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彼端,年轻的圣者浏览着殿庙的岁月痕迹,在一栏栏大事件的记录里津津有味地查阅。
“海上池塘是什么?”他突然发问。
周围的圣者见状,纷纷与他介绍起百慕三角妖的宝藏传说。
一位年长的古老者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是一片被古老诅咒笼罩的海域,先贤们称之为‘海上池塘’,但更多人知道的是它的另一个名字——百慕大三角第四角。
纵使阴沉海离百慕大三角很远,但,人类和妖魔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千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百年前,岩脉青龙追着双眼海妖帝一去阴沉而不返三角,生死难料,路途上尸山血海,满城尽淹。
据说,在那片海域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古老的宝藏,由一只永恒为它存在的海妖帝皇守护着。
这只海怪拥有操控天气的能力,任何试图接近宝藏的船只和飞机都会被它神秘的力量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是魔法载具也会被吞噬殆尽。”
另一位年轻的贤尊则补充道:“是啊,我也听说过这个传说。
有人说,那个宝藏是古代某个失落文明的遗物。
还有人说,这是两位妖魔帝皇厮守相爱的故事,里面藏着二人散落的无尽财富和八卦趣事。
还有人说,是双眼被青龙咬下了血肉之鞭,形成了封印地,造成的风雨飘摇。
但更多的人相信,那只是一个吸引人的幌子,真正的秘密可能隐藏在那些失踪事件背后的自然之谜中。”
类似的传说还有七大铁王座,清河吴氏源流田,子母夺运英姬宝箱……这些都是战后迷失地域。
“爱情?”古老者心头一凛,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有些失望地说着,“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妖魔的爱情?”
“怎么没有?说不定百慕大三角洲的妖魔皇帝就是。”年轻的圣者笃定的说道
古老者显然是与年轻圣者产生了观念纠纷。
其他的巅峰法皇们听闻,纷纷笑了。
………
在提及‘妖皇’二字时,华元芽那双波澜不惊的笑眸里迸射出求知之光。
那可是世人与【传说】的界限。
超越法门之上一举一动皆是传说,法门之下皆是世俗,为群演。
就连超越法门也仅只是拥有了参与故事当配角的实力。
比起林大厨的一知半解和道听途说,肥妈所言更为详细,将这个传说分析了个透彻,举出了几种可能,但仍然没搞懂如何摆脱现在处境。
不愧是智识,至少比厨子靠谱。
召唤师的闺蜜们已经收起来了,它们向外到达某个地点后,居然又绕了一大圈,回到了这个戏台。
两位风法也是,发现这里的空间有飞行上限,跟结界师所做一样。
无上无左无右,无前无后,唯有海下和戏台可以进。
蛇妖和碎星都已经被冰封住,藏进了后勤队随身携带的囚禁锢箱里,做足了防护措施。
以防出现刚刚水生联那种不专业拾取战利品的情况。
阴森的戏台孤零零地矗立在海面上,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沧桑与诡谲。
雾气蒙蒙,却又无雨,甚是阴。
“好冷啊。”火法咖喱九世忍不住感慨。
“戏台还阴啊?”肥妈笑笑,“又不是蜘蛛母皇的月亮巢穴,时不时蹦出来几只哥布林彩虹猫。”
确认了暂时没有危险,他们稍微说话轻松了点。
毕竟刚刚实在是太诡异了,大白天的突然起雾,平静的海面上还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戏台子,正常人都觉得骇人。
戏台的木质结构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格外陈旧,剥落后,裸露出的衰败色,如同历史的伤痕。
戏台,由雕龙画凤的粗大木柱支撑,其上朱红已褪,露出斑驳的敦纹,如同老者脸上的皱纹,记录着往昔的辉煌与落寞。
台上,一张褪色的幕布半掩半开,无风,却摇摇晃晃,仿佛是某个未了故事的序幕,又似是幽灵的低吟浅唱,引人遐想。
一方红毯铺展,虽已陈旧,却依稀可见昔日的繁华。
怪哉怪哉,明明是老旧的人类剧场,怎么会在海上?
四周的观众席,空荡荡的没有了座位,似是不想有观众,那为何要表演?
“亣□□亇佶盦……”
喃喃细语传来,像是和尚念经,又好似怨女长叹。
可这里既不是庙宇也不是闺房,而是一座不科学,不魔法学,凭空立在海上的戏台!
