响力仍旧不可小觑。若能妥善处置沈芷兰的案件,或许能为我们赢得一些支持。”

顾士谦低头恭敬回应:“王爷英明,臣必竭尽全力追查此案,为沈芷兰讨回公道。”

昶王缓步走向顾士谦,神态凝重地嘱托道:“士谦,你办事得力,本王对你向来信任有加,但沈芷兰一案非同小可,你务必细心谨慎,不可大意。”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三日后,本王会赐你厚礼一份,你收到后即刻启程前往阜州处理此案,不得有误。”

顾士谦恭敬行礼,言辞艰难却字字坚定道:“臣必竭尽全力查明沈芷兰一案,直至真相大白。”

昶王闻言,不禁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

顾氏虽已不复往昔显赫,但曾为名门望族,历代祖先皆忠诚于皇室,恪尽职守。

因此,顾士谦此番话语,不论对他,还是对昶王而言,均意义深重。

昶王目送顾士谦离去后,对灰袍男正色道:“虽可派你前往,然本王另有重任要交给你。”

灰袍男心领神会,郑重回应道:“此次,我必定全力以赴,不让王爷失望。”

昶王的眼神变得凝重,强调道:“南苑的秦怀允必须除掉,他若不死,本王始终寝食难安。”

东边的天空被霞光渐渐染红,晨曦初露,万物苏醒。

昶王立于庭院石阶,远眺朝霞染红的天际,心中思绪繁复深邃。他取下双鱼佩,闭目低语道:“是否已备齐所需之物?”

灰袍男察觉到昶王语气中的哀痛,于是回应道:“一切都准备妥当,王爷是…”

昶王抬起右手,示意灰袍男退下。

灰袍男离去时,有些不放心,于是回首一望,竟见昶王眼角闪烁着泪光。然而,他不敢违背昶王的命令,稍作停留后,便选择从小道悄然离去。

不过他刚行了几步,便隐约见两位身披斗篷、遮掩严实的女子朝楼阁走去。他心生疑虑,但思索片刻后便明白了她们的身份,随即加快步伐,不久就已走出三里之外。

突然,灰袍男停下脚步,猛地向斜后方一挥右手,暗器随之飞入树丛。

随后,一声沉闷的叫喊响起,惊飞了鸟群。

一人应声倒地,再无动静。

灰袍男走近那个人,俯身打量,觉得这张面孔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蹲下身,在那人胸前摸索,触到了一块内卫令牌,这才想起此人曾与萧屹一同出现过。

这座楼阁深藏山林,除昶王的人外,鲜为人知。如今,它竟引来了内卫府的注意,这令灰袍男心生疑虑。

他揣测内卫此行的目的,是冲着昶王而来,还是与先前那两位女子有关?

但不论其中缘由如何,他都认为必须小心应对此事。

日前,昶王曾下令,欲借温之言因叶槿容而心绪不宁之际,一举铲除其势力,以绝后患。鉴于此,灰袍男心生一计,打算利用眼前的内卫,助昶王一臂之力。

想到温之言,灰袍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实在难以置信,那位曾声名显赫的温相,竟然会因一个女人而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还要追溯到半个月前——

在洛州城外,紧邻官道的陈氏酒馆日常繁忙,商旅络绎不绝。

这一日,酒馆老板陈四仍如常站在柜台前,细心地拨弄着算盘,为客人清算账目。

近年来,生意日益艰难,盈利持续下滑。

尽管今日的客人比前两日多了些,但他们的消费并不多,多数仅点酒而不选下酒菜。因此,虽然人头攒动,但账目上的数字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鉴于此,陈四对那些只喝酒不点菜的客人,通常没有好脸色。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例外。

此人五日前踏入酒馆时,便慷慨留下足以享用十日的丰厚银两于柜台,尽管此人没有点下酒菜,可从衣着上看,显然是个有钱人。

作为开店人,陈四精明能干,善于察言观色。

这五日来,他一直在留意这位奇特的客人,发现对方表情漠然,无论饮酒还是发呆,面容始终如一,不曾有丝毫波动。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客人竟在五日内未发一言。

陈四虽然开的是酒馆,做的是卖酒的生意,但毕竟店小存量少,而那位客人一罐又一罐地喝,很快就喝完了陈四库存中的所有美酒,甚至连他珍藏在地下的五罐陈年女儿红也未能幸免。

而且,陈四观察到此客人似乎并无离去之意,而鉴于其已支付足额银两,也不便强行驱赶。因此,他只得嘱咐店小二留意此客人,随即安排家人进城采购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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