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伙伴后就能分工合作,的确轻松很多,但是麻烦的也有。
比如赶路速度明显慢了,因为要照顾速度慢的和体力不足的。
其实我一开始赶路的时候也经常停顿,因为走一整天脚会痛,严重点就是感觉不到脚的存在,因为会持续的隐隐作痛。
不过日子一长就习惯了。
队伍里的物资不多,运动量大而且食物少的情况很多人吃不消。我也没法明目张胆的拿出补给,毕竟背包的事情还是要隐藏。
但是我都会在做饭的趁别人不注意时候偷偷加入一些肉,或者假装自己捡到,猎到,搜寻到,然后名正言顺加入锅中。
但这种事情不是必然事件,多了肯定会被怀疑,少了又可能大家都吃不消。
所以只有时不时的做,但做多了队伍里不少人说我运气好,每次去探索都能得到食物。
我摸了摸自己的短发。
瞎老头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他认真起来后说的大部分都是一针见血。
比如战场上女子是不能到前线的,最多就是当后援。
我当然不甘心当什么后援,虽然很怜惜自己的头发,但我还是干脆的剪掉,反正还能长,虽然现在坑坑洼洼的难看,但比起寸头我还是能接受的。
还有衣服,之前松阳老师送的那件我当宝贝一样早就放进背包深处,普通的汉服是女款,由于没有多余的衣服,所以只能借,我在队伍里关系好的就两个人,大辫子和瞎老头,瞎老头的衣服太大,于是我只能穿大辫子的衣服。
可能因为我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子,现在不少人用调侃的目光看着我和大辫子。
我当然明白是误会了,但我已经无语了,这个帮的人都不听我说话,解释了他们却——哦~我懂的~
大辫子傻愣愣的,我告诉他别人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居然说我想多了……
既然他都不在意,那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打了个哈欠。
今天是别人守夜,我想了想准备先休息,但是今天中午的太阳太大,身上又黏又痒的非常难受。
我准备去不远处冲洗一样,反正现在只有守夜的人醒着。
我拿出皂角,轻手轻角的和守夜人打招呼然后离开了营地,我来到不远处的池子里洗澡。
我衣服刚脱人走进池子里,后面就听见林子里有动静。
我愣住。
其实在男人堆里其实非常不方便,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哪怕瞎老头把大小姐的名头给我,但是还是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但是我自身武力值是高,没有人明目张胆的羞辱过我。
我把自己大部分身子埋进水里,只露出半个头观察着那片发出动静的林子。
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身影越来越近,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人慢慢走过来,他满头都是血,目光涣散着走着。
他似乎没看见我,坚持到了池子旁边后他解开上衣,上面赫然是一个狰狞的大口,甚至发了脓,他忍痛的轻哼蹲下,手碰了碰水准备清洗的时候,直接往前倒摔入池子,血红色一下子在水中渲染开。
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失去行动能力后赶紧把他从池子里救出,丢到一旁树下给他做心肺复苏。
过了一会,他吐出一大口水,咳嗽着道歉。“呼,呼,谢谢……你……”道谢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巴掌扇过去。
“你妈没教你不要乱盯着别人看吗!背过去!”我不爽的回复。“你要敢偷看我第一个把你头拧下来。”
他好像被我吓到了,听话的背对我,同时在紧张的穿上衣。
我转身跳入池子开始洗漱,很快的洗完后穿上衣服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衣服脱了。”
“啊?!”他通红着脸不可置信的发出惊叫。
“你伤口不是要清洗吗,正好我这个布借你,快点。”
“哦,哦哦。”他双手颤抖的解衣服。
我把布洗了洗,然后递给他。
“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他紧张红着脸的接过布。“我自己就行,谢谢你。”
我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这布就送你了。”
我说完就抱着篮子离开了。
头发短的好处就是容易干,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美与方便不能兼得呀——
啊嘞。
“瞎老头。”我打招呼。
瞎老头严肃的说:“树皮啊,这几天我听他们讨论你,你是不是有伴侣了。”
原来你也听见了!
