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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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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满最近的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

每天早上六点,她准时起床,先绕着村子跑一圈,再赶个早集买点菜,回来叮叮咣咣做一顿早饭,吃完饭,打扫打扫卫生,再侍弄侍弄花草,做好这一切,许晋文出去打工,她坐在窗下,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安静的看书学习。

看的是园林专业的考研书籍。

回到流云湾村已近两个月,起先许晋文还嘟囔许满,怪她主意太大,离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稀里糊涂的离了,结婚这才一年,村里人是会胡乱揣测说闲话的。

许满无所谓,闲话再难听,又传不到她耳朵里。

但许晋文不认同。

他本身就对这便宜女婿和便宜亲家不满,结婚到现在,门没登过就算了,电话也没打来过一次,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们!他敢赌,他老许家的门朝哪边开,这女婿和亲家压根就不知道!

但不满归不满,女儿该心疼还是要心疼的。

看许满天天这种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样子,许晋文就好奇了。

他问许满,“是不是去年那次流产伤到身体,被婆家嫌弃,让他们给欺负了?不然为什么我以前那么爱笑一姑娘,现在几乎都不怎么笑了。”

许满便笑笑,看着蓝天白云,轻描淡写的回答:“没有,没被欺负,没被出轨,也没被家暴,流产是意外,讨厌他们,不想过,所以离了,没别的理由,爸你别乱猜。”

细节上不多解释一句。

不管许晋文问多少次,许满都这样回答。

日子久了,许晋文见许满态度坚决,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满满当当,便把疑问都埋在心里,慢慢不再问了。

一天上午,许满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看书,听到门外有人叫她:“许满,有快递!”

许满放下书本,打开院门,快递员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许满疑惑:“我最近没买东西。”

快递员:“是流云湾村68号吧?”

许满点头:“是。”

快递员:“那就没错。”

说完,骑着小电瓶一溜烟跑远了。

许满一头问号愣在原地,核对过快递面单上的收件人和地址,确定是自己没错,这才拿着快递回到院子。

文件袋里有东西晃来晃去,许满狐疑的拆开,看见一张银行卡安静躺在里面。

她将卡片拿出来,正反面确认了一遍,得出结论:这是张她不认识的储蓄卡。

不是自己的东西,许满不敢乱动,把那张银行卡放在窗台上,想着等快递员再来的时候,把它交回给快递员,然后就去忙你自己的了。

这件事本没放在心上,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逸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快递收到了吗?”

许满这才明白,“原来那张银行卡是你寄的啊。”

林逸:“是我寄给你的没错,但卡不是我的,我只是个转寄人。”

许满:“怎么说?”

林逸:“是你前夫让我给你的。”

许满:“……”

还没人对许满说过“前夫”二字,许满诈一听,还有些不适应。

林逸:“我一直对骆先生让你净身出户这件事耿耿于怀,后来一个深夜他联系我,让我把这张银行卡交给你,我才勉强刷新一点对他的认知,他在我心里的印象才没那么糟糕。”

林逸:“他说,卡密你知道。”

骆亦迟所有的银行卡都共用一个密码,这许满是知道的。

“除了这张卡,他还有句话让我带给你。”林逸顿了顿,“他说,他很遗憾失去了你。”

林逸将那天晚上骆亦迟说的话一五一十传达给许满,许满听完,没有任何动容。

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知道一句至理名言:迟到的深情比草贱。

都已经离成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是想补偿她吗?

她不需要补偿,她只需要,他的不打扰就好了。

许满:“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律师。我前夫在我这里已经是黑名单永不见天日的状态,如果他再托你联系我,林律师,麻烦你直接帮我回绝吧。”

她真的,不想跟骆亦迟再有任何瓜葛了。

挂上电话,许满戴上头盔骑上电瓶车去镇上买菜。

临出门,暼见窗台上的银行卡,停下车子,又折回去把它拿上。

电瓶车骑个十来分钟,就能到最近的一家菜市场。

菜市场旁有台老旧的ATM机,许满把车停在路旁,拿上银行卡去了ATM机前。

卡片插上去,许满输入印象中的那个密码。

卡片读取……

等待……

十秒钟后,读取成功。

查询。

老旧的ATM机联网很慢,又是十几秒,查询才返回结果。

1,000,000元。

“呵。”

许满冷笑了一下。

一百万,骆家公司给骆亦迟开出的税后年薪。

许满不想知道骆亦迟这是什么意思,没做他想,退出银行卡,转身去菜市场买菜了。

回到家,她把银行卡随手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继续过自己按部就班的小日子。

做饭,洗碗,照顾爸爸,然后看书,学习,洗漱,睡觉。

她喜欢这样平静的生活。

简单的人际关系,恰到好处的忙碌,不用一个人待在家里胡思乱想,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讨好谁,更没有三天两头的争吵。

日子一天天过,秋天的时候,许满报名参加了研究生考试。

许晋文本想让许她去相亲,老这么在家待着不是个事儿,或者去找个工作,挣点钱补贴补贴家用,顺便给自己攒点嫁妆,因为光靠他一个人打零工,实在无法让他们这个两口之家过得更好。