“什么逼动静?”土豆问道。
似乎有看不见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森然的阴笑,掀开了薄纱织物。
“只有没眼没鼻,没心没肺的人才能听见鬼的叫声哦~”光头在特别周的后颈吹了一口凉气。
吓得特别周差点一巴掌扇在光头的脸上,应激了属于是。
观察到湿冷而霉腐的气息并没有发生改变,特别周擦了下汗,背后冰凉一片,已经是湿透了。
“哈哈,自己~吓~自己。”
“哪有什么鬼,多半是个喜欢人类喜剧的歌唱爱好者妖魔干的。”
“那啥,这金银财宝要不咱不要了,先撤出去再说。”
华元芽很是无语,现在问题是撤不撤吗?是走不走的出去。
旁边的老零和林大厨同时捂额,不忍看这一幕。
土豆揉了揉头,“其实比起戏剧,我更喜欢灯光四射的那种小姐姐在舞台上热情挥洒汗水。”
“但是毕竟是传统文化啊,虽然比起那些炫彩霓虹的东西确实无聊了点,但大家都有在加油把它变得更好吧。”问天女士看上去稍微有些生气,毕竟她的老祖母就是一位以前乡里很出名的美人戏演员,据说还上过国家大剧院呢。
她随后又叹了口气,“现在的人愿意看戏就不错了,哪还分得清什么生旦净末丑什么坤旦乾旦之分。”
“欸,您说的那是京剧吧,您是外地的,我们这边还有不一样的,粤剧。”
孙下乡是本地人,不出来猎妖前就喜欢往那剧场和茶楼里遛,带点水引和云子回来当午饭。
“我还真不知道有几种戏剧啊?”土豆好奇道。
问天女士笑笑,“可多着呢,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
当年祖母化妆的时候她还偷跑过去望,扒在台后的蓬木箱子上边,看满堂喝彩,看饮酒看剑舞,看英雄救美书生落泪,看油彩满面的凤冠女霸王笑青苍。
底下那黑压压的人群,一双双雪亮的眼睛,一个个捏紧的拳头,深深映入她的脑海。
这边聊的畅快,华元芽听的也也连连点头,不知为何却想到自己生前看的小说上。
这破旧戏台旁边居然没有老槐树,一般恐怖无限流不都这么配的吗?
然后跳出来系统说一句,《xxx副本》已开启,前边是两到四个字,随后就是一大段简介:即便是最勇敢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抵心间。仿佛,那些曾经在此上演的悲欢离合,那些或喜或悲戏…
华元芽想着想着,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
“啊!”
一声淡淡的惊叹飘出,虚弱无力却充满了惊讶。
不出意料,还是特别周喊的。
隔壁水生盟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响起几声同样的惊呼声。
见那戏台上锣鼓喧天,好似府里的东家踏上了天门,街坊邻居喜笑颜开地集体出来相迎接。
陈旧的台子瞬间焕然一新!
那装着蛇妖的封箱剧烈地震动起来,颤抖着。
华元芽脸色奇怪,这个苏杭逃出来的蛇妖加上眼前剧场的乱变,不会真是那啥吧。
白蛇传什么的不是民间传说吗?再说时间都隔了多久了?我们又不是法海……
华元芽想到刚刚那个被他们击碎的幻象,也是一位窈窕大美女,顿时细思极恐。
这里难道不是双眼海妖帝的陨落之地?!而是千年前某个蛇精的老巢。
还是说要上演一出小蛇精找妈妈的戏?
这个蛇不会知道些什么事,才故意往这逃的吧,我们不是猎人是猎物?
不,不是它会知道,是她肯定知道!
窝列个豆,有一丢丢慌张啊。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场是吧,好好好,这么玩,兄弟别搞。
我们这里好像还真有一位猎首。
想到这,华元芽抬头望去,瞧见这位中年猎首眉眼间压着怒气,低声沉闷地跟一位女法师说着什么,时不时还争吵两句。
周珂儿与张磊,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暇顾及四周环境的急剧变化。
他们的注意力全神贯注于那个正在剧烈躁动的封印黑箱上,这个箱子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正试图挣脱束缚,释放出内部超级能逃跑的存在。
“快!大家合力,一定要稳住它!”周珂儿的声音坚定而急促,他深知一旦封印被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又要白费功夫了,他不想再跑体测一千米了啊!!!
张磊紧随其后,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黑箱的一角,肌肉紧绷,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虽法力不支,但躯体还能动。
这两人一招呼,众人哗哗哗就围了上来,一齐招呼箱子,让它知道了什么叫社会的重量压迫感。
别的不说,光是肥妈那一下子估计蛇妖又欠了饿鬼道半条命。
“啪!!!!”
一道细微的裂缝出现。
“咔嚓!!!!!”
裂缝蔓延,裂缝与裂缝里生出更多细小的间隙。
强如肥妈,竟然也有失算的时候。
她一脸灿灿地转头,对大伙笑道,“这质量也不咋地啊,咱好像……用力过头了。”
华元芽知道了,他们这个团是来搞笑的!