“……没有,但我有喜欢的人。”我小小声的回答。
“什么——咳咳。”瞎老头皱眉。“那个人怎么样啊,先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替你把关。”
说起这件事,我忍不住脸红:“那个人你其实也知道,是我的老师,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老师了,老师说等我成年了再说,现在我离也就三年多……”
瞎老头表情不对劲:“等等,树皮,你老师多大了。”
“不知道,我六岁多的时候老师应该二十多吧,现在看上去还是二十多的样子……咦,我见老师都不曾老过。”我思考着记忆中松阳老师的模样。
瞎老头慌了:“算算时间等你成年他这不都快奔三了,等等等,树皮啊,和老男人过日子,后面会不幸福的,他老的比你快啊难道你要当寡妇!不能因为一时的感情赔上自己一生啊!”
我沉下脸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瞎老头你什么意思,能和老师结婚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你可以不喜欢老师,但你再在我面前说一句老师坏话我就不会理你!”
“等等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树皮!树皮等等我啊,哎呦喂。”
大辫子正好出现,他看见了瞎老头摔地上立刻冲过去扶起。
“老大!!”
我没有在意,把这些当作闹剧。
时间一晃而过,在我们赶了两个月路后,终于到达边缘的一座村落。
我们决定稍作休息,精力充沛后再去寻找队伍。
我按照惯例准备去准备食物。
在林子里砍木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人躺在一旁的树下。
他脸很红,我测量一次体温发现他似乎是发烧了,我赶紧叫人帮忙抬他。
在回了营地后我赶紧拿出包里的药去煎,并让人叫醒他,给他喝下去。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中,不少人已经褪去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起来。
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我们甚至可能因为各种事情死去……我们已经有好多起因为生病而逝去生命的战友了。
在天色暗下来后,他终于醒了。
“你……”他见到是我,瞬间红脸。“好巧啊,上次谢谢你。”
“?……我想起来了,上次见到你,你好像也是一副快死了的样子。”我恍然大悟。“这里可不安全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挠头“我还想问你呢,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在这附近。”
“不止我哦,我有队伍的,我们打算参军。”
他瞪大眼睛:“你你你,女的,去参军?”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这个反应啊!
我死鱼眼反问:“不行吗。”
“不,不是,只是有点惊讶。”他摆手。“你真厉害啊……我的话是想找我的妹妹,她被天人抓走了,所以我一路上都在找她。”
“有线索吗?”我皱眉询问。
又是一个和亲人失散的可怜人啊,唉,这该死的战场。
“有,我在一个空营地找到了她的头发,可是我没有找到她,所以我一直在这个范围搜寻。”他似乎很沮丧。“我为了赶时间连夜赶路,那场雨有点大,可能是伤口还没好,我居然发烧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不然我可能死了”
“那你之前的伤口?”
“被天人砍的,但好的差不多了,你看。”他手忙脚乱的准备解衣服。
这时候瞎老头的声音传来。
大辫子先来一步。“大小姐,已经有人找到了部队……”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老大,大小姐帐篷里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瞎老头踏着步子冲过来,他的脸已经黑了。
另外一边解开衣服的少年发现自己被误会了,又手忙脚乱的穿上。
“老大,那个男人正在穿衣服似乎准备逃。”
瞎老头浑身冒黑气。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大辫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天然黑!!
我站起身赶紧解释
“之前遇见浑身都是伤的他,他落水所以我救他,刚刚他是给我看他的伤口。”
“什么时候遇见的。”
“有点久了,就是当时你问我有没有对象的时候……”
“那时候你不是刚刚洗澡完回来吗。”瞎老头的眼中射出激光炮,他死死的盯着那位少年。
哦豁,完了,我该说啥。
那个少年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看着藤原大叔。我看他的反应,发现被误会是必然的。
“啊哈哈误会误会。”我干笑。“就是我前脚洗完后脚他就出现了我就救了他,然后我就离开了,没别的事情。”
“老大,大小姐的反应有一点欲盖弥彰。”
此话一出,非死即伤。
果不其然,我和少年被瞎老头留下来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