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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要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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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诗影最终没能进入宿舍,她被同样站在门外的代明月给拉走了。

代明月目睹了二人争执的全过程。

那时代明月在位置上读书,苏曼和顾景君都未离开宿舍,零食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就像裂帛一样清晰,代明月的鼻尖萦绕着浓浓的茶香味,瞥见身边那一只手上有一包饼干,正示意她拿一块。苏曼见她收下后,二话不说就转头去找同样在位子上坐着的顾景君,也就是这包饼干,让二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顾景君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一眼后就摇了头,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本看起来就不是一件大事,起码别人在对方拒绝后会立马掉头走开。但苏曼可不这么认为,顾景君的冷漠让她想到最近身边的事情,她当即就被点燃,然后猝不及防地怒了。

“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曼不悦道,“正脸看我一眼会死吗,难道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很没有礼貌的吗?”

她这句话音调不小,说起来抑扬顿挫,很是调动其他人的情绪,代明月立刻转头看去,顾景君也对视上苏曼。只要是人就都能看得出来苏曼很想要个解释,即使她已经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也依旧站在顾景君的身边,死死地盯着她。

顾景君仰着头,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她站起来,和苏曼相似的神色,硬声硬气道:“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我摇头明确表示拒绝了,这样的小事你也想非要吵出来个高低吗?”

“小事?”

苏曼被气笑了,她愤懑地把手里没吃一口的零食扔回桌面,扭头再次正视着顾景君,她的嘴唇来回抿动着,似是冲动有话说,但理智上又不好直说。

但最后她还是没忍住。

“你在背后议论我的时候还算是小事?顾景君我告诉你,我想着我们是一个宿舍,刚相处没几天我不愿意戳破这层薄如纸的关系,毕竟谁还没在谁背后说过坏话呢,不是吗?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一件件罗列起来算是小事?”

顾景君脸色有瞬间的惨白,证明苏曼说得都是对的,她确实做过这种事。

“还有,你喜欢左顾权吧?”

苏曼彻底挑明,她不再选择忍耐。

顾景君眸光波动,她不反驳,也不承认,就低头站着,让人再也看不清情绪,只有放在腿边的那只手逐渐收缩。

“就是因为我喜欢他,你这几天才坐不住了,然后处处找事儿是吧?”苏曼重重地哂笑一声,言语里仅是泄气的嘲讽,“你喜欢他你去表白啊,你和他在一起我不就不喜欢他了吗,不就不碍你的眼了吗?你装哑巴跟我较什么劲儿啊?”

“不关他的事,”顾景君瓮声瓮气地说,她抬起头看着苏曼,一字一句地讲,仿佛必须让对方听清,“是我觉得你这个人不讨喜,和你相处这些日子我觉得很憋屈,所以就和别人在背后议论你,就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而已。”

“哈?”苏曼把顾景君身后的板凳拉开,凑近一步,“你有病吧,你这个人是没嘴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告诉我啊,我又没有非要缠着你,又不是非和你在一起不可!我承认我这个人有时候是咋咋呼呼、不顾小节,说不定哪句话就得罪了你们,可谁又能保证自己是十全十美的呢?还有你,说就说了,我不计较了,可你把我挂网上是什么意思,别人可以通过和我交朋友给我评价,但你给我省去这一步,直接给她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别人怎么看我!你说啊!”

顾景君仍是垂头不语。

代明月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看着形势逐渐不可控才上前拉一把。她不是会说话的人,因为抑郁症这几年总是缄默不言,所以不比乐诗影会劝人,这场争执也就没能给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苏曼见顾景君一直不理她,就一个劲儿地追问对方是不是喜欢左顾权,甚至还要带着她去左顾权那儿说清楚,即便男方把她们两人都拒绝一遍,她也要让顾景君把喜欢左顾权这句话说出来。但顾景君受不了苏曼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吵闹,就动了手,推搡着她离开宿舍,所以引来了其他学生观看。

