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
行啊,怎么不行,简直太行了!
对比还没他哥高的贺鸣行,这人简直是一道光,照亮了混乱不堪的现场。
阿流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时装秀开场时,他看中的那位,无论身材还是气质都能跟他哥一较高下的人。
白皙的皮肤,冷峻的面容,逆光走来时,通身的气质飘然出尘,仿佛一眨眼就要羽化飞升似的。
仔细看,他有着东方人所有的细部特征,一双狭长的凤目却流转着深海般的湛蓝光芒。
天生异瞳,妖冶似魅魔。
这人一出现,周围就静了下来,无需任何语言,所有人就知道,贺鸣行被秒杀了。
贺鸣行:“……”
万万想不到,言不浔他是真的敢啊!
当着这么多人,这么多镜头,他就这样大喇喇地给自己招了个MB。
问题是,这MB长得不赖,衣着也奢华,竟然也肯配合言不浔发疯!
只见那人的手接过言不浔的银行卡,变戏法似地轻轻一抛,银行卡就消失了,钻进他的西装口袋里。然后他顺势握住言不浔的手腕,向上游走,揽过了言不浔的肩。
言不浔侧头看着他。
两张俊美的容颜在镁光灯下如同唯美的电影画面。
贺鸣行心尖一颤,说不出是恶寒还是别的什么,似乎有什么美好的东西从他身体里流失了。
他恼羞成怒:“言不浔,你还要不要脸!”
言不浔好笑:“你又偷又抢都有脸在这狂吠,我堂堂五好青年,凭什么就不要脸了?贺鸣行,你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也罢,我教教你吧。”
他说完轻叹了口气,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如暗夜里的罂粟花,于静谧无声之处,悄然绽放。
贺鸣行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就想起那天在宴会上,他也是这般的笑容,恣意张扬,魅惑人心。然后,他用他那独特的,寒如冰泉的嗓音对姜予眠说:“我啊,当然是来搅黄你的宴会啊。”
于是,所有跟他作对的人都倒了大霉。
瞬间,贺鸣行脑海中警报拉响,急忙扶起姜予眠,向大门跑去。
可是周围挤满了人,想跑哪那么容易,蓝眼睛帅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踩住他的鞋带,手肘轻轻一击,将他送回言不浔跟前。
言不浔的手从背后伸来,像是要将他圈入怀中。
贺鸣行顿时羞耻感爆棚,好似他也变成了没有尊严的娘娘腔,下一秒就要被言不浔侵犯。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言不浔一把拽开他的皮带扣,西装裤滑了下来,露出了他那……缝着平安符的平底裤。
那是贺向东特意到庙里为他求的平安符,缝在了平底裤的正中间,显得他的重点部位特别突出。
这一下围观群众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饶是言不浔也没想到会这样,抱着胳膊笑得比任何人都畅快。
懂行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觉得他那平安符不伦不类,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有男科方面的隐忧,所以弄个符保佑。
贺鸣行脸颊暴红,反身就要来抢西装裤。
谁知言不浔手更快,一把给他撕成了两半。
“主秀款一个亿,不知道要撕你俩多少衣服才够赔。”他说着摸摸下巴,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嘴角扬起令贺鸣行毛骨悚然的弧度,“这样吧,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一起动手撕,一个亿咱们平分,丹尼尔你觉得呢?”
丹尼尔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他知道大侄子彪悍,没想到这么彪悍。
贺鸣行就罢了,姜予眠可是女孩子,刚才被他那一撕已经露出了胸贴,再撕还得了?!
丹尼尔心中五味杂陈,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围观群众可就蠢蠢欲动了。
虽说能进到这里的都不缺钱,可谁会跟钱过不去,一亿美金平分,到手怎么也有几百万。
姜予眠怎么也想不到言不浔真能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这哪是原著里忍气吞声的小炮灰,分明就是大反派!
情急之下,她眼睛一闭,假装晕了过去。
只是她忘了,撕衣服嘛,又不是非得她醒着才能干。
言不浔冷冷盯着她,眼神像是淬了毒:“动手!”
阿流第一个伸出手来。
姜予眠哪还敢继续躺着,一个打滚爬起来,狼狈四窜。
“言不浔,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我一根头发,爸爸妈妈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打死你的,一定会打死你——!!”
言不浔充耳不闻,从容离去。
原著中,也有这样一场时装秀,言不浔并未出场,姜予眠只花三十万就拍到本该属于言菲泉的主秀款,丹尼尔碍于舆论和公司双重压力,拿她毫无办法。
而她则迅速抓住人脉,打入Lanly内部,很快在时尚圈崭露头角,并以Lanly为跳板,一点点侵吞了言家的生意。
现在言不浔及时出手,别说Lanly的人脉,她还倒欠Lanly一笔钱,言不浔倒要看看,这次她怎么打入Lanly内部。
听着姜予眠声嘶力竭的尖叫,言不浔不禁对未来充满期待,嘴角扬起了笑意。
衣角忽然被拽住,他回头,就看到那个被他用一张银行卡钓来的蓝眼睛帅哥。
他倒不觉得这人真是来卖身的,毕竟人家气质摆在那儿,何况对方那一双独特的冰蓝色眼眸像极了二狗,莫名让他心生好感。
他友好地冲这人笑了下:“谢谢啊。”
“不客气。”
这人声音也好听,简简单单三个字,带着点撒娇似的甜。
可能还在演吧。
言不浔没往心里去,见这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口又问:“你这是,准备回房间?”
“你回吗?”这人不答反问。
言不浔垂眸看表,已经凌晨了,回家太麻烦,不如就在酒店住下。
他点点头:“回。”
“那我也回吧。”这人毫不犹豫地说。
正好可以同乘一部电梯。
言不浔不置可否,默许这人拽着他的衣角,一前一后离开了会场。
人群里的秦慕:“……”
一猜就是彧神今天又没吃药,但他能怎么办呢,又不能直接去把人抓回来喂药,那不是给明日头条增加销量吗。
他只能眼睁睁看苟彧跟着言不浔离开。
言不浔在酒店有自己的专属套房,进了电梯,他径自按下顶楼的按钮。
苟彧却还抓着他衣角。
他奇怪地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瞥了这人一眼:“你不按吗?”
“没必要。”
言不浔寻思,顶楼统共只有两间豪华套房,一间是他的专属,不对外开放,另一间只提供给来头特别大的尊贵客人,港台四大天王都排不上号。
这人究竟什么身份?
不过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一路无话,很快抵达顶楼。
他拿出房卡,刷卡进门。
谁知前脚刚进去,后脚苟彧跟了进来,砰的一声带上门,眼神黯了下来。
“是你先洗,还是我先?”
啪的一声,言不浔脑海里那根不对劲的弦,终于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