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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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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来了?”

余谓拿着文件站在任有道办公室门口。

“公司谁管?我这急着签字怎么办?”

秘书习惯了这样的质问,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有急事就找应急小组吧。”

她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出门右转。”

“什么应急小组?”

余谓觉得荒谬。

“之前的任总留下来的。反正比现在的任总靠谱。”

公司是前任总创立,不久前开始由现任接管。

估计公司还能正常运作,靠的全是这个应急小组。

总归不可能是那个癫公。

余谓板着脸出去了。

门打开,是一个女人哭花的脸,伸着手指怒吼着,

“任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你妈为什么阴魂不散!!到底要从我们家拿走什么才罢休!!啊—!”

傀儡一样的视野拖着模糊的身体。

声音却戏谑。

“那我要他的公司吧。”

“公司,给我,我就罢休,和你们两清。”

“好!!!!好!!你说的…”

那哭声远了,心痛却在神经里震耳欲聋。

任有道睁开眼睛,又是一片开阔的天。

他从地上起来,手压在包花的纸上窸窣作响,眼前的世界从天空变成一片墓园。

———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陪你去扫墓,可这是我的底线。

———我只是想让我妈知道我和哥关系很好。

哈哈…

久远的笑声飘过来,钻进他不带感情的眼。

在墓园席地而睡的男人过了不知道多少天才终于回到现实世界。

地好硬。

“有点想余谓的床了。”

他伸个懒腰,拍拍屁股上的灰,

“啊,还没和你说过余谓。他…”任有道站起身,看着墓前放了几天已经有点蔫的花,

“算了。”

他笑一下,补充道,

“要是每个我感兴趣的都和你说,怕你耳朵起茧子。”

“我这人啊…”

他扬起下巴,视线又定格在天上。

“挺变态的。”

“但是世界上也没几个正常人嘛。”

“你说是不是,妈。”

说完他就干脆地转身,头也不回走出了墓园。

消失不知道多久以后,第一个回到现实解锁的地点就是余谓家门口。

余谓看着这癫公突然现身在他每天下班的终点站,猛地想起什么,开始翻包,发现忘记带那份文件。

开门的时候那人揉着眼睛贴在他背后,莫名其妙却不意外的身体接触。

“干脆也给我录个指纹算了~”

“床垫牌子我已经告诉你了。”

“我也让你去我家录指纹…”

“不感兴趣。”

门打开,一如既往打打闹闹的晚上。

————

快睡着了,旁边的人忽然翻身,床都快给他颠得底朝天。

“做不做?”

任有道说。

“啊?”

余谓是真的没听清,睡意当头也是真的没理解。

“我有x瘾。”

任有道掀开被子就想往余谓的被子里钻。

“我把我床垫送你。”

余谓一脸平静,习惯了似的。

任有道却不理解了,

“不是?那我能和床垫做?”

“你拿着床垫滚回你家,你就是和马桶做我也管不着。”

余谓把被子掖好,见任有道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于是和他一样坐起身。

“怎么的,要床垫就快点。”

任有道幽怨地盯着他,

“你他妈性冷淡啊。”

“你找个和我一样是混凝土的我就不冷淡了。”

余谓竟然认真回答他。

“算了,你好无聊,睡了。”

咣一声,任有道倒回床上。

很擅长别人的兴致磨没,很无聊,这些词已经伤害不到现在的余谓了。

无聊反而成为他的武器,专门对付任有道这样的色胚子。

尽管这样想,余谓还是在床上坐了很久很久。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个晚上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任有道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他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面前这道楼梯门外就是他的声音。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有事?”

声音很烦躁,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缠住,喘不过气。

“任总,公司还有其他股东,你不能不对他们负责。”

一个不认识的声音说。

“不是有你们这个小组?平时又有多少事情是我说了算?”

“我去处理一点自己的事情,用得着你在这里教训我?”

任有道竟然也能咄咄逼人。

对面显然恼了,语速急了起来,

“公司是易先生办的!一手拉扯到现在交到你手上,你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对得起他吗!”

