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承:“小书呢?你告诉我小书在哪里?”
阿姨:“姚小姐三年前已经……”
孟则承看着她。
阿姨叹一口气,很不忍心地说:“……已经在车祸中去世。 ”
心脏仿佛被一把刀子刺穿,剧烈地疼痛袭来。孟则承怔愣片刻,摇着头退后,嘴角抽动着一丝感到荒唐的笑容。
不可能,小书不可能……
小书活着,和他在一起。
他们很幸福!
阿姨:“孟先生,那些都是梦,不是真的。车祸之后,你太过自责,不愿意相信姚小姐已经去世的事实,一直在精神科治疗……”
说着,阿姨匆匆去给他备药。
孟则承摇头,不信,冲出别墅。
不可能,小书不可能……
他要去找小书!
孟家老宅。
白兰姿担忧地看着儿子,“则承,小书已经去世三年了,你放过自己吧,妈妈求你了。”
孟则承愣着,摇头,拉住一旁的孟则昱,“大哥,你从不和我开玩笑的,你告诉我,小书在哪里?你告诉我!”
孟则昱:“小书她确实已经……”
孟则承松开他,退后,咆哮,“撒谎!小书活着,活得好好的!”
*
猛然睁开眼睛,孟则承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在梦里,还是身处现实。
姚映书嘤咛一声,翻个身裹走被子背对着他,意识清醒了,身体却不愿意醒。
孟则承坐起身,看着她的侧脸,颤着心伸出手,想要触碰又怕所见皆是虚幻,一碰就破散。
犹豫一阵,他终于落下手。
指腹触上姚映书脸颊上的柔嫩肌肤,真实的手感令他的心落地,他舒出一口气,整个人覆上去,将姚映书紧紧拥进怀里。
感受到压力,姚映书清醒了些,皱着眉头睁开眼,慵懒地问:“怎么了?”
孟则承不说话,更加抱紧她。
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姚映书觉得奇怪,挣开他些,转过身面对着他,捧住他的脸,看他眼眶发红,眼眸里带着些许泪光,不由得皱紧眉头。
不想她多想,孟则承轻松一笑,吻在她的额头上,“早安。”
姚映书仍旧皱着眉头,带着疑虑看他。孟则承笑着起身,将她抱起来,抱进浴室里,放在洗手台上,将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给她。
姚映书拿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看着他,仍旧觉得他有些奇怪。
刷完牙,洗脸。
孟则承将泡沫洁面乳挤到手上,往她脸上抹,姚映书很默契地与他做一样的事,俩人各自顶着一脸浓密的泡沫,揉捏着对方漂亮的脸蛋,揉着揉着都没忍住,笑起来。
姚映书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工作。孟则承看着她,心里仍旧不安,在她将要进电梯时,握住她的手腕。
姚映书扭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孟则承看她一阵,悬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问:“昨晚……你有梦到什么吗?”
姚映书皱皱眉,努努嘴:“昨晚咱们睡一起的。”
孟则承心头一颤。
没错,昨晚他们睡一起,为什么他会做梦,还是……那样的梦。
姚映书察觉异样,转身拉住他两只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你做梦了?”
孟则承看着她,不说话。
姚映书不禁担忧,“是噩梦?”
孟则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收紧手臂,像是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姚映书仰着头,惊讶之后,任他抱着,轻拍他的背。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像个小孩子,爱吃醋、爱粘人、爱撒娇……做了噩梦,还得抱抱。
孟则承:“小书,我爱你,很爱,很爱……”
姚映书不禁失笑,“嗯,我知道。”
孟则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
姚映书哄着“嗯”一声,让他快松开,她得出门了,不然会迟到。
孟则承:“我和你一块去。”
姚映书:“不行。”
他去会让她忍不住分心。
孟则承耍赖不肯松手。
无可奈何,姚映书只能保证自己会尽早回来。孟则承不情不愿地松开她,送她走出别墅,盛上物业的观光小车。
地下停车场。
姚映书乘上商务车,孟则承在车旁站着,像个被撇下的小孩子,有依依不舍中带点无措。
见他这副模样,乐晴没忍住笑,“孟哥,要不要一起?”
孟则承倒是想,可是姚映书不让,她是去工作,带上他分心不说,还特别惹眼。
车门关上。商务车驶去。
看着远去的车影,孟则承脸上表情愈发凝重,回到别墅,呆坐在猫狗房中,孟则承心里乱糟糟的,他如今拥有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不知呆坐多久,孟则承回神时,天色已有些暗,嘟嘟和小u挨在一起睡着,此起彼伏地打着小呼噜。
孟则承看一阵,笑了,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俩,眼前画面陡然改变,刺眼的白光,破碎的车窗,还有……姚映书在副驾驶座上不省人事、额头流血的模样。
心头一颤,孟则承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挥去那些恐怖画面,等到心情平复,他才再睁眼,沉下呼吸,将手重新伸向嘟嘟和小u,在他将要触碰到时,嘟嘟和小u忽然消失,紧接着,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孟则承仓皇起身,屏住呼吸环顾四周,整个猫狗房都空下来,惨白的墙壁有种吓人的空洞。
“心情不好?”