后面的就是乐诗影看到的以及听到的了,顾景君也承认她喜欢左顾权。

坐在楼梯上的乐诗影听着代明月在她耳边轻声叙述着这件事,心里如惊涛骇浪般涌起沉重的叹息。未开学前她就有过了解,女孩子心思细腻,宿舍问题不胜枚举,学姐都建议多了解之后再交心,或是只保持舍友关系。但开学那天她觉得自己宿舍还不错,相处这几日也觉得很好,没想到今天就出了大篓子。

原来和谐之下尽是千疮百孔。

同时,她也不得不惊叹一句,左顾权真的是好相貌,一张脸俘获了她宿舍里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的心。但乐诗影笑不出来,因为怎么说,苏曼能认识左顾权这件事,也是通过她,一切矛盾的源头似乎都是她一手制造的。

乐诗影叹气,她突然就又想起闻今月,想起他那被耽误的优秀成绩。

“诗影,有些事你别往心里去,况且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代明月见乐诗影在唉声叹气,像以前别人把手覆在她手上那样去说这件事,“你以后只需要别与那个男生走近就好。”

乐诗影不得不感慨抑郁症患者真的很敏感,代明月能第一时间察觉她内心异样的情绪,并给予适当的安慰。

“左顾权是闻今月的舍友,又是我兼职的中介,指不定哪天都会遇见。但为了避嫌,我以后尽量少和他碰面。”

代明月点头,接而又道:“其实这个问题也挺好解决,你和闻今月交往在一起的话,别人也少说闲话。”

她的语调微扬,听着有种愉悦的幽默感,乐诗影惊讶代明月竟然也会打趣她,同时也为她开朗而高兴。

虽然在一起这件事确实在不久后要变成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嗔怪:“明月,够了啊,都会调笑我了。你呢,你现在的状态不错,我觉得也可以适当地选择一份合适的恋爱,你可是我进入大学以来见到最漂亮的女生,我猜以前应该有不少人追过你吧?”

代明月摇头,不知道是表示没有还是她不知情:“我以前性格孤僻,他们喜欢我也只是因为脸,这样可不是爱情的样子,见色起意而已。而且我当时压力大,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个,抑郁症受不了刺激,分手哪有不痛苦的。我不想谈,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这也是在给我自己保证,若是有天亲情和友情皆离我而去,也不至于再让爱情杀我个片甲不留。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她的回忆里尽是创伤。

童年时期的代明月被父母一次次撕去外衣,是她自己为自己缝缝补补,才不至于裸着身子露出自己满身丑陋的伤疤。她的亲情很糟,同样也因为她不合群的性子,朋友离她越来越远,此后她便孤身一人。像她这样的人或许会渴望爱情,但代明月太过于理性,她把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一遍。比起爱,她更害怕伤害,更害怕把自己血淋淋地展示在爱人面前,她还是想把自己藏好,然后再慢慢愈合,再慢慢接受阳光的照耀。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

乐诗影理解她、尊重她,总归人都是要活着的,至于怎么活,看自己。

她转头,看着那扇早已关闭的宿舍门,听着走廊里总有关于那场吵架的风言风语。没等她多想,手机里响起一条消息,是闻今月邀请她今晚一起吃饭。

他还想着乐诗影给他的承诺呢。

“明月,一起去吃饭吗?”乐诗影站起来,拍了拍附着在屁股上的灰尘。

代明月缓慢地摇头:“我不饿,今晚不打算吃饭,我一会儿就去休息。”

乐诗影不自觉地拧眉:“你在饮食上还是像以前那样没食欲吗?”

