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刚离开时,人大都是没什么感受的。只有那某一瞬间,触动到心弦,才发现,噢,原来他真的走了。
起码川水子是这样的。
她在夜里翻过身,看着眼前显示着2:45的闹钟。那是队长送她的礼物,半梦半醒间,她想着:明天给队长带一份早餐吧,给他挤上满满的美乃滋酱。
……
噢,队长没了,自己也不需要上班了。
川水子突然掩面,悲伤和心酸像一张蜘蛛网把她网住,睡梦里的哭泣使她鼻塞,她喘不过气,甚至以为自己要因此死亡了。
她婆娑着泪眼,欠起身。
从狭小的窗子里看看木叶村,夜晚,一片漆黑,今晚就连几个星星也没挂在夜空上。川水子站在阳台处,感受着夜风拂面的寒冷。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翌日清晨,川水子整理好行囊,离开了木叶。她没有向任何人道别,就连出村走的都是不为人知的小路。
十六岁的川水子,走向了漂泊的道路。
川水子的忍术还算精湛,起码同龄人里没几个能超过她。她一路走,一路收集些遗落在外的忍术,或是跟着流浪忍者偷学几招她没见过的忍术。
辞职的第三个月,在两国交界的树林里,川水子遇到了个小麻烦。
她身穿灰色长袍,戴着纱帘,右耳敏锐的听到一丝异样。应该是之前跟着自己的几只小老鼠。
长袍下的双手暗暗结印。
一股电流从川水子脚下悄无声息的蔓延,迅速找到身后的目标。被电流缠住的几人还没来得及惨叫,就已经纷纷倒地不起。
川水子不敢怠慢,又从身上抽出长刀,一步一步悄然靠近。
穿过几处灌木丛,川水子才看清。是前几日想要抢劫自己的叛忍,当时自己不想惹出事端先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贼心不死。
她用长刀挑开头目的衣襟,从中滑落处几张泛黄的画像。川水子觉得有些眼熟,蹲下身捡了起来。
这画像,画的不就是自己吗?
川水子前后翻看,上面却没有写一个字,只有着自己的大头画像。她蹙眉,又打量着地上的几人。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自己被什么大人物盯上了?川水子一手捏着画像,温暖的火焰从手里窜出,慢慢吞噬了那几张纸片。最后变成灰烬,消失了。
一个月后,川水子又踏上旅程,她对木叶的说辞是:出去修行,保留身份。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只是这样一味的朝前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木叶的周边小国。
[欸!小鬼!]
川水子手上的丸子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抢去了。忍战结束的不算彻底·,周边小国才是最为可怜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也无可厚非。
她无奈的看着逃窜的背影,只要自己想抓到那就是轻而易举,但是只是一串丸子而已……川水子摇了摇头,转身走了,都是可怜人。
街头随处可见的都是些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们多数依偎在一起来抵御寒风,不难看出他们身上的虚弱和绝望。
川水子弯腰,给年纪最小的孩子递去了几枚钱币。还不等递到孩子手里就遭到身边人的哄抢。
如同丧尸夺食般朝着川水子涌来,她突然受力,差点倒下。
正巧此时一只手从她身后袭来,把她整个人从人群里拽了出来。
是戴着面具的熟人呢。
银发忍者把自己带离街道,两人站在了高处看着下面的轰动。
[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露富。]
[没多少钱……]
一阵无言,卡卡西不想多聊什么,川水子知道对方没什么话题,也没什么和自己聊天的欲望。
川水子:[你来这边是有任务?]
卡卡西没说话,转头隔着面具盯着川水子。
[忘了,暗部不能透露任务。]川水子突然想起来,[倒也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吧。]
川水子转过头,不去和他对视,十秒钟后,她感受到身侧起了一阵微风。
卡卡西:[走了,保重。]
川水子:[……]
还真是冷淡。
川水子离开木叶大概半年,就只遇到卡卡西这么一个以前和她搭过话的木叶忍者。虽然两人都没什么叙旧的想法,但有时候命运的牵扯就是那么巧。
峡谷处,两拨人交战的动静挡住了川水子的旅程之路。等到川水子意识到应该立马溜走的时候已经晚了。
卡卡西他们身后已经埋伏了敌方的人,而川水子就是那么很不巧,走到了人家包围圈里的倒霉蛋。
[增援!做掉。]空旷的地形上传来的声音。
看来是被当作增援了,不过作为木叶的忍者,对方也没说错。
川水子迅速找到有遮掩物的位置,还不知道后方有多少个人。拔出长刀,十几枚苦无朝自己袭来。
金属碰撞的声音实属刺耳,川水子一一打落,观察苦无的方向,大概有四个人。那就,逐一击破。
川水子从树后绕到最右边敌人的位置,暗杀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了。
四个人离得很远,加上川水子动作轻巧,其余三人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痛失了队友。
[人呢?]
[别让她跑了。]
大概是心急,又有一人闪到川水子之前站的位置寻找她。川水子结印,吐出火球,迅速又了结了一位。
可惜,位置暴露了。
川水子背上一痛,糟糕!
