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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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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浔仔细辨认这些人的脸,没一个熟悉的。

“你们确定请的是我?”

话音没落,张文斌的脸色就难看起来,“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配让人请?”

言不浔向旁边侧了侧身,免得被他的口水喷到。

飘窗边,姜予眠急忙放下红酒杯,蹭到言不浔面前,亲昵地替他解围:“弟弟,是我请你。快来,大家都等急了。”

说着她又转向那群中年男人,吐着舌头俏皮道,“不好意思,各位老板,我弟弟在国外长大,中文用得不太好。”

言下之意,那个“请”字用得不对,并非言不浔本意。

屋子里的人原本还在想,节目组是不是真的请了这么一位小美人,如果是的话,那就得好好结交一下。

可张文斌和姜予眠这一唱一和,顿时令大伙儿歇了心思。

当然,结交还是得结交,却不是以那种方式了。

压着李吟芳那个肥胖男人从塌塌米上起身,像丢垃圾似地甩开李吟芳,嘿嘿笑着朝言不浔走来:“国外长大好哇,我就喜欢这种喝过洋墨水的。”

言不浔像是没看懂他直白的目光,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抱歉啊,我不喜欢你这款的。”

话音没落,包厢里的人就是一怔。

张文斌厉声呵斥:“怎么说话的!这是少天润业的刘总,我们节目的赞助商。比赛名次你还想不想要了,别不识抬举!”

“少天润业?”言不浔摇摇头,“没听过。”

确实没听过。

不光是他,整个包厢除了几名节目组的负责人,其他人都没听过这么一家公司。

严格来说,九十年代后半段,是华国资本向国外的第一次扩张。改革开放至九十年代初期,华国大鳄完成了初步的资本积累,95年之后,乘着华国“入世”申请的东风,一批有先觉头脑的商人率先将目光投向海外,卯足了劲头要占领一席之地。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接触到海外那些真正的大资本以后,他们才明白手里那三瓜两枣是多么微不足道,再加上文化和观念的差异,成千上万只小蚂蚁尸骨无存。

少天润业恰是蚂蚁大军中的一员,实力恐怕连姜浩海的宏海集团都不如。

言不浔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但刘总的脸色却黑沉了下来。

张文斌跳着脚直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刘总看得起你才跟你说话,还真拿自己当块料了……”

言不浔刚要开口,再次被姜予眠抢先。她礼貌地给张文斌道歉:“张总监,对不起,我弟弟从小被宠坏了,不懂事。”

“是哦,你们家重男轻女吧?都是一个爸妈生的,你怎么就这么懂事呢。”张文斌阴阳怪气地说着,跳起来拽了言不浔一把,“看在眠眠的面子上,你给刘总道个歉。”

这一拽用力有点猛,言不浔猝不及防向前蹿了一步,穿着皮鞋的脚直接踩在了塌塌米上。

“哎呀!”姜予眠一声惊呼,不住地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不知道要脱鞋,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塌塌米。”

“不是说是留洋的海归吗?”刘总有点好奇地问。

姜予眠尴尬地瞥了言不浔一眼,仿佛是看他的脸色:“不是的,他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T国,那边比较穷……刘总你懂的。”

越是不把话说尽,其中的意味越是深长。刘总露出了然的神色,依稀记得这几天的报纸都在说,姜予眠的弟弟从小在T国当劳工。

听说T国那边陪酒业合法,刘总看着言不浔,脑海里冒出许多旖旎画面,一时间笑容又暧昧了几分。

“小言是吧,别站着了,进来吧。”说着就想去拉言不浔的手。

“好啊。”言不浔将诸人表情看在眼底,微微一笑。

随后他甩开刘总的手,直接穿鞋走了进来。

“哎你!”张文斌气得不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上塌塌米之前要脱鞋,这是基本的常识!”

“对不起,对不起!”姜予眠故计重施,再次弯腰赔罪,卑微的模样像极了替混账弟弟收拾烂摊子的扶弟魔姐姐。

“眠眠,你不用替他开脱。”张文斌冷冷道,“这种社会渣滓就该让社会教做人,你一味袒护他,不是心地善良,是害他!”

“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予眠咬着嘴唇,表情泫然欲泣,“是我没有教好他,他不认我这个姐姐,也是应该的……”

说着再次弯下腰去。

言不浔目光沉沉盯着她弯折的背脊,忽然抬手,打翻了长桌上的几盘冷菜,汤汁顺着桌沿一滴滴融进塌塌米里。

“脱鞋?一屋子脚臭味儿,你们管这叫吃饭?”

霎那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纷呈,谁也没料到这个颜值惊人、表情冷俊的青年会突然变脸。

张文斌话还没骂完,保持着目眦欲裂的姿势怔住了。

刘总没站稳,险些一屁股坐到汤汁里。

姜予眠白皙的面庞染上恼怒的红晕,银牙暗咬。倘若言不浔只是一味没礼貌,那他就会衬托得她得体大方,成为她的对照组。可现在言不浔闯下大祸,刘总和张文斌一定会迁怒她。

“弟弟,你太没礼貌了,还不快道歉。”

她的声音失去温度,全然没有方才温柔的模样,甚至暗含一丝不容置喙的威胁。

但言不浔连个眼神也没给她,径自漫步到包厢中间,手腕一翻,再次打翻一盆通红的牛肉汤。

紧接着,海鲜刺身、嫩豆腐、生拌牛肉、香辣鸡……十数道精致菜肴以横扫千军之势翻滚下来,碗碟碎裂,满地狼藉。

最后一下,言不浔推倒长桌,将一个完好的盘子砸向墙上的壁画。

哐当一声,壁画倒地,少男少女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住手!住手!”

