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心狂跳了一下，好在是打电话，对方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沉默一瞬，很不耐烦地回复，“今天是周末，能不能让人休息一下。我计划休假！”
盛放暗笑，“现在这段时间，或者说最近一两年休假的可能性都不大，现在是转型的关键时期，休个周末就已经是抽到上上签了。”
乔木懒得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敷衍道，“嗯，也是，不加班加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盛总的几百万呢。我会努力的！”
盛放也没有缓和矛盾的意思，“就是，我都快破产了，你可要加把劲。分期吧，下个月能还一半吗？”
乔木：.........这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她工资什么水平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走过的路还能不知道脚踩在哪个台阶上吗？
她要是一个月能还一半，当初还用找他借？
乔木耍无赖，“我已经破产了，你看着办吧。”
盛放笑了，“其实，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见个面吧。”
乔木：...........
“那你过来吧，反正迟早要来。”
盛放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原本愉悦的周末彻底泡汤了，原本超市购物的计划也被这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总是点外卖也不是好的生活习惯，乔木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是门响了。
乔木翻个白眼，真不想给对方开门。
结果，门前的竟然是蒋志。
乔木意外的表情让蒋志顿了顿，“这是怎么了？”
乔木赶紧摇头，笑道，“没事，就是想要不要去趟超市呢，有个同事要过来。”
蒋志了然地点头，“我正要去，一起？”
乔木思绪快速转动了一圈，立刻答应下来。
乔木的心忽然冒起快乐的泡泡，反正要吃饭，自己做还是更安全健康，周末嘛，多适合在家里做饭，看电影啊。
当然，对象不可能是盛放。
乔木跟在蒋志的身旁，蒋志推着超市的手推车，真相一对周末购物的情侣。
两人也不着急，像是来超市散步，在不同的货架中来回穿梭。
走到哪里是哪里，看到想买的就停下来。
乔木最后是在生鲜蔬菜区域买了晚上的食材，蒋志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就在他们经过家居日用品处打算回去的时候，遇上了正在买拖鞋的盛放。
乔木最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盛放一转头看到两人也是一愣，蒋志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很意外，“没想到你也住这里。”
盛放捏着一只蓝色的凉拖鞋，不太热情也不很冷淡道，“我来找乔木有事。”
听完这句话，蒋志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拖鞋，不是很理解。
旁边还放着个箱子。
盛放举了举拖鞋，“超市正在打折，顺便买两双备用。”
蒋志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
乔木没再说话，三个人默默地往回去的路上走。
而且，路不是很平的时候，箱子被颠得咯噔响。
氛围非常的尴尬。
蒋志非常礼貌地几次想要帮助提箱子，被盛放拒绝了。
一直到门口，三个人就没说几句话，主要是蒋志和盛放不熟，在有同事在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和乔木说些什么。
乔木就是单纯的有盛放在的地方她就低气压地不想说话。
盛放没想到乔木竟然这么快就和蒋志遇上了，两人看起来像是开启了约会模式。
乔木那冷冰冰的神态，看得他像是个多余的。
说好聊事情，她竟然还有心情跑去逛超市了，他要是早来个半小时，岂不是站在门口罚站一样？
盛放跟着乔木进屋以后，看了看房间，比较满意。没想到老妈的品味一直这么在线，他还担心会不会装修成五六十年的风格。
乔木递过去一双一次性拖鞋，“你这带箱子干什么？准备出差？”
盛放叹气，“我的一些生活用品，为了防止我们心血来潮检查。做做样子。”
乔木以为是刚才在超市买的新物品，没想到箱子里一件一件拿出来的东西，全部是用过的或者看起来是在用的。
盛放看出来她吃惊的表情，挥了挥手，让她放心，“要着样子当然要看起来真了。新买的这几个我是打算拿回去用的。”
乔木冷着脸，这人还真是厉害，连作假都要做得如此逼真。
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又出现了那句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乔木原本还心存一丝复杂的感情，立刻变成了厌烦。