[原来在这,哼。]敌方的队长的武器深深刺入了川水子的后背,如此近的距离。
川水子不等敌方拔出刀,右手的长刀就背着身精准的捅在致命处。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惊起几路小鸟。
痛啊——川水子背上扎着那么大把刀都没叫出声,她拖着身体往卡卡西前方赶。那边的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剩下这人如果惜命的话就不会跟着来。
川水子的痛觉越发明显,她不敢贸然拔出刀,万一血崩自己小命不保。
卡卡西前方的战斗艰难但是也完成了,他坐在树下休整。其余队友在治疗伤势。
看到三人,川水子舒了口气,随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扑到在三人中间。
[帮我止血。]川水子埋着头,已经无力保持一个相对优雅的姿势了。
望到来人,卡卡西立马起身查看。
血肉模糊的后背,卡卡西蹲在川水子身侧查看伤势。不是他能处理的。他把面具摘下放到一旁,企图把川水子拉起身。
川水子现在如同一根柔软的面条。
卡卡西和队友三人显然都不像是会医疗忍术的人,川水子搭着他的肩膀,忍着痛从忍具包里掏出纱布。
[还有人。]三人组的其余一人说。
那人听到了脚步声,看来川水子那边剩下的人还是跟过来了。
[我们去处理。]
其余两人说完后就朝后方离开,准备处理尾巴去了。
[帮我拔刀。]
卡卡西杀人的事情倒是娴熟,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还是显得有些慌张。但是他不多废话,一手握住刀柄就朝外拉出。
[哇——嘶——你真是一点前摇都没有。]
川水子瞪大双眼,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衣服。伤口在后背,自己什么姿势才能治疗到自己呢。
卡卡西:[伤口很严重,看起来。]
[不用看我也知道。]
川水子光着上身,右手放在肩头凝起查克拉,绿色的光泛着暖意,伤口在缓缓愈合。
卡卡西扶着川水子,得到川水子的指令后,目不斜视的帮她缠纱布。
卡卡西:[没问题吗?]
川水子:[幸好刀身没有毒。]
她听到身后的人放松了不少。
卡卡西:[这次真是谢谢你。]
他盯着川水子的后背,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知道该看哪里。
川水子:[哪里,只是不解决他们我也会死。]
她撩起长发,又说:[你缠绷带的技术真是差,这是打的……蝴蝶结吗?]
川水子低头看向自己胸前那陀不可名状的死结,忍不住吐槽。
[抱歉。]
卡卡西脸转向另一边,起身拿起面具走向了另一边的树下,背着川水子。
[你还真是正经,走了。]
川水子穿上衣服,也学着卡卡西之前那副高冷的模样,瞬身离开了。
卡卡西闻言,猛然转头,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身后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滩血迹。
卡卡西:[……]
————
新叶落叶更替了三轮,在外漂泊了三年的川水子逐渐长开了。头发长了,衣服短了,鞋也小了。
现在的川水子美艳动人,估计现在回木叶,也没几个人认得出来。
尖锐的爆炸声吵醒了在树上休息的川水子,她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惨叫、碰撞、爆炸的交响曲。
川水子可不想染自己一身腥,她起身,朝远处赶去。飞快的穿梭在树枝中时,迎面赶来了几个头戴着木叶标志的忍者。
她停下身,犹豫了几秒,转头悄悄的跟随上了那几个木叶忍者。
空气中的炸药味充斥着川水子的整个鼻腔,熟悉的血腥味也随着距离而越来越浓。
在战场上,川水子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或许还称不上朋友,只是川水子的自以为。
这时的卡卡西还是那副老样子,硬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高了不少,也壮实了很多,肌肉线条更加流畅优美了。
川水子躲在远方,悄然注视着这场对决。
一个医疗忍者在后方紧急救援,而前面的四个人只能边打边退。川水子离得远,听不太清具体。只见其余四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朝着远方奔去。
卡卡西在四人行动时,使用土遁召唤出一座土墙来掩护队友逃走。
川水子感受着这股地动山摇的力量,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去帮卡卡西。
川水子从天而降,一条水龙伴随着她的登场。
水龙先朝着敌方突袭,在对面措手不及的时候川水子闪到卡卡西身后,一手从身后强制拦腰抱住卡卡西,带着他一起躲到土流壁后。
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了。
川水子低头看了眼他,[你别出来,剩下的我来解决。]
[快追!他们在土墙后面!]
[如果能活捉木叶的卡卡西,那我们这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一起上。]
川水子感受到对面来势汹汹,她跃身跳上土墙。
[一群杂碎。]
冷静的声音极具威慑力,就像一根冰锥插入脊柱般冰冷。
【风遁·承斩刀】
狂风在川水子手中的手里剑上凝结,川水子看准时机,轻轻一扔。利风割破了土墙下其余几人的喉咙,后面一点的忍者连忙结印,但还没等忍术用出就已命丧黄泉。
川水子没再感受到还有其余人的查克拉,回到原处,卡卡西痛苦的禁闭着双眼,似乎已经昏迷。
要把他送回木叶吗?还是先治好他。
川水子又纠结起来,她手心泛出绿色的光,先朝着出血最多的地方治疗。
先止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