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1小时，7号诊室叫牌12号，一个浑身有擦伤，腿走路一瘸一瘸的小年轻站起身，暖阳跟万凝烟示意了下，便朝年轻男子走去。
“你好，我妹妹伤的是内脏，疼得直哭，我跟你换个号行吗？我15号，就差3个人。”
小年轻顺着暖阳的方向看去，万凝烟正把温念如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用大家能听清的声音哄着“别哭别哭，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小姐，你妹看起来比我好多了，你瞅瞅我，骨头都错位了，赶紧让我进去。”
“我妹是内伤，不一样的！你别急，我不跟你白换！”
暖阳借着裤兜，从空间挑了一瓶小容量的二锅头，男人不是好烟就是好酒，烟酒不沾是少数，就算这人不喝酒，末世里酒也是硬通货之一，没有不要的理由。
“用这个换你的号，如何？”
小年轻一看，眼睛就亮了，当即就把自己的号给了暖阳。
“哎呀姐，我这腿是小伤，哪有你妹妹的伤严重啊！赶紧的，快送你妹妹去看病，我这多等一会没关系，可别耽误妹妹治疗，内伤不能拖呀！”
这变脸速度之快，暖阳都震惊到了，与他迅速交换了挂号牌，暖阳跟万凝烟一人一边，扶着并没有伤那么严重的温念如往7号诊室走。
进了诊室刚将门关上，就听见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们快点呀，叫了半天号怎么才来，会影响其他病人看病进度的。”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暖阳道歉后，看见一张白色小桌前坐着一名女生，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抬起头时，非常典型的女大学生模样，眼神清澈至极，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在她胸前有个小名牌，上面写着：卫明雪医生。
“患者是哪位？坐过来吧。”
“是我，你好大夫。”
“叫我卫医生就行，别紧张。”
温念如坐到卫明雪的对面，有些局促和紧张，卫明雪看出来了，说话比刚刚和蔼温柔，让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温念如照做后，只见卫明雪也伸手，轻轻握住温念如，然后凝神屏气，暖阳隐约可以看见有绿色的光点在握住的手掌间流动。
不消片刻，卫明雪额前布满细密的汗，她松开温念如的手掌，如释重负，从抽屉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汗水。
“可以了，都是些小伤，不费神，就按最基础的外科标准收吧，20积分。”
“好，谢谢卫医生。”
暖阳将积分卡递给卫明雪，她接过后看了眼暖阳，动作顿住，抬起头又看了眼，眼里充满诧异和惊喜。
“卫医生，怎么了？”
“你...你好像那个歌手暖阳啊。”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认识自己，暖阳迟疑了一秒，才点头承认。
“我就是暖阳，幸会。”
“啊？！真的是你啊！没想到我可以遇到明星，这辈子真是值了！”
这属于大学生独有的“无脑”追星发言，让暖阳有些不自在，用僵硬地微笑作为回馈。这感觉就像出道后那一小撮粉丝天天在她微博下花式表白，暖阳分不清这些人是爱公司给她包装的人设，还是真的喜欢她的歌，总会带着谨慎的态度，极其冷静又带着猜测地看着她们，风轻云淡老干部人设也由此而来。
“既然是认识的，我给你打八折，只收你18积分。”
20积分打八折，不是16积分吗？
暖阳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而是道了谢，一直默不作声的万凝烟，往前走了一步，纠正错误。
“八折是16积分呀卫医生~”
卫明雪刚准备刷卡，动作一顿，恍然大悟地对万凝烟露出憨憨的笑。
“是啊，应该是16，我算...咦？姐姐，你的眼睛...好像万凝烟啊。”
“是吗？”
“嗯，声音也挺像。”
万凝烟拉下口罩，双臂撑着桌子，直接把脸送到她面前。
“鼻子和嘴像不像呀？”
“诶？”
卫明雪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椅子因为被她撞到而发出一声“呲啦”。
“你！你！你真是万凝烟？！”
“如假包换。”
得到确定答案后，卫明雪那惊讶的嘴巴就没合上过，转为夸张的笑，眼睛笑得都快眯成缝了。
“万女王，我是你粉丝啊！死忠粉！从没爬过墙！只喜欢你！喜欢了十二年！”
“《听风》路演的时候我去看过你，还给你送过花，你记得吗？”
“还有小卡，我有你出道以来所有精装小卡，逃难的时候我都带着呢！”
听见小卡，暖阳有些疑惑，跟万凝烟咬耳朵。
“什么小卡？你不是演员吗？怎么还有偶像团体那种周边。”
“是出道20周年的盲盒小卡，把我所有角色都做成卡通的，因为是官方邀请，又有公益性质，所以给了授权。”
看见万凝烟和暖阳如此亲密的模样，卫明雪眼睛都瞪圆了。
“姐，你跟暖阳不是死对头吗？怎么...”
万凝烟回了一个甜美微笑：“那是之前哦，现在是恋人关系。”
“啊？！！！”
卫明雪感觉自己世界都要崩塌了，末世遇到偶像的大喜，与听见偶像谈恋爱的大悲，让她整个人忽上忽下，久久不敢相信。
“姐不是异性恋吗？我看过你好多好多绯闻，男歌手、男演员、导演...只有风评不好的那几个辟过谣...”
“那个是经纪人不让我辟谣，说是脱敏，本人一个没谈过，暖阳是我初恋。”
“啊这...那你针对她干嘛？”
万凝烟撩了下头发，语调上扬。
“情趣~”
“......”
不止卫明雪和温念如，暖阳都对这回答震惊了，可细想又觉得不对，心里默默决定晚上回去好好“审问”万凝烟。
卫明雪呆坐在椅子上好久，表情变了又变，忽然，像下定决心一般，起身对万凝烟做了加油的动作。
“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小烟花永远信任你、做你的后盾！”
“都末世了，明星的身份早就不复存在，哪需要你做后盾，卫医生，把我当普通人对待吧。”
“话是这么说啦...”卫明雪变得扭捏起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姐姐这么好看，我都不敢直视，怎么当普通人嘛~”
“多接触接触不就好了？”
万凝烟说着，上前抱了下卫明雪。
“卫医生，谢谢你喜欢我，以后我们就以朋友身份相处吧。”
万凝烟是天生做明星的料，不仅说话好听，表情管理也是一流，说完时一个wink，迷得卫明雪傻乎乎地边笑边点头，最后连16积分诊金都免了，只要求万凝烟给个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