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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拦路者当“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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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接手您的位置!成家从来都是‘男学医女从武’,又是医者当家,除了您这一代,就没有其它女子当家的先例了!”

成尽欢道:“这是可以改变的事情,你弟弟和你年龄差得太大,再等下去又是十几年的时光。”

成莅拔高嗓音说道:“那就等下去!我可以等!娘,您说的这些都没必要!我尊重您,觉得您是当家的不二人选。就算您要选一个继承人,我也无所谓让弟弟去继承。我不在乎这些,我……我只在乎和你们在一起。我不明白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想要自由吗?所以就把其它的烂事都推给我了吗?”

“莅儿。”卫一笑厉声道,“你娘是好意,不要误会她的意思。”

成莅却更怒道:“你答应过我的爹爹!你答应过我会让娘亲打消这个念头的!”

卫一笑低下脑袋,成尽欢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掌心,道:“成家我说了算,你爹爹是有说过,但我也有不采纳的意思。”

“你就是说服不了你夫人!”成莅脱口而出道,“你答应过我多少事都没做到?你为什么要向别人保证你做不到的事?”

“莅儿!”成尽欢警告道。

而卫一笑自始自终都没能抬起头来。

“好,我知道了。”成莅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改变不了您的想法,您也改变不了我的想法,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背过身冲出屋子,在成尽欢的怒吼中一路跑离了成宅。

成宅的大门弹到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咣”地一声砸到了卫一笑的心里。

“莅儿真是胡来,家里还有客人在呢!”

“都是我不好。”卫一笑说道,“女儿不听话,都是我这个当爹的责任。”

成尽欢叹了口气,她面朝男人说道:“你没有问题,孩子在这个年纪总归是有些叛逆的。你像我,我十六岁那会儿不还拉着你硬要搞什么离家出走吗?”成尽欢松开两人拉着的手,转而捧住卫一笑的脸颊,强迫对方直视着自己。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莅儿是你的亲闺女,你有时候同她说话也可以稍微硬气那么一些。还有我们的小笙儿,他虽然现在两岁还不到,但小孩子长起来的速度可是很快的。他是个男孩,你决不可以在他的面前也这么软糯,你得给他当个好榜样啊。”

卫一笑嘴巴动了动 ,道:“你原本能有更好的选择……”

“嘘……嘘……”成尽欢摇头道:“是我选择的你,你值得这一切。”

卫一笑覆上她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手心。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把莅儿找回家来吧。”

“让她去吧,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想明白的,我就算再去和她讲道理也只会加重她的抗拒。”成尽欢看着屋外说道,“我只是希望她能快些成长。”

泪水到底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成莅边跑边抹了两把眼泪。

一时冲动跑出了家门,成莅压根就没想好之后的去处,家是不能回了,山里的别院也不是个好去处。出来仓促,全身上下连块碎银都摸不着,佩剑留在了屋子里,就连身上的衣装也是平日里放松的家服。

成家奉行“男学医女从武”的家训,因而成莅自幼便跟着成尽欢钻研武功,往常出门在外习惯穿着方便行动的裤装,只有在家时才会难得穿一穿裙装。成莅刚沐浴完,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月光下泛出漂亮的色泽。龙吟镇入夜时有喧哗吵闹的集市,也有像成宅附近僻静的区域,成莅气鼓鼓地走了好长一段路,也不过只同三四个人擦肩而过。

而成莅仍在气头上,在气头上的人往往都会忽视自身周围的情况。

她在一个拐角处猛地一转弯,差点就要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成莅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双方停住的那一瞬间,她的鼻尖同男人还留有了一小节手指的距离。

成莅的鼻翼扇动了一下,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溜进了鼻腔。

酒臭味虽浓,但陌生男人似乎还留有一丝分辨的意识。

“哪……哪来的丫头?”