“那是他欠我的!!”

任有道疯了一样,余谓隔着门都听到他敲楼梯杆。

那是一种带着可怕愤怒的声音,和他以前用头敲墙的声音一样,带着有余韵的闷响。

余谓的某一根神经竟然共鸣。

他本来不想开门的,可是他知道这个“易先生”已经快要让任有道失去神智了。

任易。

曾经坐在任有道办公室的人。

余谓毫不犹豫推开了门。

就像他曾无数次期望的那样,用头撞墙的时候能有人打开他紧紧的那扇门,把他的注意力从痛苦中带出来。

“任总。”

余谓对上门后那双眼睛,看到那双眼睛后面逐渐浮现的惊讶和喜悦。

他知道的,他救了现在的任有道。

深埋的英雄主义开始发芽,他很满意任有道眼睛里的这份惊喜。

“任总,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余谓走到两个人中间,停下来的时候头顺其自然扭到另一边,对着应急小组的人。

“都是打工人,谁给我发钱谁就是老板,是吧。”

说完他也不管别人的眼神,面无表情走到了楼梯。

有些人际关系,他懒得,也不屑于处理,自生自灭。

————

任有道很有好胜心,特别这次在余谓心里居然胜过了任易。

“你家娃是你姐生的?”

他假装随意问着,和余谓拉进距离的步伐却一点没收敛,踢踏作响。

“我姐。”余谓漫不经心,好像把他拉出来就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不行,耍了帅得负责。

好胜心向来蒙蔽理智,任有道嘴里碎碎叨着,“我和我哥关系不好...”,一只手就抓余谓的胳膊肘扯他转身。

再顺势弯腰撞上他的唇。

他们之间差了一个台阶,门牙借了力撞得轻响。

任有道故意嘴唇一合,嗦面条一样把余谓的嘴吃了大半。

他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无暇顾及这个吻就直起身,只沉浸在方才的作怪。

他要看到余谓的惊讶,要余谓怒视他,要余谓气急败坏。

结果余谓只是抹了一把嘴唇。

对视一眼,空气平淡得像没加一点肉的汉堡包。

“你和你哥关系不好关我什么事。”

余谓转身要走,又被他扯住。

“你不生气?”

每次亲完余谓怎么都会不爽,任有道直犯嘀咕。

“你第一次亲嘴吗?”

余谓看着他,没有任何别的反应。

任有道有点火了,抓了他的手举起来,

“那再亲一次?!”

余谓眉毛逐渐拧在一起,却没有他期待中的退缩,

“你是想好要上我的船…”

话没说完任有道的嘴就埋下去啃了个遍,恶狠狠的声音传出来,

“妈的…亲个嘴怎么的…还要负责吗…”

拿余谓自己的话噎他,爽了。

任有道是越亲越开心,好像踩在余谓脸上跳舞。

而被他啃的余谓终于被他啃得有了情绪,因为这个吻可以说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说他无聊的人,怎么亲起嘴来比他还无聊。

那更别说别的了。

余谓找了个呼吸的空隙扭头,一手挡住任有道乘胜追击的嘴。

可以理解为一个大逼兜,不过是任有道自己用脸去拍他的手。

“任总,你们兄弟的矛盾如果亲我就能解决,这个应该算我加班。”

余谓抹嘴。

任有道莫名其妙笑一下,

“你别说,这个矛盾亲你还真能解决。”

“更进一步的话那就更好解决了。”

余谓点点头,

“懂了,任总平时的x瘾是找哥哥解决。”

空气凝滞一瞬,谁都明白余谓说的是气话。

余谓生气了,任有道眼里的玩味却添了些,

“那又怎么样。”

“找哥哥解决又怎么样。”

他挑眉。

余谓也挑眉,和他对峙,

“他愿意就行。”

“反正我不愿意。”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任有道一个人站在楼梯间窗缝漏出的阳光下。

伸手想抓住余谓刚说的那句话,可惜声音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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