看着乐诗影一改之前的笑容,变得面色凝重,代明月的脸上浮着如春花般淡淡的笑,她站起来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一天现在能吃两顿饭,虽然量不多,但是起码能咽下去,只是休息不规律而已,我也已经尽量在克服了。”

闻言,乐诗影松了一口气。临走前她嘱咐代明月,自己的桌上有饼干,若是觉得饿,不介意的话就去吃一点儿。

等她来到食堂,闻今月已经挑选了一个好位置,靠窗靠扇还干净。等两人选好菜面对面入座时,闻今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委婉地问她喜不喜欢竹子。

几小时前刚问了发卡,现在又变成了竹子,不怪乐诗影联想,她瞬间能想到的就是竹子发卡。于是她装作什么都不懂,边撕筷子包装,边好笑地看着对面盯着她的闻今月,反问他,让他猜。

“你应该挺喜欢花花草草的。”

虽然他想隐晦地表达肯定的意思,但语气听起来仍是又硬气又肯定。

乐诗影没接上话,她想起来之前在沐风市的那次相遇,闻今月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手里的玫瑰花送给她。

“怎么会这么认为?”她说完就看着他,往嘴里塞入一口加菜的米饭。

闻今月也意识到不妥,但他并没有临阵脱逃、遮遮掩掩,而是硬着头皮说道:“左顾权说你是在花店做兼职。”

乐诗影若有所思,心道闻今月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左顾权给她联系兼职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花店,只知道是前台职务,可要论她是否喜花,那还真是让闻今月猜着了,她很喜欢。

“嗯,”她承认,“我是喜欢。”

闻今月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见状,乐诗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眼前的饭,食堂里喧嚷的气氛衬托着默默无言的他,要不是嘴角还余笑,好像刚才那抹笑是她看花了眼才出现的。

“闻今月,”乐诗影平常吃饭的时候很少主动说话,但今天宿舍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想到了左顾权,“左顾权有没有在你们宿舍说过他的恋情之类的事情,有没有提起过苏曼这个人?”

闻今月摇头,他对别人的爱情丝毫不感兴趣,在宿舍里说好听点儿就是内向腼腆,不好听就是块榆木疙瘩,顽固不化,对任何事情都不开窍,只处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但他也提出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左顾权平时不打字,都是语音聊天,所以他偶尔也会听到他说不耐烦的话,至于对方是谁,他无从得知。

左顾权的性格他认为不错,至少他不会当着人的面不加掩盖地生气,闻今月唯独见他这样失态,就是在屏幕前。

人总是把最不好的脾气留给身边最亲的人,乐诗影的第一反应就是或许那边是他的父母。她不了解左顾权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答案无从定论。

闻今月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你们宿舍有谁喜欢他吗?”

乐诗影比着“2”的手势,然后身子前倾,凑近说悄悄话似的:“我们宿舍有两个女孩儿喜欢她。今天我回宿舍的时候她们吵起来了,我就想看看左顾权知不知道有人在喜欢他。”

“那你呢?”闻今月突然问。

乐诗影发怔:“嗯?”

“没什么。”明明问题是他先问出口的,再被提问反倒是他眼神躲闪,开始支吾其词,耳尖也渐渐红润起来了。

“闻今月,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左顾权也有点儿不清不楚啊?”话还没说完,闻今月就要启唇否认,被乐诗影伸手制止,她便继续为自己解释,“我和他呢,顶多就算是半个雇佣关系,他也算是我的半个老板,我们之间也就是再单纯不过的同学关系。还有你不是说要追我吗?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等着你克服自己的社恐,等着你彻底追上我的那一天。”

这话说的乐诗影脸色越来越红,闻今月越来越没底气,他被乐诗影的话煽动了情绪。可欲说还休,那眼眶里像浸了沸动的开水,藏着耿耿星河的双目也是无处安放,浮在里面飘来飘去,随着燃烧的心就是安静不下来。

最后,他摸到一物,这才镇定。

他人静了,可眼中的沸腾仍在继续滚着,他定眸看着乐诗影,眼底荡动的水就要像巨浪涌出,惊得乐诗影倒迅速移开了本与他对视着的视线。

“你的头发……”