成敛退后一步,准备绕过他继续前行。

“等……等一下!”男人伸出一条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嘿嘿,看你细皮嫩肉的,是个实在人,要不要……要不要……加入我们?”

成莅的脑中飘过些许龌龊画面,忍了又忍,终究没把已经抬起的膝盖向外踢打出去。

“管吃管住,嘿嘿……就离这不远,在镇口树林后面的空地上……对了,你住哪?”

成莅推开他的胳膊,没好气道:“与你无关!”

“别急啊小妹妹。”男人握上成莅的手腕道,“我们正是缺人的时候,多一个……嗝……就算一个。”

“你们要招妓去别地招去!别来这里烦我!老娘心烦!”

“招……招什么?”男人清醒了不少,“我不是说那个,我是在说我们的伟大事业。”

“什……么?”

“你先答应加入我们,我再告诉你。”

“你不说我怎么加入?走了。”

“诶等等。”男人挽留道,“你看上去挺机灵的,我们就差你这样的人才了。杏花馆听说过不?你去它那里看过病吗?”

成莅挑了挑眉问道:“你是常客?”

“什么啊?!就去过一次,把我亲娘给医死了!”

“胡说八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杏花馆从来没有医死过人!”

“我没胡说!你还能有我了解吗?”男人喉咙里呛咳了几下,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继续说道,“我们那儿都是这样的人,他们的亲人啊……儿子、女儿、爹娘、姥姥姥爷都曾经因为杏花馆的药方死去过。现在集合在一起,就是要打上杏花馆讨回一个公道!”

成莅沉声道:“听你的意思,你们还是有预谋的?”

男人又打了个酒嗝:“头儿们正商量着呢,等天亮才开始。”

成莅回头望了望成宅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应道:“可以,我加入你们。”

“嘿!我还真拉到一个人了!”男人欣喜道,“走走走,我带你去我们的驻地!”

乍一看松松散散,但合起来一瞧却是密密麻麻。能有远道而来的客人进入龙吟镇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同时出现了这么多人聚堆扎在镇门口。

镇门口的百姓好奇地不断打量,走近的队伍浩浩荡荡,人与人之间的间隔虽然很远,但前进的速度却怪异地一致。都说“为人处事,少管闲事”,百姓们也只是躲在屋子门内窥视几番,并无上前询问的意思。

他们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就算要找事,又哪里轮得到找上他们呢?

队伍宛若一条大蛇正不动声色地沿街前行,旁人看着他们默默不语,却不知其中暗流涌动。为首的俞葛披着半截破旧的红布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龙吟镇最中央的空地上停下。

此时正是热度稍减的午后,周边的摊贩懒懒散散地摇着扇子,不时同隔壁的好友拌上几句嘴,总体气氛和谐而平静。他们看见突然聚集起来的人群,还以为是打哪来的街头卖艺人,要轰轰烈烈来个盛大的表演。

这样的事情在龙吟镇并不少见,于是有人便直起身子同好友说道:“诶,起来了,有好戏看了!”

只见俞葛站在包围圈的当中,他示意围着他的兄弟们都坐下,还要求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话。

“鄙人姓俞,单名一个葛字,三十余二,来自尕村。我们村里有一名大夫,姓蒋,年前因受到杏花馆的召集离开村庄,来到此地。可谁曾想一去数月不复返,竟就此断了联系,音讯全无。我们村里的人有□□成患有喘喝之症,每年固定的时期都需持续的调养才能安然度过。但像我们这样的小村庄,唯一的大夫走了之后,就像闷头苍蝇那样失了方向。大半个村的人都没能熬过一周。”俞葛一边说着肢体也没闲着,可谓是讲得声情并茂,用情绪感染着茫然的围观群众。

“老人熬不过死了,小孩熬不过也死了,瘦弱的妇女死去了,就连我年轻力壮的弟弟都没能躲过。”俞葛将脸埋在手肘处痛哭了一会儿抬头喝道,“我要向杏花馆讨要一个说法!我们的蒋大夫到底去了哪里?我们尕村几十口人的性命又要由谁来负责!”

