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岑溪的主动,陆廷渊却突然怔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内心不自主的激动和紧张让他感觉手脚都有些僵硬。
岑溪原本对自己主动的表现很满意,但她闭上眼贴上陆廷渊的唇已经有了一会儿,她脖子梗着,双手抓着陆廷渊的衣袖,这个动作委实不是很舒适。
直到她脖子酸痛起来了,仍不见陆廷渊有所回应,她眉头一皱,心想该不会是自己的主动吓到了陆廷渊吧,可这也不是他们二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了,陆廷渊不至于会这么大惊小怪吧!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当下还是决定在事情变得更为尴尬之前收回自己的嘴,她睁开眼睛往后退,却正好对上陆廷渊惊喜的双眼。
她刚有往后退的动作,陆廷渊便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紧贴上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脸,然后,微微侧脸吻了上去。
这一吻好似打开了他二人感情的宣泄口,唇齿厮磨,舌尖勾缠,难舍难分......
岑溪浑身燥热,脸也烫得不像话,直觉告诉她,再这么下去他们二人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试图推开陆廷渊,但陆廷渊实在过于投入了,她越推他抱得越紧。
岑溪只好抬起双手抚上他的脸,一狠心推开了他。
陆廷渊好似被夺走了玩具的小孩,双眼水汽氤氲,满是不可置信。
他鼻息粗重,双唇也因为投入的亲吻而变得红肿。
这样的陆廷渊,确实看得岑溪心里痒痒的。
不过好在岑溪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反正两人都已经订婚了,总有走到那一步的一天,不必急在一时。
岑溪捧着陆廷渊的脸,夸张地喘了两口气,嬉笑着说:“喘不过气来了,你饶了我吧......”
陆廷渊皱了皱眉,一脸的意犹未尽,放在她腰后的手一收紧,又想将方才的情景重演一遍,岑溪反应倒是快,借着他的力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他的后背。
两人靠得非常紧,以至于岑溪在感受到陆廷渊火热的体温之外,好似还感受到了一点......别的东西。
岑溪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赶忙松开双手,一把推开陆廷渊,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偏过头捂着脸不去看陆廷渊。
陆廷渊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岑溪坐下的当儿,他也快速地坐了下来,伸手理了理衣襟。
他一颗心狂跳不止,面上通红滚烫,却只能故作镇定,时不时瞟一眼岑溪。
他二人欣喜之余还带着些羞涩和尴尬,都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背对着彼此,各自冷静冷静。
良久的沉默,房间里安静到他们彼此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岑溪好歹在现实世界还是谈过恋爱的,冷静了一会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好笑,怎么搞得自己跟什么都没见识过似的。
不过,对象是陆廷渊,这倒是第一次。
她平复了心情,转过身来看了看陆廷渊,见他仍是脸红如初,心想着还是得想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这小伙子今天怕是会睡不着了。
“陆廷渊......”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嗯。”陆廷渊不自然地笑了笑,应了一声。
岑溪把两手放到腿上,咬了咬嘴唇,郑重地说道:“陆廷渊,有件事我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陆廷渊疑惑不已,但他还是转过身面对着岑溪说道:“你所问何事?”
“你先答应我,要如实回答。”岑溪要先得到他的保证。
“好,我答应你。”陆廷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这世间,还有他陆廷渊回答不上的问题吗?
岑溪思索片刻,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后背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回我问姜浔,她都避而不答,究竟是何等丑陋的伤痕,竟教你们二人都讳莫如深。”
“你不妨告诉我,我承受得来!”
陆廷渊眯了眯眼,关于岑溪背上伤痕的事,姜浔那他是叮嘱了千万遍的,所以......
“你最近可有见过什么人?”
他反过来一问,倒是把岑溪问慌了。
“我......”她本想撒谎遮掩过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偷偷有给江崇煜准备的东西他都知道在哪,月桃来过这事肯定也瞒不了他,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陆廷渊见她突然沉默了,心下了然,他伸手拉住岑溪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来千机阁前所经历的一切,你可有记得?”
岑溪认真思索了一番,那部分记忆属于原主,不属于她,虽然她隐隐约约知道些大概,但具体如何,她现编都编不出来,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算了。
她迷茫地摇了摇头,说道:“在我从浴盆里醒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记不得了......”
陆廷渊讶异不已,这么说,好似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他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摩挲着,缓缓说道:“既如此,有些不太好的记忆忘了就忘了,因为就算知晓了也毫无益处。”
岑溪听出来了,他还是不打算把实话告知自己,不免心生愠怒,反手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刚刚才答应我的,如实相告!”
岑溪目光坚定,将他的手握得很紧,此刻陆廷渊也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了。
只好按她所说,如实相告。
“你后背并非鞭伤,亦非擦伤,而是......生生被人割去了一块皮肉。”
“而这块皮肉之上,乃是南晋皇后南宫沅衾手中奴仆的烙印,上书南晋皇后姓氏‘南宫’以及......你的姓名,衿羽......”
“以此证明,你是南晋皇后的人,就算她对你追赶打杀,昭告天下悬赏与你,你永远是她最忠诚的奴仆。”
“唯一不同的是,她并未像对待其他奴仆一般以玉寒散来控制你,她的目的便是要你获取我的信任,以玉寒散来控制我,如此她便可控制整个千机阁。”
“只是蹊跷的是,你到千机阁之后,尽管时常能近我身,但这玉寒散并未用到我身上,你自己却不声不响地中了毒。”
“约莫是,你待我有别样的情愫,或是......罢了,更久远的事,我还是等着你自己记起来吧!”
“南宫沅衾当时一石二鸟,将你送入了千机阁,又顺手处理了云贵妃腹中龙子,教她再也不能生育,解决掉了自己最大的威胁,却不想凌云氏一族一直在暗中调查事件真相。”
“而你,便是直接知情者,亦是,最大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