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楼的布局跟十七楼完全不一样,窗户四四方方不大不小从灰白的墙面抠出来,所有的房间都被打通,成为一个诺大的厨房,比安纳特酒店的后厨还要大好几倍。
只有一个大理石岛台横在中间,侧边是长条形的厨房台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十个装着粉末或是酱料的瓶瓶罐罐。
苏承叶大步流星走到岛台旁,红着眼,把扛在肩头上的女人按在岛台台面上,大手擒着她的细腰,指腹摩梭过女人浅浅凹陷的腰窝,她的腰还没有他的手臂粗。
姜品糖胸前的柔软抵着岛台,身体微微超前趴,弓着腰,后腰是酥酥麻麻的触感,迫她脚下发软,双腿无力。
她喉咙上下滚动,被他摁住的手强硬翻转过来,奋力的打向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身后的男人半寸。
他的手指像是没有痛感一样,纤细修长,任由她怎么抓疼,手背上几道指甲红印,依旧纹丝不动地禁锢着。
眼前是冰凉的大理石桌面,她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片灰白的墙面,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的透过窗户的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斑斓一片。
“你弄疼我了,松手!”
她尝试跟身后的男人服软,在绝对力量碾压下,硬着来,吃亏的只能是她。
苏承叶充耳不闻,大手沿着她的腰往上移,她背后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脸异常的红,暴怒道。
“苏承叶,你疯了!”
“你凭什么.....”
凭什么掀她的衣服。
话音未落,她身体突然僵硬住,感受到脊骨上湿润清凉的吻,浑身猛烈的一颤。
苏承叶低下头,沿着她凸起的清瘦脊骨痴缠轻轻的吸吮下去,碎发落于额前,在脸上打下细碎的剪影,扣着她后颈的手臂力道松松垮垮,长腿抵在她的两腿之间,膝盖穿过她的大腿缝隙,顶在岛台上。
姜品糖浑身抖得厉害,双腿无力,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膝盖上的,身后湿漉漉的吻一路从脊骨末端滑到肩头一侧。
耳畔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砂纸上摩过的碎片,一点点割碎她的脑袋里的理智。
“为什么要吻他,他也像我这样让你有感觉了吗?”
姜品糖虚弱无力的摇头,拼了力的抓紧他的手腕,指尖触碰到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红血管,眼里布满了骇色。
“没有,没有......”
她抬头望着前面的窗户,玻璃里映照着男人的脸,硬朗的脸庞眼角猩红,从后面压着她,青筋暴起的手臂撑着岛台面,大手攥着她成拳的小手,冷酷又慈悲摸索着她的指尖。
他的动作并不连贯却总能触碰到她的敏感之处。
“你再不停手,我会永远恨你,苏承叶!”
她眼睛突红,眼眶里颤着泪珠漾成的水波,一副楚楚可怜,任人宰割的模样。
苏承叶薄唇凑近她的耳后,抬起眼皮看向玻璃里晃动不安的影子,于她对视,语气冷静,慢条斯理的陈述。
“以后不许你再见他,你想恨我就恨我吧,但今晚你必须留在这里陪着我。”
“糖糖,你是我亲自选的苏太太。”
他真想,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压着她欺负她,让她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糖糖......
姜品糖目光一滞,纤细如翼的睫毛颤动起来,清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窗户玻璃。
原来他还记得,那天楼梯间里,她是怎么跟他自我介绍的。
她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她真是活该,为什么要招惹他,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活体毒品,外表华丽,里子肮脏恶劣。
他们只是协议婚姻,她不过是想要给季杨做急救,他发什么疯!
诺大的公寓成了一个真空的容器,氧气都在苏承叶的一举一动之中耗尽,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脸是从未有过的剧烈涨红。
她像是一条死鱼被翻过面来,苏承叶温柔的抱着她,嗜血一般吻上她半开的莹润粉唇,掠夺般吸着唇齿之间的氧气,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上她的嘴角。
“去床上,我们继续。”
“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好好期待着吧。”
姜品糖咬上他的肩头,趁着他松开她的间隙,一把将他推开,她站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不过跑出去两步,便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地上没有铺地毯,有的只是光滑干净的大理石地板砖。
她环抱着双腿,膝盖浮现一片浅红,中间微微肿起来,鼓起一个若隐若现的包。
苏承叶看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弯下腰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你看,你一离开我就受伤。”
“乖一点,让我抱你起来。”
姜品糖双手奋力的推着他的腹部,腹肌紧绷着,跟他的脸色一样又硬又冷。
“滚!”