“姜予眠,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要我关照的人?!”

“张总监,你怎么搞的,这种人也敢带过来,疯了吗!”

“快去叫人!叫人来!”

兵荒马乱之中,言不浔散漫地扯了扯领口,朝姜予眠温柔一笑:“愣着干什么,眠眠,该你道歉了。”

姜予眠:“??”

什么,她道歉?搞错了吧!

接着就听言不浔短促地低笑一声:“你今天的任务,不就是道歉吗?怎么,刚刚我一个字没说,你腰弯得那么勤快,现在不应该更勤快一点吗?”

“你……”

好一会,姜予眠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面容有些狰狞。

不等她开口,言不浔再次讥笑:“别瞪眼,你是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在一群未成年小朋友面前扮娇俏,莫不是抢人家的风头?”

话落,少男少女们看向姜予眠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怨怼。

“我没有。”姜予眠涨红脸皮辩解。

言不浔打住她:“你有没有,谁关心呢?邀请卡是你寄的吧?怎么,我来了,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一桌子的菜没一个我爱吃的,净吃别人的脚臭。你自己闻闻,好吃吗?”

不说还好,一说,所有人就都仿佛闻到一股难耐的酸臭。

尤其是张文斌,他屁股着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被皮鞋捂了一天的香港脚正对着姜予眠。

姜予眠:“……”有点想吐。

但这是V3项目的总监,一句话决定她是否有资格进入决赛的人。

她努力憋着气,强颜欢笑道:“你误会了,塌塌米就是这样的……”

“我管你什么他他米你你米。今天的贵客都是华国人吧?不吃中餐吃脚气,就这还想让华国人自掏腰包赞助钱给你,是脚气吃多了,脑子当成脚底板在用吧?”

“哎你!……”

张文斌气急败坏,指着言不浔鼻子准备开骂,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刘总制止。

“算了算了,小言说得也没错。”刘总直白的目光在言不浔身上滴溜溜打转。

谁不喜欢有颜有脾气的小野狼呢。一屋子的人对着他谄媚讨好,终究是落了下乘,反而是言不浔热烈率性,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说,言不浔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另外几个赞助商一琢磨,对啊,是我们掏钱给你,我们是甲方爸爸,凭什么按你们的规矩来?

他们早就有些不满,这一桌子汤汤水水,看着就倒胃口,哪有中餐大鱼大肉显得正式?

言不浔这话简直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刘总当即拍板:“就按小言说的,去给我们准备中餐。”

“不是,这里没有中餐……”

张文斌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其他几个投资商爸爸瞪住。

“我们投资几十万,还抵不过一顿饭钱?”

张文斌拗不过,只好找人换了一间包厢,又打电话给下属,到两公里外的中餐厅打包。

新包厢还是塌塌米,但这次谁也没脱鞋。

言不浔直接坐到飘窗边,朝张文斌招招手:“先来两瓶啤酒。”

这是使唤服务员呢!

张文斌气得想骂人,可几个赞助商都没意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知不觉,言不浔从一个奉承巴结人的小玩物,升级成了这群赞助商爸爸们的心尖宠。

不一会,中餐买了回来,酒过几巡,大家都放开了。

刘总带着微熏的醉意,正想去抓言不浔的手,却冷不丁被张文斌抢了先。

张文斌也有些晕乎,大着舌头嚷道:“小言,听说你是第一次来H国,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吧?我们这儿,迟到的人得先自罚三杯。”

言不浔慵懒地托着下巴,没接他的话茬。

张文斌面子有些过不去,心里的余怒也还没消,忽然弯腰脱下皮鞋,砰地搁在桌子上。

然后,他开了一瓶香槟,将金黄的酒液一滴不剩地倒在皮鞋里。

“用这个喝,怎么样,小言,我对你大方吧?两千五的皮鞋哟!”

张文斌眼底流转着疯狂的恶意,所有人都是一静。

离得最近的少年忍不住一阵干呕,味道太冲了,张文斌的脚臭完全压过了香槟本身的甜味。

言不浔托着下巴的那只手捂住了鼻子,还是没说话。

张文斌给姜予眠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柔柔道:“弟弟,是这样的,H国很传统,向来讲究上下尊卑。张总监年纪比你大,是你的前辈,他让你做的事,你是不能拒绝的。”

怕言不浔又挑她的刺,她飞快地转向角落里的李吟芳:“你说,是不是?”

“嗯。”李吟芳一直很安静,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颤抖道,“喝吧,你拒绝不了。”

——也不知是劝言不浔,还是想到了她自己的处境。

其他人顺势起哄,数着节拍喊:“喝!喝!喝!”

所有人都觉得言不浔骑虎难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要是喝,那这事儿铁定会成为他被羞辱的黑历史,可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张文斌面子。

他一个妄图在决赛拿到名次的练习生,怎么敢不给张文斌面子?

刘总倒是想帮他说好话,可一想到美人被折辱,心底又升起一股隐秘的快感。

就这样,谁也没开口,心思各异的目光齐齐看向言不浔。

说时迟,那时快,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抱歉,我来晚了。”

苟彧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交给身后的服务员。

再转身,就迎上言不浔促狭又惊喜的笑脸。

“你迟到了,来,自罚三杯。”言不浔指着那一鞋香槟示意。

苟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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