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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小说 > 穿越掉马后和黑心莲HE了 > 第2章 七月上

第2章 七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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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乡野间一茶馆内,座无虚席。

“且说这赵卓诚半夜至那小道,忽然阴风大作,蒙面贼人从天而降。仔细一瞧,黑衣一身手持大刀,眼放精光声若猛虎——活脱那索命鬼!”

“赵卓诚一行人被吓得不轻,慌忙逃窜。贼人哪里给这机会?大刀一挥,寒光尽显,赵卓诚的头啊被当场斩下。哎呀呀,面上是惊恐万状。”

说书人挥舞着手做砍刀状,声情并茂影响了众多听客。

座上的几人被勾起了兴趣,瞪着眼就问出声:“贼人可捉住了?”

“贼人?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自是逍遥而去。”

说书人讲得尽兴,惊堂般的木棒一拍,折扇一甩,大罗神仙都能被他编排个七七八八。

周围听客也都侧耳细听着,唯独坐在晏珹身边的人,总忍不住将视线移向那不寻常的青年。

他身着藏青长褂,腰封缀珠,面上高挺鼻梁,剑眉凤目。

尤其那双泛着几分冷的琥珀瞳,一看便叫人移不开眼,偏偏薄唇抿出些许笑意。

于是乎三月初,雪消融。

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皮囊,更何况衣物一看面料就知是上等。

旁边坐了个青衣少女,找来小伙计斟茶,悄悄对晏珹耳语:“王…公子,咱们该走了。”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晏珹睨了少女一眼,丝毫未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少女于是又道:“已是日上三竿。”

话音刚落,响木一拍,注意力不由得往那说书人身上移去。

“诸位都知道,国祭要来了,都城鱼龙混杂,难免遇上什么事。但这赵卓诚是谁啊?大梁的朝臣啊!”

“此事一出,皇上龙颜大怒,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谁知一日后,还没等大理寺查出个所以然来,赵卓诚遗孀韩氏失踪,留一可疑遗书。”

“然,专人鉴定后,确认为韩氏亲笔。据遗书所言,赵家总角小女赵辰雪,过继给她姨母郑氏。”

“翠萝,说书正是精彩的时候呢,不着急。”晏珹对着少女笑笑,示意人稍安勿躁。

翠萝到底也只是下人,老老实实听了主子的话安静坐着。

“郑氏,即为老平城王之妻。”

“想必诸位听了平城,便想到了当朝平城王了吧?那咱们就不得不说说这位平城王——晏珹。”

翠萝还是在听见晏珹的名字出现后忍不嘟囔:“编排的事,有什么好听的?”

晏珹但笑不语。

“晏珹此人,恩荫得爵,年少成名。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文韬武略不提,就是生性实在多情。”

“不知京城哪个院的美人他没碰过,不知哪家的花酒他没喝过,还有传闻一掷千金为得美人笑。”

“但他不仅是平城王,他还是当今大理寺卿!赵卓诚便是晏珹姨父。”

“再说这案子,扑朔迷离。赵卓诚家中清简,连仆从都不多。与韩氏感情更是好,多年来赵卓诚并未纳妾。”

“如此两袖清风,敦厚老实之人怎就遭人所害?”

“最后一查——金国刺客。金国这些年来恐大梁国威,安分守己不曾来犯。听闻此事后,还在路上的金国使者那是快马加鞭赶往都城,大呼冤枉。”

“怪哉怪哉。赵卓诚去世后,皇诏:平城王晏珹与皇子择吉日成婚。”

“这又是怎么回事?韩氏又去了哪里?预知其内里原因,宫中秘辛,且听下回分解。”

拍案一响,店中小伙计立刻送上茶水,说书先生喝了两口,抚着花白长须长叹一声,颇有些天机不可泄露之姿。

四周议论纷纷,晏珹默默用海碗喝茶,咂摸出点油味。

隔壁桌的几个大汉聚在一起,压低了粗哑的嗓子讲着。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宫中秘辛也可知?”

“我看八成是编的,议论皇室,嘿,也不怕被割舌头。”

“咱们这穷乡僻壤,谁能知道呢?就当话本听着算了。”

晏珹放了碗,起身出门。

翠萝只是跟上,刚跨出门槛,便开了口。

“王……公子,他刚刚说的可有真的?您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

晏珹眼中含笑:“我?我在探情报。”

“赵卓诚案我知道一些内幕,”他继续解释:“此事定有蹊跷,所以,我想看看民间是如何传闻,这一查果然出了问题。”

翠萝眨眨眼:“怎么说?”