“我摔倒还不是因为你对我......”
她对他做了什么,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就是个变态,抱她去床上之前非得把她最后一点力气耗净才满意。
姜品糖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眸色一凝,好似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咬牙瞪一眼面前站着的男人,不悦的说道:“你不干净!”
连问都不问,直接下结论,甚至不是疑问的口吻,而是肯定句,异常的坚定。
“我干不干净,你等下就知道了。”
苏承叶不气反笑,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一手护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屁股。
这个姿势太紧了,怀里的女人连伸出手打他的余地都没有,气得下嘴咬他,正正好隔着衣服咬到他凸起的锁骨处。
“唔。”
膈着牙齿了,她松了口,但他的锁骨上还是留下了一排湿漉漉的牙齿印。
他低头扫一眼被口水打湿的白色衬衣,贴在锁骨处,小巧红肿的牙印微微凸起,竟觉得可爱极了。
炙热又阴翳的目光从自己的胸前滑到她气愤的脸上,大手轻拍她的后脑一下,似诱哄人做坏事的说。
“怪这衬衣料子太硬了,你来脱,我让你咬个够。”
无耻。
姜品糖憋着一口气,就等他把她放下的时候,抬脚朝着他两腿之间踹一脚。
她表面不怒,故作心急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手交叉在他的后颈处,娇嗔道。
“好呀,快把我放到床上吧。”
她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转,苏承叶迈着大步,脚步骤然一停,幽深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好似一眼就能看透她内心深处的小算盘。
姜品糖心虚,伸手抵在他的身前,催着他快些再快些,要不是现在被他紧紧抱着,双腿抬不起来,早就踹他了。
“怎么了嘛,刚才不是你说的,去床上。”
她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的眼睛,故作纯情单纯,眼角一抹藏匿的狡黠。
敢吃她豆腐,她要他好看。
不过几秒,苏承叶收敛起审视的目光,咬唇玩味地睨她一眼,抱着她的姿势更紧了。
“我改主意了。”
“不去床上,去窗边,你靠着窗户,我抱着你,怎么样?”
姜品糖瞳孔放大,心跳短暂的停息,愤然用拳头打他的胸前,叫喊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后悔了。
苏承叶可不买账,任由她反抗,几乎是裹挟着她来到窗边的,他长腿一侧是一个单人真皮沙发,深棕色,擦得极为干净。
他扫一眼沙发,没有将怀里的女人放下,而是长腿一伸,皮鞋尖头抵在沙发上。
单手扶着她的后脑,手背贴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
玻璃上结了一层冷雾气,姜品糖虽然没有脑袋直接靠在窗户上,冷雾气还是沾湿了她身后的发丝,冻得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往男人温热的胸前靠。
只片刻,她又往后挪动身体,跟他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最好......”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温热仿佛夹着电流的唇覆于她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的游移,像是克制,又像是万分渴望,不满止步于此。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整个后背贴在结着冷雾的厚玻璃上,身后的寒冷和身前的温暖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她几乎是本能的,毫无理智的接受怜惜又轻柔的摆布。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姜品糖承受不住他的折磨和胆大妄为,快要哭了似的求他。
“别......”
苏承叶呼吸紊乱,舍不得放开她,又怕她真的恼了,动作变得轻柔,压着她的耳朵边逼问道。
“说,说你以后只亲谁?”
她摇着头不愿意说话,他就加重手上的力道,她简直要晕过去了,仿佛置身云端,被逼无奈的小声道。
“你,你。”
“我什么?”
苏承叶凝视着她的黑眸染着浓浓的欲色,声音低哑夹杂着酸意,他快要忍不住了,又怕自己准备做的不够足,让她受伤。
姜品糖微眯着双眼,几乎要碎掉了,抖着双唇。
“只亲你。”
“谁只亲我?”
男人的手又往前了一寸。
“我,我以后......只亲你。”
他像是要到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的扬起冷峻的下颚,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纾解她的心悸和颤动。
她紧闭双眸,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唯命是从,甚至乖到顺着他的动作轻抬自己的下巴,迎着他,抱着他。
理智早已被击碎,沉迷再沉迷,直到彻底沦陷。
突然,手机的来电铃声搅碎了房间内暧昧不清的空气,姜品糖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她硬逼着面前的男人停下动作,拍着她的肩膀,喊道。
“电话,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