俞葛走出中心坐下,另一个人接替着他的位置继续说下去。

几条街开外少有人顾及的角落里,一场混乱已经露出了些许苗子。有午睡习惯的老夫妇从持续的撞击声中醒来,呆若木鸡地面对着一摊杂乱的废墟。

两人的儿子经营着一家小型的医馆,生意算不上好,真本事也没有多少,服务的对象多是居住在周围的百姓,勉强能糊口维持生计。儿子因事外出,老夫妇就留下为他守着小小的店铺,可曾想才守一日,就发生了如此突然的灾难!

店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巴烂,罪魁祸首说说笑笑地就跑了出去。老夫妇原先躲在角落不敢声张,可出去一瞧,整条街上唯有他这一家遭受了莫名的袭击。举足无措又没人能帮忙,老夫妇摔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同样的情形还发生在龙吟镇的各个角落。

当然,并不是每家医馆里守着的都是无计可施、乖乖任砸的老人,正直壮年,能够有所还击的也不在少数。龙吟镇的其中一角,年轻的大夫正掐着霍乱分子的脖颈,怒火中烧地质问着他的来意。

“打哪儿来的?咳咳……真是个好问题。”被掐住脖子的人不甘心地回击道,“杏花馆来的!杏花馆认识吗?这世间最好的那家医馆!”

“你是杏花馆的人?杏花馆为什么要派你来砸我的店铺子?我和他们没有过节啊?!”

“没过节就不能砸了?看着不顺眼行不行……哎哟!”

“你在撒谎!”

“我没在撒谎!我们馆主一向看不起你们这些没用的铺子!医术这么烂,还尽挡着他赚钱的路子,早就想把你们都收拾掉了!”

“他干!”年轻的大夫怒道,“我跟你没完!”

原先作鸟兽状散去的兄弟们抄着家伙又冲了回来。

这样的团体几乎遍布了龙吟镇的各个角落,他们像蝗虫一样侵袭过境,留下的只能是满地狼藉。林汉霄等人应声而出,勉强止住了几家医馆的损失,可“蝗虫们”的逃窜能力一流,几次都从他们手中灵巧溜走。

“捉到了!”

一连跑了几条街,吴笙何总算有所收获。

“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可算逮着你了!”

被捉住手腕的青年瑟瑟发抖,表情惊恐地看见佩着剑的几人围拢过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无辜的!”

“无辜的?那你刚刚砸的是什么?”吴笙何冷下脸怒喝道,“那牌子都快砸我脑门上了!你还说不是你干的?!”

“是……是我干的……不不是……不是我干的……不是……是我干的!但我是被威胁……威胁的!”

宁微顾哼笑了一声,道:“什么啊,小结巴吗?”

林汉霄也揪住他的领子问道:“那你说,威胁你的人是谁?说实话!不然就杀你!”

青年迫于压迫,梗着脖子说道:“杏……杏花馆……”

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没能让围拢的任何一人听清,吴笙何不耐烦地催道:“什么东西?大点声!”

“杏花馆!”

宁微顾眯起眼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

“确定!”青年整张脸涨得面红耳赤,“他们把馆里所有的下人都支出去了,为的就是清理这些不入流的小医馆。我们可是领命而来的,我如果出了意外,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是吗?”林汉霄铁青着脸,看得青年抖了三抖。“真不巧,我刚和馆主说完话出来,怎么会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下了这种命令?”

青年的眼神在几人的佩剑上乱晃,一阵如抽搐般的颤抖过后,他低头决然地在吴笙何的虎口处下了一口狠咬!吴笙何收紧手臂的肌肉没放,那青年也死不松嘴,两道鲜血从虎口处流出。

吴笙何大吼道:“松口!”

林汉霄“噌”地一下拔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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