“先回家。”晏珹答着。长腿一迈,便向一处走去。

行过半晌至府。

未铸石兽,只造了台阶石板,青苔点点。

两柱撑檐,门涂红漆,门上兽口颉圆环,再上置匾“乡间府”,通俗易懂。

晏珹先一步进入,四方长廊绕露天前院,假山正中放。

延长廊而行至偏房,再往里至内院,中有露天池塘,粉荷摇曳,依稀鱼影藏匿。

廊下阴凉,内院之后仍存厢房,此府约莫是个“目”字形状。

晏珹最终停于厢房,内有软榻,铺垫于地,怕脏了这清白垫子,脱鞋才入。

翠萝则未停,一直到了膳房,拿了果盘吩咐好晚膳才回厢房。

其行动迅速,果盘却纹丝未动,足上步伐似有章法,武艺通了三分,不过瞬息便至。

打开厢房门,光亮深入其中,正照到晏珹四仰八叉躺软榻上,没个正形。

翠萝叹气:“王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别这样不拘小节,好歹是个王爷啊。”

晏珹嘿嘿一笑坐起身:“我习惯了,到底不比此世人那般儒雅风趣。”

晏珹是穿越来的,上一世的他摊上个欠了一身债逃跑,留下母子俩独自面对生活的父亲。

艰难读完大学,刚毕业正在为工作奔波,本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却被讨债的人用了些手段套到荒郊野岭。

晏珹,也就是上一世的楚锦深,逃命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

一醒来就成了婴儿模样,生在了晏家。

他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幼年为了适应这个年代的习惯吃了不少苦,初得官职时更是如履薄冰,但十几年下来也终归适应。

“王爷,您说您是穿越来的,那您以前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呢?”翠萝放下果盘,好奇询问。

晏珹有时候也会想念上一世的家庭,忍不住找人倾诉,于是挑了年龄最小的侍女当话本故事讲了几句。

谁知别人都当趣闻听,偏偏翠萝似乎信以为真。

晏珹有些犯难,恰巧这时又有一侍女拿来一盆水。

“王爷洗干净手再吃,翠萝忘抬水来了。”

这侍女和翠萝差不多打扮,双眼紧闭似乎目不能视,动作却利索得很,丝毫不受影响。

晏珹于是洗干净了手,拿起一脆果就啃起来:“还是翠竹心细,翠萝你别是满门心思都想听我说那上一世的故事了,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

“王爷的故事也就翠萝听得最仔细了。”翠竹轻笑。

晏珹咬下一口果肉,腮帮子一鼓一鼓嘟囔:“好了,先说正事,今天听说书人讲,害了赵卓诚的是他仇家,还说赵卓诚手里不干净。”

“他手上确实不干净。”翠竹的声音比翠萝细柔得多,说起话来如同泉水叮咚,悦耳非常,但语气里透出的干练并非声线可以影响的。

“具体干了什么事我们暂时没有查出,但似乎有人故意引导,将大家的视线对准了这个所谓的仇人。”

“王爷,这当中真的没有金国参与吗?”

翠竹一句话正中红心,晏珹不禁叹气;“就是因为有可能所以我才头疼。”

“这事不简单,圣上明面上倒很是关心,但背后几乎是冷处理,你看这地方连茶馆里有人说是金国刺客杀的,还说赵卓诚手里不干净,竟然没人管?”

“这样的重臣遇刺竟然冷处理,确实有蹊跷。”

“而且这事儿之后还莫名其妙要给我赐婚,前两日到红藤院取个消息,圣旨都直接给我送到红藤院来了……哈。”

晏珹冷笑,又“咔嚓”咬了口果子,半撑着躺到软榻上。

翠萝在一旁看着晏珹悠哉样子,恨铁不成钢,跺着脚就绕到晏珹旁边。

“哎呀王爷,您别吃了。接下来怎么办?真的娶一个皇子在家里养着?您就不怕他是皇上的……”

话未说完,晏珹却明白了其中意思。

就是怕皇子是皇帝派来的眼线,以后他们做事都得畏首畏尾。

晏珹抬眼一瞧,不说话。

翠萝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摸出个蒲扇为晏珹好生扇凉,一边愁眉苦脸道,重重叹口气,郁闷无比。

“这皇位相争,兄弟相残,真是令人唏嘘。”翠竹淡淡道。

晏珹点头:“皇室和金国有了牵连,背后必然有阴谋,这盘棋,皇帝是执棋人,赵卓诚则是一颗废子。”

说完看向翠萝,俊美的脸上带着笑意:“要和我成婚的皇子,你猜是谁?”