乐诗影惘然,抬手摸向还不算乱糟糟的发型。因为今天要去见左顾权的表姐看工作,她穿着的也是宽松的T恤衫和阔腿裤,配着衣服扎了一个温婉的低丸子,整体不算太出众,但也不隐匿。

“有东西吗?”她来回摸了几遍,又拿出手机照着,“好像没东西吧。”

在她猜疑之际,闻今月早已离开位置走到了她的身后。乐诗影的手自然垂下,她通过漆黑的手机屏看见闻今月低着头,不久手里就出现个亮闪的物件。

一个稍微沉重的东西被夹在了头发一侧,乐诗影感觉有一双手正在拨弄着她细长的黑发,从垂下到聚起,再到卷着固定在当初稍高些的位置,待所有的一切完成后,那头侧的东西才被轻轻取下,然后重新夹在偏头顶上的地方。这次,乐诗影看清了那个东西,果真是竹子发卡,只是这份量,不像是普通的塑料制品,也不如铁制品沉重。

她摸上,质地细腻光滑,清凉不粘手,仅是通过抚触就能勾勒出这发卡大体的形状,三个竹节,多片竹叶。

闻今月先作赞叹:“好看。”

越想越觉不对,乐诗影将它摘下来,等看到成品后才大吃一惊。这不是市场上那些平平无奇的发卡,竹节主体的青翠与碧绿的竹叶,外加这滑润冰凉的触感,不是玉就是翡翠。

“你……”她话刚说一个字,剩下的话不知作何就梗塞在嗓子眼里。

“竹节是玉,竹叶是翡翠。”闻今月回答了她的疑问,“我妈那天让我仔细观察一下你有没有戴镯子,她认为女孩戴玉对身体好,原本是准备了一串玉镯,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收下,就跟她商量了一下,于是我们就定制了这个发卡。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下。”

乐诗影拿在手里的发卡又重新被闻今月拿去,发卡又落在了透顶。

她坐回位置上,双手扶膝,定睛看着一个地方,自言自语似的说:“闻今月,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到底还是有愧疚的,你越对我好,我就越想起高考那次耽误你考入好大学的事情。”

“乐诗影,我也说过了,不关你的事。”闻今月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直视着垂眸看地的姑娘,有些着急,“我跟你说实话,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怕是在学校待不了多久的,我这种怕人的性格面临的结局会是退学休养,我连考大学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我没遇见你。”

他这话说得乐诗影心一颤,低丧的情绪在抬眸与他对视上后,被他眼里的清水全部冲洗,即刻焕然一新。

乐诗影再也无话可说。

闻今月起身,迈上前一步,然后在乐诗影的眼前蹲下,仰头看着他,将其奉为至宝:“我希望我追到你之后,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心甘情愿,是因为你的情绪,是你愿意,而不是被身边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烦言碎语所困扰,我不要你为了我,也不要为了弥补我。”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愿意。

乐诗影在眼睛即将湿润的时候提起一个温和的笑:“早知道就不说之前的话了,那样现在我就跟你在一起。”

“时间会证明我变不变心,我愿意接受这份考验,我没有怨言,只希望船游到对岸时你还在等着我,这就够了。”

乐诗影失笑,拍着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捞起来的时候,头部突然下沉,惹得她松了手,手就摸上了头。

在闻今月疑惑的目光下,她捏着手指委婉地告诉他:“有一点点重。”

闻今月的视线又重新移回乐诗影的头顶,他伸手将发卡摘下,以眼神询问后才把这东西别在她的衣领上。那被灯光映着的发卡闪闪发光,像枚胸针,碧绿的竹叶充满生机与活力,是乐诗影的样子,也是闻今月喜欢的样子。

两人走出餐厅,看向校园内过来过去的人。即使明天要上课,夜晚的校园也是最热闹的,羽毛球爱好者早已把整片街道占领起来,白色的球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乒乒乓乓”的声音为这所静谧的校园再度添加了些许嘈杂。

乐诗影踮着脚走了一会儿,脚后跟在落地的瞬间,她转头看着目视前方的闻今月,说今天还没有布置任务呢。

闻今月应该是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目光游移,伴随着羞涩,耳根又是通红一片:“今天是什么任务?”