一个声音惊醒他。
孟则承扭回头,见姚映书一脸担忧地朝他走来,“阿姨说,你没吃午饭。”
走到他跟前,姚映书定住脚步,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饿不饿?”
孟则承一把抱住她,用慌乱得带一点哭腔的声音哽咽着唤她,“小书……我们结婚吧。”
姚映书愣住。
孟则承松开她,小心地捧着她的脸,含泪的桃花眼凝望着她,“我们结婚,我想和你结婚,很想,很想……”
姚映书:“结婚?”
孟则承:“嗯,结婚,现在!现在就去……”
他说着,拉着姚映书就往外走,要去领证。
姚映书哭笑不得地定住脚步,将他拽回来,“天都快黑了。”
结婚登记处已经休息。
孟则承一阵懊恼,不过,很快他的眼眸就又亮起来,“明天!明天一早,咱们就去!”
姚映书:“明天周六。”
结婚登记处不办业务。
后天,周日,原则上也不行。
孟则承:“我请人……”
原则上不行的事,也并非总是不行,总有能让它行的法子。
姚映书:“不用这么着急,咱们领证也得先和长辈们说一声。”
上次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就……
孟则承有点沮丧地“嗯”一声。
姚映书不禁失笑,拉起他的手,“去吃饭?”
孟则承看着她,不回答。
姚映书挑起眉头,正想问他不饿吗,却被他忽然亲了一下……她笑,他亲,她躲,他还是亲。
嘟嘟驮着小u走到他俩旁边,一狗一猫歪着头将他俩看着,一双狗眼睛,一双猫眼睛,四只眼珠子里都很懵懂、很疑惑。
*
怕会再梦到什么,这一晚,孟则承紧抱着姚映书,忐忑入睡,好在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阴霾尽散。
姚映书走到客厅,见着他站在阳台上,张着手臂迎着朝阳,金红的晨曦照在他身上,很美好。
他转过身,帅气的脸上满是笑容。姚映书也忍不住跟着笑,看着他从晨曦中走向自己,心跳渐渐加快。
孟则承走到她跟前,站定,微微抬着下巴,斜侧个脸,很大方地向她展示他的脸,“现在,你总该承认,我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
姚映书张开嘴,愣住。
孟则承:“以后不许再说顾惟比我有魅力这种话。”
姚映书合上嘴,抿着唇忍笑。
孟则承:“怎么?不满意你看到的?”
他一偏脖子,开始解睡衣的扣子,要让姚映书好好看看,他的魅力不只在脸上……
姚映书闭上眼,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孟则承扯开睡衣,露出胸肌、腹肌,追着让她看,像个有暴露癖的“变态”。
姚映书偏不看,闭着眼睛,在原地转来转去,哈哈笑着。孟则承捧住她的脸,用拇指和食指扒开她的眼皮……姚映书被强制打开视野,看到他很不服气的脸,更加想笑。
*
结婚是大事。
得知俩孩子打算领证,两家长辈们喜出望外,约好一周后,所有人在一起商议婚事。
孟则承忍不住着急。
他想尽快和小书领证!
白兰姿白他一眼,“哪能随随便便领证?日子要挑一挑,时辰也要挑一挑……你去正式见过姚家长辈没有?没有,就想和小书领证!小笨蛋,一点规矩都不懂!”
听母亲一说,孟则承后知后觉,自己似乎确实太急了些,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提亲、订婚……本不可少的步骤,他都没有做,未免太不周到、太轻待小书了。
无可奈何,孟则承只好乖乖听从长辈们的安排。
*
自从第一次后,孟则承食髓知味,再也当不了“和尚”,禁欲几日,已经快憋死他了。
等到姚映书一方便,他就将积攒几日的精力全都使在她身上了。姚映书本来想着第二天得参加《大山儿女情》的宣传活动,让他适可而止,却被他缠得没法子,与他一同放纵到深夜不说,还被他哄着、骗着说了无数遍,他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
出于某种原因,活动时间延迟一小时。
休息室里。
姚映书有些犯困,打个哈欠,给孟则承打去电话,问他在做什么?孟则承看着平板中某上市公司新公开的财报,笑着说:“赚钱养家。”
姚映书“唔”一声,有点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