但上研究生是许满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知道许晋文在担心什么,劝说许晋文:“要是隔壁张姨再跟你打听我的事儿呢,你就实话告诉张姨,就说,对,就是她想的那样,我结了个婚又离了。她要是想帮我介绍对象呢,你就让她介绍几个条件好的,不过先说好啊,我要头婚的,适龄的,长得瘦高好看不秃顶,工作稳定有前途的,爸你先帮我把把关,不符合条件的都先帮我拒了。”

“至于找工作这事儿……”许满认真道,“我会努力拿到奖学金的,考上了也会去申请助学贷款,笔试一过我就去赚钱,学费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也别让我操心就行了。”

许满向来说一不二,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许晋文果然把许满的话通过邻居间接传达给了张姨,张姨听说了,瘪着嘴:“二婚还提这么多要求,真当自己是值钱货了。”

许满听了,笑笑,当一阵风吹过,继续埋头读书。

十二月底,许满参加了笔试。

第二年过完年,笔试成绩出来,许满发挥得不错,成绩虽然没有第一年好,但还是顺利通过了,考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查出成绩的时候,许满正在镇上摆摊卖花——她种的那些花都长得很好,笔试完又跟着几个大V博主学习鲜花搭配和包装的知识,把开得好的花包装成时下热门的款式,骑着小电驴拖着箱子,顶着冬日的寒风,不是去学校,就是去商场,流窜在各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卖花。

赚钱了,但不多,够她日常开销。

天冷,许晋文认为卖花这活儿辛苦,赚得也少,只有在情人节或者是母亲节,这类具有特殊意义的节日里,收入才看得过去,十分吃力不讨好,劝许满还是安心找个班上,起码稳定不受罪。

但是许满就是喜欢,也就没把许晋文的话放在心上,乐此不疲的继续卖花。

开春渐渐回暖的时候,许满通过了研究生复试。

学校公布录取结果,笔试和面试成绩按比例相加,许满还意外的卡上了一个奖学金末尾的位置。

许晋文知道后,终于不再嘟囔许满找工作的事儿,而且劝她早点准备入学需要的东西,还顺便在出门溜达的时候,听到隔壁张姨在情报中心散播的许满对再婚对象要求的八卦,一个接一个的怼了回去。

不久之后,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

九月份,许满拿着通知书去报道,重新回归校园,成为了一名学生。

开学后,许满整日泡在课题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导师见许满是个做研究的好苗子,在研一快结束的时候,提出建议让她读博。

许满思考了几个晚上,最后听取导师建议,在研二时,向导师递交了转博申请。

为了转博能够顺利,许满天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在实验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

求学之路单调枯燥,除了导师和同学,她几乎没交到什么朋友。

如此换来研二下学期的转博成功。

研三那年,许满开启了读博之路,变得更加忙碌,没有多少时间回家。

除了要搞研究做课题写论文,导师还给她安排了一份代课的工作,让她除了博士补贴之外,还能赚点小外快。

这意味着闲暇之余,许满还得重新拿起本科生的课本,备课做PPT。

幸好许满并不排斥这样的生活。

博士第二年夏天,导师有事要去西南考察一个月,许满上传完本科生的期末成绩,得空回了一趟家。

上次见许晋文还是过年的时候,这才过了半年,许满就发现,许晋文的背好像驼了些,人也干瘦了不少,衣服穿进去晃晃荡荡的,跟个细麻杆一样。

就像院子里被冷落的花,因为缺乏悉心照料,消瘦枯萎了许多。

许晋文说他在村子里找了个好工作。

有开发商看上了流云湾这个好地方,把村子旁边那块八九百亩的荒地买了,借着流云湾依山傍水的好风光,和村民淳朴的民风,要开发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村。

开发商为了和村民搞好关系,跟村干部商议,可以解决一部分村民的就业问题。

许晋文借着这个机会自荐,开发商发善心要了他,但因为年纪大,只被安排做一些搬运打扫之类的细碎杂活。

变故发生在许满在家这段时间。

八月份的天,暑气正盛,太阳才刚冒出个头,就已经蓄力炙烤大地,气象台更是一早就发布了红色高温预警。

许满早上醒来看见预警,劝说许晋文,天这么热,要不这几天在家歇歇,等天没那么热了再去工作。

许晋文摆摆手,“哪儿能歇哟,那么多人盯着呢,一歇把活儿给歇没了。”

然后不顾劝说,拎着工作服出门上班去了。

这天中午,工人们吃完午饭,喝了解暑的绿豆汤,回去等下午三四点太阳没那么毒辣的时候再出来干活。

许晋文等大家都吃完饭,戴上宽檐帽子,拿起扫帚,打扫午餐后留下的一地狼藉。

在度假村工地上打杂的村民不少,每个人负责一片足球场那么大的区域。

许晋文穿着闷不透气的工作服,在自己的区域里顶着太阳认真打扫。

身体粘在工作服里,湿哒哒的。

汗水从下巴滚落,落在地上,瞬间被蒸干。

蝉鸣聒噪,许晋文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心慌,恶心,喘不上气,还有些头晕眼花,想休息休息。

抬头望望天,灼灼烈日耀眼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想遮住这刺眼的阳光,费力的抬起胳膊看着天,只觉得头顶的天像是也经不住烈日灼烧,被烤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且那洞口还在慢慢扩大,边缘不断向外蔓延……

耳边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拉远,闷闷的,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哈……”

干涸苍老的嘴唇微张,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接着,像一根没有筋骨的软面条一样,啪的一声,许晋文摔在了烙铁似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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