翠萝眨眼摇头道:“翠萝不知。”

晏珹咬完最后一口苹果,翠萝连忙拿了小盆接下果核。

“温言。”

“哐嘡——”

小盆被翠萝一个哆嗦抖到地上,骨碌碌滚两圈。

“言!”

翠萝大叫一声又立马捂住了嘴,面上表情又是惊又是喜。

晏珹看着笑骂道:“多大个人了,怎么这么咋呼?”

“皇帝赐婚怕是也想把我拉入这局,不如将计就计,韩氏失踪前在殷桃坳附近出现过,而殷桃坳就在附近。”

“所以,其实王爷来乡间府就是为了查案?”翠竹明了,回话:“那么聋哑的七皇子温言,恐怕也是为了拉王爷入局。”

翠萝眨眨眼;“也就是说,温言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这局究竟是……?”

“圣上正在帮他的几个儿子找些靠山,应该是想让最有能力的那个人自己去争取皇位。”

晏珹说着,又摸了摸下巴道:“就是不知道七皇子选我,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意思。”

“唉!”他一伸懒腰,直直扑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欠,“先不管这些,我睡会儿,你们俩先出去吧。”

翠萝于是弯腰收拾两下盆子。

“王爷好生休息,翠萝退了。”再抬头,晏珹见翠萝已是喜上眉梢。

翠竹也做礼后退:“奴婢告退。”

两人走后,晏珹睁着眼直愣愣看向房梁,心里多出些心思。

七皇子温言,皇宫内无人不知的“秘密”——是个聋哑人。

就算成婚或许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更不会对他们的行动有所限制。

这两年,皇帝有意无意架空他的权力,或者说,从一开始皇帝就根本就不想让他当这个官。

但他毕竟是平城公主的后人,也理应接下平城王的位置。

于是,晏珹空降大理寺卿,有人传闻大理寺怕是以后都要没落了。

事实却并非如此,自他上任以来压根就没经手过一次案子,案子都去了大理寺的内阁,一屋子皇帝亲信。

说白了,大理寺早就被皇帝控制,大理寺卿名存实亡。

晏珹早就发现梁帝用他当控制大理寺的媒介,若是大理寺出了问题还能让他背锅。

大理寺不能用,但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红藤院却是得力助手。

红藤院由晏珹在十二岁时建立的,明面上,红藤院属于另一个掌事。

红藤院里的姑娘兔儿爷只卖艺不卖身,都是经过调查背景悲惨无依靠的可怜人。

晏珹会派人去谈条件,若愿意,即刻赎身入红藤院,不愿意的那些同样赎身后给点银两便放人离去。

愿意留下的被专人教与武功,还存着些被晏珹救了命的穷苦孩子,当小童端茶倒水。

最初晏珹没特意将其发展成情报的中转站,但后来他越是在这个平城王的位置待着,就越能看见身边人的疾苦。

经常想起曾经他也是一个叫做楚锦深,过着苦日子的可怜人。

然而救一时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想要的是海晏河清。

后来,红藤院越做越大,三年前红藤院又开了个酒楼,同样明面上不在晏珹此处。

晏珹通过这些地方搜寻情报进行交易,不断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发展人脉。

赵卓诚案,晏珹也是命红藤院查的,顺藤摸瓜竟然查到了皇子温言那。

现如今他和温言还绑到一起。

如果梁帝一直不放开他管理大理寺的权力,那么温言送过来明显是弃子。

简单来说,他俩就成了皇位之争的两个炮灰。

可万一温言真的深藏不露……

富贵险中求。

既然这婚是注定要结,那便等着吧,正好会会这传说中的七皇子。

而且趁此机会,他也可以好好看看哪个皇子更有继承皇位的能力,又是哪个皇子在背后与金国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晏珹跷着腿,迷迷糊糊睡地想,七皇子要是真深藏不露,有本事就把彩礼给送过来。

屋内阴凉,正是午后好睡的时刻,晏珹没想多久眼皮就直打颤。

刚闭眼,翠萝突然跑来敲门。

“王爷别睡了!皇子送彩礼来了!”

晏珹猛地睁开眼,差点从塌上摔下来。

啊?真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几乎咬牙切齿。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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