盛放只是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至于怎么放，让乔木看着办。
乔木扶额沉默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对方。
这到底是盛放母亲的房子，盛放的举止完全就是在自己家中那样放松自在。
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了拿出了一份文件。
乔木坐在了沙发另一端，不明所以，“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一家大模型应用公司简介，乔木看了看还是没明白盛放的意图。
“让我跳槽？”
盛放思索了一下，“我说了你可不能发火。”
乔木捏着材料的手指压紧了一点，“嗯。”
“我觉得他们的产品和你的乔伊很像，你听我说完，但是，你的架构和算法速度看起来更超前。所以，你有没有兴趣提前做出来产品，投入到凯恩。”
乔木算是懂了，他告诉她市场上已经有同类型，拿市场上现有产品威胁她，然后再迂回的想要收掉她的乔伊。
这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心血反复试验了无数次，占用了她所有业余时间和恋爱时间换来的心血，他竟然想把乔伊“收编”了！
对于盛放的无理，她已经慢慢习惯了，脾气基本可以控制住一半。
就是表情收不住，看对方的眼神就是很想刀了对方，还要和声细语地说，憋屈就是这种感觉吧。
要是能把眼前这个东西使用一键消除该有多好。
“我的乔伊没那么完美，而且我不打算商业化，就是我个人的小秘书。”
盛放搓了搓手，“我当然知道不完美，但是，投入到我的团队中，我一定能让她变得更完美。你相信我一定可以！”
乔木：........哪里不完美了，别人不过谦虚随口一说，他竟然还真回应！
乔木的心更冷了，她故意说道，“我还是不想这么做。你们团队实力那么强，为何不自己打造一款呢？”
这个大模型的雏形从头开始建立最快也要一年时间，技术日新月异，自己重建哪里有直接购买一款基础很不错的同类产品进行升级改造更方便呢。
而且，还不能确定到底多久能研发出来，整个过程异常复杂，团队合作说不定还要模糊好久，这种已有产品就方便多了，有了源头再引水很快。
盛放自然也是门儿清，乔木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气他，又不好像过去那样直接怼人。
他早预料，其实，也么有报太大希望。毕竟从一开始，乔木就非常排斥他关注她的乔伊。
可是，现在他要去子公司，总部的工作需要交接出去，数据使用的痕迹虽然已经处理过，还是担心会有遗漏的地方被泄露出去。
盛放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乔伊，如果真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回报给公司，赔偿就够乔木喝上好几壶，再加上竞业禁止，她在外面的市场基本就绝路了。
盛放还是继续努力说服乔木，只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一点都没松口。
盛放被逼急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现在就公开好了。到时候让公司来处理这件事！”
乔木也怒了，猛地站起来，“不需要！我现在就把数据全部格式化清零！这回你满意了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们没有的产品，别人绝对不能有！盛放，你向来就是这么自大，自负，不可一世！”
乔木快步走进卧室，拿出放在书桌上的电脑和数据线，甩在了盛放的面前。她要当着他的面，让他看清楚她已经彻底毁了乔伊！
乔木的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盛放也没拦住她，两个人差点扭打在了一起。
乔木直接毁了她六七年的心血，乔伊彻底变成了破铜烂铁。
“出去！”乔木把破铜烂铁扔到了盛放的身上，下一秒立刻下了逐客令。
结果直接扔在了盛放的额头上，瞬间额头渗血。
乔木也愣了一下，她真得是气疯了，出手也没了分寸。
盛放内心复杂，但是还是没有冲乔木发火，“你先平静一下吧。”
说完便颓废地离开了公寓。
盛放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药店买了创口贴，斜贴在了额头。
第二天上班，和盛放关系不错或者暗恋的人见者有份地都问了盛放额头怎么了，他无奈说被家里的猫挠了。
这说法多少带了点暗示性，就有男同事调侃，什么样的猫，这么厉害，都敢跳盛总头上撒野呢。看样子也是深得盛总之心的小猫啊。
女同事也很新欢。盛总养猫啊，他那么忙还养猫，优秀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仰慕的情绪越发高涨了。
在一众同事里，除了乔木知道真相外，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王宇。
王宇翘着二郎腿坐在盛放对面的沙发上，带着三分看好戏的情绪，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准备发表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