耳边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乐诗影看着那些聚在一起说笑的女生。她突然觉得昨天的任务真不错,那时的闻今月才像是真正融入这个社会一样。

虽说尴尬无可避免,但毕竟第一次尝试,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既然有过一次,那么不妨顺着来第二次。

她说:“你等会儿站到公寓前,给我比一个动作,什么动作都可以。”

公寓前可是人来人往。

这事还没做,闻今月的脸就扑了一层桃红色,他眼睛急速地眨着,看得出是在深缓情绪,又好似给自己打气。

乐诗影见状好心提醒:“其实做不来的话是可以去跑圈儿的。”

“可以做,”他说,“做得来。”

乐诗影再也兜不住心中的喜乐,她转了头,背对着闻今月,无声卸笑。

眼看着离公寓越来越近,闻今月的脚步也放慢了,乐诗影察觉后也渐渐与他分开距离。可等闻今月走到公寓的中间区域,扭头看见的是乐诗影的背影。

乐诗影就是想故意逗他。她知道闻今月一定会挑选一个回头注视率小的地方,她偏不如他所愿,所以在闻今月挑位置的时候,她故意转身离开,为的就是要让闻今月当众喊她,好吸引目光。

她都要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坏”。

果不其然,闻今月急了,他自己都没能料到嘴比身子快,着急忙慌地抢先一步喊出乐诗影的名字,在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后,这才窘迫到追上去。

看着身后人急匆匆地跑来,乐诗影抿着嘴,眼底却含着笑。她给出的理由很合理,夜晚的大街上车辆很多,无非就是想找个安全的位置观看他的表演。她环视一圈,路边有人还在观察他们这边的情况,就得趁着这种效果,她要让闻今月给她展示一个动作。

见人迟疑不决,乐诗影给他轻微施加压力:“你再不做我就走了。”

闻今月看着挺委屈:“别回头。”

乐诗影憋着笑:“嗯。”

看着他又着急跑回去,乐诗影掩唇笑到简直要抖起身子,她拿出手机默默记录着闻今月要对自己做的才艺表演。

手机里,闻今月站在之前的位置,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多次观察周围的环境后,才敢展现自己。他抬起胳膊,举到头顶,对乐诗影比了一个不算标准的爱心手势。

“咔嚓”,乐诗影把他拍了下来。

结束的瞬间,乐诗影举起手给他示意一个“OK”的手势,然后食指指着自己公寓的方向,意思是她要回去了。闻今月也如释重负,没有像往常那样注视着乐诗影回去,自她转身就变成了一阵热风,没几秒就刮没了影。

等站在自己的宿舍前,乐诗影收起照片,敛住所有的情绪。宿舍内如她所想的那样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人都在自己的床位上,只有苏曼在看见她回来的时候招了招手,然后又缩了回去。她扭头看了眼代明月的床帘,缝隙里黑漆一片,心想着代明月该是睡了。

今晚注定是个话少的夜晚,且明天还要去上课。乐诗影也不想多事,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该洗漱洗漱,一切都妥当完成后才拿着耳机轻声上了床。

手机那边除去闻今月发来的几条消息外,夜猫子覃明霜也上线了,发洪水似的轰炸她,询问她最近的情况。正当她和对面聊得甚欢时,未曾和她联系过一次的顾景君突然给她发来一条消息。乐诗影一愣,当即转头看了看顾景君的床铺,对方没看着她,只是盖着被子侧着身,留给人一个孤寂背影。

顾景君没有立刻说明她的来意,她与乐诗影在手机上寒暄了几句,也像是要好的朋友那样八卦过她的感情。在乐诗影一句句耐心地回应下,她只字未提今天发生的事,但最后的请求却跟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她配着一张表情包问:“你能不能把左顾权邀出来,我想见一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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